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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锁心玉-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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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筝“呼”的一弹那杯茶,水面激起层层涟漪,“他不容易快乐。”她低声道:“因为他总有太多事要做;他太聪明,所以想的事也太多;但是,我爱的就是这样一个容易怜悯别人而劳悴自己的男人,我怜惜他的辛苦,所以宁愿陪他一起辛苦,他本不容易快乐,如果没有我,他就永远都不会快乐,而这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你明不明白?他——太完美,而他竟然懂我的心,认我的情,我无怨无悔啊!”

“我——和你不同。”无射悠悠地道:“换了我是你,我会怨他,怨他不能给我快乐。”

秦筝奇异地看了她一眼,“那是因为,两个人之中,你不是付出的那一个,你和他一样,都吃过了太多的苦,都不容易快乐,所以,就像我给予他快乐,给予你快乐的,是他。”她指向宛容玉帛,“你明不明白?是他在给予你快乐。在体贴你关心你,给予你——爱。”她难得温柔地叹息,“他知道我的付出,所以我们爱得幸福,甚至骄傲,而你,知不知道他的付出?”

无射默然,她想起了,在芦花村,他曾说过,“你说我从来没有爱过你,只是等着你爱,那么从现在开始,我爱你,你等着我爱好不好?”她怎么能忘怀呢?他真的做到了,他没有——骗她!他真的没有骗她!她的泪突然滑过面颊掉人茶中,狼狈得让她来不及掩饰,而对面一双明眸便定定地盯着她。

“我——”无射侧过头去,“戏子的眼泪——不值钱——”

“谁说的?”秦筝坚决地拉起她的手,走向男人坐的那一边,“我要看看值不值钱。”

宛容玉帛和秦倦不知道谈的什么,相谈甚欢,突然看到秦筝拉着无射直冲冲地走了过来,都有些惊讶。

宛容玉帛看见无射脸上的泪,“为什么哭?”他柔声问:“为什么事难过么?”

他张开双手,无射便扑人他怀里,摇头,“不是难过。”她的声音哑哑的,“是太高兴了,突然觉得你好,你太好太好了。”

“嗯?”宛容玉帛轻轻拍着她,询问地看着秦筝。

秦筝只嫣然一笑,便只是关切地看着秦倦,“累吗?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秦倦摇头,微笑道:“不累。”他站起来,把地方留给相拥的两个人,他示意不远处的竹林,“我们到那边走走。”

秦筝走过去与他并肩,“今天你精神很好。”她声音有点掩不住的兴奋,“如果长此下去……”

秦倦微笑,“那是归功于你做红娘的喜气了。”

“你又知道?”秦筝微嗔。

而那一边,浑然不觉其他的变化。

无射自宛容玉帛怀中抬起头来,“明天我嫁给你好不好?”她问得楚楚可怜。

“当然好——”宛容玉帛习惯地她要什么给什么,应了一声才醒悟她在说什么,“啊”的一声叫了起来,“无射你——”

“我什么?我不知羞耻?”无射无限委屈地问。

宛容玉帛脸上晕红,“不是——”他咬了咬唇,“只是——”

无射看了他半日,终于醒悟,“只是你害羞而已。”她又哭又笑地指着他的鼻子,“你竟然脸红了!”

遇到了这样的女人,宛容玉帛只能苦笑。

藤萍——》锁心玉——》服众

藤萍

服众

宛容玉帛真的第二天娶了无射,无射果然第二天嫁给了宛容玉帛,成了宛容家的媳妇。

他们已开始张罗新的绣坊,为防官府注意,改了个名字,叫做“夭桃”。不知内情的人只当取自《诗经。桃夭》,有“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灿烂宝贵之意,却不知道宛容释老爷子大笔一挥,取其偕音“要逃”。

这一家“要逃”绣坊,果是逃出来的,它的希望和幸福,也是逃出来的,指使的是一个很会逃的女人,叫做无射。

“娘,用茶。”无射乖乖地把媳妇茶端给木岚,在扮一个好媳妇。

木岚接过茶,上上下下看了她两眼,微笑道,“无射,你是真心这么规矩呢?还是假的这么规矩?”她接受了这个媳妇,就越看越看出无射的优点,例如——她是个真小人,虽然扮得维妙维肖,但你问她是不是假的,她会老老实实地回答。

无射敬了茶,闻言嫣然一笑,“是玉帛叫我不可以再气娘的。”她眼角向宛容玉帛瞟了一眼,有点似笑非笑的媚,“不过娘现在对无射这么好,我怎么舍得再气娘?”

木岚啐了她一口,“油嘴滑舌!”她知道无射这句话三分假七分真的,听在耳中,明明高兴,却要板起脸。

“娘真是越来越会骂人了。”无射叹气,无限哀怨似的。

木岚正色道:“娘几时越来越会骂人?”她自认书香世家,哪里会常常骂人?

“好嘛,娘——嗯,娘越来越不会骂人了,可以了吧?”无射一双乌眸转来转去,光华流转,灵动之极。

“胡说!娘从来不骂人的。”木岚拿起茶杯在桌上轻轻一敲,做出威严的姿态。

“好嘛好嘛,娘从来不骂人,只是常常教训媳妇而已。”无射委屈地道。

“我几时教训过你?”木岚板起脸。

“刚才,”无射反射性地回答:“娘教训我油嘴滑舌!”

“娘只是在说一句俗语,哪里有教训的字眼?”木岚和她强辩。

无射咕哝了一句:“骂人不带脏字!”

“你说什么?”木岚心里暗笑,装得一脸冷冰冰的。

无射耸耸肩,“我在说一句俗语而已,没说什么。”

木岚瞪了她一眼。

“娘真的生气了么?”无射委屈地看着她,娇弱怜人的,动人之极。

木岚板着脸,“没有。”她怀疑地看着无射,“我生不生气,你有这么在乎?用得着这么委屈?”

“没有,我骗你的。”无射乖乖地回答。

两个女人相视大笑,木岚很少笑得这么欢畅,“你这个小狐狸精!”她指着无射,一点名门闺秀的样子都没有,又笑又骂。

“娘又骂我!”无射溜到玉帛身后去,拉着宛容玉帛的袖子,无辜地看着他。

“娘只是被你教坏了而已。”宛容玉帛了然地看着她,“不用来骗我,你的眼神太天真了,你不是可怜兮兮的小女人,不用来骗我。”

无射泄气地叉起腰看着他,“你知不知道,男人都比较喜欢天真的妻子?”

“我不知道,”宛容玉帛笑了笑,眉眼弯弯,温柔无限,“我比较喜欢狡猾的女人,比如说——你。”

无射的反应是挥挥袖子,“少来骗我,你只不过被我骗到了手,还做深情,吓死我了。”

三个人都笑了,连一旁看的宛容砚也莞尔,自从有了无射,这个家有生气太多了。

“公子,外面有你的朋友找你。”岑夫子的下人对暂住金银山庄的这几位读书人很是尊敬。

宛容玉帛有些惊讶,“快请。”他想不出他有什么朋友会知道他人在金银山庄。

木岚与宛容砚对视一眼,“既然玉帛的朋友要来,他们年轻人说话,咱们老朽的还是先回房去吧。”

“多谢爹和娘。”宛容玉帛还没回答,无射先回答,一双眼睛滴溜滴溜地看着木岚。

世上有这样的恶媳妇!木岚摇头苦笑,但为何,却并不嫌恶她?因为她率直,这岂不是很奇怪?她又是这样骗死人不赔命的女人!

木岚和宛容砚走后,进来的却是“红绫四义”那三人:颜非、段青衣和常宝纹。

“大哥!”一进来之后,常宝纹先对着宛容玉帛叫了一声。

宛容玉帛报以一笑,“各位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他一笑,段青衣和颜非登时瞪大了眼睛,常宝纹更是以手掩口几乎发出一声尖叫!

从来没有见过宛容玉帛笑!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漂亮的笑!一双眼睛弯了起来,与眉毛一样弯,抿出了一流漂亮的晶光,那笑意并非灿烂,而是温柔,无限包容的善良的温柔!

“大哥,你……你……”常宝纹指着他,好半天才说出一句:“你竟是会笑的。”

段青衣更是从未见过宛容玉帛毫无表情之外的其他表情,原来宛容玉帛非但不是冷漠的人,而是这样温柔的人!

而令他变回温柔的女子——三个人的目光同时转向了无射。

无射反而皱着眉看着宛容玉帛的脸,“他们为什么以为你不会笑?”她困惑地道:“我从来没见过比你更爱笑的人。”

宛容玉帛笑了,“也许是我从前对他们太不关心,都是我不好。”

无射哼了一声,直接了当地下结论:“你骗我!你对着什么小猫小狗小花小草都会笑啦,没有大事,怎么让你笑不出来?”

“那时候——”宛容玉帛低低地道,“我以为——你死了。”

无射怔了一怔,她既没有被感动,也没有流下眼泪,只是骂了一声:“傻瓜!”她叉着腰站在宛容玉帛面前,样子很是野蛮,也很媚很俏,瞪着眼,“我如果真的死了,你不笑是要陪我去死么?不好好讨一门比我好千百倍的媳妇,好好过你的日子,死什么死?你爹娘养活了你二十几年,是可以这样胡闹说死就死?”

她还没有骂完,宛容玉帛已经很习惯地一把捂住她的嘴,把她搂入怀里,低声埋怨,“你说到哪里去了?哪里有刚过门没几天的人,就为相公打算一旦成了鳏夫,如何再娶的事?谁要死了?你咒的谁啊?”

无射脸上一红,咕哝道:“人家生气……”

旁边三个人看着他夫妻若无旁人地说话,那女子娇媚如燕,和秦筝一般瞪起眼来生气十足,但脸一红人—软下来,娇媚无限,没有秦筝那样性烈而犀利,却是一丝丝的媚,一丝丝的笑,一丝丝的情。

说完了话,无射突然记起还有三个人,笑吟吟地赖在宛容玉帛怀里,笑吟吟地看着常宝纹,“好漂亮的小姑娘,玉帛,是你的小妹妹么?”她何等聪明!常宝纹虽然和段青衣神态亲密,但看宛容玉帛的眼神便是不同,她是女人,还是个聪明得近乎狡猾的女人,如何不明白?

常宝纹便已看不惯她笑眉笑眼,又娇又媚的样子,心中暗骂,“莫怪大哥说你像翠羽楼的头牌红倌!是大哥好脾气,否则娶了这样的妻子,不一巴掌打过去才怪!”但她脸上也是笑吟吟的,“好漂亮的姐姐,姐姐过了门,就不要让大哥再吃苦了。”

言下之意就是她让宛容玉帛吃尽苦头!无射眼睛转了两转,“这个当然,譬如有什么喜欢缠着我家玉帛不放的小美女小姑娘,我会替玉帛赶了出去,不会让他吃苦的,你说是不是?小妹妹?”她这样笑吟吟地说,还带一点,“天真无邪”、“聪明可爱”的样子。

常宝纹既不能说是,也不能说不是,只好恶狠狠地瞪着她,这个抢走了她大哥的坏女人!

无射便歪着头很是有趣地看着她,仍是笑吟吟地。

段青衣不忍常宝纹被她欺负,当下轻咳了一声,“嫂夫人好。”

“好。”无射转过头来看他,心知有人要英雄救美。

段青衣自背囊取出一卷书画,“听闻大哥成婚,小北无甚大礼相关,这一卷徽宗的字,就送与大哥了。”他展开书卷,上面果是徽宗自成一家的“瘦金体”。只见上面写的是:

“无言哽噎,看灯记得年时节,行行指月说行行,愿月常圆,休要暂时缺,今年华市灯罗列,好灯争奈人心别,人前不敢分明说,不忍抬头,羞见旧时月。”

“这一首《醉落魄》,是徽宗预赏景尤门的时候,追悼明节皇后作的。”无射看着那字,突然之间,失去了玩笑的心情,轻轻地叹息。

谁都知道,这一幅字让她想起了她诈死,宛容玉帛那三年哀戚的心情。

段青衣一怔,不禁惶恐,“我——”

他可没这个意思,徽宗的字千金难求,他只是因为宛容玉帛喜欢读书,所以才送这一卷字画,他不知这一首《醉落魄》的来历,奇怪的是无射却知道,这样一说,果是大大的不吉利——人家新婚,送悼亡之词,算什么意思?

“你什么你?”无射抬起头来嫣然一笑,“你送这幅字来,玉帛天天看到岂不天天都要怪我骗他?你害死我了!只恨这字又这生漂亮,我要把它还给你都舍不得。”她说完了就抿着嘴笑,一半调侃,一半娇媚。

段青衣才知道她没有生气,不禁长舒了一口气,“那是嫂夫人通情达理。”他这一句是真心的,只有足够豁达的女人,才会不在乎新婚之时,被人送了这么不吉利的东西。

宛容玉帛只是拥着她,任着她说,脸上一直淡淡带着微笑,满面都是纵容之意。

无射谈到词,就有一些儿眉飞色舞:“徽宗的词,有‘家山何处,忍听无笛,吹彻梅花’的凄清之句,”也有‘从宸游,前后争趋,向金銮殿’的富丽之句,倒也不是句句不吉,又何况皇帝的字嘛,总是比较福气的,你不用内疚了,下次送徽宗的画来给我,算是你给我赔罪好了。“她伸出手,摊开手掌,笑咪咪的,”记住了。“

段青衣又是一呆,徽宗的画价值万金是一回事,这种东西却是未必有钱就买得到,更何况他又没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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