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A电子书 > 武侠电子书 > 鸣镝风云录 >

第37章

鸣镝风云录-第37章

小说: 鸣镝风云录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爹生前若是知道的话,他一定会在闲话之中透露的,但他从没说过,可见他是不知道的了,
    以爹爹的为人,他若知道韩家富可敌国,只怕也就不会与他联姻了。但韩大维何以对爹爹隐
    瞒他的财富呢?这件事他可以隐瞒,别的事他是不是也可以隐瞒呢?”
    许多事情,谷啸风都是百恩不得其解。他不能完全相信陆、刘二人对韩大维的判断,但
    也不敢断定韩大维就是好人。
    但他心里总是隐隐觉得有点不对,蓦地他想起了一件事情,“怎的我把这重要的证物忘
    了?”
    他曾经在那老仆的伤口刮下一块凝结了的血块,来是准备在丐帮的分舵做一个试验的,
    但因陆昆仑催他赶快回去,一时却忘了这件事情。
    这晚的月色很好,谷啸风在想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刚好走到一条小溪旁边,溪中游鱼在
    月光中清澈可数。
    谷啸风心想:“我现在试验一下,也还不迟。”于是搬来了石头土块,堵住小溪的两
    头,围成一个小小的水池,把手帕中包着的血块捏得粉碎,倒入水中。过了大约一炷香时
    候,只见堵住了的这一段小溪中的游鱼,尽都肚皮翻白,浮上水面!
    小小一块血块捏碎的粉未,投入溪中,竟然毒死了无数游鱼!尽管谷啸风早已疑心这血
    块有毒,但见这毒性如此之烈,仍是不能不大吃一惊!
    人惊之后,跟着却是大喜,谷啸风不由得叫出声道:“韩伯伯不是凶手,韩伯伯不是凶
    手!”
    要知韩大维练的是正宗内功,修习正宗内功的人是决不能兼练毒掌的,否则在运气沉归
    丹曰之际,自己就会中毒。而巨谷啸风四年前曾到过韩家,他知道得清清楚楚。韩大维掌上
    的功夫乃是佛门的“般若掌”,那是最纯正的一种内功掌力。所以假如说韩大维是舍弃本身
    所学,改练毒掌的话,也不可能。因为短短的四年功夫,决不能练成这样厉害的毒掌——打
    伤了人,伤口凝结的血块,还含有这样的剧毒卜谷啸风心里想道,“这人不知是谁,朱九穆
    修罗阴煞功恐怕也没有他这毒掌这样厉害!”再又想道:“这样看来,韩伯伯的确是碰到一
    个极厉害的仇家了。而且这个人还不是朱九穆。我应该把这个发现马上赶回去告诉陆帮
    主!”
    他刚想口转丐帮分舵,忽然霍然一省,想到:“这人既然杀害了韩伯怕的全家,若是给
    他知道韩小姐已经回家,他焉能放过?韩小姐一个人守在家中,这可是危险得很哪,告诉陆
    帮主慢一些也不打紧,叫韩小姐躲避可是刻不容缓!”
    心念未已,忽听得树林里似乎有人冷笑,谷啸风又是大吃一惊,喝道:“是谁?”不见
    有人回答。谷啸风立即施展“八步赶蝉”的轻功,朝着那声音的来处奔去,但见空林寂寂,
    哪里有什么人影?谷啸风惊疑不定:“难道是我的错觉?”当下再用“传音入密”的内功叫
    道:“朋友,你是否明白韩家的内幕,如果你是笑我糊涂,便请出来赐教!”要知他是在叫
    出“韩伯伯不是凶手”
    这一句之后,听到那一声冷笑的;假如真的是有人冷笑,并非错觉的话,这个人定然是
    嘲笑他判断的糊涂。
    谷啸风的“传音入密”功夫已有相当火候,如果林中有人,即使这人已经施展轻功逃
    跑,也还是会听到他这番言语。但谷啸风等了一会,仍是不见有人回来。
    谷啸风哑然失笑,心想:“想必是我太紧张了,以至有此错觉。说不定这只是夜皋的啼
    声。若然真是有人的话,他既然讥笑我,就不会不出来见我的。”
    于是谷啸风匆匆忙忙的把泥士石块填塞那段溪流,免得有人误饮毒水。这个小小的工程
    也花了他大半个时辰,做妥之后,这才放心去找韩佩瑛。
    韩佩瑛此时正在家中的断壁残垣之下独自发呆,但觉心中一片茫然,几乎以为这是一个
    恶梦!
    这是她住了二十年的老家,家中有她熟悉的人,有她熟悉的种种美好的事物,她手种的
    花,她抚摸过的大湖石,荷塘里的莲蓬,假山上栖息的小鸟,书房里的满壁图画,练武场中
    第一次试剑时的剑痕。还有童年的欢笑,少女的情怀……这一切突然间就像化作了一缕轻
    烟,幻梦般的在她眼前消失了。
    她还记得那天晚上,爹爹套上骡车,送她出门,叫展一环和陆鸿两个老人家,会同镇远
    镖局的孟总镖头,护送她到扬州去完婚。她爹爹曾有多少叮咛,多少祝福……别来不过三
    月,变化竟是如此之大。她的家给人烧了,她熟悉的家人给人杀了,她的父亲下落不明,她
    的希望和梦想也都毁了!
    短短的三个月,把她整个人生都改变了!
    短短的三个月,她经历了多少不幸的遭遇,咽下了多少令人难以忍受的悲伤!
    她倚着断壁残垣,望看这残破的家,欲哭无泪!
    这一把火不但烧毁了她的家,也烧掉了她的欢乐,烧伤了她的感情。
    过去,在她心坎深处,藏着两个人。一个是她的父亲,与她相依为命的父亲。她的母亲
    早死,她是父亲一手抚养**的。
    这是她在世间最爱的一个人,如今却已是死生未卜了!
    还有一个曾经深藏在她心中,给过她以多少幻想的人,就是谷啸风。不错,她和谷啸风
    之间其实还说不上有什么爱情,但自从她懂得人事的时候开始,她就知道谷啸风是她的未婚
    夫了。
    她知道他是武学名门之子,她知道他是个英俊的少年侠士,夫妻名份既定,尽管谷啸风
    对她是那样陌生,她也还是把少女的情怀寄托在他的身上的。在她少女的心扉,并没有第二
    个男子闯进过。她从没想到要反对这桩婚事,更是做梦也没想到,这桩婚事会有如此出乎她
    的意料之外的变化!
    这两个她曾经爱过的人,虽然感情的性质不同,一个是天他的骨肉之爱,一个是只为未
    婚夫的名份而付出的朦胧的爱情,但在过去,却都是在她心中难分轩轾的两个亲人。如今这
    两个亲人都失掉了。也许父亲还会再找回来,谷啸风却已是在她心头一去不复返了。
    月夜蓝天,天空飘过一片断云。韩佩瑛不觉喃喃自语:“我又将飘流何处呢?”
    这时已经是过了三更的时分了,她早已埋葬了那几个家人,这个家也是没有什么可以留
    恋的了。谷啸风还不见回来!
    她忍受不住这份寂寞与伤心,她想离开这伤心之地,可是她欲行又止,终于还是想道:
    “再等一会儿吧,他是说过要回来的!”
    韩佩瑛忽地翟然一惊,心中掠过一个朦胧的意念,就像一片难以捉摸的=彩一样。她自
    己也觉得有点奇怪:“我为什么这样相信他呢?我为什么又是这样的盼望他回来?”
    这次婚变发生,韩佩瑛虽然不至于对谷啸风有什么大不了的痛恨,但也总是气愤难消。
    这次婚变令她感到失面子,感到给人侮辱的难堪。她可以原谅谷啸风和奚玉瑾相爱,但她却
    不能原谅谷啸风损伤了她少女的自尊。可是这次出乎意外的在她自己的家中和谷啸风见了
    面,她忽然发觉谷啸风原来并不是像她想象的那样对她轻视,相反的却对她有看一份深深的
    敬意,这从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可以体会出来。他对自己也并非如她想象的那样
    “寡情薄义”,相反,他还肯舍了性命来保护她,不但帮她赶走了朱九穆,而且对她的不幸
    遭遇,表现了深切的关怀。尽管他没有絮絮叨叨的慰问,但这也是她能够感觉得到的。
    她知道这不是“爱情”,但尽管如此,总不能否认谷啸风是有“情”有“义”的了。不
    是夫妻的“情义”,也是一种超乎普通朋友的“情义”了。
    她当然也知道谷啸风是要来她家退婚的,若在过去,想起他是来遏婚的她一定会忍不住
    气愤。但如今她却觉得谷啸风敢于这样做——敢于冒了给她父亲痛责的难堪,甚至给她父亲
    杀掉的危险——这正是一种光明磊落的大大夫行径。
    她的少女的自尊得到了****,她的不幸得到了关怀,她正在失掉亲人孤苦无依之际,又
    得到了谷啸风赶来保护。不知不觉之间,她对谷啸风的观感,已是为之一变。不知怎的,她
    突然觉得谷啸风就像她父亲一样,可以让她依靠,所以她是这样急切的盼望他回来。
    可是当真只是为了他可以倚靠么?还是那一片少女的朦胧爱情,在她心中忽然又死灰重
    燃呢?她自己给自己辩解:“不是的,不是的。我盼望他回来,不过是为了想知道爹爹下落
    的线索罢了。那个不知道何故被活埋在园子的怪人,一走会有什么消息给他带回来的。”她
    自己给自己辩解,觉得很有“理由”,却不知这正是一种“躲避”。她“躲避”发掘自己心
    底的“秘密”,因为少女的情怀本来就是难以捉摸的一片云彩,不但是别人难以捉摸,也包
    括自己在内。
    正在韩佩瑛心乱如麻,正在她焦急等待谷啸风回来之际,忽地听得似有什么声息,韩佩
    瑛抬头一看,只见一条影子从墙上的缺口跳了进来。
    韩佩瑛正想叫道:“你回来了?”这四个字却突然在她喉头梗住,原来跳进来的是一个
    陌生的人,约有四十来岁年纪,面带病容。
    韩佩瑛吃了一惊,说道:“你是谁?”那人道:“小姑娘,你别慌,跟我来吧。”面上
    木然毫无表情,但声青柔和,看来不似含有恶意。
    韩佩英道:“为什么我要跟你走?”
    那人谈淡说道:“你跟我来,就可以见着你的爹爹。”
    韩佩瑛又惊又喜,急忙间道:“我爹,他、他没有死?他在什么地方?”
    那人道:“当然没有死,要不然我怎能带你去见他?别多问了,快来吧。”
    但韩佩瑛并非三岁小儿,岂能随随便便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说话?是以她在骤然的一阵惊
    喜过后,仍然问道:“你究竟是谁,我可不认识你啊!”
    那人似乎懒得多说,把掌心一摊,只见他的掌心上有一只黑黝黝的指环,指环当中嵌有
    一颗小小的蒲红色的宝石。
    那人待韩佩瑛看清楚了,这才说道:“你不认识我,这戒指你总认得吧?”
    这刹那间,韩佩瑛当真是惊喜交集,这才相信这个人确实是她父亲差遣来的。
    原来这枚乌金指环正是韩大维的一件宝物,这几年来,他总是戴在手上,没有片刻离开
    的。
    韩佩瑛记得这枚指环是她父亲的一个朋友送的。第二天,那位朋友走后,她的父亲曾对
    她说过这枚指环的来历,所以她的印象特别深刻。
    那一年,正是韩大维受了朱九穆修罗阴煞功之伤不久,他爹爹体中的寒毒已经发作,只
    能僵卧床上,动弹不得。
    有一天,来了一个名唤上官复的人,这人韩佩瑛从来没有见过,但她爹爹却像一个老朋
    友似的招待他。上官复在她家住了一晚,这枚指环就是上官复送给她爹爹的。
    她爹爹说,鸟金虽然贵重,但最难得的还是嵌在指环上的这颗赭红色的宝石,名为“天
    心石”,天下只有在昆仑山地顶的“星宿海”上才产有这种宝石。“星宿海”中这种赭红色
    的石子多得很,一定要识货的人才能知道哪一颗是“天心石”。星宿海在昆仑地顶,武功稍
    差一点的都上不去,即使是武功好而又识货的人,也须在恒河沙数的石子之中才能拣出一颗
    “天心石”来,其难找可想而知。
    她爹爹说“天心石”的可贵之处还不在于它是一颗稀有的宝石,而是因为它可以当作药
    物使用。天心石药性极热,正是克制寒毒的一种极佳药物,用它来摩擦身体的各处关节,能
    治因寒毒而引起的瘫痪。虽然还不能根治修罗阴煞功之伤,但却可以使他渐渐恢复行动的功
    能,而且可以使他少受许多寒毒发作的痛苦。是以她爹爹戴上这枚戒指之后便片刻也不能离
    开了。
    韩大维这枚片刻不能离开的乌金指环,如今竟在这人手上,韩佩瑛当然是不能不相信他
    的说话。要知他若是用她家里别的珍宝作“信物”,韩佩瑛还可能怀疑他是偷来的,只有这
    枚指环,非得韩大维给他不可。
    这人摊开手掌,让韩佩瑛看清楚之后,立即便走。韩佩瑛更不迟疑,跟着便迫出来。韩
    家是倚山建筑的,那人出了韩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