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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鸣镝风云录-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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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啸风道:“后来你怎样对付那个少年?”
    丁实说道:“掌柜问他收的是什么帐?他说我们的店子去年在禹城采购
    的一批货物,是他负责给我经办的,余款尚未付的,故此特来讨帐。”
    谷啸风笑道:“想必是假话了。”
    丁实说道:“根本没有这回事情,当然是假话。
    “我一想这人如此大胆,敢来讹诈银子,看来大概是已经给他知道我的
    一点秘密,这才特地说成是从禹城来的,叫我们知道他已拿住我的把柄。
    “当时我就也不声张,暗示掌柜把银子如数给他。”
    谷啸风道:“他没坚持要见你么?”
    “他是想不到我竟肯甘心受他讹诈的。”丁实笑道。接着把那日的经过
    情形说了出来:“掌柜的得到我的暗示,就和他说道:‘此事我并不知情,
    待我问问帐房。’过了一会,掌柜和冒充伙计的我,就把银子从帐房里捧出
    来给他,说道:‘帐已查过,确实是如你老兄所说,我们还有这笔货款未曾
    清付,这就请你收下吧。’
    “我们这样做法大概太过出他意料之外,他说:‘你们的丁老板既是外
    出未归,我改天再来,那也无妨。我是恐怕未经你们的老板知悉,你们就付
    了这么大一笔款子给我,老板回来了要责怪你们。’掌柜的就和他说道:‘小
    店做生意,从来都讲信用,人欠欠人,帐薄上写明白的我们就一定清理,决
    不拖延。用不着老板亲自支付。再说,我们的老板到外地收帐,也说不定什
    么时候才能回来,你怎能等他?’按商场的规矩,他要讨的‘帐’我们已如
    数给了他,他还能有什么话说。不过,这小子临走的时候,还是耍了一手想
    要吓唬人的花招。”
    谷啸风道:“什么花招?”
    丁实说道:“不知他是真的把我当作伙计还是有心试我,临走的时候,
    我送他出门,他竟然赏我一锭银子。”说罢把那锭银子拿出来,只见一个本
    来是椭圆形的元宝捏成了扁扁的一块,银子上的指痕清晰可见。丁实笑道:
    “这就是他想吓唬我的花招了。我不动声色收下来,还向他道了一声多谢
    呢。”
    谷啸风笑道:“或者他已经对你有点疑心,好在你没报以颜色,令他捉
    摸不透。”
    丁实说道:“是呀,所以事情过后,我就索性假戏真做,回家装病。一
    面叫人暗中打探这厮的来历。”
    谷啸风道:“可有端倪?”
    丁实说道:“尚未查得出来,不过在这三天之中,他都曾经在店子附近
    出现。”
    韩佩瑛心中一动,正要把她们在茶馆中的遭遇告诉丁实,恰好绸缎店里
    又有人来,正是那个上午和谷啸风打过交道的二掌柜。他见谷啸风在座,十
    分惊诧。
    丁实和他说明原委,他连忙赔礼不迭。谷啸风笑道:“这怪不得你,怪
    的该是我来得太冒昧了。”丁实问道:“那个小子今天还有没有出现?”
    二掌柜道:“我正是为此来禀告老板的,那小子已经走啦。”
    丁实道:“你怎么知道?”
    二掌柜拿出一张辞行的帖子,说道:“这是他亲自送来的,说得十分客
    气,说是想不到这次讨帐讨得如此顺利,未能向老板面谢,心实不安,叫我
    把这张辞行的谢帖等你回来给你。看来他得了一千两银子,亦已心满意足啦。
    嘿嘿,这次咱们倒是应了一句俗话,财散人安乐了。”
    丁实拿过那张谢帖来看,只见上面的具名是“李中柱”三字。眉头一皱,
    问谷啸风道:“这十年来我在大都,江湖上新出道的后一辈人物我并不熟悉。
    谷兄,这个人的名字,你可曾听人说过?”谷啸风道:“李中柱?没听人说
    过。”任红绡听了这个名字,似乎颇是留神,不过她也没有说话。
    韩佩瑛本来想把在茶馆中的遭遇说出来的,但听说这个少年已经走了,
    她也不再说了。
    这晚丁实陪谷啸风聊天,谷啸风想起日间之事,问丁实道:“丁香主,
    日间我提及任天吾的时候,你的神色似乎有异,敢请你是知道他的什么消
    息。”
    丁实笑道:“正是。日间有任姑娘在旁,我不便说,你那位舅舅早已到
    了大都,现在料想是在完颜长之的王府作客。”
    这消息对谷啸风来说并不新鲜,不过他当然还是要询问这个消息的来
    源。
    丁实说道:“我没有见到你的舅舅,不过我却见着了他的徒弟。”
    谷啸风道:“是余化龙吗?”
    丁实说道:“正是。有一天,有个御林军的军官到我的店子购买衣料,
    还请我们派个裁缝跟他回去。我一瞧这个军官似曾相识,一想想了起来,原
    来他是在十多年前和你的舅舅到过我们长鲸帮的那个余化龙,当时你的舅舅
    还是侠义道中的成名人物,我们对他都很尊敬。是以我见他的徒弟余化龙变
    成了一个金国的御林军军官,觉得很是奇怪。”
    谷啸风道:“任天吾早已不是侠义道了,我也早已不把他当作舅舅了。
    但余化龙见着了你,不知他可认识?”
    丁实说道:“十多年前他到长鲸帮的时候,我只是一个小头目。长鲸帮
    这么多人,他不会特别记得我的。那天他到我的店子里,我也没有以掌柜的
    身份去招呼他,我一认出了他,就躲开了。料想他还未曾看见我呢。”
    谷啸风道:“后来怎样?”
    丁实说道:“后来他带了裁缝到御林军的营房去,那个裁缝告诉我,是
    给一个老头子做衣服。余化龙叫这老头子做师父的。”
    丁实接着说道:“当时我还不敢相信,只道余化龙或许另有一个师父,
    后来仔细问了那个老头的形貌,这才知道确实是任天吾。”
    谷啸风道:“任天吾蓄意投奔完颜长之,这是我早已知道的人。却不懂
    他要做衣服,为何不亲自到你的店子里来?”
    丁实说道:“我猜他还想继续欺骗侠义道中的人物,是以虽然已经变节,
    却还须躲躲藏藏,不愿给外人知道。”
    谷啸风道:“那他是枉费心机,他的本来面目,连他自己的女儿都瞒不
    过了,还骗得过别人吗?”
    丁实说道:“我就是害怕你们还未知道,你已经知道,那就好了。”
    谷啸风道:“任天吾这老贼固然可恨,余化龙这厮也是极其可恶。他是
    个有奶便是娘的家伙,两年前曾经投靠蒙古,如今又投靠了金虏,我若是遇
    见了他,绝不将他放过。可惜那天我不在你的店子里。”谷啸风是曾经受过
    余化龙造谣陷害,故此对他痛恨非常。
    丁实说道:“我也约略知道此人为人,他以前在江湖上是专门造谣生事,
    挑拨是非的。不过他如今公开做了金国的御林军军官,倒是不会有正直的人
    再上他的当了。”接着笑道:“谷兄,你要见着他倒是不难,说不定过几天
    你就会见着他了。”
    谷啸风道:“为什么?”
    丁实说道:“听说他在金虏的御林军中,做的正是名副其实的‘鹰爪’
    工作。他是汉人,完颜长之就利用他和京城里有地位的武林中的汉人来往,
    例如各大镖局,他都是时常走动的。所以孟霆的虎威镖局重新在大都开张之
    日,他多半会来。”
    谷啸风道:“好,到了那天,我改容易貌前往,找个机会干掉他。”
    丁实道:“我劝你还是忍耐些时,别要连累了孟老镖头。”
    谷啸风道:“这个我懂,我不会当场下手的。”
    一宿无话。第二天中午时分,丁家忽又有个不速之客登门。看门的家人
    拿了一张拜帖来见丁实。拜帖上的具名正是“李中柱”。
    那家人说道:“我本来不敢随便开门的,但因昨天来了这位谷少侠,我
    恐怕他也是和咱们有点关系的人,故此请他稍候,容我禀报。香主,你是见
    他还是不见?”
    丁实笑道:“他昨天才到店子留下谢帖辞行,今天却又找到我家里来啦。
    看来他是非要见我不可的了。”
    谷啸风道:“让我去打发他吧。”
    丁实笑道:“别忙,先让他进来再说。”
    那个家人奉命去带李中柱进来。家人走后,丁实说道:“我猜他昨天是
    暗地里跟踪你们,这才发现我这里的住处。他既是阴魂不散,纠缠不清,咱
    们也正好趁这机会,弄清他的底细。待会儿你替我招待客人,见机而作,我
    仍然装病。”
    谷啸风道:“可不可以动武?”
    丁实说道:“你试试他的虚实也好,瞧瞧他是什么门派的。他若是来历
    不明,又纠缠不清的话,你替我把他撵走。不过,也别伤他性命。”
    说至此处,已听得有脚步声从大门外走来,丁实就躲进里面。
    谷啸风正待“招待”客人,忽听得韩佩瑛在屏风后面小声说道:“啸风,
    你过来一会。”原来她和任红绡早已得知消息,悄悄躲在屏风后面偷听了。
    谷啸风隔着屏风道:“什么事?”
    韩佩瑛道:“这个李中柱不是别人,正是我们昨天在小茶馆碰着的那个
    恶少。”此时李中柱刚刚走上台阶,她们在屏风后面偷看,已是看得一清二
    楚。
    任红绡接着低声说道:“待会儿你问问他是哪里人氏。”
    刚刚说得这两句话,那个客人已是踏上台阶的最上一级,站在客厅的门
    外了,谷啸风便出去迎接客人。
    李中柱打量了谷啸风一眼,说道:“这位大哥是——”
    谷啸风道:“我是店子里的小伙计,这两天过来帮忙老板料理家务。”
    李中柱哈哈一笑,说道:“你老哥太客气了,我瞧你可不像一个小伙计。”
    接着说道:“前几天我听说你们老板到外地收帐,故此没有登门造访。但听
    说丁老板昨天已回来了,这才敢来探问。”
    谷啸风知道他说这番话乃是有意为丁实圆谎,也好为自己制造登门造访
    的藉口的。当下也就不说破他,说道:“李先生消息很是灵通,佩服,佩服。
    不过我们老板是患了病回家的,他可不能见客。”
    李中柱道:“我不可以去探望他么?”
    谷啸风道:“老板病得不轻,如今他的家眷正在病榻之前服侍他,恐怕
    有些不便。”
    李中柱道,“我远道而来,却是非见他不可的。”
    谷啸风道:“我已得老板吩咐,你有话和我说也是一样。”
    说至此处,丁家的小厮托着茶盘出来,要给客人敬茶,谷啸风道:“给
    我。”接过托盘,说道:“李兄,你喝了这杯茶润润喉咙再说!”
    他单掌托着茶盘,掌心内力一吐,茶杯忽地跳起,李中柱若是用手来接,
    非得也运上内力不可。两股内力一碰,杯中的热茶定然溅得他满头满面。
    韩佩瑛在屏风后面看得暗暗好笑,心里想道:“难为谷大哥想出这样一
    个捉弄恶客的法子,既可试探对方的本领,又不至于就伤了他,且看他如何
    对付这恶作剧。”
    心念未已,只见李中柱神色自如地笑道:“谷兄,别客气。”张口一吸,
    有如长鲸吸水,手指都没触着茶杯,已是把满满的一杯茶喝得干干净净。他
    吐了口气。赞道:“好茶,好茶!”茶杯跃高寸许,端端正正的又落在盘中。
    这一下暗中较量内功,可说是各有千秋,难分胜负。谷啸风暗暗称奇,
    想道:“昨日听佩瑛所说,我只道这厮是个无赖少年,想不到他练的竟是正
    宗内功。不知他是哪位高人的弟子?”
    李中柱喝过了茶,说道:“谷兄,那天我到你们宝号,可没见你。”谷
    啸风道:“那天我恰不在店里。”李中柱道:“那么我在你们宝号的事情,
    不知谷兄已否知道?”谷啸风道:“我听得掌柜的说了。李兄,你今日再来,
    可是帐目有欠分明么?老板已经吩咐过我,当日倘是未曾付足,相差多少,
    我可以代他清付。”
    李中柱哈哈一笑,解下背上的“褡裢”(一种长条形的包袱),说道:
    “你们的老板真是慷慨无比,不过他可是猜错了。我不是来讨帐的,我是来
    还钱的。”
    谷啸风道:“那天你说小号欠你们的货款,二掌柜是按照你所说的数目,
    一文不多也一文不少的给了你,何以今日却来还钱?”
    李中柱道:“说来真是难为情得很,那天是我弄错了。幸亏禹城敝号昨
    天来了一个伙计,他是赶来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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