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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情在不能醒-第12章

小说: 情在不能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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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萸,你过来。」成渤对自己妹妹的语调还算平静。   
  成萸身子才一动,符扬立刻探臂将她拉到自己身后。   
  「事情是我做的,你不必为难成萸!」他也认得干脆。   
  「小萸,你过来!」成渤沉声唤道。   
  成萸一震,不由自主地朝哥哥走去,一张脸苍白得吓人。   
  符扬的手指松了又紧,牢牢盯着她。   
  把妹妹拉到自己身后,成渤朗朗看着符去耘。   
  「符伯伯,符伯母,两位对我们兄妹恩重如山,这份感谢是说了千百次都道不完的。将来即使开口叫我火里来、水里去,成渤都不敢有一句反对。但是我们寄人篱下,却不表示可以——」他的气息不稳了一下。「却不表示可以任人凌辱!如果符家人是期待我们兄妹俩用「这种方式」报恩的,未免欺人太甚!我就算拚着被人骂一句忘恩负义,也要保护成萸周全!」   
  「哎,成渤,你别激动,其实小扬他……」符去耘绞尽脑汁想平复他的悲愤。终究被抓奸在床的人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怎么说都觉得自己这家长的立场万分尴尬。   
  「今晚的事恕我无法当它没发生过,我们再厚脸皮也不可能再在府上待下来了。我和小萸就此告别,等我们安顿好了,将来有机会,自然会再来报答符伯伯的恩情。」成渤昂然道。   
  符扬怒眉一挑。   
  「成萸是我的,你想带走她,还得问我同不同意!」他大步杀过去,想抢回心上人。   
  成渤把成萸再推开一步,两个年轻男人登时动起手来。成萸惊惶过度,一手紧紧抓着哥哥的上衣后襬,眼神空洞茫然。符瑶一个箭步跳起来,把两个男人拚命隔开。   
  「好了,别打了!」符夫人大喝。「再怎么样现场还有长辈在,轮到你们两个人拳来脚去地蛮干吗?真以为家里没大人了?」   
  这是包含符氏兄妹在内的几个年轻人,第一次听见符夫人抬高声音说话,所有人的动作顿时僵住。   
  「对啦对啦,有话好说,不要用打架的。」符瑶冒着满头冷汗,两臂撑得开开的,一端各挡一个。   
  符扬怒瞪成渤一眼,猝然伸手把成萸抢回怀里,将她的脸孔按进胸膛,紧紧护住。   
  成渤一扬眉,眼看两个人又要动手。   
  「哎哟,你们不要打了嘛!」符瑶只好巴在他身上,紧紧抱住他的两臂和身体,不让他冲过去。   
  从惊吓的那一刻开始,成萸就仿佛耳里塞着棉花在聆听世界,每个人讲话的声音都是含糊不清的。   
  那种强烈的羞耻和焦虑,让她把自己藏在一个透明的安全盾后面,只要不探出头来,就不必面对所有人审判的眼光。   
  她知道哥哥很生气,她知道符扬也生气,她知道符瑶在叫喊,她知道符氏夫妇都说了话,但是每个人的声音都像是隆隆低响,必须经过好一会儿才能在她的听觉系统里发生意义。   
  所有人继续争相说话。   
  然后,符扬的味道钻入她鼻尖,高热的体温烫贴着她的冰冷。   
  她突然感到鼻酸,闭上眼,泪珠一颗颗泛出来。贴在她耳边的震动感停了一下,符扬感受到胸前潮湿的气息,抱着她的双臂紧了一紧,一双唇怜惜地在她头顶吻了一下。   
  成渤发出一个怒声。   
  各种争执继续。   
  「总之,我们今天晚上就离开!」成渤坚定的声音突然穿透迷雾,直直进来。   
  她一震,直觉就要退出符扬怀里。   
  「放屁!成萸要留下来,她要嫁给我!」符扬扬高的拒绝犹如第二道闪雷。   
  所有争论霎时停住。   
  世界一片诡异的寂静。   
  「符扬,你说什么?」符去耘连忙问。   
  「我刚才已经向成萸求婚了,她要嫁给我,我们会一起回英国去。」符扬冷冷回答。   
  「你休想!小萸今年才十八岁。」成渤激烈反对。   
  「十八岁又如何?我和她已经认识十年了,难道还不够吗?成萸和我是两情相悦,我们已经决定要结婚,你有什么立场阻止她的幸福?」符扬挑衅道。   
  「符扬,小萸,你们是认真的吗?」符去耘的眼神轮流在两个小辈之间转动。   
  毕竟儿子占了人家清白不是什么光明的事,倘若两个人是在有婚约的情况——即使是私订终身——情况便不同了,起码身为家长的他可以给成渤一个交代。   
  而且,小萸也算是他们夫妇俩从小看大的,她的温柔和才情他们最清楚。符扬一直以来的态度也都表现得很明白,他们夫妻俩早就知道这小两口迟早会结婚,现在只不过是时间提前了几年而已。   
  「当然是认真的!」符扬傲然的眼神投在成渤身上。   
  符去耘松了口气,嘴角终于有一丝笑意。   
  「这种婚姻的事情,再怎样也要先跟我们做父母的人商量过,尤其小萸现在才十八岁而已,想结婚还得经过监护人同意呢!你动作太快是你的不对,但是我们一直都知道你对小萸的心意。如果她真的同意嫁给你,我和你妈绝对是乐观其成。不过成渤那里,好歹他也是小萸的亲哥哥,你一定要亲自取得他的谅解和同意。」   
  成渤惊疑不定,紧盯着慢慢从符扬怀中转过身的妹妹。   
  「小萸,我本来以为是符扬欺负你而你不敢告诉我,所以如果你有什么委屈,趁现在一定要跟哥哥说,大哥一定为你做主。若情况并非如此,你们俩确实是两情相悦,也已经对彼此许下了承诺,那么这件事我也不会那样不通人情。」球丢回他手中,他的口气渐渐平缓下来,「告诉我,符扬说的是真的吗?」   
  符扬说是真的吗?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从小哥哥就顾念她。   
  父亲在世时,不得不接受大伯夫妇的施舍是顾念她。父亲去世后,不得不接受符家的施舍是顾念她。大学毕业在即,不得不延误自己的人生计画,同样是顾念她。   
  现在,哥哥不惜拿自己的前途学业出来赌,拚个忘恩负义之名与符家撕破脸,勃然大怒也要为妹妹争个公道,仍然是为了顾念她。   
  如果真的让哥哥今天带她出了符家门,又如何呢?   
  那个「国防部陈先生」的关说是铁定没了,转眼间他便要入伍。她上的是普通高中,无一技之长,哥哥前几年暑假打工的微薄存款,租间房子缴个保证金便花光了,真能放心丢下她一个人生活两年吗?   
  若不放心,又能如何?为了她逃兵?成萸深知,以哥哥对她的责任心,说不定真宁可逃兵也要将她安顿好。   
  她能够坐视这一切发生吗?   
  成萸的颔首如风掠过湖面一般轻盈,一个不注意便会忽略了。   
  「是的……」   
  「你真的想嫁给他?」成渤的利眸玻Я艘徊'。符扬的眼神也密切盯住她。   
  「真的。」她的嗓音因疲倦而有些飘忽。「符扬今天晚上跟我求婚,我也已经答应了他……偷尝禁果是我们不对,不过,我们一时被冲昏了头……」   
  「成萸,妳想清楚。你说的都是出于挚诚,不是为了包庇任何人?」成渤正色道。   
  「她已经说是了,你还要问几次?」符扬连兴奋的感觉都还来不及升起,就被他的连连怀疑弄出一肚子火。   
  成萸深深吸了口气,慢慢抬头,眼神稳定地环视所有人一圈。   
  「是真的。」她清晰明白地说:「我答应嫁给符扬。我要和他一起去英国。」      
第七章  『情在不能醒』 作者:凌淑芬    
  五年后   
  日出雾露余,青松如膏沐,轻啭莺啼唱开了一天之始。屋外有荷风送香,屋内有玉枕锦衾,兼之软玉温香在抱,真个是春宵苦短日高照。   
  「符扬,醒醒。」   
  雄壮的身躯翻了个角度,一样扣着怀里的香软娇躯,继续沉睡。   
  「符扬,醒醒啊,天亮了。」绵软的声音持续娇唤着,伴着一阵如不痛不痒的轻摇。   
  那嫩若棉花的手触在光裸的胸膛上,舒服得让人不想醒来了。   
  「不要……」男人仍闭着眼,浮出一个隐隐微笑,鼻子开始在怀中人沁着香气的颈项间努动。   
  「符扬,不要闹了,快起来……」他老婆受不住那刺刺麻麻的胡碴子,受不住的格格笑起来。「我要去学校交报告,快迟到了!你九点也和经纪人有约,快点起来,不然我不理你了。」   
  这种薄弱得无一丝恫喝力的威胁,反倒像娇嗔一般,谁会怕呢?   
  符扬轻笑一声,翻身将妻子压在身体下,咬着她的耳垂撒娇说:「陪人家做一次,我才要起床。」   
  「符扬!」成萸大羞,用力拍打他的胸口。「不要闹了,快起来!我们快迟到了。」   
  做丈夫的块头是她两倍,他若是不肯起来,还真奈何他不得。   
  符扬舔吻着年轻妻子的俏脸,手轻捏一下她纤细的臂,不甚满意地蹙起眉,「怎么出来五年,还是养不出一点肉来?多得是留学生,出来第一年便胖成两倍大。」   
  他自己五年来肩膀又宽了一些,但是她却老像十八岁时那样轻盈瘦弱。之前两个人去逛街,她还真的差点被一阵风吹跑,最后还是紧抱着他的腰,把他当成锚,才勉强躲过突来的强风。   
  「哪有?我已经胖了三公斤。」成萸拚命躲着他刺人的胡碴。   
  「是吗?」符扬又捏捏她的腰,掂掂酥胸。「好吧,肉都长在该长的地方。」   
  「不要胡说八道,快点起来,你的经纪人等不到人,又要生气了。」她又红了脸,用力推他。   
  「反正那个姓戴的已经连生两个月的气了,谁理他。」符扬悠哉游哉地道。   
  戴维森是他的经纪人,今年四十出头,也是英国首屈一指的艺术家经纪人。   
  至于戴维森会「火」的原因,说来倒也有些好笑。   
  话说去年年末,有一位英国富豪不惜巨资找来了一块约两公尺高、两吨重的玉色巨石。富豪立刻对戴维森表示,愿意不惜代价请符扬将石头雕成作品,做为今年四月英国女王的生日贺礼。   
  原本符扬压根儿不爱凑这种趣,他也从不承接别人指定的工作,可是当他看到巨石之后,不由得爱上了这块石材;富豪又一再表示不会干涉他作业,内容任君发挥,于是他便罕见的答应了这项邀约。   
  当时真正是众所瞩目,媒体、艺文圈争相报导,所有人都在期待作品完成的那一刻。符扬也不管外界的沸沸扬扬,花了四个月的时间尽心雕琢。当作品完成度过半时,富豪在他的同意下探了一次班,当天回去便兴匆匆地发表道:等完工之后,他要向金氏世界纪录申请为世界第一大的印章。   
  符扬那天从工作室回来,看到电视新闻,只是挑了下眉。   
  今年三月初,石雕终于竣工了,各家媒体争相前来参加揭幕大礼。   
  红布拉下的那一刻,伊莉莎白一世手握权杖,身穿鲸骨裙彩衣,凛然生威地端立于石台上。   
  整块石材只以刀斧敲凿而不细磨,却传神地表达出女王塑像眉宇间的英气,以及独特的女性魅力。   
  那每一道刚中带柔的曲线,每一处繁复的衣物线条,领口那圈荷叶边的特殊弧度,都让人不敢相信这是由一块生硬的石头雕刻而成。   
  最重要的,是刻印的部分。   
  伊莉莎白一世执着权杖往前平指,权杖顶端有个方钻模样的饰牌。牌上以隶书阳刻着四个中文字:「横被四表」——大小差不多是十公分正方形。   
  那一天到场准备做记录的金氏世界纪录评审委员,嘴角抽搐;富豪的额角,画下三道黑线。   
  当然,金氏世界纪录是绝对不可能了,不过作品仍然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作品,现在也已经送进白金汉宫里。   
  只是符扬特立独行的倔傲性格再度掀起一阵话题,再为这俊美酷帅的东方王子增加无数粉丝。戴维森也唠唠叨叨地念了他好几个月就是。   
  「快起来啦。」   
  「不要。」   
  她终究不敌强权,一场热呼呼的晨间缠绵于焉展开。   
  被单凌乱,四脚纠缠,强烈的爱欲喷薄,几乎让人晕眩。   
  三十分钟后,成萸终于脱身,狼狈地捞起衣物飞快穿好,莹亮的眸与嫣红的颊上留着欢情的颜色。   
  「我不管你!你再不起床,我不进来叫人了。」她匆匆起床准备早餐。   
  啊,小鸟儿飞走了,那他赖床就没意思了。符扬抱着沾有她香气的枕头,闻了一闻,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   
  五分钟后,淋完浴、神清气爽的大男人走进厨房里,替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头发又长长了。」他背靠着餐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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