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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情在不能醒-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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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我……」姊儿爱俏,她只是来约他出去吃饭而已,怎知他的反应完全不像那些轻易为她美貌倾倒的男人。   
  成渤几乎对她露出同情的眼光。以符扬的个性,对于不速之客肯对话到现在,已经算是耐心十足了。   
  「噢,对了,我就是要说服你,找我姊姊当你的经纪人啊。」珍恩绞尽脑汁,终于找到一个好理由。「刚才你怎么随随便便就把一个印章送给门房?那件东西摆到我姊的艺廊卖,轻易就可以替你卖到三千英镑。」   
  符扬深呼吸一下,正要……   
  「葛伦小姐,我们哥儿俩有事急着上去,请令姊改天亲自打电话和符扬谈吧。」成渤连忙介入,然后当着美少女错愕的表情关上电梯门。   
  如果他猜得没错,符扬下一个动作就是一脚踹在电梯的关门键上,真要闹成那样铁定有得瞧。   
  算了,他是搞艺术的,他行为合宜叫「翩翩君子」,行为乖张叫「艺术家脾气」,成渤摇摇头,只是觉得好笑。   
  两个人上了楼,一如以往,各做各的事。   
  在分头之前,成渤还是忍不住叮咛:「那位珍恩是葛伦先生的女儿吧?有时候,这些人际关系还是该应付一下。」   
  「懒得理她。」符扬冷哼一声,直接走进工作室。   
  符家在伦敦的公寓极为宽敞豪华,他们来之前,符氏夫妇还特地花了大钱把公寓重新装潢一次,两个人各一间大套房,另外还有一间做为符扬的工作室。平常时候,符扬不是待在工作室,就是窝在房里睡觉,公共区域大多是成渤在张罗和使用。虽然同住了两年,他们碰面的频率不比在台湾高多少。   
  晚餐时间一到,他把佣人事先做好的饭菜用微波炉热过,敲了敲符扬的工作室门,要他出来吃饭。   
  通常成渤会把自己那一份端到客厅去,边吃边看BBC,符扬会留在厨房草草扒完饭,再躲进工作室忙他的工作。今天晚上有了意外。   
  他眼睛盯着BBC那位漂亮的女主播时,符扬端着自己那一份晚餐,无声地滑入另一张单人沙发里。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符扬声音低沉地问道。   
  成渤眨了下眼睛,才确定他真的在场,而且在跟自己说话。   
  「等毕业证书拿到,回台湾去,接下来等服兵役,退伍之后便找个工作,基本上跟一般人的生涯经历没两样。」他温和微笑。   
  符扬点点头,两个人继续沉默地进食,看BBC新闻。   
  「你没有意思继续深造吗?在英国多待一年,就可以拿下硕士学位了。」符扬忽然又开口,眼睛不离电视萤幕。   
  成渤又是顿了一顿,才发现他在和自己说话。   
  「我从国中到现在已经承符伯伯的恩情太多了,还让我出国念大学,现在既然大学毕业了,也该考虑出来自立,总不能一直靠符伯伯养。只是,我服兵役的这两年期间,小萸还是得麻烦大家帮忙照顾了。」他仍是不愠不火的微笑。   
  提到成萸,符扬的眼神终于转向他。   
  「你又何必客气?我爸知道我是没什么兴趣接他棒子的,他花心思栽培你,一方面进可攻,一方面退可守,于他自己也不是没好处。」符扬说话从来不拐弯抹角。「至于成萸,我当然会照顾她,不管你将来是不是留在符家都一样。」   
  这话其实讲得很白,成萸是不准备「还」他了。成渤的眸光闪了一下。   
  「在台湾读大学的那几年暑假,符伯伯都安排我到他的电脑公司实习,对我未来的帮助当然很大。如果将来他有需要我继续为他工作,基于多年的恩义,我自然是义不容辞。至于小萸那里,我想,等我服完兵役回来,再做打算也不迟。」   
  这话也回答得很白,成萸是他妹妹,如果他将来出来自立门户,不会把妹妹一个人丢在符家。   
  符扬轻哼一声,不再和他多说。把吃完的空盘子往前一推,径自回到工作室。   
  成萸再度被从英国压来的十八道金牌钉在电话线路上。   
  「哎哟!他有病啊?简直跟典狱长查勤一样,还要每天定时点名才行。跟成大哥说啦,如果符扬闲闲没事做,叫他去拖地板、倒垃圾。」符瑶受不了地瘫在床上。   
  难得遇到一个连续三天的周末连假,大家又没有安排节目,符瑶一大早就兴匆匆跑来她房里聊最新男友的事,结果三千里外老是有个烦人的牢头一直切话。   
  看她样子一时三刻是摆脱不了电话了,符瑶叹了口气,摆摆手要她慢聊,径自回房去。   
  又按捺住性子,陪符大公子说了好一会儿话,成萸才终于挂上电话。   
  他终究还是要回来了……   
  她叹了口气,仰躺进床上。   
  本来以为他出国之后,自己就解脱了,可是符扬每个学期之间的假都会回台湾,英国中学的学制是一年有三期,所以总感觉才摆脱他不到几个月,他又要出现在眼前了。   
  他这么爱回台湾做什么呢?   
  而且……而且每次回来,总是会找到机会对她做……做他离去那一晚上那种羞人的事。   
  想到他总是先用手让她飞向天堂,再用同一只手让他自己解放,微妙模拟着性事,让她实际上还是处女之身,「技术层面」则根本被吞得骨肉不剩。她双颊火红,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情欲深浓的夜晚。   
  成萸不解。她明明很讨厌他,只要随时想到他从小压迫她的恶霸性格,浓浓的反感便在心底翻腾。这份反感既真实又深刻,而且几乎是从她第一眼见到符扬便深根,既然如此,为何还能任由他用那么私密的方式碰触自己?   
  人家都说,男人可以把爱和欲分开,难道连她也做得到?   
  不,那太不知羞了。   
  可是心底深处,却对一切感到如此地不确定。如果换成别人呢?换成其他男孩,其他她不见得讨厌,但是也没有特别喜爱的男孩,她是不是也能任对方像符扬那样亲昵地爱抚自己?   
  想得越深,她越觉得恐惧,仿佛身体深处有一个连她自己都不认识的「成萸」——一个浪荡的、羞耻的成萸。   
  她悚然一惊,两手紧紧抱住自己,既觉得难耐灼热,又觉得彻骨冰寒。   
  十八岁真是一个令人烦躁的年龄,仿佛做什么事都不对劲。她但愿自己赶快长大,赶快离开符家,离那邪恶的符扬越远越好。   
  手机又响起来了。   
  她厌烦地把手机直接关机,扔到床角去。他后天就要到台湾了,有什么话等回来再说!   
  回到绣架前,对着午后的清朗山光细细绣着。   
  符扬离开之后,她已经不用天天去陪他上课了。可是那位湖南籍的师母平日闲居寂寞,好不容易有个贴心灵巧又坐得住的女孩儿陪在身边,无论如何也不让她从此不来。   
  成萸看师母期盼甚殷的模样,心一软便答应了。几年下来,学着学着,绣出来的花草渐渐有模有样。   
  「小萸?你在房里吗?」是符伯伯。   
  「在,请进。」她连忙起身恭立。   
  「你手机是不是坏了?符扬说本来跟你说得好好的,突然又打一次手机却没开机了。」符去耘推开门,俊朗的脸上挂着笑。   
  「嗯……可能是电池接触不良吧,对不起,我没注意到。」她红着脸嗫嚅道。那个小人!竟连这样的一件小事都去找父亲告状!   
  符去耘看一眼她的绣架,又瞄到被扔到床角去的手机,微微一笑。   
  「陈嫂清早煮了一壶凉茶,冰到现在刚刚好,我正在厨房喝着呢!你要不要一起来?」   
  符伯伯特地敲她的门,自然不会是为了叫她去喝凉茶。成萸甚是乖觉,点点头说:「好,我马上来。」   
  匆匆收拾好丝线绣架,她心头惴惴,来到厨房。   
  出乎意料之外,厨房里除了符伯伯,还有符伯母。这种双堂会审的情况极为罕有,那恶人莫不是又跟父母进了什么谗言?   
  「坐。」符去耘和气地指着餐桌对面的空位,妻子则事不关己般地坐在他身畔。   
  成萸戒慎恐惧,端端正正入座。   
  「你现在仍继续跟着宋夫人学湘绣?已经学出兴趣来了是吗?」符去耘一开口,却是不相干的事。   
  「是。」她轻声应道。一如以往,以不变应万变。   
  符去耘心中不由得感叹。比起瑶瑶那野丫头,贞静清丽的成萸毋宁更像符家千金,充满大家闺秀的气质。   
  「你下个月就要大学联考了,自己准备得如何?有把握吗?」   
  「应该考得到学校念,就是成绩高与低差别而已,我会尽量试试考上公立大学的。」她中规中矩地回答。   
  符氏夫妇俩互看一眼。符夫人突然开口。   
  「我和你符伯伯和符扬商量过,你有没有考虑过跟着哥哥他们一起去英国念大学?」   
  她愣了一下。   
  「英国?」一股慌乱的感觉突然升起。「我的英文不像哥哥他们那么好,出去念书怕会跟不上,而且哥哥不久就要回来了……」   
  「我刚才和符扬聊了一下,以成渤的资质,只念个大学毕业实在可惜,他自己应该也有继续深造的想法,只怕是不好意思向我们开口。」符去耘温和地说。   
  是吗?成萸开始感到不确定。   
  她一直以为哥哥陪符扬去英国念两年就回来了,却没想到他可能会想继续念……可是,再继续念下去,欠的恩情就越来越多了。她知道哥哥和自己一样,将来要回头帮符伯伯是另一回事,虽然很感念符家,却一直希望能早些接她出来自立。   
  「可是,哥哥还要服两年兵役。」她含蓄地说。   
  「兵役的问题倒好解决,我赶明儿跟国防部的陈先生说一说,将成渤直接改成国民役就成了。」符去耘笑了。「省下来的时间,再加个几年,连博士都念回来了。」   
  「他们两个男生自己住在英国,生活起居上不像女孩子那样细心。如果你愿意一起过去,我比较放心些。」符夫人淡淡地道。   
  「而且,符扬也烦着我早点将你送过去。刚才他一听说我还没跟你谈大学的事,在电话里发了一顿脾气。」符去耘笑着说。   
  「那,符瑶……」   
  「唉!符瑶那千金大小姐,不要人伺候就很好了,还去帮忙呢!」符去耘摆摆手。   
  「……」成萸推无可推。直觉告诉她,若答应去了英国,绝对不是两年内可以脱身的事。   
  「小萸,你是不是不愿意?」符去耘试探性地问。   
  其实他脑中想的,是刚才儿子在电话里那斩钉截铁的一声——我就是要成萸!   
  做父亲的怎么会看不出来儿子一直以来对成萸的执着?他担心的是,成萸的神色看不出像符扬那样的不顾一切、神魂颠倒。如果最后只是符扬这里剃头担子一头热,以他那倨傲好强的性子,真不知会不会惹出乱子来……   
  「不,我只是想,符伯伯和伯母好心收留我们兄妹俩,还栽培我们受教育,本来就已经做得太够了,现在还送我们出国去念书,我们实在是承太多情了,将来只怕还不起。」她咬着下唇。   
  「没想到这么多年下来,小萸还这样见外!你和成渤就像我们的孩子一样,我可从来不是存着要你们报答的心思,才将你们留在家里。」符去耘道。   
  「我知道,符伯伯,我不是这个意思!」她连忙说。   
  「再说,你现在就算不姓符,将来也不见得永远都是「外人」。什么还不还的话,以后不必再说了。」符去耘耐人寻味地接着道。   
  符夫人轻轻按丈手的手一下,转向成萸。   
  「去英国的事,我们终究是以你的意愿为重,你回去好好想想吧!如果真的不想去,也不必太在意,直接说就行了。」   
  成萸仍是咬着下唇,轻轻点了一下头。 
  他们竟然要她去英国。   
  抓了哥哥去伴读还不够,现在还要抓她。话说得漂亮是她不想去大可直说,但,真的可以直说吗?   
  成萸的心中乱成一团。   
  她必须等哥哥回来,成渤一定能给她好建议。   
  接下来的两天手机完全不开,也不管当初扔给她的那个男人的交代。他在飞机上不是吗?他不需要联络她。   
  她现在连想都不愿意想到符扬。心中甚至有个恐怖的念头,倘若飞机掉下来就好了,她就可以永远不必再见到他,不必再让他安排摆弄自己的人生。   
  这种阴绝的思路让她悚然一惊,突然觉得自己变得面目可憎。   
  倘若符扬真的出事,符伯伯他们不知要如何的伤心,再怎样他们一家都是她的恩人,她怎么能有这种可怕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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