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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帝疆风云录-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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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诗道:“孙老哥,我姓李,叫李诗。”

显然,他是听“官爷”,“官爷”的不习惯。

姑娘注意听了,听进了耳朵里,记在了心里。

当然,孙和也听见了,道:“原来是李爷,李爷请!”

还是“爷”!

李诗不多说了,迈步行了出去,

孙和、孙兰跟在后头,孙和真周到,还随手带上了屋门。

三个人往外走,出了客栈分了手,姑娘回了家,孙和跟着李诗去了“城防营”。

到了“城防营”,孙和跟李诗说:“您进去吧,我去打听谁家养鸽子去,咱们一会儿还在这儿见。”

李诗道:“偏劳了。”

“那儿的话,您这是折我。”孙和走了。

李诗进了“城防营”,如今他进“城防营”容易得很,见营官也不难,“签押房”里见着了营官,营官不只客气,简直有点恭谨,落座之后,营官说话先欠身:“昨天的事解决了吧,实在是他们有眼无珠,也是‘城防营’军纪不良,我已经把他们三个交办了……”

李诗道:“营官也不必过于苛责那三位弟兄,真说过来这种事那儿都有,申诫一番也就够了。”

“是、是。”营官只有连声答应的份儿。

“我今天来,是为另一件事……”

“请明示。”

“听说昨天晚上,‘城防宫’放了几个闹事的江湖人。”

“您知道了。”

“我听说了。”

“您明鉴,他们不是本地的江湖人,他们是京里‘额驸府’的爷们和,到‘张家口’来公干的。”

李诗心头猛跳:“京里‘额驸府’的人。”

“是的。”

“确是么。”

“确是,错不了,他们有‘额驸府’的腰牌。”

“可知道他们住那儿?”

“这就不知道了,他们没说,营里也没好问。”

李诗站了起来:“打扰,我告辞了。”

营官一怔,忙跟着站起:“您……”

李诗道:“我就是来打听这件事的,我原希望多知道一点,可是只知道他们不是一般的江湖人,而是京里‘额驸府’的人,对我也算有帮助了。”

营官道:“您是要……”

“现在我不便说,到时候营官就知道了,但请记住,我到‘张家口’的事,跟我来营里来打听他们的事,千万别泄露出去就行了。”

“您放心,既然有了您的交待,营里绝不敢轻易泄露。”

李诗又打了个招呼,出了“签押房”,营官一直送到了营门口。

别了营官,出了“城防营”,孙和已经在刚才分手的地方等着了,一见李诗从“城防营”出来,忙迎上来道:“李爷,打听着了!”

李诗心头猛一跳:“在那儿!”

“告诉您您也不知道。”孙和道:“我带您去。”

他没等李诗说话,转身就走。

李诗忙跟了上去。

他见孙和一路直往北走,跟他所见放鸽子的地方方向一样,认为没有错,所以也就没有说话。

第 十 章

孙和走得不慢,当然,凭李诗跟着他走,那是绰绰有余,绝不会跟不上。

走了约有一盏茶工夫,到了一处山脚下,这地方已远离街市,见不到什么住家了,孙和停了步,往山脚下指了指,道:“李爷,到了。”

李诗四下看了看,认出正是他所见鸽群落下去的方向,但却什么也没看见,他正想问。

孙和道:“在山坳里,您看见山坳了么?”

李诗当然看见那处山坳了,就在孙和手指处山脚地方,树木茂密,浓绿遮掩,眼力不好还真看不出来,道:“就在那处山坳里。”

“对!”

“你怎么知道?”

“刚打听出来的,我一个朋友告诉我的。”

“他怎么知道,又是怎么告诉你的。”

“前两天他上山打猎,忽见山坳里有鸽子飞起,他觉得奇怪,山坳里没有人家,那来的鸽子飞起?他过去看了看,竟然发现山坳里有两个山洞,里头住的有人,他见那些人一个个都是江湖人打扮,他没敢近,没敢招惹,就悄悄的离开又打他的猎去了,回去以后也没敢声张,直到我让他打听养鸽人家,他才告诉了我。”

李诗静静听完,心知已经八九不离十了,道:“好了,孙大哥可以请回了。”

孙和道:“李爷让我回去?”

李诗道:“孙大哥那位朋友都不愿招惹那些人,孙大哥愿意招惹那些人么?”

孙和有点犹豫了:“这……。”

李诗道:“孙大哥,这不是别的事你跟我也不一样,不必逞强,也没必要顾颜面,请回吧o”

孙和很不自在仍笑了笑:“好吧,那我回去了,可是您一个人……”

李诗道:“恕我直说一句,孙大哥你帮不上忙的。”

孙和笑了笑:“这倒是真的,偷鸡摸狗的事我在行,拿刀动枪真玩儿命,我就不灵了,听您的,我走了,您多小心。”

“谢谢,请放心,我照顾得了自己。”李诗道。

孙和没再多说什么,走了。

望着孙和走不见了,李诗提一口气,腾身直往山脚那处山坳扑去。

李诗身法何等高绝,几个起落也就到了,然后,他藉着浓密的林木掩蔽,捷如一缕轻烟,又直往山坳里扑去。

不过转眼工夫,已到了山坳浓密的林木也到了尽头。

李诗仍藉着林木往山坳底看,他看见了,紧挨着奇陡的山壁,是一片空地,这一片空地还不算小,空地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些碎石跟杂草。

山壁上果然有两个洞口,里头黑忽忽的,每一个都有一人高,不见人迹,不闻人声,洞口却有明显的践踏过的痕迹。

两个洞口之间,有一条绳索从上坠下,绳索粗如儿臂,李诗顺着绳索往上看,只见绳索直达山壁顶,山壁顶插着一面红旗子,迎风招展。

李诗一看就明白了,山壁顶的那面红旗,是让信鸽认地方的标记。

因为这两个山洞地处山坳,又有浓密林木遮掩,信鸽根本没办法认地下落,一旦信鸽认准红旗,落在山壁顶以后,住在山洞里的人再利用绳索攀上山壁顶,取下信鸽。

正看到这儿,只见左边山洞里走出一个人来,是个中年汉子,江湖人打扮。

这个人李诗没见过,也就是说这个人不在上“五台山”的那几个里头。

这中年汉子出洞口经过空地,正向这片林木行来,也就是说他直向着李诗藏身处行过来。

正好!

李诗等他走进这片林木,来到左近,闪身扑出去,迅雷不及掩身,一下就制住了他。

那中年汉子只觉身边一阵微风,然后脖子上就像上了一道铁箍,等到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不但一口气憋得他差点没昏过去,混身也不能动弹了。

他看见了李诗,也清清楚楚听见了李诗说话:“想活命就乖乖的听话……”

他觉得脖子上的铁箍松了些,忙道:“朋友,你找错了人了吧,昨晚上砸‘土窑子’的不是我。”

他才是真弄错了。

李诗将错就错:“是谁?”

“是老乔。”

“老乔?”

“他叫乔明。”

“真是他,不是我,不信你待会儿可以问,我要是骗了你,你可以随便拿我怎么样。”

“他长得什么样?有什么特征。”

其实,李诗不必问这,他一点也不关心昨天晚上是谁砸了‘土窑子’,他就以这么问,只是让对方没有戒心,以便待会儿问别的。

那汉子道:“好认,老乔好认,我们这几个人里,数他最丑,要不然也不会连‘土窑子’的粉头都嫌他,害得他砸人家‘窑子’闹事了。”

“你们几个人?你们究竟有几个人?”李诗问。

“十个。”

“听说你们是京里‘额驸府’的。”

“是啊。”

“你们不在京里,跑到‘张家口’来干什么?”

“我们是来公干的。”

“领头的是谁,姓什么,叫什么?”

“他叫赵云飞。”

“你们十个人分住在两个山洞里。”

“不,一个洞是厨房跟堆放东西的地方。”

“十个人住一个洞。”

“对,两个洞都相当大。”

“没有别的出人口么?”

“没有,只有这儿这两个洞口。”

说完话他忽凝目:“你问这个干什么?”

显然,心动疑了,也有了警觉了。

“当然要问清楚,我怕乔明从别处跑了。”

似乎说得过去。

“朋友,你是……。”那汉子问。

李诗道:“你以为呢?这还用问么?”

“既是这样,冤有头,债有主,你可以放了我吧。”

“不急,我再答我几问。”李诗道。

“你还要问什么?”

“既然你们是京里‘额驸府’到‘张家口’来公干的,为什么不住客栈,要住在这隐密的山洞里。”

“我们要办的事是机密,不能让人知道。”

“那你们养那么多信鸽,又是为了什么?”

“朋友……”

那汉子又动疑,又有些警觉了。

“人总是好奇的,总想多知道些事,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我们养信鸽。”

“山壁顶上插的旗子,不是为让鸽子认地方的么。”

“那是为跟京里连络,信鸽比马匹快。”

“你们真是京里‘额驸府’的。”

“当然,这还骗得了么,不信我有腰牌,就在我腰里。”

“你刚说你们领头的叫赵云飞。”

“是啊。”

“我认识一个赵云飞,可是他远在‘云南’的‘平西王府’,不在京里‘额驸府’。”

那汉子一怔,急道:“你认识我们赵老大?”

“我不知道两个赵云飞是不是一个人。”李诗道。

那汉子马上提高了警觉,他这么说:“其实,‘平西王府’跟京里‘额驸府’,还不等于就是一个地方。”

“那可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京里‘额驸府’派人到‘张家口’来公干,是一回事,也没有什么,可是远在‘云南’的‘平西五府’派这么多人到‘张家口’来,又这么神秘,那就不寻常了。”

“怎么不寻常?”

“平西王府’有什么理由派人到‘张家口’来?而且是在‘张家口’这么神秘的跟,京里‘额驸府’以信鸽联络,联络什么事,为什么朝廷不知道?”

那汉子脸上变了色:“你怎么知道朝廷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因为我是朝廷派来查这件事的。”

那汉子脸色大变:“什么,你,你是……”

“不错。”

“你不是‘土窑子’……”

“那是你说的。”

可不,还真是。

那汉子要挣。

李诗手上一紧,道:“我还是那句话,想活命就乖乖的。”

是什么样的感受,那汉子自己知道,他没敢挣了,其实,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他自己明白,挣也是白挣,所以他乖乖的停住了’。

李诗道:“前些日子,你们这儿有人去过‘山西五台山’,是不是?”

那汉子没反应,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李诗道:“这是你自找的,不能怪我。”

他手上又要紧。

那汉子忙点头:“是,是。”

李诗道:“这样不是很好么?为什么敬酒不吃吃罚酒呢?”

那汉子一脸苦像: “你不是不知道,要是话从我嘴里说出来,那是个什么样的后果!”

敢情他是担心这个。

其实也难怪,谁又能不担心呢!

李诗道:“你放心,他们恐怕已经无法奈何你了。”

“真的?”

“你想啊,他们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都要难保了,还能奈何你么。”

那汉子忽然凝神听了听,然后道:“你带了多少人来。”

李诗以为他听见了什么,凝神听了听,却没听见什么,道:“你什么意思?”

“这儿的人不少,而且都是选派的好样的才派出来的。”那汉子道。

原来他是顾虑这个。

李诗实话实说:“我没有带人,只我一个。”

那汉子道:“只你一个。”

李诗道:“我明白了你是打算先看情形,才决定说不说实话,也就是说,你认为我对付得了他们,你就投向我这一边,要是我对付不了他们,你就还站在他们那一边,是不是?”

那汉子没说话,不过却显得很不安。

显然,李诗是说中了。

虽然是“墙头草”,不过也无可厚非,谁不为自己打算。

李诗道:“看起来你似乎很聪明,其实你可是也不聪明,算盘完全打错了。”

那汉子虽然没说话,可是他的眼神却有着探询的意味。

李诗道:“你有没有想过,至少我现在就可以要你的命。”

那汉子一怔,脸色变了,还是没有说话。

一着受制,全盘俱墨,还有什么好说的。

李诗道:“不管干什么,却得先保住命才算数,是不是?”

当然,天经地义。

那汉子还是没说话。

李诗道:“盘算过没有,现在是不是可以说了。”

那汉子吃力的微点头:“是,前些日子是有人去过‘山西五台’。”

“谁去的?”

“赵老大带了几个人。”

“这几个人到‘山西五台’干什么去了,目的何在?”

那汉子道:“好像是听说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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