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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女人,借你的身体用用-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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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从未带过孩子的大男人,完全陷入了从未有过的手忙脚乱之中。而恰巧正在这节骨眼上,小保母小翠突然向我提出,她要回家。原因是我这里房子太小,厕所太小奇书…整理…提供下载,一点都不高挡,她住不习惯。当时差些没把我气吐血,我冲小翠说:“你一个农村孩子,出来才多久,高挡楼房才住了几天,就嫌我这小那小了?你也不想想你家是个啥样?”

“反正我要回家!”这是个很犟的孩子,无论我怎么说服她都无济于事。口舌费了不少,而且答应给她加薪,但她脖子一扭,依然还是那句“反正我要回家!”我一怒之下,把她送到了长途客车站,送她上了回家乡的大巴车。

在小翠离开后,连续两天我都无法上班,成天在家侍候我那小祖宗。也许是刚到一个新环境,小屁儿每到晚上总吵,哭闹个没完,弄得我几乎无法入睡,仅仅两天,就弄得我毛长嘴尖、疲惫不堪。倘若长期这样下去,我一定会被拖垮,而且根本顾不上公司的事。在万般无奈之下,我作出了一个决定:把豆豆送回老家,那里毕竟有母亲和弟媳可以帮我带。

在决定之后,我几乎没多想,把小屁儿绑在副驾的坐位上,然后驱车便往遵义赶,差不多跑了四个多小时才到达座落在娄山关脚下的县城。原来,我的父母是住在县城北郊的一幢私房里,后来,为我还债,父母卖掉了房产、我弟的工厂和所有值钱的东西,搬回了我家远在一个偏僻小镇上的老屋去住了。

在县城,我没有停留,是因为不敢,我怕看见我原来的家如今却住着陌生的人。我害怕站在它的面前我会难受,我也怕那幢留着我太多记忆的房屋,因为看见我而无声的流泪。我曾听说过,一幢房屋倘若住久了,它就会留下记忆,每每在清晨,便会看见那窗玻璃上爬满泪珠……

我家老屋在大娄山皱褶间一个伧俗的小镇上,距县城有大约五十华里。因为有一座据说逾百年历史的石拱桥而被称做高桥,整个桥面被植根于桥磴边硕大的古榕树完全遮盖,郁郁葱葱的榕树叶把阳光筛滤下来,干净而斑驳,象洒了一地的玉。桥下的河水,从从容容在这里绕了一道湾,打了两个漩,象个顽皮的孩子,唱着、笑着又淌向山的那一边。

每逢农历的四、九,是赶场的日子,桥上便会骤然的热闹起来,远远近近的山里人,肩挑背驮来各色山货,放在桥的两侧,山里汉子们手上提着叶子烟竿,蹲在山货前无声无息地等着买主。多数时候,我见他们一样东西没卖出去,散场时又肩挑背驮着来时的山货,踩着原本的风景,走上回家的山路,脸上从无愁色,依然笑声朗朗。因为他们不是商人,于是把赶场称为“耍耍场”。山里人的那份质朴的洒脱,以及面对那份伧俗的日子的从容,直到多年以后一直影响着我,并令我面对一切始终保持一种达观的状态。

打我记事起,我的母亲就在这镇上那条狭长的石扳街上摆一个小摊,卖一种只有我们这里才有的小吃………油茶。这油茶与我在外面吃到的油茶完全是两回事。我们的油茶是用米在锅里炒,添加一些只有我母亲才知道的香料,当炒到一定时候,便拿到石磨里碾成粉末,将粉末渗水煮,煮到稠酽透明的时候那香味可以溢满整条街道。然后,把事先用油炸好的、一种用面粉做的叫“闪子”的东西放进去,着一点盐、花椒、葱花,那个香味,那个酥脆至今让我想起来都在淌口水,那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食品。那时候,我记得很多县城里的人,经常驱车到我们镇上吃我母亲调制的油茶……

母亲就用这个祖传的技艺,含辛茹苦养活了我们一家人。后来,子女们都长大了,都走出了这个僻远的小镇,而我们的母亲也老了,我们子女一合计,在县城里为父母买了房,从那以后,母亲才丢下那小摊,随弟弟住进了县城。记得在搬家的时候,我和弟对母亲说:妈,你苦磨了一辈子,该进城享享福了。而母亲只是笑笑,但她还是带上了她那些做油菜的家什……

当我把车开到小镇的时候,我没敢把车开到那条狭长的街道上去,而是把它停在镇头的政府球场坝上,然后抱着豆豆穿过街道走回家。我的乡亲们的日子是清贫而宁静的,实在不忍心去打扰他们。

尽管我家在很多年前就离开了这里,而且我也很少回来,但是还是有人把我认了出来。“猪圈回来了!”不知谁这样喊了一嗓子。猪圈是我的丑名,在我们镇上的孩子都有丑名,传说给孩子取个丑名,好带。热情的乡邻,纷纷跑上来问寒问暖,女人们则把豆豆抢来夺去的抱抱、亲亲,弄得豆豆咯咯地笑着。

“你们看这孩子,大眼大嘴的,是我们高桥的种!”一个镇子,在女人们的叽喳声中顿时热闹了不少。

就在这时,我看见了一个老态龙钟的女人,一头银丝,站在一个破烂的小摊前,正佝偻着腰,给一个客人,调制一碗油茶,她动作迟缓,头发蓬乱,满脸沧桑与疲惫,这与我记忆里干净麻利、风风火火的母亲,简直判若两人。她并没有注意到我,而是自顾忙碌着……

我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我抱着豆豆,给那位忙碌着的老妇重重的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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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老娘站起来!”母亲抬起头,一看见我当着满街坊的人跪在她面前,疲惫苍桑的脸马上充满怒色,放下手上的活计,厉声对我吼道:“你老娘没死,你跪着干吗?”

母亲话虽这么说,但仍然不忘走上前来,把哭成泪人的我扶起来,说:“快回家去,一个大男人,哪来那么多的马尿水水。快回去,别挡着我做生意。”

这时,我父亲不知从什么地方走了出来,接过我肩上的包以及怀里的豆豆,推着我说:“快回家去!大街上,你这样象啥样子。”

我家老屋,是一幢祖传的木板房,由于年久失修,显得有些破败。其实,在我的公司有了起色之后,我给我弟寄过几次钱,目的是让他把我家在县城的那幢房产赎回来。可每次问弟,弟总说母亲生死都不愿去县城住了,母亲说人老了要落叶归根,要是在外死了回不了家。弟还说:“妈把钱存进了信用社,而且还是死期。”

我给母亲的那笔钱,完全够我的父母安享晚年的了。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家的老屋依然那么破败,更让我吃惊的是,我母亲又重操油茶的旧业了。当时,在街上突然看见母亲的那一刹,我是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了……

“妈,”在吃晚饭时,我对母亲说:“你怎么又去卖油茶啊?我家又不缺那几个钱。”

“儿啊,你妈就这磨苦的命,一天这样累死累活的反倒心里踏实!”母亲的神态显得若无其事。

“可是,你这样让我心里不好受啊……”我说。

“嫌我丢你这个大老板的人啦?”母亲咄咄逼人的问我道。见我不着声,她又说:“人啊,不能好了伤疤忘了痛。反正,我和你爹也是一大把年纪的人啦,苦了穷了一辈子,不图福不图钱,就图个一家人平平安安。你寄回来的钱我给你们存着,万一有个急用,不至于把人往死路上逼……”

我终于理解了母亲的心思,她是被我遭遇到的事情弄怕了,于是,我喊了一声“妈………”之后,又有些哽噎了……

“果儿,”母亲从弟媳手上把豆豆抱过来后,问:“你没有成家,这娃儿是怎么回事啊?咱们李家人可从没做过丧天害理的事啊。”

我没有把豆豆的身世如实告诉母亲,而是编了一个故事给母亲听:一次,我路过河滨公园,然后就来了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说她要上厕所,叫我给她抱一下孩子。可是,那女人去了之后就再也没回来,找遍了公园的每一个角落都不见人影……

“你怎么不把他送到孤儿院啊?”弟媳在旁插话道。

母亲听到了这话,白了弟媳一眼,说:“孤儿院的娃儿可怜得要死,你看这娃儿,你还别说,还真有几分象果儿哩……”

看得出,母亲很怜爱豆豆。

在老家,我呆了整整三天。一是因为很久没回老家了,想各处走走。二是有些舍不下豆豆,尽管母亲和弟媳都说让我放心,可我的心就是有些放不下……

那天,我的一位小学同学,如今做了副镇长,知道我回来,特意跑来我家里请我出去喝酒,刚端起酒杯,我的手机响了。我拿起一看,是假逼大款吴俊打来的。

“告诉你个小道消息,你的梦中情人畏罪自杀了!”吴俊说。

“什么梦中情人啊?”我很懵。

“华美公司的张总,你叫别人母牛的那个……”

“咚”地一声,我手上的酒杯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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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吴俊的电话,我几乎没有与我的镇长同学说上两句话便夺门而出,懵得我的同学傻站在那里。

回到家,我作了一个简单的交代,说公司有急事我必须马上赶回去,于是,转身正准备出门,母亲叫住了我。她说:“看你急得满头大汗,一定是公司出了大事。你公司的事妈就不问你了。至于豆豆,你就放心,妈会抱他当亲孙子带大的。”

母亲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我面前,理了理我的衣领,看着我继续说:“在外求生活不容易,要是累了、难了,就回家来,只要有妈在,粗茶淡饭总有你一口……”

我几乎是强忍着泪水,给母亲长长的鞠了一躬,然后,急步的离开了我的母亲、我的老屋、我的小镇……

我的别克在“雄关漫道真如铁”的大娄山间奔驰。自从几天前,母牛被带走之后,所以的结果我都考虑到了,唯独没有考虑到她会以这样的方式来了断自己所面对的困境……

回到贵阳,夜已经很深了。回到家还没坐下,就掏出电话,打给刑侦队那位我弟的同学,想从他那里打听一点关于母牛的消息。电话响了很久,终于有人接了。但口气很含混,好象对方还在睡梦中。

“有什么事啊,这深更半夜的?”

我听出对方很不耐烦,想打听的事我终究没能说出口,于是我说:“对不起,睡了就算了,明天再打给你。”

然后,我又拔了吴俊的电话,但丫的已关机。那一夜,我躺在床上,根本无法合眼,只要一闭上眼睛,就看见母牛那天在大师咖啡吧离开时的背影……

“就算犯了天大的罪,她怎么就不为豆豆想想呢?”我大脑里一直回旋着这个问题。

第二天,一大清早便去了市公安局刑侦队,找到了我弟的那位同学,事情终于得到了证实。当时,我站在刑侦队的办公室里,突然感到眩晕,一个踉跄跌在沙发上。

“她是你什么人啊?你看你脸都青了。”弟的同学很诧异的问我。

“普通的商业伙伴。”我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的回应道。说:“她究竟是怎么会就自杀了呢?”

“这事是在检察院那边发生的,具体情况暂时还不清楚,不过很快就会有结果的……”弟的同学说道。

我拖着很沉的脚步,离开了市公安大楼。

回到公司,在过道上碰到王海,小屁儿惊喳喳的说:“大哥,你回来啦?怎么,你生病了,你脸色好难看!”

我给他摆了摆手,没和他搭腔,便径直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觉着自己全身发软,顺势趴在办公桌上……

这时,我的秘书敲门进来告诉我,“上海黄总昨天给我发来一封电邮,刚才来电让你看一下方案,有什么修改意见,修订后给他发回去!”

我点了点头,秘书便推门进去。我冲上一杯咖啡,一口就喝了下去,突然,胃里顿时泛起一阵很苦很苦的味道……我发现自己心里很堵,有一样莫名的东西塞在那里……不知什么时候(奇*书*网…整*理*提*供),我竟发现一滴泪挂在腮边……

我知道,在工作时间,我这样的情绪很不好。于是,我强制自己静定下来,投入工作。我打开电脑,准备处理上海黄总发来的电子邮件。就在这时,我看见我邮箱里有两封邮件,一封是黄总发来的,而另一封,是母牛的!

我急忙点开母牛的邮件,当时我想,这也许是母牛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段心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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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首先看了母牛的邮件日期,正好是她被检察院带走的那天白天………

我今天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似乎我已经被他们监控了,动手抓我可能就这两天的事。而有些话,我必须告诉你,否则,我就枉为人了。

你尽可以放心,我使用的是一张别人的移动网卡在我的手提上打这封信,然后我就会把它消毁,不会连累你……

我与很多的女人一样,曾经有过一份清贫、劳碌但很幸福的生活。丈夫是我的中学同学,高中毕业之后,我们都没考上大学,闲置在家。后来,他说我们去小商品市场租间门面搞服装批发吧,在决定了这件事之后,我们一同在亲戚朋友那里借了一些钱,在小商品批发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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