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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萧十一郎-第9章

小说: 萧十一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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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开泰道:“当然,当然——听说隔壁的排骨面不错,馒头也蒸得很白……”
  风四娘冷笑道:“排骨面我自己还吃得起,用不着你请,你走吧!”
  杨开泰擦了擦汗,陪笑道:“你——你想吃什么,我都请。”
  风四娘道:“你若真想请客,就请我们上‘悦宾楼’去,我想吃那里的水泡肚。”
  杨开泰咬了咬牙,道:“好——好,咱们就上”悦宾楼“。
  每个城里都有一两家特别贵的饭馆,但生意却往往特别好,因为花钱的大爷们爱的就是这调调儿。
  坐在价钱特别贵的饭馆里吃饭,一个人仿佛就会变得神气许多,觉得自己多多少少还是个人物。
  其实“悦宾楼”卖五钱银子一份的水泡肚,也未必比别家卖一钱七的滋味好些,但硬是有些人偏偏要觉得大不相同。
  杨开泰从走上楼到坐下来,至少已擦了七八次汗。
  风四娘开始点菜了,点了四五样,杨开泰的脸色看来已有点发白,突然站起来,道:“我——我出去一趟,就——就回来。”
  风四娘理也不理他,还是自己点自己的菜。等杨开泰走下楼,她已一口气点了十六七样莱,这才停下来,道:“你猜不猜得出他干什么去了?”
  萧十—郎笑了笑,道:“去拿钱?”
  风四娘笑道:“一点也不错,这种人出来身上带的钱绝不会超过一两银子。”
  萧十一郎道:“无论如何,他总是个君子,你也不该穷吃他。”
  风四娘冷笑道:“什么‘铁君子’,我看他简直像个铁公鸡!就和他老子一样,一毛不拔!这种人不吃吃谁?”
  萧十一郎道:“他总算对你不错。”
  风四娘道:“我这么样吃他,就是要将他吃怕。”
  她撇了撇嘴,道:“你也不知道这人有多讨厌,自从在王老夫人的寿宴上见过我一面后,就整天像条狗似的盯着我。”
  萧十一郎道:“我倒觉得他很好,人既老实、又正派,家世更没话说,武功也是一等的高手,我看你不如就嫁给他……”
  话未说完,风四娘己叫了起来,道:“放你的屁,天下的男人死光了,我也不会嫁给这种铁公鸡。”
  萧十一郎叹了口气,苦笑道:“女人真奇怪,未出嫁前,总希望自己的老公又豪爽、又慷慨!等到嫁给他以后,就希望他越小气越好,最好一次客也不请,把钱都交给她。”
  上第二道菜的时候,杨开泰才赶回来。那边角落上刚坐下的一个面带微须的中年人看到他,就欠了欠身,抱了抱拳。
  杨开泰也立刻抱拳还礼,彼此都很客气。
  那中年人是一个人来的,穿的衣服虽然并不十分华贵,但气派看来却极大,腰畔系着的一柄乌鞘剑。看来也非凡品。一双眸子更是炯炯有神,顾盼之问,隐然有威,显见是个常常发号施令的人物。
  风四娘早就留意到他了,此刻忍不住问道,“那人是谁?”
  杨开泰道:“你不认得他?奇怪奇怪!”
  风四娘道:“我为什么就一定要认得他?”
  扬开泰压低声音,道:“他就是当年巴山顾道人的衣体弟子柳色青,若论剑法之高远清灵,江湖间只怕已很少有人比得上他了!”
  风四娘也不禁为之动容,道:“听说他的‘七七四十九手回风舞柳剑’已尽得顾道人的神髓,而且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你看过吗?”
  杨开泰道:“这人生性恬淡,从来不喜欢和别人打交道,所以江湖中认得他的人很少,但却和嵩山的镜湖师兄是方外至交,所以我才认得他。”他说别的话时,不但口齿清楚,而且有条有理!但一说到自己和风四娘的事情,就立刻变成个结结巴巴的呆子。风四娘瞟了萧十一郎一眼,道:“看来这地方来的名人倒不少。”
  杨开泰笑道:“的确不少,除了我和柳色青外,大概还有厉刚、徐青藤、朱白水和连城璧公子。”
  风四娘冷笑道:“如此说来,你也是个名人了?”
  杨开泰愣了愣,道:“我——我——我——”他又说不出话来了。
  连城璧、柳色青、杨开泰、朱白水、徐青藤、厉刚,这六人的名字说来的确非同小可,近十年来的江湖成名人物中,若论名头之响,武功之高,实在很难找得出几个人比这六人强的。
  这六人的年纪都不大,最大的厉刚也不过只有四十多岁,但他们不但个个都是世家子弟、名门之后,而且为人都很正派,傲的事也很漂亮!连江湖中最难惹的老怪物“木尊者”,都说他们六人都不愧是“少年君子”。
  “本尊者”这句话说出来,“六君子”之名立刻传遍了江湖。
  风四娘瞟了萧十一郎一眼,萧十一郎仍在低着头喝酒,始终都没有说话,风四娘这才转向杨开泰,道:“今天是什么风将你们六位大名人都吹到济南来了啊?”
  杨开泰擦了擦汗,道:“有——有人情——请我们来的。”风四娘道:“能够请得动你们六位的人,面子倒真不小。是谁呀?”
  杨开泰道:“是——是司空曙、赵无极、‘海灵子’、屠啸天和徐大师联合的请柬,要我们到大明湖畔的沈家庄来看一把刀。”
  风四娘眼睛亮了,道:“看什么刀?”
  杨开泰道:“‘割鹿刀’!”
  风四娘淡淡道:“为了看一把刀,就将你们六位都请来,也未免太小题大作了吧?”
  杨开泰道:“据说那不是一把普通的刀,徐大师费了一生心血才铸成的。他准备将这把刀送给我们六人中的一人,却不知送给谁好。”
  风四娘道:“所以他就将你们六人都请来,看看谁的本事大,就将刀送给谁,是吗?”
  杨开泰道:“只怕是的。”
  风四娘冷笑道:“为了一把刀,你们居然就不惜老远地跑到这里来拼命,你们这六位‘少年君子’也未免太不值钱了吧?”杨开泰涨红了脸,道:“其实我——我并不想要这把刀,只不过——只不过——”萧十一郎忽然笑道:“我了解杨兄的意思,徐大师既有此请,杨兄不来,岂非显得示弱于人了么?我知道杨兄要争的是这份荣誉,绝不是那把刀!”
  杨开泰展颜笑道:“对对对,对极了……”
  他接着又道:“何况徐大师这把刀也并不是白送我们的,无论谁得到这把刀,都要答应他两件事。”
  风四娘道:“拿了人家以一生心血铸成的宝刀,就算要替人家擞二十件事,也是应该的。”
  杨开泰叹了口气,道:“这两件事做来只怕比别的两百件事还要困难得多。”
  风四娘道:“哦?”
  杨开泰道:“第一件事他要我们答应他,终生佩带此刀。绝不让它落入第二人手中。这件事说来容易,做来却简直难如登天。”
  他苦笑着接道:“现在江湖中已不知有多少人知道这把刀的消息了,无论谁将这把刀夺到手,立刻就能成名露脸,震动江湖。带着这把刀在江湖走动,简直就好像带着包火药似的,随时都可能引火上身。”
  风四娘笑了笑道:“这话倒不假,就连我说不定也想来凑凑热闹呢。”
  杨开泰道:“但若比起第二件事来,这件事倒还算容易的。”
  风四娘道:“哦?他要你干什么?到天上搞个月亮下来么?”
  杨开泰苦笑道:“他要我们答应他,谁得到这把刀之后,就以此刀为他除去当今天下声名最狼藉的大盗……。”
  他话未说完,风四娘已忍不住抢着问道:“他说的是谁?”
  杨开泰一字字缓缓道:“萧十一郎!”已经上到第十样菜了。杨开泰忽然看到满桌子的菜,脸色就立刻发白,喃喃道:“菜太多了,太丰富了,怎么吃得下?”风四娘板着脸道:“这话本该由做客人的来说的,做主人的应该说:菜不好,莱太少……你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吗?”
  杨开泰擦了擦汗,道:“抱——抱歉,我——我一向很少做主人。”
  风四娘也忍不住为之失笑,道:“你这人虽然小气,总算还坦白得很。”萧十一郎忽然道:“不知杨兄可认得萧十一郎么?”
  杨开泰道:“不认得。”
  萧十一郎目光闪动,道:“杨兄既然与他素不相识,得刀之后,怎忍下手杀他?”
  杨开泰道:“我虽不认得他,却知道他是个无恶不作的江洋大盗,这种人正是‘人人得而诛之’,我为何要不忍?”
  萧十一郎道:“杨兄可曾亲眼见他做过什么不仁不义的事?”
  杨开泰道:“那倒也没有,我——只不过时常听说而已。”
  萧十一郎笑了笑,道:“亲眼所见之事,尚且未必能算准,何况仅是耳闻呢?”
  杨开泰默然半晌,忽也笑了笑,道:“其实就算我想杀他,也未必能杀得了他。江湖中想杀他的人也不知有多少,但他岂非还是活得好好的?”
  风四娘冷笑道:“一点也不错,你若肯听我的良言相劝,还是莫要得到那柄刀好些,否则你非但杀不了萧十一郎,弄不好也许还得死在他手上。”
  杨开泰叹道:“老实说,我能得那柄刀的希望本就不大。”
  风四娘道:“以你之见,是谁最有希望呢?”
  杨开泰沉吟着,道:“厉刚成名最久,他的‘大开碑手’火候也很老到,只不过他为人太方正,事法也不免呆板了些,缺少变化。”
  风四娘道:“如此说来,他也是没有希望的了。”
  杨开秦道:“他未必能胜得过我。”
  风四娘道:“徐青藤呢?”
  杨开泰道:“徐青藤是武当掌门人最心爱的弟子,拳剑双绝,轻功也好,据说他的剑法施展出来,已全无人间烟火气,只可惜……”
  风四娘道:“只可惜怎样?”
  杨开泰道:“他是世袭的杭州将军,钟鸣鼎食,席丰履厚。一个人生活过得若是太舒适了,武功就难有精进。”
  风四娘道:“所以,你觉得他也没什么希望,是吗?”
  杨开泰没有说话,无疑已默认了。
  风四娘道:“朱白水呢?我听说他身兼峨嵋、点苍两家之长,又是昔年暗器名家‘千手观音’朱夫人的独生子。收发暗器的功夫,一时无二。”
  杨开泰道:“这个人的确是惊才绝技,聪明绝顶,只可惜他太聪明了,据说已看破红尘,准备剃度出家,所以他这次来不来都很成问题。”
  风四娘道:“他若来呢?”
  杨开泰道:“他既已看破红尘,就算来了,也不会全力施为。”
  风四娘道:“他也没希望?”
  杨开泰道:“希望不大。”
  风四娘瞧了坐在那边自斟自饮的柳色青一眼,压低声音道:“他呢?”
  杨开泰道:“此人剑法之高,无话可说,只可惜人太狂傲,与人交手时未免太轻敌!而且百招过后若还不能取胜,就会变得渐渐沉不住气了。”萧十一郎笑道:“杨兄的分析的确精辟绝伦……”
  风四娘道:“你既然很会分析别人,为何不分析分析自己?”
  杨开泰正色道:“我自十岁时投入恩师门下,至今已有二十一年;这二十一年来无论风雨寒暑,我早晚两课从未间断,我也不敢妄自菲薄。若论掌力之强、内劲之长,只怕已很少有人能比得上我。”萧十一郎叹道:“杨兄果然不愧为君子,品评人事,既不贬人扬己,也不矫情自谦,而且——”风四娘抢着笑道,“而且他心里无论有什么事都存不住的,脸上立刻就会显露出来。有人要他请客他的脸简直比马脸还难看。”
  杨开泰的脸又红了,道:“我——我一—我只不过——”风四娘道:“你只不过是太小气,所以你的内力虽深厚,掌法却嫌太放不开,总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别人虽很难胜你,你想胜过别人也很难。”
  她笑了笑,接着道:“你评论别人完了,也得让我评论评论你,对不对?”
  杨开泰红着脸呆了半晌,才长长叹了口气,道:“四娘你真不愧是我的知己。”
  风四娘道:“知己两字,倒不敢当,只不过你的毛病我倒清楚得很。”
  杨开泰叹道:“正因如此,所以我才自觉不如连城璧。”
  风四娘道:“你看过他的武功?”
  杨开泰道:“就因为他的武功从不轻易炫露,才令人更觉深不可测。”
  萧十一郎道:“据说此人是个君子,六岁时便已有‘神童’之誉。十岁时剑法已登堂奥,十一岁时就能与自东瀛渡海而来的‘一刀流’掌门人太玄信机交手论剑,历三百招而不败。自此之后,连扶桑三岛都知道中土出了位武林神童。”
  他笑了笑,悠然接道:“但我也听说过萧十一郎也是位不世出的武林奇才,刀法自成一格,出道后从未遇过敌手。却不知道这位连公子比不比得上他?”
  杨开泰道:“萧十一郎的刀法如风雷闪电,连城璧的剑法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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