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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萧十一郎-第19章

小说: 萧十一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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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车的冷冷截口道:“夫人最好也莫问他,纵然问了他,他也说不出来的。”
  他沉下了脸,厉声道:“你们还不快扶夫人上车,还在等什么?”
  青衣妇人立刻抓住了沈壁君的手臂,面上带着假笑,道:“夫人还是请安心上车吧!”
  这两人不但脚力健,手力也大得很,沈壁君的双手都被抓住,挣了一挣,竟未挣脱,怒道:“你们竟敢对我无礼?快放手,彭鹏飞,你既是连城壁的朋友,怎能眼看她们如此对待我?”
  彭鹏飞低着头,就像是已忽然变得又聋又哑。
  沈壁君下半身已完全麻木,身子更虚弱不堪,空有一身武功,却连半分也使不出来,竟被人拖拖拉拉塞入了马车。
  赶车的冷笑着,道:“只要夫人见到我们公子,一切事就都明白了。”
  沈壁君嘎声道:“你家公于莫非就是那——那——”想到那可怕的“孩子”,她全身都凉了,连声音都在发抖。
  赶车的不再理她,微一抱拳;道:“彭大侠、柳公子,两位请便吧!”
  他嘴里说着话,人已转身登车。
  柳永南脸色一直有些发青,此刻突然一旋身,左手发出两道乌光,击向青衣妇人们的咽喉;右手抛出一柄匕首,闪电般刺向那车夫的后背。那车夫绝未想到他会有此一着,哪里还闪避得开?柳永南的匕首已刺入了他的后心,直没至柄。
  青衣妇人们连一声惨呼都未发出,人已倒了下去。
  沈壁君又惊又喜,只见那车夫头上的笠帽已经掉了下来,沈壁君还记得这张脸孔,正是那“孩子”的属下之一。
  现在这张脸已扭曲得完全变了形,双睛怒凸,嘶声道:“好,你——你好大的胆子……”
  这句话说出,他身子向前一倒,倒在车轭上,后心鲜血急射而出。拉车的马也被惊得长嘶一声,四蹄陡起,带动马车向前行出。车轮自那车夫身上辗过,他一个人竟被辗成了两截。
  柳永南已飞身而起,躲开了自车夫身上射出来的那股鲜血,落在马背上,勒住了受惊狂奔的马。
  彭鹏飞似已被吓呆了,此刻才回过身来,立刻跺脚道:“永南,你——你这祸可真的闯大了。”
  柳永南道:“哦?”
  彭鹏飞道:“我真不懂你这么做是何居心?小公子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
  柳永南道:“我知道。”
  彭鹏飞道:“那么你——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柳永南慢慢地下了车,眼睛望着沈壁君,缓缓道:“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将连夫人送到那帮恶魔手上。”
  沈壁君的喘息直到此时才停下来,心里真是说不出的感激,感激得几乎连眼泪都快要流了下来,低低道:“多谢你,柳公子,我——我总算还没有看错你。”
  彭鹏飞长长叹息了一声,道:“夫人的意思,自然是说看错了我了?”
  沈壁君咬着牙,总算勉强忍住没有说出恶毒的话。
  彭鹏飞叹道:“其实我又何尝不想救你,但救了你又有什么用呢?你我三人加起来也绝非小公子的敌手,迟早还是要落入他掌握中的!”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机灵灵地打了个寒颤,显然对那小公子的手段之畏惧,已经到了极点。
  沈壁君恨恨道:“原来是他要你们来找我的。”
  彭鹏飞道:“否则我们怎会知道夫人在那山神庙里?”
  沈壁君叹了口气,黯然道:“如此说来,他对你们的疑心并没有错,我反而错怪他了。”这次她说的“他”,自然是指萧十一郎。柳永南忽然冷笑了一声,道:“那人也绝不是好东西,对夫人也绝不会存着什么好心眼。”
  彭鹏飞沉下了脸,道:“只有你存的是好心,是么?”
  柳众南道:“当然。”
  彭鹏飞冷笑道:“只可惜你存的这番好心,我早已看透了。”
  柳永南道:“哦?”
  彭鹏飞厉声道:“我虽然知道你素来好色,却未想到你的色胆竟有这么大,主意竟打到连夫人身上来了,但你也不想想,这样的天鹅肉,就凭你也能吃得到嘴么?”
  沈壁君怒道:“这只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柳公子绝不是这样的人。”
  彭鹏飞冷笑道:“你以为他是好人?告诉你,这些年来,每个月坏在他手上的黄花闺女,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只不过谁也不会想到那无恶不作的采花盗,竟会是‘芙蓉剑’柳三爷的大少爷而已。”
  沈壁君呆住了。
  彭鹏飞道:“就是因为他有这些把柄被小公子捏在手上,所以他只有乖乖地听话……”
  柳永南突然大喝一声,狂吼道:“你呢?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你若没有把柄被小公子捏在手上,他也就不会找到你了!”
  彭鹏飞也怒吼道:“我有什么把柄?你说!”
  柳永南道:“现在你固然是大财主了,但你的家财是哪里来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明里是在开镖局,其实却比强盗还狠,谁托你保镖,那真是倒了八辈子楣,卸任的张知府要你护送回乡,你在半路上把人家一家大小十八口杀得于干净净,你以为你做的这些事情没人知道?”
  彭鹏飞跳了起来,大吼道:“放你妈的屁,你这个小畜生……”
  这两人本来一个相貌堂堂,威严沉着;一个文质彬彬,温柔有礼,此刻一下予就好像变成了两条疯狗。
  看到这两人你咬我,我咬你,沈壁君全身都凉了。
  彭鹏飞道:“你这小杂种色胆包天,我可犯不上陪你送死!”
  柳永南道:“你想怎么样?”
  彭鹏飞道:“你若肯乖乖地随我去见小公子,我也许还会替你说两句好话,饶你不死!”
  柳永南喝道:“你这是在做梦!”
  他本想抢先出手,谁知彭鹏飞一拳已先打了过来。
  彭鹏飞虽以金刀成名,一套‘大洪拳’竟也已练到八九成的火候,此刻一拳击出,但闻拳风虎虎,声势也颇为惊人。柳永南身子一旋,滑开三步,掌缘反切彭鹏飞的肩胛。他掌法也和剑法一样,以轻灵流动见长;彭鹏飞的武功火候虽深些,但柔能克刚,“芙蓉掌”正是“大洪拳”的克星。
  两人一交上手,倒也正是旗鼓相当;看样子若没有三五百招,是万万分不出胜负高下的。
  沈壁君咬着牙,慢慢地爬上牢座,打开车厢前的小窗子,只见拉车的马被拳风所惊,正轻嘶着在往道旁退。
  车座上铺着锦墩。
  沈壁君拿起个锦墩,用尽全力从窗口抛出去,抛在马屁股上。
  健马一声惊嘶,再次狂奔而出。
  一匹发了狂的马,拉着无人驾驭的马车狂奔,其危险的程度,和“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也已差不了许多。
  沈壁君却不在乎。
  她宁可被撞死,也不愿落在柳永南手上。
  车子颠得很厉害,她麻木的腿开始感觉到一阵刺骨的疼痛。
  她也不在乎。
  她一直认为肉体上的痛苦比精神上的痛苦要容易忍受得多。
  有人说:一个人在临死之前,常常会想起许多奇奇怪怪的事,但人们却永远不知道自己在临死前会想到些什么。
  沈壁君也永远想不到自己在这种时候,第一个想起的不是她母亲,也不是连城壁,而是那个眼睛大大的年轻人。
  她若肯信任他,此刻又怎会在这马车上?
  然后,她才想起连城壁。
  连城壁若没有离开她,她又怎会有这些不幸的遭遇?她还是叫自己莫要怨他,但是她心里却不能不难受。
  她不由自主要想:“我若嫁给一个平凡的男人,只要他是全心全意地对待我,将我放在其他任何事之上,那种日子是否会比现在过得快乐?”
  于是她又不禁想起了那眼睛大大的年轻人:“我若是嫁给了他,他会不会对我……”
  她禁止自己再想下去。
  她也不敢再想下去!
  就在这时,她听到天崩地裂般一声大震。
  车门也被撞开了,她的人从车座上弹了起来,恰巧从车门中弹了出去,落在外面的草地上。
  这一下自然跌得很重,她的四肢百骸都像是已被跌散了。
  只见马车正掩在一棵大树上,车厢被撞得四分五裂,拉车的马却巳奔出去很远;车轭显然已断了,所以马车才会撞到树上去。
  沈壁君若还在车厢里,至少也要被撞掉半条命。
  她不知道这是她的幸运,还是她的不幸,她甚至宁愿被撞死。
  因为这时她已瞧见了柳永南。柳永南就像是个呆子似的站在那里,左面半边脸已被打得又青又肿,全身不停地在发抖,像是害怕得要死。
  应该害怕的本该是沈壁君,他怕什么?
  他的眼睛似乎也变得不灵了,过了很久,才看到沈壁君。
  于是他就向沈壁君走了过来。
  奇怪的是,他脸上连一点欢喜的样子都没有,而且走得也很慢,脚下就像是拖了根七入百斤重的铁链子。
  这人莫非忽然有了什么毛病?
  沈劈君挣扎着想爬起来,又跌倒,颤声道:“站住!你若敢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死在这里!”
  柳永南居然很听话,立刻就停住了脚。
  沈壁君刚松了口气,忽然听到柳永南身后有个人笑道:“你放心,只管往前走就是,我敢担保她绝不会死的,她若真的想死,也就不会活到现在了。”
  这声音又温柔、又动听。
  但沈壁君一听这声音,全身都凉了。
  这声音她并没有听过多少次,但却永远也不会忘记!
  难怪柳永南怕得要死,原来小公子就跟在他身后,他身材虽不高大,但小公子却实在太小,所以沈壁君一直没有看到。
  沈壁君的确不想死,她有很多理由不能死,可是现在她一听到小公了的声音,就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些死掉。
  现在她想死也已来不及了。
  人影一闪,小公子已到了她面前,笑嘻嘻地望着她,柔声道:“好姑娘,你想死也死不了,还是好好地活着吧!你若觉得一个人太孤单,我就找个人来陪你。”
  她身上披着件鲜红的斗篷,漆黑的头发上束着金冠,还有朵红缨随风摇动;衬着她那雪白粉嫩的一张脸,看来真是说不出的活泼可爱。
  但沈壁君看到了她,却像是看到毒蛇一样,颤声道:“我跟你有什么冤仇?你为何连死都不让我死?”
  小公子笑道:“就因为我们一点冤仇都没有,所以我才舍不得让你死。”
  她笑瞎嘻地向柳永南招了招手,道:“过来啊!站在那里干什么?这么大的人,难道还害臊么?”
  柳永南垂下了头,一步一挨地走了过来。
  小公子居然没有杀他,但他却宁愿死了算了。
  他实在猜不透小公子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他只知道小公子若是想折磨一个人,那人就不如还是趁早死了的好。
  直等他走到沈壁君面前,小公子才摇着头道:“看你多不小心,好好的一张脸竟被人打肿了。”
  她掏出一块雪白的丝巾,轻轻地擦着柳永南脸上的淤血,动作又温柔、又体贴,就像是慈母在照顾着儿子似的。
  柳永南似乎想笑一笑,但那表情却比哭还难看。
  擦完了脸,小公子又替他拍了拍衣服上的泥土,才笑道:“瞧,这样才总算勉强可以见人了。但下次还是要小心些,宁可被人打屁股,也莫要被人打到脸,知道么?”
  柳永南只有点头,看来就像是个被线牵着的木头人似的。
  小公子目光这才回到沈壁君身上,笑道:“这位柳家的大少爷,认得么?”
  沈壁君咬着牙,闭着眼睛,她不知道小公子究竟在玩什么花样。只希望能找个机会自杀。
  小公子板起了脸,道:“张开眼睛来,听我说话,我问一句,你就答一句,知道么?你若不听话,我就只好剥光你的衣服……”
  这句话还未说完,沈壁君的眼睛就张了开来。
  小公子展额笑道:“对了,这才是乖孩子。”
  她拍了拍柳永南的肩头,道:“这位柳家的大少爷,方才杀了四个人,连他的好朋友彭鹏飞都被他杀了,你知道他是为了什么吗?”
  沈壁君摇了摇头。
  小公子瞪眼道:“摇头不可以,要说话。”
  沈壁君整个人都快爆炸了,但遇着小公子这种人,她又有什么法子,她只有忍住眼泪道:“我——我不知道。”
  小公子道:“不对不对,你明明知道的,他这样做,全是为了你,是不是?”
  沈壁君道:“是!”
  她实在不愿在这种人面前流泪,但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
  小公子笑了笑,道:“他这样对你,也可算是情深义重了,是不是?”
  沈壁君道:“我——我——我不知道。”
  小公子道:“你怎会不知道呢?我问你,连城壁会不会为了你将他的朋友杀死?”
  沈壁君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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