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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风云五剑-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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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菁姑娘向飞虹叫,紧依玉琦身左,向祭台上冲。

五名白衣人和两侧六名大汉,狂风也似的卷到。

青姑娘柳眉一轩,左手微扬,右手宝剑恍若银龙飞舞,狂鸣着四面怒张。

惨号之声大起,五名白衣人在两丈外便倒了三名,冲近的两名只嗯了一声人剑变成八段。

玉琦虽受伤甚重,但对付其余小贼仍绰有余裕,被他刺倒了两人,已抢到了祭台之上。

左面扑近的另三名大汉,惊得伏地飞退而遁。

飞虹一支宝剑十分神异,每一剑皆平平无奇,但每一剑却恰到好处,将五名高手逼得谁也不敢冲近八尺之内。她从容挥剑,徐徐后退。

祭台后丈余,是一方高大的楼阁式墓碑,这时突然发出轧轧的机簧转动声,接着射出十支沉重的闪亮镖枪,电射而来,破空劲啸之声后至。

距离太近,镖枪来势奇疾,看来三人性命难保。

《风云五剑》 第 八 章 亲朋故旧 

菁姑娘艺高胆大,肘弯一推,在千钧一发的危境中,将玉琦推倒在地,长剑顺势挥出,左手一抄,抓住一根枪尖,猛地一振腕。

“叭叭叭”连声暴响中,九根镖枪全被一剑一枪拍飞,向两侧飞射。

响起数声惨叫,镖枪将刚由两侧扑上祭坛的贼人,穿鱼似的贯胸没腹,滚下了台阶。

“扯活!”老道大喝,首先撤剑飞退。

只片刻间,贼人全都四散而逃,纷纷隐入暗影之中,一个不见,只有地下十数具尸体,静静地躺倒在雪地中。

突然,黑雾由坟后袅袅上升,墓园外的黑雾,也向园内涌入。

玉琦虚弱地叫道:“要能射落那亭中的绿灯,妖法自破,可惜……”

他语声未落,菁姑娘绰枪尖,脱手向三十丈外凉亭飞掷,只见寒芒一闪,破空劲啸方突然升起。

黑雾刚涌到凉亭,摇曳着的绿灯突然炸裂,绿芒倏隐。镖枪撞到灯后的石柱,发出一声暴响,火花迸射。

黑雾逐渐上升,也逐渐散逸,四面的鬼啸凄号倏然沉寂,万籁无声。

黑雾向上升散,坟后十来丈处,现出一座高台,四根大木柱高有三丈,台仅有一丈见方。

台上面,有一张木案,案上摆着法器,鼎炉上香烟袅袅,有一面杏黄旗迎风招展。

台前,站着一个白袍人影,头上梳了道士髻,却不是道士。手上仗了一把松纹剑,正张惶地向下俯视。他身后,站着两个白衣劲装大汉,提着鬼头刀左右拱护。

玉琦轻叫道:“那是法台,要能……”

菁姑娘人影一闪,掠上坟顶,又再次纵起。

“糟!去不得!”玉琦大叫。

可是迟了,姑娘去势如电,太快了,声音传到,她已到了台下,莲足一点地,正欲凌空纵上法台。

她还未提劲,台下暗影中已喷出两道青色火流,在咝咝声中眨眼即至。

她大吃一惊,脚向下一点,左掌疾拍而出。在她一声惊呼中,人影已杳。

这一瞬间,飞虹已电掠而至,那青色火流刚熄,她已到了台下,纤手连扬,三枚淡淡黑影脱手飞射。

她只顾到台侧隐伏使用火筒喷火之人,却未留意脚下有异,台下响起两声闷哼,她已向下坠落一闪不见。

原来下面是个两丈宽的深坑,上面铺有用白布架蒙上的陷坑幕,人一向下落,暗中便有人操纵机捩,布架疾沉。

两女一时大意,还以为那是雪地,布架一沉,她们一时无法提气,真气一沉,人便着了道儿。

玉琦这时已纵至一旁,拔起两根镖枪。就在飞虹身躯下沉,台上的老道仰天发出一阵狂笑“哈哈哈……”之际,镖枪出手。

笑声未落,玉琦已到了坟后,枪出逾电闪,寒星一闪即至。

“哈哈……哎唷!哎……”

老道竭力大叫,手中松纹剑掉下台来,双手掩腹,向台前栏干一仆,他腹下,镖枪没入两尺,前有枪杆,尖由后脊心透出尺余。

“哗啦”一声,栏杆被他压垮,向台下飞堕,“砰”一声像摔下一条牯牛,跌在坑沿边。

另两名大汉莫名其妙,他们刚疾趋台前,另一支镖枪亦同时破空飞至。

“哎……”又一个大汉中枪,向后倒在台上。

玉琦强忍内伤,两次忍痛出枪,人已力尽。他“哇”一声喷出一口鲜血,举步到了坑边。

坑边雪堆中,突然冒出两个白衣人,两把鬼头刀上下夹攻,疯虎似的扑到。

玉琦虽已力尽,但神智未昏,拼最后一口元气,向右一晃,剑挥头落,右首那一把刀尖,亦掠过他的右胁,他的手长,占尽便宜,如果对方也与他同样雄壮高大,定然落了个两败俱伤。

他胁下被刀尖掠过,胁衣尽裂,鲜血由创口中激射而出,染红了径尺宽衣衫。

他顺手将剑倾力向左掷出,飞射后到的左面大汉。

剑端端正正插入那人的胸膛,鬼头刀堕地,前冲的重力未被遏止,“砰”一声闷响,大汉的尸体沉重地撞在玉琦的身上,两人同时倒了。

玉琦向右一栽,“哇”一声又喷出一口鲜血,略一挣扎,人已晕厥。在晕厥前的刹那间,他直觉地感到心血向下疾沉,身躯正向无底深渊中疾降。

也在这一瞬间,一声高吭的震天长啸,以震人心魄的声势,由正南方向传到。

□□□□□□

那是守候在南面阵外的少公子和被称为叔叔的两个中年人。他们在这一瞬间,发现阵中沉沉黑雾已经散去,那隐隐约约如虚似幻的景物,看去已经十分真切,不再有虚浮模糊的感觉了。

少公子轻声道:“他们已将阵势解了,我们进去啊!”

“是的,我们该进去了。”一人也轻声回答。

“走啊!志中叔。”他拔剑而起。

志中叔“唰”一声拔出他那蛟筋鞭说道:“无为帮的闲事,我们也管得太多了。今晚,咱们敞开来干,走!”

另一人的兵刃,是一根前端卷曲,其色紫褐,粗如鸡卵的怪玩意。那是江湖中极为罕见,出奇霸道的龙须刺,是紫金与海心石所炼成,坚硬逾精钢,却又富有弹性,加上一分内力,别说是人,钢板也会被击穿。金钟罩可不畏刀枪,有成就的内家练气高手,也不畏刀枪锤击,但如果被这条龙须刺击中,刺尾前端的两排倒刺,足可令骨肉化泥,万难幸免。

三个人向下掠去,快逾飞星,志中叔并发出一声震天长啸,想知会菁姑娘姐妹一声。

他们来晚了一步,阵中除了清一色的白衣人以外,已经没有玉琦和两位姑娘的踪影了。

“什么人?站住!”迎面一排十余名蒙面白衣人中,中间那人出声断喝。

少公子叱道:“你们可是无为帮的人?”

“正是,这儿是……”

“那就够了。刚才那三位少年男女何在?”

“已至阎罗殿找阎王报到去了。”白衣人亮声叫。

“该死的狗东西们,杀!”少公子大吼一声,银芒四射的宝剑涌起千朵白莲,冲入人丛中。

晶亮的蛟筋鞭如神龙矢矫,近身处丈内人仰血飞。

“是你这匹夫!”有人叫,挺剑扑上。

志中叔哈哈一笑,叫道:“你认识我?也好!滚!”鞭梢已迎向那人振到。

那人长剑一振,想将鞭梢震偏,然后猱身扑近进招。

“叮”一声脆响,长剑“嗤”一声飞射三丈外,那人“哎”了一声,整条右臂分家,仍被强大的潜力,将他的身躯震飞丈外,“叭哒”一声,掼了个七荤八素。

三头疯虎入了羊群,想得到那光景真够惨的。不消片刻,十余名白衣人剩下不到三两个。

“当当当!”远处响起了三声清越的钟音,划长空传到。立时四面八方响起了尖厉的胡哨声,远处向这儿赶的白衣人,闻声立时四散。

只片刻间,人影俱灭。荒坟、枯树、断碑、残碣、白雪茫茫,夜风料峭,这儿仍成为鬼域。

志中叔一把抓起一个行将断气的贼人,一掌按在他的背心灵台上,沉声道:“那三个少年男女现在哪儿?说!”

贼人不住喘息,断续地说:“不……不……知道……恐……恐已……死……”话未完,他自己喘过最后一口气,先死了。

志中叔心中狂震,丢下贼尸,急叫道:“不好!我们快搜!”

三人以奇速的身法,在这一带荒凉死域中穷搜。除了墓园中众多的贼尸外,一无所见。

他们狂怒,焦急,可是全皆枉然;荒山寂寂,只有寒风怒号,如果没有地下的零星尸身,谁相信这儿是无为帮的清字坛禁地,刚才还是无数贼人的地域呢?

直至天色已过三更,山上掠来一个人影,流星似的一掠便至,人未到先已发话:“志中哥,怎样了?”

“小姐与飞虹姑娘失踪,大事不好。”志中大声回答。

“那小伙子呢?”

“也同时不见。咱们正在找。”

“怎样失踪的。”

“她们入阵,我和公子在阵外戒备,等阵势妖雾一散,我们便闯入阵来,除了贼人,一无所见。”志中叔便将激斗的经过一一说了。

四个人急得跳脚,可是毫无办法。少公子仍按下心神,问道:“那神剑书主杨高怎样了?”

“三更正,我正在他身侧静候,果然无为帮派人前来传话,改约明晚三更正,仍于原地了断。我便现身逸走,并用千里传音之术,变嗓向他示意明晚再见。他想追我,可是我已先觅妥藏身之地。论功力,那家伙似乎不下于我,日后小伙子和他相处,恐怕要处处吃亏。”

“有我们在旁照顾,何惧之有?”少公子说。

“我总感到那神剑杨高眼神太过阴险,定然不是个好东西。他似乎有意接近小伙子,其中含义,确是费解。”

“咱们得留心,免得小姐埋怨我们。”志中叔沉重地说。

“别谈这些了,快些将姐姐找到才是。”少公子焦急地说。

志中叔向东眺望,用手一指道:“瞧那儿,那高台有点岔眼,咱们往那儿搜搜看。”

四人往墓园掠去。一近墓园,便已看到被宝剑所毁的铁栅门和四横八躺的尸骸,沿走道至坟台,死尸和石人倒地情形,触目惊心。

少公子脱口叫道:“她们曾在这儿打斗,我们细搜左近。”

他们搜遍每一角落,一无所见。在附近三里方圆的荒坟场中,不见丝毫岔眼事物。

太白金星在西方山头上闪烁,天将破晓了。北面的山村里,传来遥远的犬吠声。

□□□□□□

且说两位姑娘,她俩先后落下深坑,下坠至五丈下,上面“砰砰”两声,洞口似已被闭死。

“噗噗”两声闷响,她们跌落在一张大网上,接着“卡卡卡”一阵机簧响声,一侧飞出一张同样质地的大网,上面并带有许多小钩儿,上下一罩。

网是鹿筋和钢丝所绞成,坚韧无比,普通刀剑丝毫不起作用,毫无用武之地。

可是两姑娘的剑乃是无价至宝,无坚不摧,加上她们功力通玄,宝刃在手,不啻如虎添翼。人在向上反弹的瞬间,剑化一团光环,只一滚旋之间,上下两网立时寸寸而断,人仍向下飞堕。

经这一次停顿,两人已能控制自己体内真气。菁姑娘奇快地伸手入怀,取出一颗白芒闪闪的夜明珠,黑黝黝的深洞,立时可以依稀地分辨事物。

下堕约十来丈,菁姑娘叫道:“准备!着地了!”

两人原是先后跌落,但经巨网一阻,这时已同时下落,长剑外伸,运气提身向下飘落。

“唰唰”两声,两人轻灵地落地,下面是软泥、间有些碎叶残雪。

人还未站稳,两侧伸出四把挠钩,闪电似向两人搭来。在珠光照耀下,可看出两侧是两个方洞口,四名黑衣大汉各伸挠钩想要擒人。

“有人领路了!”菁姑娘欢叫,长剑将钩错开,抢将入去伸手便抓。

飞虹姑娘也一拨钢钩,猱身抢入,扣指疾弹,两大汉同时仆倒。

可惜!当她们还未抓住贼人时,洞壁侧方“卡卡”两声,射出两筒子午断魂钉,把四名大汉几乎射成刺猬。

两姑娘眼明手快,闻声缩手并火速后退两步,差点儿被断魂钉射中。

菁姑娘恨恨地叫道:“有人在暗中暗算我们,抓住了他们,格杀勿论。”

突然,她们的头顶上传来重物落网声。那巨网仅破了一小半,其余仍可将下堕之物阻住。

她们抬头一看,吃了一惊。依稀中,一个人影被两把挠钩勾入洞壁中。由衣着上看,分明是玉琦。

菁姑娘惊叫一声,由下飞纵而起,升起三丈余,纤足一沾洞壁,身形又向对壁斜腾而起。

第三次沾壁腾起之际,已距破网不远。

蓦地机声格格,似乎地动山摇,网上端,一侧的石壁突然伸出,只片刻,便将深洞上端封死了。

菁姑娘知道大势去矣!只好飘然落下,说道:“快闯!我们得找出路,也许还来得及救他。”

“往哪儿闯?左?右?”飞虹用剑向两侧一指,请示该往哪儿走。

菁姑娘心中已乱,随口说道:“左,是福是祸,闯了再说。”

两人向左急冲。刚进入十来丈,洞内十分阴寒,向左一折,洞壁湿腻腻地。大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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