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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别让相思染上身-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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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呢。

朱月幽隐隐担心他空腹喝酒会伤身……如果他得了肝病……就、就不能好好照顾欢欢了,可能还会拖累欢欢担起照顾他的责任!对!他必须保重他自己,想自残的话等欢欢长大再说!

“欢欢,你把这一盘端去给爸爸吃,然後把爷爷带回来。爷爷年纪大了,让他先来吃饱再去应酬。”

“好。可是爷爷会回来吗?他最喜欢灌别人喝酒了,我看他玩得很高兴。”欢欢看到爷爷在那边笑得好开心。因为他跟人家拼酒,要是赢了就灌别人;输了,有爸爸以及辛叔叔他们代喝,他都没有事。

朱月幽微笑地夹了一块入口即化的红烧蹄膀放到盘子里,道:

“喏,这块拿给爷爷吃,他会跑回来的。”

“啊!是爷爷上次偷吃的那一种对不对?”欢欢记起来了,有一次阿姨自己带来的便当不见了,被爷爷偷吃光光。因为里面有爷爷最喜欢的蹄膀,爷爷闻到味道就偷吃,害阿姨那天只能吃爷爷的龙虾定食。

“嗯,快去。”

“好。”欢欢很快跑过去。

朱月幽眼睛直跟著欢欢,看到她小小的身子穿过人群抵达父亲身边,轻轻拉了父亲衣摆,很快得到注意力。房令玺见到女儿时也向她这方瞅来一眼,令她不自觉别开眼,装作根本没在注意他。

眼角斜光瞄到了那边的动静,欢欢让两位大人蹲下身来乖乖吃著她手上端的食物。如朱月幽所料,老先生拉著欢欢快步走回来。今年的主桌上可是有他爱吃的菜呢!哪还容他耗在别桌灌蟋蟀?吃好料的比较要紧啦!

“朱秘书,你好样的!去厨房露了两手也不告诉我,我还以为你只是去帮忙拟菜单而已。”老先生一坐下就夹了一堆菜到盘子里。

朱月幽微笑不语,见新菜上桌,正忙著给欢欢添菜呢!

欢欢张口吃下阿姨喂给她的炸鳝鱼球,含糊说道:

“阿姨,爸爸要你过去帮他挡酒。还有爸爸说他的肚子很饿,我们再替爸爸送东西吃好吗?”虽然一双眼离不开满桌好吃的东西,但是爸爸肚子饿耶……

朱月幽哪舍得让欢欢这样来来回回的?叹口气,拿来他的盘子夹满一盘菜,再倒一杯乌龙茶放上,她便起身了。

“欢欢,等一下想吃什麽请爷爷夹给你,阿姨马上回来。”

“好。”

往他的方向走去,他的视线一直锁定她,让她连抬头看一下也不敢。

微微抖颤的手,像是预知了今晚的纠葛才要开始……

之前的逃离,在此成了徒劳。

今晚,会怎麽样呢?

*****

结果是扶一名醉鬼回家!

虽然她已经尽量递给他乌龙茶来伪装酒了,但是总也有躲不开的时候,结果今年居然成功灌醉全公司员工最敬畏的总经理!大夥欢呼之馀可没胆提议要他上台跳康康舞现在失业潮好不容易趋缓,怎好再往上攀新高增加社会痛苦指数呢?

於是乎,才八点,尾牙吃到一半,她便被董事长委以重任照顾烂醉如泥的总经理。

两名特助外加司机将房令玺送到房宅的大床上後便匆匆离去,因为百万抽奖即将开始,每个人都想试手气,不赶回去参与怎麽甘心?

他们理所当然地抛下她,根本没问她要不要一起走。近日来流窜在公司上下的流言已使得他们“想当然耳”地认为她没有不留下来照顾总经理的道理。

她甚至连反驳的机会也没有。在尾牙宴上遇到了以前的上司洪处长,以及同事林瑶芳,一点解释机会也不给她的,直接嘱她要好好握紧手上的钓竿,别让那只咬住饵的优质大金龟给溜了!简直是让她连申诉的机会也没有。

唉!她还能怎麽办呢?董事长要她送人回来的动作已让所有人往她最不想承认的地方想去了,她已是百口莫辩。

“嗯……”

床上的人像是极不舒服,直伸手扯著领带,翻转身体与身上那件半褪的西装外套搏斗。

她走过去,将手上的湿毛巾摊开,先敷上他赤红的脸,得到他一声舒服的轻吟,转而向下轻抹他脖子,将他领带拉开,解开两只钮扣,整片胸膛已然呈现在她眼前……脸蛋倏地狂涌上热浪!

去,又不是没见过,脸红些什麽?她暗骂自已。

褪下令他不舒服的西装外套,随著他发出愉悦的轻叹而微笑。这人呀……总是受不了拘束,一到了夏天更是夸张,非要脱个光溜溜不可。後来还是因为女儿的出生才教他收敛一些,毕竟女儿的健康教育课程不必那麽早。

忍不住思念的手指自有其意志,滑上他俊挺的面孔勾画著记忆中从未变过的线条。

还是这人、这脸、这身体,但却已不是她的男人、她的世界、她的爱恋……

她的心被撕裂拉扯  他是苏骥瑭呀!她心爱的男人呀!当心口这麽叫嚣时,总是疯狂地想他,想得心都碎了!他却又是房令玺,一个从来不认识她的世家子……根本不认识她呀!

“如果……”她轻喃著:“我也能失忆,那该多好。”

她拉起他一只手贴在自己脸颊边,泪意盈盈,声音辛酸。

“不准。”

低低哑哑的声音从理应熟睡的男子嘴里逸出。

她震惊望入一双漆黑似暗夜的眸子中!



第十章

他醒了!

她为时已晚地想起这男人喝醉的状况跟别人不一样,他醉酒之後一定会睡著,因睡觉是他醒酒的方式,一旦小睡後醒来,也差不多清醒了。

心下一惊,第一个念头就是逃

没能如愿,因他早已抓攫住她手臂,让她跌入他怀中。

“放开我”她低叫。非常後悔没丢下他走人,以至於自己陷入这种境地,只因不忍看到他难受。

“月幽,我们该好好谈谈了。”他不让她挣脱。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却已像一种爱抚,令两人都发出一阵战栗。

她躲著他的眼光,气急道:

“你放开我!我跟你没什麽好谈的。”

房令玺声音里有丝叹息:

“你不觉得这一切对我并不公平吗?如果要判我刑,至少让我了解自己的罪行。”

她拒绝:

“人生本来就不公平,你也不必向我索求公平,因为你不需要,我也不会给你。放开我,让我走。”

“我需要,你代我决定的事情已经太多了,这一次请让我自己来。”他不让她再躲下去,一手箝紧她腰身,另一手勾起她下颌,四目相对,再无处躲藏。他的炽热对上她的惊惶,先前的你追我跑只是徒劳白忙一场。终究,她还是落入他的抱拥中,一如雨水终会汇流向大海,不管曾如何在大地中钻营躲藏。

朱月幽气道:

“我没有替你决定什麽,我手上从来没有决定权!”她多麽希望她有,如果她有,她就不会活得这般孤独可怜。

“没有?何必妄自菲薄?你决定让我失去一名妻子;你决定让欢欢没有妈妈;你决定将我的记忆灭失,使我二十岁以前的人生彻底空白。你握有我所有记忆却不给我;你是我妻子却不认我,就这样站在一边看,以那种我犯了罪的嗔怒眼光……不!更正确一点来说,是那种看负心汉的眼光对我。你决定我有罪,於是你决定要惩罚我惩罚我爱上你却又一辈子得不到你的心!”

她面孔泛红,气与羞交杂,差点教她讲不出话。

“你你、你自己要失去记忆怪谁?我欠你呀?”

“没错,你就是欠我。”他一张讨债的面孔。

“我欠你什麽了?”是他欠她才是吧?怎还敢颠倒黑白?!

房令玺面孔抵著她的,气息一阵阵喷到她脸上:

“你欠我全部。你打算让我当一辈子的负心汉,好教你顺利地、光明正大地去恨一个你心爱的男人。”

“我没有爱你”她低吼出声,但是很快被消音以唇。

“再多说几次如何?”他终於放开她红艳的唇时,坏坏地建议著。

朱月幽吓得把唇瓣抿入嘴里,秀丽的面庞像是著火般的红。

“你是我的妻子、我女儿的妈妈。这种事不可能瞒我一辈子的,就算父亲没查出来,光是你对欢欢的态度,我终有一天会往这方面推断的。”

“我不是你妻子”她抗拒被他冠上所有格!

“你否认欢欢是你女儿?”房令玺只问这一句就让她不敢反驳。

朱月幽无言。她可以否认全世界,就是不能否认欢欢,欢欢是她的心肝宝贝啊!

“我可以用科学的方法加以证明你跟我的关系,你知道的,只消到医院验DNA,一切便真相大白。你要更多的证明吗?”

她摇头,不要。

“月幽,你一直让我不好过,姑且就当作你在报仇吧。也许我有诸多的活该,所以我认了,谁教我失忆呢?什麽罪都得认,没上诉的机会”见她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他笑:“咦?不同意?我想就算是失去记忆,一个人的本质也不会变太多。我不是那种以德报怨的人你应该了解,今天要是有一名下属毫无理由地冒犯我,我怎麽可能会让他好过?即使是一个教我如此倾心的女子。”

轰!够了,他够了!他再调情下去,她肯定要脑充血了。

“你、你少顾左右而言它!我告诉你,不管你心中打什麽算盘,我都无意参与其中。你继续当你的黄金单身汉吧!最好去找个门当户对、美丽温柔的女人来让你的人生更圆满如意。你是天之骄子房令玺,不是我的丈夫苏骥瑭,所以你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房令玺忍不住要问:

“回答我一个问题,苏骥瑭是个很糟的丈夫吗?”

“他很好!跟你完全不同。”她只想气他。

“我跟『他』唯一不同的是姓名。”他提醒她。

她努力要推开他,不想谈这话题。

不同的,一旦名字不同後,曾经属於苏骥瑭的过往也全部不见了!他怎会明白她这样细微的心事呢?他不会了解当她因为“苏骥瑭”的消失而吃尽苦头之後,这点差别分外刺眼。

“我不会变,不会因为失去记忆而改变性情;也不会因此而改变品味,十年前会让我喜欢的女人,现在还是牢牢拴住我的眼光。我一直以为我是冷情的人,这些年来,女人、男人都因为我的不近女色而认为我等的那一个人是她或他,闹了不少笑话娱乐我。哪里知道原来我的心真的在等待,而那个被我等待的女人正日日夜夜地咒我怨我?”

她瞪他,叫道:

“我没咒你,也许我根本打定主意另寻新生活,你少在自己脸上贴金!”

不公平啊……他因为无知而快乐过日子,她则承担所有的害怕活在思念的煎熬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跌跌撞撞里咬牙撑过绝望,只凭著他们父女一定还活著的飘渺信念……

思及此,满腔的委屈化作泪水滂沱而下。

对!她小心眼,她嫉妒他的无知、恨他独占女儿多年,害她饱尝八年的绝望苦涩,还要不时地自欺才能活得下去,任由希望与绝望交战得她筋疲力尽。

这种折磨人的等待与追寻几乎逼疯她,让她的爱意等量地滋生出怨恨,是!她多麽气他怨他,多麽想重新为自己的生命找一个出口,当她孤独哭泣时,多希望有一双温暖的臂膀拥住她。不是没有遇见温柔的男人,只是那拥抱都不够暖,刺骨寒风还是往心口窜进来。

他的爱情在她心口烙印太深,往後不管谁来都取代不了,只会让她的想念更锥心。

没错,她就是不想让他好过,不行吗?!

房令玺先是被她的泪水淹没得手足无措,从没想过她会是个水做的女人。将一整盒面纸捧到她面前治水患的同时,由著她把眼泪鼻涕送给他的衣服作纪念。

叹气地搂紧她。她……一定是吃了很多苦头吧,才会周身长满了刺,见他一回螫一回。

他被失忆折腾了八年,而她因失去亲人所苦。很难去比较谁的苦头比较大,但是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却绝对是心碎的!

不知道自己有孩子也就罢了,但是明明知道自己有孩子却又分隔於茫茫人海中无处寻觅,那是多麽刻骨的疼痛!他是理解的,先前光是因为月幽得到欢欢全心的喜爱,就已教他浑身不舒服了,更别说要忍受与欢欢相隔两地,他想都不愿去想。

对於这一点,他对不起她。这衬衫报销得不冤枉。

“……不要爱你了……为什麽爱你得这麽辛苦、难过……你根本不知道……我过得多寂寞……”她抽抽噎噎地骂著,不知何时自由的双手拧成拳一记一记往他背後招呼去。

房令玺轻抚她秀发,低哑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你什麽都不知道……一直说对不起……有什麽用?”她闷泣指控,多年的痛楚让她眼泪流不停。

他叹道:

“我不必知道什麽,光你这样哭,就让我觉得自己罪不可赦了。我一定是很对不起你,不必任何实质的指证。”

“你变得油嘴滑舌了,当你是我丈夫时,才不会这样!还我苏骥塘来!”

“当我是苏骥瑭时又是怎样呢?”他真的非常好奇。

她推他:

“既然你知道我是欢欢的妈妈,又怎会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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