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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挑灯看剑-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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柬之时,也应当暂且放下,一致对外。自然,以此相应,非遇上事关宗门生死存亡的大事,这种圣门法柬也不可轻传。
    只是,这一切都是过去,都是太过久远之前的事情了,现在不要说是任太后这一代弟子,哪怕是那些个师门长老,也都已经是她们师门迁入西夏之后成长起来的一代,如果说那些个师门长老,这一次会郑而重之地将这一份从来没人见过的圣门法柬送到任太后的案前,当真是为了遵守师门的规矩,只怕连那些个师门长老自己都不相信。
    此次之所以他们会将这一份东西摆到高太后的案头上面来,只怕更多地还是从这份突如其来的东西里面,嗅到了一些可能的机会。
    毕竟他们虽然对于那些个早已隔阂不知多远的师门规矩,并不太过于放在心上,甚至于对于这份圣门法柬的真假,也都没有去仔细分辨,但他们终归是操执着西夏国柄的实权人物,对于这样一份发出者也明显并没有刻意隐藏来历的书柬,还是从一开始,他们就很清楚它的寄出之处,也很清楚它的寄往之所。
    西辽天志皇帝耶律大石,大理国实际上的一国之主、善阐侯高升泰,再加上西夏国执掌国政的任太后,这三个人加起来,简直就足以令得整个天下,翻云覆雨。
    更何况,寄出来这份莫名的东西的那个人,也完全具备着同样的份量。
    “父亲,你说”,任太后扫过这份内容实在令人匪夷所思的圣门法柬,目光凝在了最后的落款上面,轻轻一叹:“秦桧在这里面说的东西,难道真有可能是真的么?!”
    “此事是真是假,并不重要”,任得敬说到这里,也不自禁缓缓摇了摇头,显然就信函里所说的事情,委实太过匪夷所思,连任得敬也觉得殊难接受,只是他抬眼,看着任太后:“重要的是,这是一个机会,不管对太后师门,亦或是对我们,都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哦?”任太后轻蹙娥眉,看着任得敬,目露询问之意。
    “秦桧所言,或许尽是虚妄,但他在宋国朝堂之上的十余载经营,却绝不是虚妄”,任得敬的目光里流露出回忆的神色,他原本就是宋室的州县小吏,当日里尚且没有资格能蒙秦桧接见,但对于秦桧在宋室朝堂之上拥有着什么样的影响力,任得敬直至今日,仍然印像深刻,纵然现下宋国天子官家再脱胎换骨、励精图治,但任得敬还是仍然坚信,秦桧的力量仍然是这位宋国的皇帝官家必须正视的生平大敌,他轻轻一笑,望向任太后说道:“这位秦相公与宋国皇帝之间的争斗,谁胜谁负,不可预期,但宋国朝局,甚至于天下大势,都必将由此而有一番风云激荡,那却几乎已成定局,在这等形势之下,我们如果真的不去凑一凑热闹,未免也太有点说不过去了。”
    “这不是一场热闹,这是天下,纵然秦桧所言真实不虚,难道父亲就当真准备在这个时节火中取粟?”任太后望向任得敬,眼神里有了几分不满之意:“父亲或许忘了,但女儿一直未敢忘记,我们,毕竟还是宋人!”
    “太后,终归还是太年轻啊”,任得敬看着自己的女儿,半晌,这才哑然失笑:“莫说是我,纵然是你的那些师门长辈,眼光难道还当真会盯在那秦桧许下的三千里地上面?!”
    “若是江山沉浮,并非操于我手,那纵然山河再广,复有何益?!”任得敬摇头淡笑:“现下单单这西夏一隅之地,尚未曾尽数掌控在我等之手,谋宁克任何等精明,又岂会再去谋图秦桧那空口白话的三千里河山!”
    “那父亲的意思是……”任太后微微沉吟,露出思索的神色。
    任得敬的眼光里流露出一丝凌厉的神色,却是低头看向地面,沉默了半晌,这才忽然开口,说了一句:“晋王,老了!“
    大殿里一阵无言的沉默。
    晋王察哥,是西夏崇宗乾顺之弟,性雄毅,多权略,智勇双全,是西夏皇室难得的人物,自崇宗亲政之初,就将全国军权尽数交到了察哥的手上,这数十年来,察哥在宋室对西北经略加剧的情况下面,五度出征河湟,威服吐蕃,前沿筑城,以攻为守,连在后期对他起了猜忌之念的崇宗乾顺都不得不公开承认,错非有晋王察哥在,恐怕在宋室亡于金人之手前,西夏的百年基业,就要先亡于宋国之手。
    现在的晋王察哥已经年逾七旬,英雄迟暮,但就仅凭他留下来的赫赫虎威,都足以让任得敬谈起他的时候,仍然不得不存下三分敬畏之感。
    任太后能够明白任得敬的意思。
    自西夏立国以来,任太后的师门虽然先后以没藏氏、梁太后先后掌控西夏国柄,但党项皇族嵬名氏,也绝非就是如此安于摆布,错非如此,没藏氏、梁氏,也不会临到后来,都没能落上一个好下场。
    哪怕是在后党权力最大的时候,可以通过暗地操纵幼年幼皇族即位为君,从而挟天子以令诸侯,掌控朝政,但却是绝无可能取嵬名氏而代之,那便是因为他们没有能力撼动西夏皇族的真正根基。
    而且据说作为那股西夏皇族势力精神领袖,是西夏开国皇帝元昊的银川公主,在这位银川公主的身后,还有着长久以来武林中一股神秘的力量做后盾,似乎比起任太后的师门的力量也丝毫不会逊色,当然,对于这些东西,任太后这一代人已然未尝亲见,只不过是隐约知道一些。
    是以任太后一经任得敬点醒之后,便即明白任得敬口中所说的最大的机会,指的是什么。
    西夏小国,自立国以来,便一直夹在辽宋之间,宋国视西夏为藩属叛臣,对夏国征伐不断,是以西夏自立国以来,便只能采取对辽宋两国均以藩属自居,同时亲辽抗宋的立场,可以说,这近百年来,西夏国内势力消长,实在与其跟各大国之间的关系息息相关。
    辽宋之间,自亶渊之盟后,相互之间兄弟相称,升平百年,宋室天子经此一挫,也暂时收起了北望燕云之心,然则对于西夏之地,宋国却是一直以来视若心头之刺,历代君王,无不以经略西夏为己任,先自分化吐蕃诸部,对西夏形成合围之势,再将全国最精锐之军队尽集于西北之地,屯边筑城,及至宋徽宗在位之年,西夏颓势已显,若不是恰巧女真金人起自白山黑水间,竟尔迫得宋室险些覆亡于顷刻之间,只怕西夏早晚难免亡国之运。
    时下金国尽据河北之地,已经将西夏与宋室分隔开来,西夏也由此自立国以来,第一次真正得以避免来自于宋国无时无之的威胁,有了十余年的太平,也借着大国相争之机,重新将青唐吐蕃诸部,收归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晋王察哥在军队之中享有的崇高声望,便是在其力拒宋军与经略吐蕃的几十年冲杀之中积累下来的,这十余年来,晋王年事日高,但也恰好碰上了天下局势板荡,辽宋金大国相争,对于西夏无力旁顾之际,是以无论西夏国柄操执在哪一系人马的手中,也都找不到任何站得住脚的借口来分掉这位在西夏军队之中盘根错节的晋王手中的军权。
    是以现下,或许也真正是一个机会。
    宋室天子大败女真骑军一役,势必影响天下大局,宋金版图,只怕必然要由此而异,以宋国天子在这一战之中表现出来的进取之势,无论局势如何变异,西夏这一隅之地,势必无法独善其身,是以为今之势,若不趁势进取,则只能坐以待毙。
    若是那张圣门法柬之上所言为真,则此行之后,只怕宋国就要立即陷入四分五裂之中,而当此金国实力泰半为宋国所抵消之时,自是西夏自立国以来前所未遇的大好良机。
    晋王年迈,绝无法再行亲身上阵,到时任太后师门一系挟此大功,分军权而制之,自然也便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照任得敬的意思看,纵然退一万步讲,这张圣门法柬所言非真,却也必然造成西夏不得不动的局面,在眼下的情况下面,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要能打破晋王在军中铁板一块的局面,自然也就能够生出无穷的变数,无穷的机会。
    只是,如此一来,却也不啻于以西夏的国运,来赌这一局了。
    “是运,是命”,任得敬似乎知道任太后心中所想一般,淡淡一笑,说道:“我们,本来便不是西夏人!”
    “唉!”任太后长长一叹,再不言语。
    以她的立场,或许实在再想不出任何理由,来说些什么。
    只是,这张圣门法柬里所说的事情,真的有可能是真的么?!
    她拿起了那张已经看了无数遍的法柬,从头到尾再扫过了一遍,却仍然是觉得这一件事情,还是如此地匪夷所思。
    “这有可能是真的么?!”,任太后秀眉深锁,抬起了头,像在问着殿外无尽苍穹,又像是在问自己:“宋国的天子官家,居然是个假的?!”
第150章 大石
    “这里,就是以前宋国的戍新城,以前也是十里风月,繁华无限”,那位白发老者,勒住了马,站在那里,看着那种景致,露出了唏嘘缅怀的神色:“没想到,现在也已经变成了这样的光景!”
    倾颓的楼宇,荒芜的农田,宽阔的大道,似乎都在诉说着这座城市曾经的繁华,偶尔路边还存在着一些结构看上去还算得上完整的房屋,然则却都早就已经野草蔓生,被这位老者的话声惊动,蹿出了几只山狸野兔,在这溶溶的月色下面,倍显破败凄清。
    戍新城地处宋辽边境,原本也就当是个大军驻守的战略要塞,只是在宋辽之间百年太平的局面下,形势已经极为缓和,宋辽边境的城市有许多都借着两国之间的贸易而成为繁华不次于内地的重要城垣,这座戍新城在当时也是双方商人往来之时必经的一个城市,集中了南国脂粉,北地胭脂,是在当时的宋辽两国之间都有着极大名气的一座销金窝。
    只是自女真入寇以来,这里就成了女真人重点洗劫的对像,不但财物玉帛尽归女真人所有,甚至于在清洗屠城之后,将残存的青壮,都尽数掳掠北去,成为女真人役使之下的奴隶。
    女真人的人员原本就严重不足,在一路攻城掠地之后,兵力仅仅能够支撑让他们入驻到几个重要的大城要塞,而如同戍新城这种富裕但却不曾拥有高大城墙的边缘城市,基本上就都是选择了一在将城中的子女财帛尽数掳去之后,就这么弃之不理。
    更有甚者,由于当时一路高歌猛进,几乎就没有碰到什么像样的抵抗的女真人,直到打下了大宋的汴京,直到把徽钦二帝乃至整个大宋宗室都裹胁而去的时候,都还很有点儿不敢相信眼前所取得的战果,都还觉得大宋军民或许就在近在咫尺的某一天卷土重来,是以对于如同戍新城这种他们没有足够的能力分兵驻守的城池,这些女真军队甚至于不惜驱使民力,将城池四周防御设施全部夷为平地,这也就导致不过就这么十余年的功夫,昔日的繁华城邦,就已经完完全全地成为了一片荒郊废墟。
    “女真人原本就是一群蛮子”,停在那位白发老人左侧的那名比较年长的护卫,在马上也长叹了一声,说道:“这一路走来,昔日那些繁华城垣尽成废墟的,又岂止这戍新城一处,我大辽千关万壑,有多少都……都……”
    “我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好!”看着那个白发老人与年长的护卫一副唏嘘无语的模样,停在白发老人右侧的年轻武士,却是有些不满地哼了一声,他提马,上前几步,来到那位白发老人的身边,说道:“陛下,我觉得应该让我们契丹的男儿们,都来看一看这里,都来看一看这些废墟!”
    “萧孟可,你……”那名年长的护卫,眼睛一瞪,正欲喝骂些什么,却被那位白发老者一抬手,给阻住了。
    “应该让契丹的男儿们,都来看一看这些废墟?”那位白发老人、耶律大石,现在西辽的天志皇帝陛下,侥有兴味地咀嚼着萧孟哥的话,开口问道:“孟可,这是怎么说?!”
    “宋人就是因为终日沉迷于纸醉金迷,才会明明据有如此丰饶之地,竟尔在女真人的铁蹄之下,毫无还手之力,我大辽昔日若不是跟宋人互开商贸,以至宋人奢靡之风,侵蚀了我契丹一族的大好男儿,又怎么会至于会沦落到今天这般的地步!”萧孟可望了一眼那位年长的护卫,淡淡说道:“但却直到今日,我们大辽之中,都还有些人每天想着的,都是要如何去重新过上昔日那种让人销磨尽骨头的奢靡生活,甚至在我们现在契丹一族都已经沦落到现在这样的情况下面,还有些人想的不是怎么整军备战,收复故土,却还想着在那片荒漠之间修筑那些毫无用处的宫殿、楼阁……”
    “萧孟可,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那名年长的护卫虎目圆瞪,望着萧孟可:“你不要忘了,那里现在不是荒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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