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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挑灯看剑-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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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然己然置身绝地,纵然己然形势危急,首选也还是会想着怎么样从敌人的尸首之中回本钱,也还是想着要怎么样最后咬上一口。
    他心里推演着自己如果是金兀术的话,统领着数量这么大的一支军队,面临着现在这样的一种困境,却又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又会循着怎么样一种途径反扑,不知不觉间,竟尔皱眉沉思了起来。
    赵匡胤含笑看着眼前的王贵,微微颔首。
    最近的王贵在他有意薰陶之下,渐渐地己经学会了思考一些除开冲锋陷阵之外的东西。
    这是一个不错的开始,赵匡胤负手,转过头去,望向天际悠悠白云。
    尽管他知道王贵心下正在想些什么,尽管他知道王贵在思索的问题的最终答案,但他仍旧丝毫没有打断王贵沉思的意思。
    女真、西夏、吐蕃甚至那个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西辽……
    接下来的这些日子里,天下间只怕还不会有什么升平盛世。
    自己的大宋王朝,确实也需要更多能够独当一面的统帅之才。
    “以身为饵,诱敌主力,全力反扑!”王贵蓦地叫出声来,抬起头来时,脸上己是一片煞白,望向赵匡胤,大声地叫道:“大帅,这是决死之计,金兀术要反攻了!“
    “哦?”赵匡胤仍自是那幅模样,不置可否地漫应了一声,连头都未曾转过来。
    王贵不由得更是急火上涌,也自顾不上尊卑礼数,再跨上前一步,大声说道:“我们应当立即停止撤军,召集顺昌、舒州方面休整军队,召集……”
    “左近总共能召来多少军力?又需多少时间才能召集整编完成?”赵匡胤终于回过了头来,看着王贵,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王将军,我们与金兀术议定的和谈时间,可就在明日!”
    王贵愕了一愕,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时情急,却是忽略了真正的问题所在,只是心下却不由得更为焦灼,喃喃道:“纵然来不及,至少我们也不能把这些兵力先行撤走,起码……起码我们也还可以一拼……”
    “拼什么拼?!”赵匡胤忍无可忍地给王贵赏了一个爆栗,这个家伙,心思终究还是只局限于战场之上打转:“王将军还真当自己神勇盖世,能够以一当百不成?”
    王贵被赵匡胤的一敲之下,却也终究明白了过来,不由得一时口然若丧。
    其实他也不是不明白,自从此次开战伊始,宋军军力与山下的女真大军便一直是悬殊得不成比例,此番原本的定策便只是倚仗地势之力,故布疑阵,原本并没有与女真大军正面交锋的打算与实力。
    但是眼前的一切优势只是建立于女真人摸不清宋军的虚实所在,而一直认为宋军实力绝不在其大军之下的基础上,一旦女真大军察觉到双方真实的实力对比,则眼前这看似一面倒的局势立时便成镜花水月,到时只要女真大军强攻而至,只怕立时便要主客易位,纵然自己这一方真正己经早做绸缪,召集了左近兵马,却也必然仍是抵挡不住。
    是以自一开始天子大帅此策便可谓是兵行险着,赌的是女真大军绝不会在这等形势之下与自己这方正面开战,否则只要甫一接阵,只怕所有的先前辛苦便自要付诸东流。
    然而看女真人现下的表现,却只怕是真的要不惜一战了!
    金兀术不惜以身为饵,亲自前来,以他的老奸巨滑,兼之十余年来行军布阵之经验,纵然天子大帅再有通天撤地之能,只怕也无法让他丝毫不起疑心。
    他既然敢深入虎穴,自是己然将生死置之度外,到时纵然可以将金兀术之生死操控于掌中,恐怕却也难逃得过女真铁骑席卷而来的命运。
    难道……难道天子大帅真的算漏了一招,难道天子大帅真的没看明白那个金兀术?!
    他越想越不明白,不由得睁大了一双眼睛,望着依旧一副老神在在模样的赵匡胤。
    “王贵”,赵匡胤慢慢收起了嘴角的那丝笑意:“你想得都不错,但是你还是忘了我跟你说过的一句话。”
    “战争是不流血的政治,往往真正能够决定战争胜负的,并不是战斗本身!”
    王贵望着赵匡胤严肃起来的脸,心下也自安定了下来,恍惚间觉得触到了一些东西,但却又自似懂非懂。
    “你不曾入朝为官,不明白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并不怪你,但你至少要记住一点”,赵匡胤的声音悠悠传来:“所谓知己知彼,并不只意味着你要了解敌军的统帅,你还要试着去了解他的副手,他的将领甚至于远在万里之外的他的君王!”
    “要记住”,赵匡胤看着王贵若有所思的神情,嘴角又复噙起了一丝笑意:“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致胜者,谓之神!”
第125章  忠魂
    “波”的一声轻响,大殿神台之畔的那两个长明烛台,便尤如也感应到那份森寒得宛若实质的杀气一般,几乎在同时爆出一个灯花,险些熄灭了过去,光芒尽敛,缩成淡得几不可察的微弱火苗。
    那名神秘女子周身衣袂无风自飘,两条飘带高高扬起,蜿蜒飘荡,在空中画出一道道奇异的轨迹,恍若飘逸如仙,却又似洋溢着一种说不出的阴风鬼气。
    那名神秘女子原先那等慈悲从容的神态己然完全消失不见,周身散发着极为诡异的凄艳之感,一双眸子之中居然也自泛起了一种难以名状的幽蓝之色,倒真似是真正成为了自九幽之渊中刚刚攀爬上来的冥狱恶灵。
    一股莫名的情绪,骤然弥漫在她的心头,益演益烈,难以遏抑。
    一种被完全轻视的愤怒?一种强烈压抑之下的恐惧?
    似乎二者皆是,却又似乎两者皆非。
    一念及此,那正自周身气机汹涌的神秘女子的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莫名的戒慎警惕之龙虱。
    她自幼修持师门秘法,一身修为,十有八九都是对于心性之上的磨炼砥砺,自来坚韧无匹,照说纵然刘琦眼下所作所为,大出寻常之理,但自己也绝不应当会在对敌之时,竟然生出如许强烈的负面情绪才是。
    更何况,自刘琦方自踏入大殿门口的那一刻开始,她便大致知晓刘琦的武学修为虽然也己然到了一个颇高的境界,但却还远不是自己的对手,不管其如何拿腔作势,又怎么可能带给自己这等前所未有的压抑之感?!
    不对!
    不应该是这样!
    那名神秘女子正自强行收敛心神,眼角余光之处,却看见刘琦却是背对着她,正自手拈一束信香,高举至顶,正对着主殿供奉的那些英烈的神位,虽然看不见他的面目,却也能感觉得到他正全心全意专注于眼前,恭谨端敛,庄严肃穆,竟是真正将自己当做了丝毫不存在一般,不由得心头又自一阵无名火起。
    刘琦宛若不觉,口中默祷片刻,将手中那束香恭恭敬敬地插入堂前香炉之中,端的一丝不苛。
    那神秘女子双目微寒,微哼一声,手上也不见做势,那两条飘带便如活物一般,蜿蜒吞吐,却似是要放弃刘琦,直取包大仁。
    她虽因刘琦出现之后大殿之中骤然出现的那股压抑之感而生出了直欲将刘琦毙于掌下的冲动,然则终究多年苦修,片刻之间,己然强行压制下了这一在斯情斯景之下绝不理智的冲动。
    毕竟若纯论武学修为,她自信能稳胜刘琦一筹,但自刘琦进大殿以来,依稀间却总是有一种让她看不明白的感觉充塞于大殿之中,不仅隐隐激起了她那种种负面情绪,甚至于让她在灵觉有种极度危险的感觉。
    她此番亲身前来截擒包大仁,便是因为隐隐知道包大仁身上的秘密关系到当今天子,进而或可使得宋室天下有一场天翻地覆的变化,兹事体大,实不宜在此时节外生枝。
    而且刘琦此时身份特殊,虽说此行似乎未曾携来大批人马,然而若是就此出了些什么事,那临安城内只怕现下便要风起云涌,势不免打草惊蛇,反是影响了之后的全盘大计。
    是以她强忍下对刘琦出手的冲动,却是意欲转向包大仁出手,心中己然存下了擒下包大仁之后,立即远扬而去的念头。
    包大仁却也是心思敏锐的人,他原来对刘琦略有提防,但在注意到了殿中氛围之不同寻常之后,心头对于刘琦那一番疑惑早己是消了大半。
    他看着刘琦似是心无旁鹜地径自趋于那些英烈的灵位前恭敬致祭,而置眼前大敌于不顾,虽然心头感觉得颇有几分莫名其妙,但却也知晓那名神秘女子的目标本是自己,眼下逃出生天的希望全在刘琦身上,是以早己自趁着那名神秘女子心神微分之际,缓缓趋向刘琦身边
    此时看着那名神秘女子似是将好不容易转向了刘琦的目光又复转回到了他身上,他不由得周身一个寒颤,急往刘琦身边奔了几步,看着刘琦还是那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却是禁不住张口骇呼道:“我靠,老刘,刘帅,别玩了!”
    刘琦己然端端正正地将手中信香插入香炉,默立了半晌,在包大仁的叫声中缓缓回过了身来,正自迎上那名神秘女子那双冷芒四射的眼睛。
    “哼”,以那名神秘女子的心性修为之坚忍,遇上刘琦那股充满一种莫名气势的眼神,居然仍自不由是心神一寒,一声闷哼,身形如斯响应,硬生生地后挫了半步,两条飘带再行伸展不出,飘垂两侧。
    她抬头,望向刘琦,眼神中却己然是充满了不信与困惑,皱眉开口说道:“你不是刘琦?!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包大仁也自被那名神秘女子的话弄得微微一愣,哑然回头,望向刘琦。
    他不谙武事,并不知晓这名神秘女子意何所指,但却也隐隐约约地感觉得到今天的刘琦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似乎跟往常很有些不一样的感觉。
    然而他虽与刘琦谈不上熟悉,但却能近乎直觉地感觉得到眼下刘琦身上散发出来那股历经百战沙场之下磨炼出来的金戈铁马之气,仍然与先前一般无二,是以却也自安下心来,又转过脸来瞪着那名神秘女子。
    刘琦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道:“这句话应该由本帅来问你。你是什么人?擅闯祭堂盛地,惊扰主祭大臣,究竟意欲何为?”
    那神秘女子看着刘琦与包大仁的神情,神色却也自渐渐恢复了原来那副波澜不惊模样,轻轻出了一口气,却是答非所问地说道:“原来你真的是刘琦,看来小女子还真是低估你了!”
    她望着刘琦,蓦地展颜一笑,轻轻说道:“刘大帅这些年来沙场百战,几番出入生死之际,却尤能将自身修为隐匿得如是之深,却又不知道是意欲何为呢?”
    她先自不语不笑之际,端庄圣洁如云中仙子,又复似有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寒之气,这蓦然之间的展颜一笑,却是忽然之间恍似春回大地,百花盛开一般,端地艳丽不可方物,配上那徒然变得柔腻几分的声音,竟尔形成难以名状的诱惑之意。
    那名神秘女子明显是针对刘琦施为,然则包大仁仅在一旁望见,却己然有了几分心神摇荡,他方才己经吃过了一回亏,情知这是那名神秘女子的另一番慑心之术,连忙低下了脸去,不敢再看。
    首当其冲的刘琦却是仰然独对,淡淡说道:“看你的武学修为,也不似是无名之辈,趁早收起你的拿腔作势,再做如此倚门卖笑之态,不过徒然叫本帅看不起你!”
    “你……”那名神秘女子似是一时为之气结,却又旋即舒展开了眉目,微吁了口气,语调却又自恢复了原先的淡然,开口说道:“刘帅快人快语,小女子也便不多拐弯抹角,刘帅隐忍如是之深,所思所图亦必甚为广大,若是能携手……”
    “呵呵”,刘琦摇头,哑然失笑:“宵小之人,果然满心满腹就只有那些鬼域技俩,本帅行事光明磊落,一心所愿只在于驱除女真,匡扶社稷,又何曾隐忍过什么?又何曾图谋过什么?”
    他望着那名神秘女子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淡淡笑道:“你也不必妄多揣测,就凭方才那一手,便可以知道只论武学修为,本帅确是及不上你,只可惜……”
    “可惜什么?”那神秘女子被刘琦的话一时弄得摸不清头脑,不由得应声问了出来。
    “可惜如此高人,奈何存下的尽是些鬼域心思,所作所为,又尽是些见不得人的事。”刘琦淡淡一晒,却是丝毫不稍假辞色。
    静!
    整个大殿里忽然间又没了一点声息,静得可以清楚的听得见那名神秘女子原本那若有若无的呼吸之声不知何时己然变得清晰可闻。
    包大仁在一旁看着那神秘女子的那两条飘带无风自动地起了如波浪般轻轻抖动着,心下明白那名神秘女子的心情决不似她现下脸上那般古井无波。
    那名神秘女子花费了不知多少心力才知压下了心头那份无明之火。
    她师门来处原本便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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