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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挑灯看剑-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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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包围,眼下想要取我们性命的,除了你们南人,还会是谁?!不过布库阿哩雍的子孙,不是这么好征服的,我们还有长刀健马,只要你告诉我宋军藏身之所,我们大军铁骑,自然会冲踏出一条阳关大道!你倒是说还是不说?!”
    “哈哈”,辛弃疾低低哂笑:“辛某若是怕死,只怕副帅也未必留得下辛某,辛某只是替这副帅与副帅帐下这数十万生灵可惜。我大宋天子官家本无意多所杀伤,只可叹有人为全一己之令名,却不惜以作为女真全族根基之数十万大军为赌注,来下一盘注定要输的棋局,着实是可怜、可叹!”
    完颜雍冷冷一哂:“屁话!两军交战,自是务求一举全歼,你们南人费尽心机才将我等引入埋伏,又怎会有如此好心,分毫未损,便自放我们归去,难道当真当本帅是三岁小孩,如此好哄么?”
    辛弃疾蓦地收起嘴角的笑,肃容道:“副帅说得极是,我天子官家虽然怀柔四海,不欲多所杀伤,但自也不会让副帅等走得如此容易,今日辛某与金兀术大帅之议,确实不过是戏言而已!”
    “戏言!”完颜雍浑身大震,竟尔不自觉退开一步,脸色变幻不定,显然心下动荡不已,极为震憾。
    辛弃疾将他的反应看在眼中,不由得心下暗笑。
    完颜雍此时的反应,可见他原先将这和谈的希望看得如何之重,是以一时自辛弃疾口中证实是虚言,竟不由得方寸大乱,仪态尽失。
    完颜雍却是片刻功夫便自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猛抬头望向辛弃疾,眼中寒光大盛,恼羞成怒叫道:“本帅今日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你知道戏侮布库阿哩雍的子孙,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第93章 擒纵
    辛弃疾哑然失笑:“副帅且莫动气,对于金兀术大帅所列和谈条件是假,但我天子官家欲与贵军和议之心,却是分毫不假!”
    完颜雍胸膛激烈起伏半晌,终究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却是已然恢复了平时的神色,缓缓收刀入鞘,冷冷问道:“即有意和谈,又何以刻意相戏?”
    他身居副帅,在此兵危将险之时,原本与金兀术便自隔帐而居,虽则辛弃疾骤然出现,声称欲与女真大军和议之时,他正巡走各处,收整军容,并未在侧,然则事后却也自有渠道能知道二人对答之语。
    他平日里虽然被公认为女真年轻一代第一高手,在大多数人眼中却只是被目为一勇之夫,志大才疏,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完颜雍这副模样,实则却不过是因着他幍光养晦,深自潜藏而已。
    毕竟女真人起自白山黑水间,定都立国不过二十余载,虽则处处仿效辽、宋之建制,却终究未能尽脱原本蛮荒之风,皇族宗室,无论近支远支,无不拥兵自重,二十余年来,历经三帝,每次继位之争,都是腥风血雨,哪怕现任金国君主完颜亶的帝位,亦自坐得战战兢兢。
    完颜雍身为宗室子弟,自幼便以武勇闻名,却也自被许多有心人目为眼中之钉,其自问现下并无问鼎帝位之实力,是以一直以来,都自深自谦抑,生恐锋芒太露,反自故意给人一种有勇无谋,一介武夫的印象,由此让人不再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这些年来,凭着这番小心谨慎,他被当今金国国主完颜亶与都勃极烈完颜亮一脉引为心腹,是以此次才会被委以重任,出任这女真一族最嫡系军队的副帅,在监视金兀术之余,亦隐含有渐分金兀术手上之兵权,禆能有朝一日取而代之的意思。
    金兀术治军,一惯严整,兼而又有韩常如此得力臂助,在军中威望之隆,一时无二,完颜雍虽名为副帅,却也一时插不得手,只能更行小心,待机而动。
    眼下骤遇宋军伏袭,虽是前所未遇的危机时刻,对于一直念兹在兹如何自金兀术手上接过这支军队的完颜雍而言,却也不啻于一个可遇而不可求的天赐良机。
    毕竟他也明白,眼下虽则自己看似地位尊崇,高贵无比,实则却只不过寄人篱下、狐假虎威而已,眼下女真朝堂之上,朝局变幻不定,只要有朝一日天颜反复,似他这般无根无底之人,却是最容易遭灾落难,难以自保之辈。
    若能真正掌控这支女真一族最嫡系的主力部队,他才算得上真正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根基,到时无论大军朝局如何变幻,只要他手据这支女真骑军,退则足以拥兵自重,无论谁登位为君,仍须对自己客客气气;进则有朝一日风虎云龙,登基称帝,亦并非全无可能。
    只是军权亦得,军心却是难收,这支女真骑军自来受金兀术节制约束,早已习惯了金兀术的权威,而金兀术亦自老谋深算,自他初至军中伊始,便一直将他紧紧绑在身旁,虽然名为坐镇中军,共同指挥,实则却是让完颜雍就此远离了第一线,除开金兀术之外,再难接触到军中任何人,他也只有凭借着一腔武勇,不惮生死冲锋陷阵,又自在金兀术犹豫之时反自一味主战,这才得以在素来崇尚铁血刚勇的女真军士心中留下了几分好感,也都知道了他这个副帅的勇名。
    而他看来,金兀术对于他的防范之心,却似是无一时一刻松懈,哪怕是在攻破舒州城,眼看便要一鼓作气,全歼南国军队之余,虽则也让自己领军一路,分路追袭南军残部,却仍以韩常为他之副贰,名为策应,实则却不过是想牢牢看住自己罢了。
    若是时势就此一路高歌猛进,而得已将南军一举全歼,只怕完颜雍虽则靠着拼死冲杀赢得些许军心,在众人心中,却始终不过是金兀术帐下的一员勇将而已,若非骤然间有此变故,女真全军反是陷入到如此境地,只怕侥是他再多算计,此次也只能入宝山而空手而回,一无所获了。
    是以虽在这等危急存亡之际,他仍然借着混乱自计,先自除去了韩常这个金兀术的左右手。而以他之才,在金兀术当时为防乱军冲散临急结成的军阵,而喝令放箭之际,亦自不会看不出金兀术的真正用意,只是若其不加喝止,则女真军固然可能稳住阵脚,甚或转守为攻,然则自己这一干暂时散逸在军阵之外的女真军士,为宋军伏杀的机率却也自大为增加。
    更何况,他与金兀术明白这些,那些骤遇伏袭,惊惶逃窜的军士却是不明白这些。
    他们只知道自己在好不容易脱围出来,正要投向自己地一方军阵中的时候,却险些让金兀术大帅那一声令下,便自被射成刺猬,死在自己人的手中。
    也正由此,这些天来,他终究欣喜地发现,这支女真大军终非再如先前般对金兀术万众归心,在这生死关头,终于有不少人对金兀术开始略有微辞,而他也自借着目前如此紧急之际,金兀术再无暇旁顾之机,不时巡视军营,与一些将领接触,倒也多赢得了些军心。
    只是眼下身陷重围,若不能脱困而出,纵有再好的局势,也不过一枕黄粱,终归成空。
    是以辛弃疾之来,声称欲与女真大军和议,对他而言,实不啻于一场及时之语。
    以他的机谋,自辛弃疾与金兀术对答之间,却也自然推敲出了宋人欲与女真大军和谈背后隐藏的机心算计,是以对于宋人并不欲在此地赶尽杀绝,并未抱有怀疑。
    然则宋人在如此占尽优势之下,欲与和约却是毫无条件,反倒比之提尽苛刻要求,让他更感到难以置信。
    而金兀术想来也是看到了这一点,不但未曾许以和议,反自翻脸无情,扣押辛弃疾,却是摆出了一副不惜与宋军拼个鱼死网破的架势。
第94章 请君
    完颜雍自然能够明白金兀术的算计,他与自己不同,他自太祖自白山黑水间兴兵以来,纵横天下十余载,除征战南国时曾偶一受挫之外,几是纵横不败之将,在女真军中,与“战神”完颜亮并称一时,共同撑起女真人仗之踏马天下的数十万铁军。
    然则正是为此盛名所累,金兀术的顾虑却反是要比自己更要多得多。
    在这等形势下,其实若是有人能带得女真大军脱离险境,已是天大的奇迹,但身为金兀术,却仍自不想,也不能在如此完全被动的形势下,由宋人主导而谈和,生恐会为此葬送了自己一世英名,是以还自盼望着能窥见一线之机,争取到一分半点局面上的均势,才好趁机下台,体面收场。
    然而无论如何,此时女真军中包括金兀术在内,却是人人心知肚明,当此之时,与宋军和议实在已经是不得不尔,除此之外,再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金兀术扣押宋使,也不过是想欲先行威吓,以求能多套出些话,为他的体面求和之计,多争取一点机会罢了。
    然而在完颜雍的眼睛里,金兀术的这一迟缓,对于自己而言,却不啻于一个天大的良机。
    这些女真军士,在这月余来浴血苦战、又复身陷重围之际,早已是人心惶惶,人人心中所思所想,只是如何才能逃出生天,回归家园,得以复见自己家中的妻儿老小。
    是以金兀术当着众人之面如此拒却宋军的和谈之意,不管其是出于何意,却都自让许多女真军士心怀怨愤,亦自平添了几分惶急之意。
    当此之时,谁能早一日让他们得脱眼前的困局,便是他们眼中天大的恩人。
    虽则金兀术亦自迟早必和不可,但若是他能抢在金兀术之前,与宋军缔结和约,则在那些女真军士心中,他便是活人无数的大菩萨,而金兀术则却自成了丝毫不顾手下弟兄性命的冷血之人。
    他身受大金皇帝之诏令,摄副帅之职,与金兀术分印而治,当此危急之时,金兀术犹自首鼠两端之际,他挺身而出,代替金兀术与宋军定盟,却也算不上越权逾份。
    更何况,如此一来,却是将保全这支女真嫡系骑军之功劳尽数揽到了自己的身上,纵然回朝之后,金兀术有所责难,他却也尽说得过去,甚至大金皇帝乃至朝臣一党,只怕都会站到自己的这一边。
    而且经此一役,金兀术声望势必大不如此,而他却占尽军心,此消彼长之下,他若想代替金兀术,接掌这支女真嫡系大军,却也并非全然不可能。
    眼下实为其千载一遇之机,而成功的枢纽,却又复完全掌握在宋人的手上。
    毕竟当前局面,宋军占尽优势,虽然他也自看准了宋军心中的算计,自忖宋室亦自不愿看到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然则是和是战,主动权终究还是操控在宋人的手里。
    再者说,宋人是否肯放弃金兀术,转而与他来商谈和议,这也尽是未定之天,终究当下这数十万女真军士的主帅,还是金兀术,而不是他完颜雍。
    是以他迫不及待地赶在今夜便前来与辛弃疾相见,原本亦是希望能赶在金兀术求和意图未露之前,说动宋使,否则若待到金兀术辛身前来,透露出亦有意和谈之后,自己要再插上这一手,只怕便是千难万难了。
    只是他与辛弃疾虽然是敌非友,但这些日子来,辛弃疾被囚在女真军中,金兀术又常常带在左右,却是让他对于辛弃疾颇有所了解,心知这个南国蛮子心计深沉,目光敏锐,却是决非易欺易骗之辈,自己如此急切前来,只怕他纵然未能明白自己心下这千般计较,却也不难看穿自己急于求和之意,到时不免坐地起价,这番与宋和谈,却是不知要被宋室占掉多少便宜了。
    是以他甫入得帐来,便自有那一番作势施为,其用意却只不过是欲以一腔刚猛之气先行迷惑辛弃疾,显示自己本意却是不惜生死,决意一战,辛弃疾身负南国天子和谈之嘱,自必良言相劝,到时自己就坡下驴,为帐下数十万弟兄生命计而冒死背着金兀术与辛弃疾秘谈和约之盟,也便顺理成章。
    他虽视辛弃疾为敌寇,却也不得不承认辛弃疾确是一员真正的军人战士,若是辛弃疾当真信了自己那股子以命求战的刚烈之性,只怕也难免起些惺惺相惜之意,到时却也就应该不会再多所为难。
    然则完颜雍终究也是聪明人,看着辛弃疾的反应神色,加上自己方才那一番失态,却是知道自己的这一番做作火候已经足了,刚烈之性也已然表露无遗,意欲求和之态更是已然合盘托出,当下也便不再装腔作势,收起了手中刀,正颜以对。
    辛弃疾脸上绽起了一丝笑:“只因我们天子官家看准了金兀术大帅一心只为自己声名地位计,却是不顾手下数十万生灵死活,纵使答应和议,亦不过虚与委蛇,必定多有反复,即是如此,却是不谈也罢了。”
    “所以”,辛弃疾拿眼望向完颜雍:“副帅此来,却是恰是时候,否则,辛某还真怕缴不了这当差。”
    完颜雍心下暗喜,脸上却是没有丝毫表情:“你怎知本帅一定会冒背叛四王叔之名,来与你和谈?”
    “哈哈”,辛弃疾一声低笑:“因为金兀术败不得,副帅却败得;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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