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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挑灯看剑-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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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看来倒是在下多心了,刚刚多有得罪”,那个汉子看来是极为豪爽之人,伸手倒满一大碗酒,平端起来对着任得敬喝道:“来来,这碗酒且当赔罪,这位兄台,请了!”
    “呼!”任得敬在心底下喘了口大气,这才随着哈哈大笑,也换上大碗,倒满了酒,向着那个汉子比了一比:“赔罪之说,万不敢当,兄台莫要折煞在下,能得遇兄台如此奇人,是陈某三生有幸,这碗酒就当我敬兄台的!”
    任得敬儒士出身,从来也未曾行走江湖,但这些年来阅人无数,现在扮起时常行走江湖的行商领队所应该有的那种豪气干云的模样,却也是惟妙惟肖,丝毫也没有半分破绽。
    “痛快,痛快!”那个汉子连尽三碗,这才拍案而呼,任得敬也频频举杯敬酒,一时之间双方之间似乎已经芥蒂尽消,客栈大堂之中的气氛,也便一时活络了起来。
    那些护卫高手们,也渐渐放松了下来,也都开始不再将注意与戒备全然集中在那两个言笑宴宴的主角身上,也各自开始饮酒交谈,就连一直没有忘记自己职掌的那位护卫队长,都已经觉得眼前这种局面不可能再出现什么意外的情况,而渐渐地松弛了下来,大堂之上,一时间开始人声鼎沸了起来。那些原本一直两股战战地躲在客栈大堂之外的掌柜跟闲汉们,现在感受到这气氛的变化,也很会捉住机会,凑趣地带来了弹唱与舞蹈的艺人,在大堂之中载歌载舞,场面顿时火爆无比。
    包括任得敬在内的所有人,几乎都没有察觉,他们的情绪变动似乎就都操控在那个现在正跟任得敬谈天饮酒的汉子手上,似乎就在这个汉子的转念之间,这间客栈大堂里的氛围已然由紧绷到极致而到了现在这般一片融洽,就如同大家都已经是积年好友了一般。
    “在下生平也算走遍大江南北,却惟独还未曾到过西夏之地”,那个汉子似乎也有点酒过微醺的模样,灌下一碗酒后对着任得敬说道:“今日难得有幸碰上陈兄,不如陈兄就给在下多说些边塞景象,西北风情,以佐酒兴如何?!”
第174章 西夏
    西夏王国本就是党项人在那西北荒天漠土之上建立起来的国度,党项人自唐室末季,因着帮助李唐皇室平定黄巢之乱中建立殊勋,被封以西凉之地,赐为李姓,从此成为名义上附属于中原王朝的西北藩属。
    时逢唐室末季,各处藩镇纷纷拥兵自重,自成体系,历经黄巢之变后,李唐皇室更形衰微,终致分崩离析,唐失其鹿,天下共逐,由是中原大地历经五代十国之乱,党项人也借此向周边扩张,及至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自后周孤儿寡母手上接过中原神器,定鼎汴京而开创大宋皇朝之后,虽说也将这西北边陲纳入大宋版图之中,但党项人的势力,已然牢牢扎入了这西北边陲之地。
    赵匡胤一世雄主,自不能容忍自己治下的国土出现如唐室末际那般藩镇林立的局面,是以他对外精修武备,以平灭北汉、北辽,克复燕云十六洲,复还汉唐盛世为要务,对内亦是杯酒释兵权,解除了一干统兵大将的武将,而如当日里盘踞于西北边陲的党项人,自然也是赵匡胤所注意的对象,是以在赵匡胤在位之时,就一直着意削弱党项人的兵权实力,而对于党项人在西北边陲之地的实际性统治地位,赵匡胤也自是采取了由朝廷委任官属,而不由当地自行置官辟属,甚至党项首领的更替亦须报经朝廷审核照准,再由朝廷授予节度使之职,由是而大收党项人之前,如若假以时日,或可实实在在去除藩镇之弊,在这西北边陲之地开府置县,将其纳入中央朝廷统一施政的范围之内。
    只是赵匡胤在斧声烛影之中,英年早逝,及至太宗即位,因其得位不正,是以急于开拓边功,以搏取声名,党项人虽说盘踞西北边陲之地,但毕竟名义上还是大宋皇朝的臣属,而且这些年来对于朝廷削减藩镇权力的诸般举措,虽说难免不甘不愿,却至少也还都勉强配合施行,是以当日里一心开创雄风伟业的太宗皇帝赵光义,自然不会将太多的眼光放在这些党项人身上,而是急不可耐地点齐大军,于平灭北汉,片刻不停,便自接连发动征伐辽邦之役,而终于导致大宋立国以来的第一次惨败。
    党项之人在这西北之地做惯了主人,当日里不过是碍于重新归于一统的中原王朝之威,又遇见赵匡胤这般自五代十国山积尸骨之中走出来的一代雄主,这才在权衡实力之下,不得不自行献地纳城,自愿归为藩属,这些年来屡经对于朝廷削弱藩镇,强干弱枝之策,心下早就已经怀有极深的不满,只是当日里后周草创,大宋延袭,南征北讨,无往不胜,诚可谓是兵威之盛,一时无两,赵匡胤之驭人之术又是极为高明,这才使得这些个党项人首领未敢多生异心罢了。
    现下大宋太宗皇帝赵光义伐辽之役的草草失败,却不啻于将大宋皇朝的真正实力,赤裸裸地暴露在各方人马的面前,事实上此番失利亦非大宋军马战力不济,只不过是这位太宗皇帝太过急功近利,竟尔未!!及多所修整,对于辽国实力亦未曾先行测探,而就这么直接挥师北上,全军尽出,意欲毕其功于一役,犯下了在不知敌方虚实的情况下面劳师远袭的兵家大忌,这才由是而遭至大宋皇朝立国以来的第一次败绩。
    任得敬这段时间来,也已经连灌下了几大碗酒,这些年来他身为西夏国相,在帝党与后党之间勾连纵横,更是终日忙于军国之务,实在已经有许久时日未曾有如此纵酒了,虽说喝下去的不是什么烈酒,但也未免有些微醺之意,更兼坐在他对面的这位汉子,虽说大半时间只是静静地听着他说,伴着一碗又一碗地喝下酒去,但在喝酒间隙偶尔插入的几句点评,却每每能切中要害,直直点中任得敬的胸臆,让他一时之间,居然大生出知己难得之感,不由得登时意兴遄飞,口中滔滔不绝。
    他入夏之后,虽说身居高位,不愁一身所学无从施展,然则却也实在已经有许久时日,未能如现在这般站在一个宋人的立场指点江山,品谈天下局势,现下说得兴起,丝毫未曾有停下来的意思。
    赵匡胤看着眼前谈兴正浓的任得敬,仰脖将一碗酒倒入喉中,嘴角浮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他从来习惯了轻骑领军,如这一回御驾亲征,大胜班师之余,仍要全套仪仗銮驾,缓慢而行的排场,实在是让他颇为不适应。
    更何况,对于临安行在之中的局势,一直以来,他都有他自己的渠道掌握着临安行在之中的所有信息,是以他当然可以判断得出临安行在之中现在的局面究竟如何。
    虽说现在临安城里的情况,也仍旧可谓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文武相争终非国家之福,现在外患暂时可以算得上告一段落,也是应该着手来解决国中的问题了,是以他仍如当日出征时一般,自己先行轻骑单马,赶回临安。
    当日宋辽之战,虽说宋军战败,损失算得上颇不惨重,但终归是元气未失,局面也还不至于到达不可收拾的地步,然而坏就坏在是时宋室的太宗皇帝陛下,着实最多只是个只知谋一时的将才气派,却怎么也没有学到乃兄赵匡胤那种帝王胸怀与视角,在其意欲大展雄图之际,骤然遭逢此败,竟尔从此斗志全消,终其一生,再不敢精修武备,整军北顾之念,反自是日益生出偏安之念,虽仍自称不忘以兴复幽燕之地为己任,却是再不敢有所实际行动。
    毕竟赵光义自斧声烛影之夜而即皇帝之位,其得位不正,朝野尽知,虽说当日里大宋皇朝之中,再无其他势力足于与之相抗,然则赵光义疑心生暗鬼,心下却始终未能释怀。
    他自成人以来,就自生活在赵匡胤的羽翼之下,无论文治武功,乃至于心胸魄力,均无一能与赵匡胤相比,虽说赵匡胤一向对他爱护有加,甚至话里话外多有以皇帝大位相授之意,然则赵光义心中却是一百二十万分不愿意这一辈子的一切,都要由他兄长恩赐而来,当日里他之所以会铤而走险,于斧声烛影中夺来大宋帝位,实在也是有着这种自卑心理作崇的原因。
    赵匡胤微微苦笑,仰头又是喝下了一大碗酒。
    自投身到他这个后世子孙的身上,来到这个百年之后的时代之后,他虽先自运筹帷幄,夺秦桧之权于朝内,又复领军亲征,御女真金人于境外,实在也是并没有多少时间真正能够空闲下来,只是他前!!世里开国建基,御宇天下数十年,视角心胸,均与旁人大不相同,哪怕在这风急雨骤,戎马倥偬之际,他也仍旧还是手未释卷,将本朝这百余年间的朝政大事,都差不多都大略过了一遍。
    有宋一代的文章制度,御兵方略,倒有大半是由赵匡胤这个开国之君亲手制订,代代承传而至今日的,只是古往今来历朝历代的开国之君,只怕没有哪一个能有如赵匡胤今日这般际遇,得以回到百年之后的时代,重新以一个君王的身份,积百年来的经验得失,来点检自己亲手订立下的这些制度方略的个中利弊,由此来看明白今日之后的大宋皇朝,究竟应该往哪一个方向来走,在赵匡胤看来,这是今时今日的大宋皇朝,最需要深思而慎行的问题。
    以方今的眼光看来,当日里赵匡胤自己制订下来的种种方略,虽说严格说起来,也不能说错,这百余年时间,打造出了一下个物富风华的大宋皇朝,然而却也还是有着许多不得不修改的弊端,以至于这自己一手开创的大宋皇朝非但一直以来无力北向,收复幽燕祖宗之地,甚至于还屡屡被外虏叩边,乃至还被那女真金人踏破汴京神器,掳劫二帝北去,引出这一段华夏这数千年来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
    是以在赵匡胤看来,现下修订方略,重新厘定国是所在,以使得大宋得保日后天下升平,官民富庶之余,亦可多上几分雄健刚强,至少不至于再如过往百年那般,一派文物繁荣,却是丧尽武勇之气,这才是现下最为重要的问题,否则现在有他在位,自可保得边境无虞,但若来日再换上个懦弱守成之君,煌煌大宋岂不是又要沦为任由夷狄践踏欺凌的国度。
    赵匡胤开国之主,所思所想,更多地放在开万世之基业上面,而至于眼前临安城下秦桧弄权的风雨欲来,女真金人铁骑大军的虎视眈眈,或许在旁人眼中,大有乌云压城城欲摧之势,但在赵匡胤眼中,却都不过是一时纷扰烦杂,实在没有被他太过放在心上。
    耳畔听着任得敬的高谈阔论,赵匡胤对于眼前这位商贩打扮的文士,也颇生起了几分赞赏之意。
    赵匡胤这些日子细思从来,在眼前的局面下,他所制订的以文驭武之策,自是有着加以修改的必要,然而早在昔日他刚立基开国刚刚订下这条规矩的时候,如果一切事情都能够按照他预想之中地进行,那么或许大宋皇朝早就是另外一番局面了。
    只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早在当日里他那弟弟赵光义完全抛弃了他所定下来的方略,急急提兵征伐北汉、北辽之际,就注定了那场大宋开国之后首尝的败局,也就注定了大宋这百余年来面对异族铁骑之时,那畏怯积弱的局面。
    他们兄弟出身原本也算得上是将门世家,只是在那五代十国的乱局之中,君无常君,国无常国,就算是帝王天子,都随时可能人头落地,自汉魏以来的门阀世族,都多半破家毁身,更何况赵匡胤出身的家庭,也不过就是个小小的统军将领而已,随着时局日坏,早在赵匡胤小时候起,就已经家道中落,赵匡胤与他之后的几名弟妹,可谓是自小在贫苦环境之中长大的,他的三弟赵光美与他年纪已是相差甚大,倒是赵光义是自小开始就跟随着他,由他一手带出来的,对于赵光义而言,他的这位大哥只怕不止是位严兄,更是半个慈父。
    赵匡胤自小开始,就从未曾对这位弟弟隐瞒些什么,无论是武功修行,亦或是统兵方略,甚至于在以宋代周,登基为帝之后的帝王驭人心术,都无不是尽心教导,丝毫也未曾有半点的藏私,然而就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无论他再怎么尽心教导,也无论赵光义再怎么样地努力学习,但他不管在武学修为,亦或是立身处世,甚至为君之道上面的造诣,较之他的这位兄长,却总是有着一段不可逾越的距离,甚至于在赵光义看来,任凭他如何地努力,这样的距离似乎都没有半点儿缩小的可能,反自是在不断地扩大之中。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感觉,才造就了赵光义的性格当中那至为阴暗的部份,渐渐地他跟他的这位兄长再不如以前般亲密,也再不如以前般无话不谈,他学会了隐藏自己的心事,也学会了瞒着他的兄长做一些离经叛道的事情,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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