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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鸣天下-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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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派还有事要忙,程兄不必再送。”公孙显随著程琤跨出门槛,冷声辞别。
  “那我就不送了……公孙先生今晚还是住在龙升客栈里?”
  “嗯。”
  “那……如果公孙先生临时改变心意,随时可差人传话,程某立即送上金绵绵。”程琤低声说道。
  公孙显抿嘴应道:“公孙记下了。”
  程琤再把握最后机会,道:
  “还盼公孙先生能够改变主意,这对你与敝派百利而无一害。”他往前来祝贺的人群看去,骄傲道:“您瞧,家师数十年的名望,中原哪个势力不卖几分薄面?现在知道家师四十年前那桩丑事的前辈皆已仙逝,只剩汲古阁内那册子,如果外流出来,对家师的名号固然是一项打击,但何尝不也破坏了江湖平衡?它日如有门派再起争执,天罡派即使有意维持公道,但谁还会再卖咱们薄面呢?”
  话中的威胁明显可见。公孙显顺著程琤的目光,居高临下,将街上一切尽收眼底。终于,他说话了:
  “就算江湖平衡瓦解,也不干公孙……”黑眸遽眯,注意到人群里起了小小的骚动。一抹小白影是庄里的八公子傅玉,他一眼就能认出。
  还有一抹白,有点圆有点矮……是个姑娘,被傅玉拖著走。
  拖著拖著,那女子系著长发的发带滑落,一头黑亮秀发如丝绸,在阳光下散了开来,那女子的身形愈来愈低,往下滑去——
  那头发、那头发……俊颜立变,疾奔跃起。他的轻功偏邪,身无扎实之势,但快若疾电,眨眼间,他已掠过重重人群,挤身在傅玉身侧,施掌逼傅玉松手,同时勾住女子的腰侧,一看她苍白的圆脸,清冽的脸庞抹上铁青。
  “公孙先生,你这是……”傅玉有点火,正要开骂,但下一幕令他目瞪口呆。
  公孙显抢过外人怀里的饼,毫不怜惜地撬开她的嘴,然后用力塞进去。
  “吃啊!”
  她慢慢地、细嚼慢咽著,一口、两口、三口……她吞进腹里,才逐渐回神。
  “你来这里做什么?”他咬牙,面色不豫。
  “我……”她心虚。眼角直觑著他,两年不见他,他似乎成熟许多。
  “她是谁?”傅玉上前质问:“她有九公子的腰牌,又姓公孙,是你给的?”
  “是我给的。”
  傅玉毕竟少年心性,忍不住满腹疑惑,当著众人面前问起自家事来。他道:
  “为何你要给她?在云家庄的数字公子都是长年训练,我自入庄后,从未见过她,就算她是你的亲人……不对,公孙家一向一脉单传,要白小姐也失踪多年,你哪来的血脉亲人,为何她会复姓公孙?又跟你如此亲密……”灵光乍现,脱口:“公孙显,难道你成亲了?”
  公孙显冷然的俊颜突地抹上异色,直觉将她往身后塞塞塞。
  好像想把她塞到不见一样,可惜公孙显身形偏属修长,实在遮不了身后的胖姑娘。同时,那一双向来如寒冰的黑瞳,正以犀利尖锐的怒光钉住傅玉,仿佛恨极他说出事实来。
  “我、我不知道你成亲了……前两天你才说你还不想谈婚事,谁知道你早就已经、已经……”
  一个男人绝口不提自己已有妻子,多半是不满意这桩婚事,不愿公诸于世,而他现在不小心代公孙显公开,这个……傅玉瞄著四周的江湖人。
  完了,他想,最晚明天,城里的每一个江湖人,都会知道云家庄公孙先生已婚,而且不是很喜欢这个妻子。
  第二章
  公孙显,十八成亲,二十三时方为人知。元配山风,身世不明。琴瑟不调,公孙遂淡之。隔年春,春香公子为该女作主,收为义妹,重作婚事,联姻之喜,江湖佳话也。
  ——云家庄史·八公子
  门轻轻被推开了。
  她坐在床缘,吃著杏仁饼,见他端著果盘进来,她垂下脸,含糊嘀咕著:
  “陈世美。”
  即使听见了,他也未作辩驳。盛满鲜果的果盘放在床侧的茶几上,他覆上丝帕后,才将注意力转向她,淡声道:
  “二更天,该歇息了。”
  她振作起来,暗暗吸口气,笑道:
  “你说的对,该睡了。”请吧。她做了个送客的手势。
  剑眉微不可见地拢了下,他神色不动地注视她,沉声道:
  “把衣服脱了,进去。”
  她闻言一愕,故作沉稳的面具立时垮了。“脱、脱什么衣服?”
  “你身上衣服有几件就脱几件。”
  他像一座山立在面前,她的气势很没用地全军覆没,只能满面晕红,迅速脱下短衣长裙,钻进棉被里,继续委屈地啃著她的杏仁饼。
  接著,不出她意料,他未脱衣衫跟著上了床,然后,又出乎她意料的,他竟然从身后抱住她的腰。
  她屏住气息。
  “为什么要出岛?”他问。
  鼻间满满是他的气味,她不受控制地轻抖,发现自己被搂得更紧。
  “我……想你两年没回岛上,所以、所以……”
  “所以,就来找我吗?”
  她垂下眼,模糊地应了声。
  男人温热的掌心,顺著她嫩白的背脊,滑至肚兜的细绳,停留半天,最后移到她右下方的“红色胎记”上。
  “你回到中原有多久了?”
  “半个月而已。我想,不会有人认出我的。”她细声道。是她身子太燥热,还是他的掌心太高温了?
  背后的男人缄默不语,她只好主动打圆场转话题,低声问:
  “那个……这两年你过得还好么?”
  “嗯。”
  “有没有……有没有……”
  “没有。”
  她话都还没说完呢,他就抢答了!她只是想问,有没有遇见好玩的事儿,有没有新起的江湖女侠……有没有稍微顺眼的姑娘……而已。他抢话这么快做什么?
  “有事明天再说,我要点你睡穴了。”
  “等等,等等!”她不敢回头,吞吞吐吐:“你、你最后一次碰、碰……跟女子同居一室是什么时候?”她很含蓄地问。
  背部顿时惨遭两道高温烘烤,她想如果她不马上解释,她很快就会被烧出两个大窟窿,今晚死不留尸了!
  “咳,我是说,你毕竟年轻,那个,我一睡著,你、你不会……不小心梦游到我身上吧?”她说得够白了吧?这种事,要她启齿,真丢脸。
  她皮肤白,一发窘,耳根、颈项,雪白的肌肤便泛著桃色的光泽,从不例外,这他是最清楚的,他盯著她的嫩背半响,才道:
  “你可以放心。”
  他说的话她能放心,那今天也就不会是这种局面了。她食不知味地嚼著饼,轻声咕哝:“明明辈份不一样的……”她却像是那个矮人一截的。
  “我点穴了。”他自认已做到警告,于是毫不留情动手点她睡穴。
  她眼前立时一黑。失去意识的刹那,他竟埋进她的颈窝,彻底利用她取暖……真过份,他老是欺她无法反击,接下来他还会做什么她可一点知觉都没有了!
  她内心微恼,但其实还是有些雀跃的,他能认出她呢,不管她变化多少,他总是能在第一眼就认出她来。
  这让她腮面不自觉发烫,很安心地入睡去。
  每一天,每一天,神智一清明,就要吃。
  吃得她天昏地暗,吃得她食无味,但她还是得清醒,还是要吃。
  当意识聚集时,她知道一天又要开始了。她摸索著床侧茶几上的鲜果,一股压力隐隐袭面,紧跟著,有人吻上她的嘴。
  她一怔,倏地张眸。“陈世美”近在咫尺,正吻著她的唇,趁著她唇瓣微启要说话,以舌尖递过一口瓜果。
  她傻眼了。
  眼前的男子,漂亮剑眉入鬓,面色承袭他的亲娘,带著天然健康的蜜色,发色浅淡,衬著他那双夜瞳异样的璨亮,只是他的神色依旧清冷,细密的视线停驻在她的脸上,完全感觉不出他的投入,鼻尖几乎相贴了……等等,她的脸比他还大耶!
  一想到这,她慌乱地推开他。
  他定定凝视著她,同时端过果盘,平稳地开口:
  “还要喂吗?”
  说得这么理所当然!她不知该羞该怒,闷著气抢过沉重的盘子,低声答著:
  “我自己来。”埋头吃著,不敢正视他。
  “今天起程回云家庄,你跟我一块回去吧。”他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她迟疑一会儿,又听见他冷漠的问话:
  “你有别的地方要去?”
  “没有。”她答得很快:“我跟你一块回庄。”
  在她面前的男人一直没有动作,她不敢抬头迎向他的审视,只能瞪著他的衣角跟他耗下去。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收回视线,下床更衣去。
  她默默吃著当季盛产的瓜果,听见他衣料摩擦——中衣、长衫,腰带……换得这么慢,害她连头都不敢抬。
  忽然,他又开口道:“出发前,我带你到城里走走。”
  闻言,她惊喜抬眸,撞见他正拢著外衣系著腰带子。她红著脸转移视线,轻咳一声:“好啊。”
  幽深的黑眸定定注视她半晌,才道:
  “晚点,我过来接你。”
  等他一离开,她立即跳下床,边吃边换衣裙。
  这些年她早就练成单手换衣的好功夫。铜镜里的女子紫色短衣长裙,依稀可见她十二岁那年的影子,就是有肉了点……过往的回忆,让她秀眸起雾,带点圆的手指头不由自主摸过唇瓣。
  她二十岁成亲,那时他才十八,直到他离岛前,两人一直没有太过亲热的举止,这种嘴碰嘴的舌吻是头一遭。唔,是她的第一次、他俩的第一次,是不是他的第一次,她就不清楚了。
  只是,男人的唇都是这么冷的吗?他的唇色偏黑了点,唇温比她吃的瓜果还要寒凉……她小有疑惑但很快抛诸脑后,此刻惦在心里的是刚才他吻著她时的影像。
  她抚著滚烫的双颊,自言自语著:
  “也对,今年他也二十三了,这种冲动绝对会有。”这种事她还懂得的。她十二岁开始与世隔绝,但在那之前她也是很有少女情怀的。这两年他在外奔波,见识自然不同他年少那样清纯,不像她……
  她神色有点落寞,顺手推开窗。从窗口往下望,就是大街。
  一早,已有贩夫走卒,有粥摊设在窗口的正下方。一勺米、些许盐,来回搅动著,粥贩子手肘斜抬,两指紧扣勺柄,非常有规律地搅拌稠汤汁。
  她心不在焉,看著粥贩的一举一动,过了一阵才惊吓回神,马上关窗捣眼。
  她没看见她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呜,刚才的粥贩竟然在她脑海重复煮粥,有没有搞错?她跟这粥贩很熟吗?十年之内,她会很刻骨铭心记住他的一举一动。
  她咬著唇,非常不甘心,突然发狠开窗,瞪著楼下的粥摊。
  乾脆把煮粥密技全记下来,下次煮给某人吃好了!
  她记她记她记……实在太容易记住了。反正她一生是没有什么精采的日子可以永记不忘,不如就把过目不忘用在这上头好了。
  某人对她有情有义,她当然懂得知恩图报。
  她又想起他之前的“喂食”,不由得傻气偷笑,而后神色逐渐发软,低低叹息呢喃著: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啊……”
  马车躂躂躂的,离城了。
  说什么带她到城里走走,也不过就是从客栈徒步到乾粮店,把老板叫出来,跟她详细介绍各式各样的点心,全是她没有见过的。
  这十年来她未曾踏上中原一步,真的错失好多哪……结果,车内堆满几天份的乾粮,当时老板瞠目结舌的表情令她觉得好丢脸。
  她也不是很想吃,但她必须吃一定要吃啊!她恨恨地咬著据说是这几年风行的豆沙角翅,什么东西在她嘴里吃来都是一个味道,哪来的特殊风味?老板骗人!
  车外,偶有私语飘来。她撩开车窗一角,首先入她眼的,当然就是有情有义的某人。他身著淡纹黑衫,腰间系著暗色扣玉带子,虽然离虎背熊腰还有漫漫长路要走,但她力挺自家人,公孙显绝对是最出众的那个。
  与他并骑的,是天罡派的首席大弟子程琤,坚持率人护送他们一段路。
  她还记得,某人介绍时,程琤的神情很震惊,仿佛某人的老婆不该像她这样。
  不像她这样,要像哪样?她下意识摸摸圆脸,含怨瞪著某人的背,试著以灼热的目光烘烤他的背,最好烧出两个洞来。
  他背后长了眼睛,回头冷冷瞥她一眼,她吓得缩回车里,泄恨地吃著点心。
  驾著马车的傅玉,将一切看在眼里,更笃定这对夫妻有问题。他趁著公孙显与程琤在前头领路交谈时,半拉布帘,侧身问道:
  “公孙夫人,你……”
  “叫我山风就好。”
  “呃,你是什么时候嫁给公孙先生的?”他不是包打听,实在是公孙显成亲一事保密得太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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