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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红灯盗-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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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他真正的大敌,所要找寻的,只有一个人——莫环!
    每当想到了这个人,冷红溪情不自禁的就会咬紧了牙,全身血脉也几乎要炸开了。
    这种加诸在心灵上的仇绪是任何人也解不开的,冷红溪一息尚存,这种仇是必须要报的!
    只是这茫茫的乾坤里,去找这么一个自己没有见过的人,那是多么的难!是多么不可能的一件事!
    因此,冷红溪也只得暂时安静下来。
    他相信这个人自己必能找到的,因为上天既然把自己的生命和这个人拉在一块,巧妙的作过一番安排,总不会就此草草了事,两个人总会有见面的一天,这一天冷红溪是梦寐以求的!
    他望着鱼纹似的水面,脸上微微泛起了一丝冷笑,他是在嘲笑冥冥的上天,既然不能终生将他囚困在那寒涧里,如今就必须要接受自己的愤恨与报复!这是一件很公平的事!
    正当他凝思的时候,这亭子里又来了一个人,那是一个头戴竹笠,身材高瘦的老者,一袭黑衣,长可及地。
    这人六十开外的年纪,肤色黝黑,面上生着一部落腮胡子,其上却坠着一把竹篦。
    他一声不哼地走到冷红溪身边,靠着另一根柱子站了下来,面色微微显得不悦!
    然后他由腋下拿出一根短棒,陆续地抽出,变成了一根长长的钓竿,放下竹篓,遂也开始垂钓。
    他的这些动作,看起来很是熟练,很像是一个专门垂钓的渔人!起码是一个老于此道的人。
    冷红溪不禁眉头皱了一下,他是不喜欢有任何人来破坏自己的安宁的!
    当时偏过头来,打量了来人一眼。
    却见这个人,黑瘦的脸颊,双目微陷,眼圈微微发黑,很像是一个有病的人。
    红溪不由微微一怔,心忖自己来此垂钓,已有不少的日子,怎么却从未见过此人!
    想着忍下了心中的不悦,继续回过身去钓鱼。就在这时,他手上的钧丝一紧,已经有鱼上钩,冷红溪微微抖腕,把一条半尺许长的鲫鱼钓了起来!
    可是巧得很,他身边的那个老人,竟也发出了一声惊呼,提起了钓竿。
    他钓起的是一条大头鲢鱼,在钓竿上乱蹦乱跳!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拉竿,因为距离太近,鱼线竟纠缠在一起!
    冷红溪不由怒声道:“哪里来的老头儿,莫名其妙!”
    那老人也怒道:“岂有此理!你才莫名其妙!”
    各自回过身来,猛力地带动鱼竿。
    奈何两条鱼线纠缠得是那么紧,就像是弓弦一样,拉扯得笔也似的直。
    冷红溪不由大吃了一惊,因为凭自己手腕上的劲力,竟未能一抖之下,抖脱对方鱼线,来人的手劲可想而知了。
    这时那个老人,突然哈哈一笑道:“好不识相的娃娃,这玩艺儿岂能硬来的么?待老夫解开便了!”
    红溪不由剑眉一挑,朗朗大笑道:“老头儿,不要倚老卖老,有本事自行拉开,用手解开又算什么本事?”
    瘦老头鼻中哼了一声道:“老夫在此垂钓,已达十年,你这娃娃从哪里来的?岂有此理!”
    冷红溪微微一笑道:“我在此钓鱼,也有多日,就从来没有见过你,你这老儿信口胡言,真是老不知耻!”
    不想,这老人听了这句话,面色顿时涨得通红。
    他忿忿地道:“最近我卧病在床,自然不能来此垂钓,你这娃娃好没来由,你既来浣花溪,难道也不打听打听我‘一竿老人’,真正的年少无知!”
    说着瘦臂抖动了一下,两根鱼竿俱都变成了弓也似的弯,钓丝却是仍然未能脱开。
    老者似乎也吃了一惊,一双瞳子睁得好大。
    冷红溪不由动了好奇之心,他朗笑了一声道:“你这老儿,既是如此夸大,可见有些来头,老儿,如果你能摆脱我的鱼竿,我就服了你,否则你往昔盛名,扫地不要算了。”
    黑衣老者,忽然抖动了一下道:“莫非你是蝇面叟的弟子,前来探听老夫的虚实的?”
    说着一双瞳子,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冷红溪。
    冷红溪冷笑了一声道:“你说些什么,我一概不知,老儿,你只要拉开了钓竿,我就饶你不死!”
    黑衣老者面色一阵大变,嘿嘿笑道:“果然不错了,想不到蝇面老儿如此无信,巴山之约,尚有一月,莫非他还怕老夫不践约而去么?”
    冷红溪越听越是莫名其妙,不由冷冷一笑道:“你休要胡说,顾左右而言他,要去巴山,先得逃过我这支钓竿,否则岂非废话么!”
    黑衣老者苍须颤动,狂笑了一声,道:“娃娃,如此说,你果真是有心而来了!”
    他分出一只左手,把胸前的长髯打了一个结,目光闪烁,现出了一片杀机。
    冷红溪怒目注定着他,一语不发!
    他自从滇南脱困后,这将近一年来,行走江湖,如同虎入人群,所向无敌,从未见过一个敌手,眼前这个瘦弱的老人,却能借一钓竿,和自己争持不下。
    虽说是一支鱼竿,可是在武功有造诣者手上,无异兵刃一般。
    冷红溪怎能不惊?他冷然道:“老儿,你叫什么名字?冷某手下,不死无名之辈。”
    老者哑声一笑,声调发抖,可见全身内功,已贯入鱼竿,他讷讷的道:“我已说过,莫非你耳聋了不成?”
    说着鼻中哼了一声,又道:“娃娃,你叫什么?蝇面叟能有你这么一个弟子,也值得骄傲了!”
    冷红溪冷冷的道:“你说些什么,我一概不知,不过你问我姓名,我可以告诉你,我叫冷红溪!”
    微微一笑,又道,“你知道了我的姓名,大概也活不长了!”
    一竿老人斑白的头发抖动了一下,道:“娃娃,你好大的口气!我们今天就看一看谁死谁活吧!”
    说着手中鱼竿,又抖动了一下。
    冷红溪就觉得对方竿上,传过来一股绝大的劲力,劲力之大,竟差一点使得自己把持不住。
    他心中大大地吃了一惊,赶忙定住心神,使出“乾元真力”,随着手腕一抖,一股内力顺竿传了出去。
    他寒涧卧冰,九载苦功,内力之充沛,根本不是常人所能思议!
    这种内力甫一逼出,就见那黑衣老人,整个身子,霍然大动了一下。
    他那原本黑瘦的脸上,这时竟泛出了一股红光,两太阳穴上,暴出了无数青筋!
    可是他仍然紧紧握住手中的鱼竿,鼻中微微哼了一声。
    二人这时俱都不再发言,那两尾原先在空中蹦跃的鲜鱼,这时俱都不再动了,就像是两片鱼干似的,悬在当空。
    良久之后,忽见那黑衣老人,身子向前猛的一倾。
    他手上的鱼竿,却在这时一折为二!
    脚下不由自主,向前一连跑了三四步,才扶柱站住。
    他脸色这时变得苍白十分,前胸频频起伏着,同时发出了一长串的轻咳。
    冷红溪朗笑了一声道:“老头儿,你可服气了?”
    黑衣老者忽然大吼一声,身形一飘,已到了冷红溪身前。
    他手上仍然拿着那断了的半截鱼竿,这时竟随着这声怒吼,向冷红溪胸前点来。
    冷红溪虽然施出内力,震断了对方鱼竿,却也觉得两腕酸疼,心中不禁对这个老人,生出了一些钦佩。
    这时见他向自己下手,自是不敢大意!
    他身子霍然向旁一闪,只觉得老者竿顶,透出了一股尖风,所幸未被它点中。
    黑衣老人一击不中,更形暴怒。
    他口中哑声笑道:“你还想跑开么?”
    遂见他足尖向前一迈,黑衣旋回之间,身子竟比一只燕子还要轻快,从冷红溪头顶上直掠了过去!
    可是就在这时,他口中又发出了一串咳声。
    冷红溪不禁吃了一惊,将近一年来,他一向冷面无情,从未对任何人生过怜悯之心,可是这一刹那,不知怎么,竟会对这个老人,生出了同情之念!
    当下,足尖倒点,已飘出了茅亭,摇手道:“你大概是有病在身,我们改日再打如何?”
    黑衣老人这时瞪目如炬,全身战抖,闻言之后,狂笑道:“小子,你害怕了不成?”
    说着他又咳了一声,步履踉跄的道:“蝇面叟大概是老了,打不动了,才搬出了你这么一个人,你的功夫比他好……你不是他的弟子?”
    冷红溪奇怪的望着他,冷笑道:“我看你病势不轻,你回去吧!”
    一竿老人又发出了声狂笑,身形忽起,手中的断竿第二次打出,夹着一股无比的尖风,直向着冷红溪当头猛打了下来。
    红溪右手向上一伸,“巧猿献果”,这一招无形中含着雪猴的奇异手法。
    此式一出,老人神色大变。
    连忙向外拧竿,可是对方少年这样的手法,竟是他生平仅见,怪异十分,手中鱼竿,在不知不觉间,已为对方操在了手中。
    黑衣老人夺未能夺下来,更因气血上冲,旧疾触发,忽然松开了手,后退了几步。
    只见他双肩一动,手指红溪道:“你……你到底是谁?”
    说着,足下一跄,“哇”地喷出了一口鲜血,身形往前就倒!
    冷红溪不由吃了一惊,身形一窜,已到了老者身前,右手一伸,把老人揽在臂间。
    但见这老人,双目直翻,喘息之声更加急促了。
    他的身子慢慢由冷红溪的臂间滑下来,躺在了地上。
    这时更见他身子连连颤抖着,那原本黝黑的面色,一刹那,竟变得煞白。
    他努力的睁开眼睛道:“你不是……蝇面叟……”
    冷红溪摇了摇头道:“你大可放心,你我是无心而遇,蝇面叟这个人,我并不认识!”
    老人这时全身抖动得更厉害,他咬着牙关道:“我的老病又发作了……快抱我回去……呵……”
    说着伸出一手,向附近的桃树丛内指了一下。
    冷红溪伸手摸了他一下,只觉得他通体冰凉。
    他那双翻出来的眸子,就像是一双大鱼的眼睛,那么无神地看着自己,他是在等待着自己的援手。
    冷红溪这一霎时,忽然觉得心软了。
    他点了点头,丢下了手上的鱼竿,道:“我送你回去,你家就在这附近么?”
    老人用力地点了点头,右手抬起来,又朝那桃林指了一下!
    冷红溪就把他抱起来,径自向桃树林中行去!
    他进了这片桃花林内,但见眼前一片绯红,满目缤纷,小桥流水,亭馆楼榭,好美丽的景致,真有武陵人骤入桃源一般的感触。
    他不禁左顾右盼了一下,不知老人住处何方。
    这时他怀内的老人,抖动得更厉害了,并且由喉咙内发出一种沙哑的声音,只听他讷讷的道:“我……不行了……快快……”
    冷红溪忙蹲下身子,把老人放在地上,冷然道:“你不要急,我既然救你,你就不会死!”
    说着分开双手,分别按在老人肩头之上,默默的贯注内力于双掌,向下一按。
    老人眸子忽然张了开来,他像是忽然受了大力,有些不堪负荷之感,可是他却咬着牙道:“少年……你听我说……”
    冷红溪摇头道:“你不必多说,只告诉我家在哪里就行了!”
    老人苦笑道:“不行了……你还是听我说,我名盛昆,号一竿老人……”
    说着一只手探入怀内,掏出一张素帖,抖颤着道:“拜托……你……”
    冷红溪好奇的接了过来,只见其上写着:“四月十五日黎明,巴山摘星崖,蝇面叟闵苍拜。”
    一竿老人这时喘息得更厉害了,他断断续续的道:“告……诉他……我非失约,我死了……”
    冷红溪不由推摇了他一下,冷笑道:“振作一些,也许你还有救!”
    一竿老人频频苦笑道:“少年……你知道什么?我这是绝症复发……这一次是不行了!”
    说着又沙哑地咳了起来。
    冷红溪皱了皱眉,这真是一件棘手的问题,可是自己既然碰上了,却又不能置身事外。
    他叹了一声,道:“你家在哪里?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说话之间,忽见桃林内,走出一个彩衣少女。
    这少女一身鲜艳衣裙,足下是一双青缎子面的弓鞋,绿绸的汗衫,露出一双雪腕,加上亭亭玉立的身材,看起来委实不同凡俗。
    从桃花丛里出来,也正是“人面桃花”,她那弯弯细长的双眉,冰冷冷的一双剪水瞳子,再衬以薄薄的唇儿,这姑娘看起来,确是艳丽绝伦,聪颖可人!
    她肩头上荷着一柄花锄,套着一个小花篮,篮内放着几束桃花。
    这时她以一双惊异的目光,向地下的老人及冷红溪望了一眼,却匆匆走开了。
    红溪本想问问她,看她可知道老人住处,对方既走开,也就算了。
    一竿老人在他的臂弯里,汗下如雨。
    那张瘦脸,这时又浮上了一层灰白的颜色,一只手紧紧地抓着冷红溪的膀子,疾速的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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