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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清山变-第191章

小说: 清山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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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一只手中的缰绳用力抖了一下,口中呼喝一声:“哈”马鞭随之扬起,用力抽打在马的屁股上,御马吃痛不过,咆哮一声,踏起大片的尘土,扬蹄而去。奕不敢怠慢,在后面同样扬鞭而起,紧紧追赶。

虽然皇上说不让放水,不过奕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真的胜过皇上,表面上装出一副用力追赶的样子来,实际上却勒紧丝缰,不让坐下的骏马放怀狂奔,眼见得距离稍微拉开了一点,确信没有问题了,这才手上放松力道,任由马儿奔驰起来。

眨眼间,两匹马绕过旗杆,一前一后风驰电掣般又跑回原地,眼看着到了近前,皇帝有意卖弄,用力带住缰绳,御马啸叫一声,人立而起却几乎把一个早已经养尊处优得久了,不再习于此道的大清天子晃得在马上大大的摇动了一番身体。

总算他身体灵活,拉住缰绳,才不至于掉下马来,当场出丑饶是如此,也把众人吓得不轻,等到马儿站稳,赛尚阿第一个跑了来,“皇上,您可吓死奴才了。”说完回头吩咐:“还不伺候主子爷下马?”

奕也给吓了一跳,翻身下马迎了过来:“皇上……”

“朕没事。”皇帝勉强笑了一下,踩着侍卫的后背,从马上下来,叹了口气:“当年朕做皇子的时候,骑马射箭,都不再话下,现在,……”

奕在一边跪倒答说:“请恕臣弟直言,皇上身担四海至重,圣躬还是不要轻动的为好。”

“好吧,听你的。”皇帝苦笑着摇摇头,“肃顺?”

“奴才在。”

“准备銮驾,朕要亲自阅看我大清八旗将士的威风如何。”

顺答应一声,正要下去,从辕门外进来一匹快马,马上是一名折差,浑身征尘未脱,进到辕门从还没有站稳的马上翻身跳下,快步跑了过来。

赛尚阿第一个迎了过去,和那个人低声说了几句话,折差从背后取下一个包裹,双手递上。

赛尚阿拿着包裹又回到皇帝身前,跪下把包裹打开,拆掉关防,里面是两封奏折,一份是黄皮请安折子,一份是白皮奏事折子,“皇上,广东急报。”

皇帝取过奏事折子,是陆建瀛所上的,名字是《为英夷提请照会,修订条约事》,眼中看,心中想,只是一转念间,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忍不住苦笑起来:该来的果然跑不了

赛尚阿等人不知道陆建瀛所上的折子是什么内容,在一边垂手肃立,偷眼看看皇上,一张清秀的瓜子脸上无喜无悲,甚至连折子也不肯打开来看一眼?

皇帝沉思了片刻,心中暗想,倒是可以借助这样一个机会,让英国人尝尝来自后人的凌厉味道,也好让他们知道,世界之大,不是全凭这等蕞尔小国可以指手画脚的有心把奏折传阅众人,不过时地皆不相宜,还是等阅兵结束之后再说吧。

想到这里,他把折子放在袖口中,半真半假的呵斥道:“肃顺?你站在那里干什么?等死吗?”V!~!

第104节读史惊心(1)

第104节读史惊心(1)

直隶省不设巡抚,以总督兼管,得到皇帝要巡视军营的谕旨之后,纳尔经额赶忙把奕山找了来,“竹修,”他叫着奕山的字,“皇上御驾亲临营中,你身为一省提督,可不能在主子面前丢了脸面啊。”

“大人放心,孩子们都是好样的。这一次皇上来了,定当展示我绿营将勇威风八面。”

“能够这样想,就是最好。”纳尔经额说,“我听说,皇上这一次巡视军营,本是为了去大沽口炮台观炮途中小坐停留,顺便看一看,既然时间不会很长,想来也不会有什么纰漏。只是,皇上年少振作,有意重现圣祖辉煌,若是有什么细故惹得皇上不悦,竹修,那可不行。你回去之后,预行操练,检查服装枪械,总之要让皇上满意,懂吗?”

奕把胸脯拍得直响,“总宪大人尽管放心,一切包在卑职身上。”

回到驻地,他先把麾下的正四品以上的总兵、副将、参将、游击、都司一大群人找了来——这些人是要迎驾的,其他更低品秩的守备、千总、把总之类就不必再济济一堂,为此事共晤了。

他说,“皇上巡视海防,御驾顺路还要到我驻防军营中巡视,这是皇上登基以来,御驾第一次巡视外省军营,我等自然要拿出精气神来,给皇上看看,也好让那些人知道,我等的军容军貌,并不必那些京中的丘八爷略有丝毫逊色之处谁要是不认真办差,给我捅出篓子来,我一顿军棍,打得他半年下不了床”

在众人的笑声中,总兵长瑞离座而起:“军门说的极是。卑职也以为,此次最重要的,是要让那些瞧不起我们绿营的老爷们知道,拱卫京畿,不是靠从英国人手中买来的几门火炮就可以了事的,靠的,还是我们这些能征惯战的地上武装。”

“茂德兄的这话说得对。”奕山重重点头,“上一次见到滑朋霞,这个王八蛋,眼睛都长到头顶上去了。和我说什么,皇上圣明烛照,深知火炮威力巨大,上一次购买火炮之前,还特意下旨,赏了大沽炮台守兵每人两个月的饷银。你们听听?居然如此狐假虎威,狗仗人势?”

“旁的不用说,军门,弟兄们都是好样的。只不过从来不会为人看在眼里,这一次御驾到了,正要展示一番,是骡子是马,总要拉出来溜溜”

发了几句牢骚,奕说,“总之一句话,要让皇上知道,我绿营官兵,也不是白吃干饭的。长瑞?”

“卑职在”

“认真挑选兵士,这几个月里勤加训练,要让他们多多的苦一点,队伍出征,行军布阵,如何劳苦,远非安居京师的禁军可比。所以,不但要有精神,各方面也要准备好,兵丁的行装、器械、帐房、操演所用的弹药,你也都要一一过目,总之出了问题,我就唯你是问。”

“是。”

上命下派,于是,长瑞开始忙碌起来,兵制之中于兵士的步法、操演、火器校射都有详细规定,这些也不必一一细表,只是绿营兵士从来都是舒服惯了的,这一次皇帝亲临,便是心中大有怨言,也只好咬牙苦忍,只盼着皇帝早早来了,早早离去,才算解了众人疲弱之苦。

几个月的时间下来,面貌总算是焕然一新,纳尔经额怕出娄子,三次拨冗到杨村来先做视察,还好,兵戎甲亮、很是雄壮,想来就是皇帝再挑剔,也找不出什么错处来了吧?

果然,皇帝驾临,先在演武场和奕跑了一阵马,随即传谕,军士操演开始。

两个时辰的时间里,皇帝端坐在演武台上的御座上,由满汉大臣陪着,看阵法、看火器、看校射,还算不错的是,奕山、长瑞几个人的功夫没有白费,演练下来头头是道。

皇帝特别注意的是火器校射环节。眼看着三百步外设立十五面硕大的枪靶,由十五个兵士轮流射击,中十枪者为合格;然后挪近到二百步距离再发,中十二枪者为合格;最后是挪近到一百五十步再发,中十三枪为合格。

每放完一枪,都有士兵忙乱的更换弹药,皇帝抓住这个空隙,放下手中的单筒望远镜,回头问道:“奕山啊?”

“奴才在。”

“兵士更换弹药的时候,大约需时多久啊?”

“这,总要在半柱香的时间以内。”

皇帝点点头,没有说话,又回身把御前侍卫西淩阿叫了过来,和他耳语了几句。西淩阿楞了一下,“主子?”

“怎么了?”

西淩阿不敢再说,跪下碰了个头,转身而起。

旁的人都不知道皇帝和他说了什么,不过很快就知道了。西淩阿找来十名乾清门侍卫,各自翻身上马,抽出长刀,突然跃马而来,目标直指刚才放过一轮,正在更换弹药的陆上兵士。

这是突然出现的情况,兵士大吃一惊,有几个尖叫一声,嘴里骂着‘王八蛋、混账’之类的脏话,扔下火枪,掉头就跑

剩下的几个不知道是不是给吓得傻住了,一直到马儿冲到面前,西淩阿呼哨一声,十几个人各自拨转马头,从身边绕过,兀自端着空枪,呆呆的站在那里,竟然没有丝毫的动作?

奕山的脸色立时吓得煞白皇帝居然来了这样一手?他不敢埋怨皇上,心中恼恨自己属下的兵士不争气,几乎忍不住要命军法官将这些没出息的混账拉下去军法从事,不过御驾在此,还容不得他放肆。赶忙跪了下来,“奴才统兵无方,贻君父之羞,请皇上责罚。”

皇帝探起身子向下看了看,竟有一个士兵脚下一片湿滑,想来是给突然冲到身前的侍卫吓得小水淋漓了心中更增了几分厌恶之意,这就是大清赖以立国的八旗将勇吗?

他转头唤了一声,“石达开来了吗?”

石达开是他特旨允许到兵营中随同观览的,不过他的品秩太低,远远的站在一边,听不见皇帝的呼唤,还是站在皇帝身边的六福过去把他拉了过来:“臣,石达开,叩见皇上。”

“刚才的这一幕,你看见了吗?”

“是,罪臣看见了。”

“朕曾经听常大淳说,你在广西城守营中练兵有法,你怎么看?”

石达开心中打鼓,他是治兵之人,自然看的出来,绿营将勇操演不法,火气校射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头头是道,但是动作之间全不协调,阵法从演武台上看下去,步法也很不整齐,更不用提皇帝骤然下令,以实战之情景相绳,便立刻露出马脚这样的大问题了。

只是有些话不是他这样一个降将可以说的,沉吟了片刻,他说,“臣以为,八旗将勇久而未经战事,见西大人纵马而来,心中惊惶,也是人情之常。”

皇帝沉吟了一会儿,心中也分辨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石达开若是痛斥其非,自然会引得兵士对他心生怨怼,要是那样的话,不妨在日后就逐渐起用他,让他将一些新式练兵之法传授下去,左右他已经得罪了人,不妨让他多多的得罪一些;而现在,他这样的说话,倒让皇帝打消了这样的念头,身为降将,全无自知之明,居然还想买好兵士?如何可以放手使用?“你退下吧。”

然皇帝脸色不愉,石达开心里却很妥帖,他自问这番话说得面面俱到,两方都可告无罪,这才碰头退下。

“不看了。朕有点累了。”说完一句话,皇帝长身而起,把手中的望远镜扔在一边,在众人的护持之下,缓步下了演武台,径自回大帐去了。

奕山和长瑞面面相觑,有心大大的的发作一番,不过这还不是当务之急,还是想想怎么面临皇上的如天怒火才是正办——好端端的演武弄成这样一副德行,不但皇帝心中恼火,就是自己,也觉得颜面无光

两个人低声商议一下,快步到了行幄前,未经宣召,不敢擅自入内,只得在门口跪下,等待处置。好一会儿的时间,纳尔经额挑帘而出,一看见他们跪在这里,纳尔经额压低了声音大骂,“混账东西我和你们说过,要好生料理,现在居然搞成这样?”

“大人,这也不是我想的啊,谁想到皇上居然来了这样一手?”

“呸”纳尔经额一口吐沫啐在长瑞脸上,“你居然还敢埋怨皇上的不是吗?我看你真是猪油蒙了心了”

“卑职不敢,卑职万万不敢。只是,哎让卑职怎么说呢?总之是卑职的错处,请大人在皇上面前为我等美言几句吧?”

“这就看你们的造化了。”纳尔经额叹息一声,“和我进来吧。”

一行人进到内中,地上已经跪满了人,皇帝高居御座之后,手中拿着一本折子,正在认真的看着,对下面跪着的一地朝中重臣视若未见

折子是两广总督陆建瀛所上,内容是为了关于英国提出,仿照美国成例,要求按照中美两国于道光二十四年五月十八日在望厦签订的《中美五口贸易章程》中的规定,做修约之举。而这件事的起因,要从大清和英国签订《虎门条约》开始说起——。

以下几章的内容有些杂乱,更多的是一些笔者个人的读书笔记,把它添加在文中,绝不是意图证明作者的考据功夫下得有多么深。只不过一来是书中的故事走向,不得不尔;另外一点,也是让很多读者大约的知道一下,在当时的中国,在与列强签订的种种不平等条约之时,大清朝的官吏是何等的愚昧无知

《虎门条约》是在《江宁条约》之后由两国签署的补充文件,和后者不同的是,前者更多的应该算是一部商业条款,这部商约的签署,比之《江宁条约》之流的政治条款内所提及的割地、赔款比较起来,有三处环节更加糟糕,可称是贻害无穷。

一鸦之前,中国与英人做商业上的接触,只在广东一地;战后新开厦门、福州、宁波、上海四口通商,其中广州原有历年出入口货商税征收旧制,英方不愿意照旧章办理。根据《江宁条约》第十款所定:‘前第二条内言明:开关俾英国民居住通商之广州等五处,应纳进口出口货税饷,均宜秉公议定则例,由部颁发晓示,以便英商按例交纳。’

也就是说,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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