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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慧剑心魔-第108章

小说: 慧剑心魔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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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是要到幽州的,到了幽州,我再找他算账。”

其实事情的真相却不是这样,他们实在已经见过了沙铁山,叫他躲起来了。而且还不只如此,司空猛还替沙铁山出谋划策呢。原来司空猛表面上虽然对曲离兄妹低首下心,其实心里却是极不服气,只因曲离是回纥元帅的身份,才不能不对他貌作恭顺而已。司空猛本来是个骄傲自大的人,又传着他的父亲是亲王拓拔赤所要倚重的人,故此受了曲离兄妹的气,心中立即就在盘算怎样报复的了。他准备挑拨拔拔赤去对付曲离,而沙铁山则交由他父亲保护。

曲离怎知司空猛的阴谋诡计,见他赶了马车到来,还当他是一番好意,心里想道:“不错,妹妹和南夏雷都是要赶着回幽州治伤的。沙铁山之仇,以后再报,也还不迟。”当下把曲英与南夏雷扶上了马车,便即上路。

曲离回到幽州之后,把南夏雷安顿在他的将军府里养伤。南夏雷伤得很重,当晚曲离就请了幽州最出名的两位大夫给医治,又找来了一支千年人参,由曲英亲自煎了参汤给他喝下。

曲英的伤本来也是不轻,但由于在她受伤之后,南夏雷立即给她服了一颗小还丹,这是空空儿从少林寺偷来的分赠亲友的,南夏雷只得一颗,让曲英服了。小还丹是医治内伤的无上圣药,效果更胜于千年人参,所以曲英当晚就能够行动如常,不过功力未曾恢复而已。曲英知道他把仅存的一颗小还丹给了自己,心中十分感激,衣不解带的服侍南夏雷。

第二天南夏雷伤还未好,但已有了几分起色。曲英正自欢喜,不料曲离带回来的一个消息,却又令她气恼非常。原来沙铁山并非逃跑,而是躲在拓拔赤的元帅府里。在元帅府的卫队之中,有跟随过曲离多年的卫士,这消息就是他们传出来的。

曲英听了,气恼非常,说道:“岂有此理!司空猛这人竟敢骗我,说他逃了。”曲离道:“这件事情还不仅是如此简单,他为什么敢这样大胆,不问可知。那一定是背后有人撑腰的了。”

曲英道:“他恃着他的父亲是准国师么?”雪山老怪司空图受了拓拔赤的礼聘,拓拔赤答应推荐他做回纥的国师,但因尚未曾得到回纥的大汗的正式册封,故而曲英称他为“准国师”。

曲离说道:“恐怕还不仅仅是恃着他的父亲。”曲英道:“你是说拓拔赤是他们的靠山么?他们敢把沙铁山的恶行告诉拓拔赤?”曲高叹了口气,说道:“但愿不是。倘若拓拔赤明知沙铁山是伤了你的仇人,依然把他收留在帅府的话,那就是有心和我过不去了。”

曲英发了脾气,说道:“不管如何,我这仇是要报的!司空图也好,拓拔赤也好,那一个收容了沙铁山,你就应该去给我讨回来!”

曲离道:“按说把元帅之位让给了拓拔赤,他是应该给我几分情面的。”曲英道:“哦,要是他不给你情面,那又如何?”

曲离大是尴尬,期期艾艾的说道:“且待我去和拓拔赤说一说,看他如何。”曲英大声说道:“哥哥,你身为大将,若是不能给妹子报仇,何以为人?”曲离满面通红,说道:“我不惜与拓拔赤翻脸就是!”

正说话间,忽地有帅府的人到来,说是拓拔赤要请曲离元帅过府一谈,曲高心里忐忑不安,心道:“我还未找他,他倒先来找我了。却不知是否为了沙铁山之事?”

曲高见了拓拔赤,拓拔赤满面堆欢,降阶相迎,叠声说道:“曲将军辛苦了,辛苦了!”曲离道:“元帅将我找来,不知为了何事?”

拓拔赤请曲离坐下,令手下奉上香茶,这才皮笑肉不笑说道:“别无他意,只是慰问慰问将军。听说将军前日单骑出城,颇遇惊险。”

曲离正要说他妹子之事,拓拔赤把茶杯一放,已是抢着说道:“将军单骑出城,想必是为了军国大事。但我却有点逆耳之言,奉劝将军。”曲离面上一红,说道:“请元帅教训。”心想:“他明明知道我是为了私事出城,这不是有心奚落我吗?”

拓拔赤打了个哈哈,说道:“将军言重了。咱们分属同僚,怎能说到教训二字?我不过是为了将军着想,想将军是咱们回纥的栋梁,即使是为了军国大事,也不宜单骑犯险!倘若为敌人所算,岂不折了本国的威风,我也不好向大汗交待呀!”曲离只得说道:“元帅说的是。但这次我也是不得已而为。”

拓拔赤眯着眼睛说道:“哦,那一定是非常紧要的事情了。却不知究是何事?”

曲离忍着气说道:“我只有一个妹子,元帅从师陀退兵的时候,我曾差遣她到过元帅帐下送信,元帅想必是知道的。”拓拔赤道:“令妹怎么样了?”曲离道:“她在回程遭遇奚族的追兵,幸而逃脱,不过却是赶不回军中,以至和我失了联络了。我知道她是一定要到幽州来的……”

拓拔赤打断了他的话道:“哦,原来曲将军是为了寻找令妹,不是什么军国之事。”

曲离愤怒说道:“我只有这个妹子,难道不该找她回来么?”

拓拔赤道:“应该,应该。将军可别多心,我的意思只不过希望将军不可冒险,幽州城外,到处都是敌人,将军出城,似乎还是以多带随从的好。”

曲高道:“正因为幽州城外,到处都是敌人,咱们即使空城而出,也未必能够稳操胜算,所以我才不愿意兴师动众,打草惊蛇。”

拓拔赤道:“令妹找回来了没有?”曲离忍不住说道:“令侄是和我一同回来的,我以为他已经禀告元帅了。舍妹托庇,业已找回。”

拓拔赤道:“哦,不错,不错。阿雄是曾和我说过,说是将军带了一男一女,两人都是受了伤的,那女的想必是令妹了。我当时事忙,未曾问得清楚,不然我是该去探望令妹的。请将军恕罪。”

曲离道:“不敢有劳元帅的驾,舍妹的伤已经差不多好了。遗憾的是伤她的人尚未拿获。”拓拔赤道:“可知道了是什么人?”

曲离咬了咬牙,说道:“元帅既然问起,请恕我直说。伤舍妹之人是元帅帐下的沙铁山,听说他现在还在元帅府中。”

拓拔赤神色不变,淡淡说道:“是吗?那么曲将军此来,是向我要人了?”曲离道:“不敢。但依军法,沙铁山抢妇女,即使伤的不是舍妹,那也是应该按法惩处的。”

拓拔赤笑了一笑,说道:“话虽如此,但咱们的兵士奸淫掳掠之事,也是常有的啊!为了振奋士气,咱们有时也只能眼开眼闭的了!”

曲离不禁火起,大声说道:“这么说来,舍妹就平白让人欺侮不成?”

拓拔赤作出歉然的神色,打了个拱,说道:“曲将军息怒。令妹当然是不能轻易让人欺侮的,此事由我作主就是。待沙铁山的伤好了,我一定叫他当众向曲将军和令妹赔罪。”

曲离怒道:“只是赔罪就算了么?”

拓拔赤一捋胡须,说道:“曲将军若不肯依,这倒令我为难了。我有几句不中听的说话,请曲将军不要见怪。请问曲将军,是为了给令妹报仇要紧呢,还是咱们回纥汗国的霸业紧要?我决不是爱惜一个沙铁山,只是为了顾全大局,还望曲将军体谅我的苦心。”

曲离冷笑道:“元帅的意思请恕小将还是不能领会。不知杀一个沙铁山何关大局?”

拓拔赤道:“曲将军有所不知,这次咱们到幽州来,并非仅是帮幽州的节度使‘袭匪’而已。大汗的用意,实是想利用大唐的藩镇,制造纷乱,最后就由咱们回纥统一中华的。”

曲离道:“这个我知道,但一个沙铁山有什么能为,难道他就能够帮忙咱们大汗完成霸业?”

拓拔赤道:“将军知道就好。不错,一个沙铁山无济于事,但更多的沙铁山就可以帮咱们的大忙了。咱们回纥人有多少?在西域咱们可以算得是一个大国,但比起大唐,那却是差得太远了,恐怕十分之一还不到吧!要灭大唐,只靠咱们这点兵力是不够的,必须得到汉人相助。可是投顺咱们的汉人是些什么人?老实说,不是像沙铁山这样的贪图富贵的坏人,他也不会来的!杀一个沙铁山事小,吓坏了那些想来归顺咱们的汉人事情可就大了。所以这次出京之时,大汗一再吩咐,对汉人必须双管齐下,一面镇压,一面笼络。曲将军,大汗吩咐咱们总该遵从吧?只有请令妹稍受委屈了。”

曲离倒抽了一口气,做声不得。拓拔赤又假惺惺的劝慰他道:“沙铁山的伤也很不轻,亦算是受了惩罚了。我再叫他向将军兄妹赔罪,让你们出一口气,我看将军也可以不为已甚了吧?”

曲离气愤交加,愤然说道:“都不必了!嘿,嘿,什么当众赔罪?这不是丢我们的脸吗?”拓拔赤谈谈说道:“曲将军既是这样想,免了也好。不过,我还是希望曲将军以大局为重。”

曲离强忍着气,说道:“元帅这样吩咐,小将只好依从。好,告辞!”

拓拔赤道:“且慢,我也要向将军讨人呢!”

曲离吃了一惊,说道:“元帅要讨什么人?”拓拔赤道:“曲将军与今妹一同带回幽州的那个受伤的是谁?”

曲离知道瞒他不过,坦直说道:“是一个名叫南夏雷的男子,这人的父亲就是二十年前大唐鼎鼎有名的游侠南霁云。”

拓拔赤道:“我还知道这人乃是与夏侯英一伙,要来与咱们作对的。好,恭喜将军,拿了一个重要的人物,请交给我吧。”

曲离道:“实不相瞒,南夏雷是救了舍妹的恩人。沙铁山伤了我的妹妹,是他打跑了沙铁山救了阿英的。他现在伤还未愈,请元帅准他留在我家养伤。”

拓拔赤统皱眉头,说道:“正是因此,我怕将军给人说闲话啊!将军为了私情,包庇敌人,此事传到大汗的耳中,只怕你我都有不便!”

曲离忍不住将茶杯一顿,亢声说道:“曲某一生忠于大汗,大汗想来也信得过曲某,还不至于勾结敌人。若有怪责,曲某一肩承担,决不累及元帅!”

拓拔赤奸笑一声,说道:“曲将军,我这可是为了你的好。须知众口难防,令妹又是未曾出嫁的,留一个男子在家,只怕也有玷令妹清誉。”

曲离满面通红,说道:“狗嘴里长不出象牙,倘若有些心怀邪念的人要这样说,那也只好由他。我们不怕!”曲离这一骂,暗中可是连拓拔赤也骂上了。

拓拔赤变了面色,但并不发作,仍是皮笑向不笑的说道:“还有一层,按军法而论,擒获的敌人,除非他肯投降,否则就是要杀掉的。曲将军治军素严,刚才还口口声声说是要维护军法,那么我倒不能不请曲将军以身作则了。”

曲离道:“我正是要劝他投降。”

拓拔赤面色一端,说道:“好,那么我请将军明日回覆我,南夏雷肯不肯投降?若是不肯,我只好依法从事!我忝为元帅,俘虏本该由我处置,看在曲将军的份上,我现在已是权宜行事,请曲将军不可令我难为!”

曲离甚是气恼,说道:“好,多谢元帅赏面。我回去马上劝他。”曲离走出元帅府,隐隐还听得拓拔赤的冷笑声。

曲英在家中守候,好像热祸上的蚂蚁一般,心情焦急之极,好不容易盼得哥哥回来。一见哥哥的神色,曲英已知不妙,问道:“怎么样,沙铁山这老贼呢?拓拔赤不肯交给你么?”

曲离沉了面色:“别提了!拓拔赤非但不肯交人,还向我要人呢!”曲英大吃一惊道:“他要南夏雷?”曲离道:“除了南夏雷还有谁人?”

曲英柳眉倒竖,大怒道:“岂有此埋,拓拔赤也未免太欺负人了!哥哥,你怎能让他如此欺负?”

曲离苦笑道:“你要怎么样?他是亲王,又是一军之主,我怎能违抗他,难道你要我造反么?”

曲英道:“这么说,你答应他了?南夏雷是我的救命恩人,你答应我不答应!”

曲离道:“你先别着急,你听我说。论军法我是不能违抗他,但我也决不能恩将仇报,叫天下英雄笑话。”曲英道:“你爽快说吧,究竟答应了没有。”

曲离道:“没有答应,不过————”曲英刚刚松了口气,又皱起眉头,说道:“不过什么?”曲离道:“拓拔赤总算卖我一点面子,不过他要我劝降,限在明日就要南夏雷投降。”

曲英双眉紧蹙,说道:“要南夏雷投降?哼,那你不如杀了他吧?”

曲离道:“我当然不能杀他,但他若不肯投降,恐怕我也不能包庇。妹妹,他或者肯听你的话,你去劝他试试。”

曲英板起面孔道:“我可没有这样厚的面皮去和他说。”

曲离道:“这是关系咱们身家性命之事,为了我,为了你,同时也是为了他,你就去劝劝何妨?”

曲英想了一想,说道:“好吧,你既然定要我去,我就去试试,成不成不敢说。”

曲英并没有马上去劝南夏雷,她回到房中,把心腹的侍女叫来,悄悄的吩咐办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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