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裙-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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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中的女生已不再是大一大二那么天真浪漫单纯的女孩了，她们开始变得现实起来，她们需要考虑很多问题，情感的人生的工作的婚姻的，等等。她们开始变得沉重起来，她们已感受到了这个社会的残酷、复杂和炎凉。　
　　叶文贤已从她的脸上看到了疲惫，从她的眼神中读到了忧虑，从她的心灵中感受到了苍桑。叶文贤也想，自己过一年也要为找工作着急。她鼓励邓捷到西部山区去。那是一片广阔的天地，在那里是可大有作为，做一个徐本禹式的大学生有什么不好，去那里也许更能体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她说：“邓捷，你的选择是对的，我毕业后也一定去西部山区任教。那些贫困山区的孩子更需要接受正规教育，到时我们又在一起了。”　
　　邓捷沉默了一会儿，“文文，我有件事，一直闷在心里，对任何人也不敢讲，包括父母。我现在想向你讲了出来，也许正是你所需要的一个题材，也许是对自己四年大学青春的一个交待，也许是一种青春的醒悟和回归吧。”　
　　叶文贤明白了，邓捷这么理性的一个女生也陷入了一段非正常情感旋涡中。她立即叫来了钟月春。三个女生一起到校园附近的一家麦当劳餐厅。这个地方是邓捷选择的。灯火辉煌的小餐厅，在这种通明的环境下，叶文贤看见邓捷的姿色犹如春雨润泽而初放。　
　　她说：“我的故事是从这里开始，我想它也应该在这里结束吧。”邓捷幽幽地给她们讲述了自己陷入女秘书与男老板的俗套故事。　
　　邓捷的家在鹤城，父母都是下岗工人，但父母为她这个聪明乖巧的独生女很自豪。她是他们的希望和梦想，对她也管得严，甚至不在大学期间谈恋爱。她大一时与一个男生有了那种感觉，但被母亲知道后，母亲找到那个男生，棒打了鸳鸯。所以她一直不敢违抗艰辛打工的父母之命。大三那年快到暑假时，她与同寝室女生一起去参加一个招聘会，想学习一些应聘求职经验，有一家公司招聘老总女秘书。同学说她适合，又可以锻炼一下自己的文案写作水平。她就去面试，问招不招在校学生。　
　　负责招聘的一个中年女人说：“这个我拿不定，我问问老板。”中年女人给老板打电话说明了情况，好像说有个女生各方面条件十分合适，但还是个大三学生，没想到她的老板立即赶了过来。原来这个中年女人已把邓捷的求职简历包括照片都传真给了老板。　
　　邓捷说：“他给我的第一印象并不好，是没有什么品位的那种。作为一家公司的老总，开的车虽然不错，但他身上的衣服让我觉得不够品位，看来总有些别扭。虽然他身上的那套西服是价格不菲的名牌，可在他身上就是看不出档次来。这叫人不抬衣吧。”　
　　邓捷望着在认真倾听和录音的二个同龄人，她自潮地笑了笑：　
　　“我也弄不明白，后来却与他好上了。哦，我忘了告诉你们，这个男人叫张润发。我当时一听还吓了一跳，以为他是周润发，发哥呢。当然他很喜欢自己的名字，喜欢女孩们叫他发哥。可他除了有钱，没有一点发哥的帅气与英俊，我不知道怎么都与他那样了。　
　　“那天，张润发一边看我的简历一边抬头又观看我，不停地点头。当然是盯着我看的时候多一些，使我这个第一次见这种世面的女生有些腼腆地低下了头。上班第一天，张润发早早地给我打来电话，说他顺便要过来办点事，于是约和在学校大门口见面，可是我等了很久他也没来，于是我有点火了，心想再过15分钟，他不来我就走了。刚好过了15分钟他却来了。今天他像精心修理了一番，人显然比昨天耐看了一点，有了点精神。他向我道歉，还要我到这家麦当劳餐厅吃了快餐。所以这家餐厅是我梦开妈的地方也是我梦醒的地方。　
　　“到了发哥的公司后，我被安排做他的秘书，而跟我一起应聘的另二个女生跑业务。发哥似乎对我特别器重特别关心，我对他的印象也渐渐有了改变。他做生意很有头脑，不论什么问题他总能很有效率地去解决，而且他很有才华，经常写写诗什么的，总之，在我印象中，他变成了有着成熟魅力的成功男士。上班没几天，他便带我去了苏州、湖南等地。一路上他给我讲他的创业史，让我特别佩服。他是个文化水平并不高的农村人，能白手起家有今天的成就的确不易。他还给我讲了他的家庭，说他的婚姻很不幸，家庭给不了他多少温暖，一个成功男人婚姻却很失意，我为他感到惋惜。”　
　　老套，痛说家史，不幸婚姻，这不正是很多成功男人勾引涉世不深女孩的经典伎俩吗？但多少女孩又被这惯用的伎俩所迷惑。中文贤、钟月春忍不住想笑，倒是邓捷自己无奈地笑了。张润发的这些小伎俩在局外人看来痕迹太明显了，目的太明确了，可这些在学校象牙塔晨的女孩，什么都不懂。　
　　“我们去了张家界，那天他吻了我，当时我特别害怕，从来没有人吻过我，我竟然傻乎乎地认为这辈子就只能跟了他。回来后我们就同居了，他许诺他只爱我一个人，也不让我再跟别的男人。发哥对我很好，使我深深地陷了进去。虽然我年龄差距很大，他的女儿比我大，但当时我天真地认为缘份天注定，爱情没有对错之分。一年多来，我与发哥一直过着同居生活。因为跟他的暧昧关系，跟我一起进公司的二个好友也和我翻脸了，为了避嫌我便离开了他的公司，自己找工作。在他的帮助下，我找工作总是很顺利，可是几乎所有工作都不能善始善终，总是因为他的怀疑而结束。他总是怕我碰到比他更优秀的男人。其实他不知道，那时他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是别人永远无法取代的。因我是一个对爱很专一的女孩。他是我第一次付出爱并且爱得如此这深的男人。可是我发现发哥对我的感情似乎越来越淡了。他来我房子的频率由一周一次，到两周一次，再到三周一次。有时候，我明明看见他的车就在酒吧外面，可我没有进去他，因为我不想要那种尴尬。我一个人默默地走回家，看着一屋子他买的东西，默默地流泪。还有一些细节也让我敏感，他常常忘记我们在一起的特殊日子，包括我的生日，这让我很伤心。我爱得好辛苦，也许所有的人都会认为年轻女孩爱上老男人是为了他的钱，我承认，100个中也许会有99个，但我绝对是个例外。发哥从不陪我逛商场，理由是怕遇见熟人，他问题给我钱让我自己去，但那钱我都会如数退还给钱，因为没有他我根本就没有逛街的心思。　
　　“我决定离开他，到现在，我仍然不知道他到底爱不爱我，有时我更愿意相信，也许他对我真的有爱，只是这种爱让他很为难，我分居的时候，只带了几件换洗衣服，而且都不是他送的，他房子的东西我一件也没拿，连他送的手机我也没要。我现在用的东西没有一件与他有关。不是清高，只是为了忘记他。现在我感觉自己无法进入公司干团队性工作了，因为我无法面对这些公司的老板们，无法与他们正常接触，心中总有一片阴影，生活过得很辛苦，但我一点也不后悔，心里也坦荡了很多，现在有个男孩在追求我，并说只要我愿意，就带我一起出国。但我没有勇气答应他，也许是曾经因为心里已经被一个人填满了伤害了，再也无法放进另一个男人。”　
　　一口气将自己的一段非正常情感经历说出来的邓捷，显得轻松多了，她苦涩地笑着，但笑得特别好看，脸上添了一抹媚红，仿佛女孩成为女人时脸上飞出的第一抹红晕。　
　　“我终于解脱了。我现在终于明白，一个女孩最在意什么，不在于贫富，不在于尊卑，最在意自己的心是不是能放得安妥。骚扰了你们的耳朵，我请你们吃饭吧。”　
　　人生总有一些特殊时刻，让你做了在常态下也许根本不会做的事，于是开始了另一个故事。邓捷是她们这段时间接触的第一个清醒地自己认识了自己，又决然地走出来的女生。她们为她感到庆幸。叶文贤说：“好吗，我们一起去为你庆贺一下，你现在终于做回了真正的自我。选择远离这个喧嚣、浮躁的城市，去寻求一片空灵、纯静的天空，也许我们才不会真正迷失自我，才能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浮躁、功利的城市生活，使很多有理想有抱负有前途的女生开始变得轻浮、放肆、奢华了。人生只有在自己遭遇了某种经历时，才能真正体会到自我的价值。　
　　大学女生正处在渴求真爱渴望情感抚慰的青春的青春萌动期、迷茫期，是一个容易受外界诱惑，容易迷失自我，容易摇摆不定的年龄。有时她们把爱想得纯洁美好，认为爱情是至高无上的，是一泓甘甜的清泉，是容不得半点杂质的，是透明与透明心的真心相守。只有经过了一段痛彻心肺的情感之路后，她们才懂得人生的复杂多变，世事的艰难多桀。懂得了感情是一个综合体，除了单纯的爱慕之外，还包括许多其它元素，比如二人性格是否合得来，家庭背景、物质基础、社会环境、伦理道德等等，这些都要好好考虑，认真对待，各种因素组成一个链条。有时候往往某一环节上出了问题，就将影响整个链条的正常运转。有时，她们又老道地觉得爱情只是那么回事，抛弃了中国传统观念，就把爱当成了最庸俗的东西，而变得放浪形骸，双一般社会上女孩子更前卫更开放更勇敢，充满了利益与金钱的纠缠，充盈着肉欲与放荡。正像一旦被男人骗了身的宇娟、崔月、薛莎莎、邬倩倩们赤裸裸地用青春赌明天，拿身体作交易。　
　　“既然年青漂亮的女人本身就是一种本钱，我们何不利用这本钱去谋生呢？女人的贞洁值几个钱？性器官的浪费也是社会资源的浪费，用进废退。这可是达尔文所说的。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个物件，闲着也是闲着，闲得时间长了自己还难受，还想男人，这就需要经常用一用，既满足了自己，也成全了别人，何乐而不为呀。”多么赤裸！　
　　上了六堂课/今天实在不能再继续/快快扭开收音机的选台器/音量尽可能调大/舞欲已沸腾/音乐节奏自不在话下/动感得叫人直想/舞！舞！舞！　
　　洛丽塔，我的生命之光，我的欲望之火，我的罪恶，我的灵魂。洛——丽——塔，舌尖向上，分三步，从上颚往下轻轻落在牙齿上。洛——丽——塔，在早晨，她就是洛，穿一只袜子，身高4呎10英吋。穿上宽松裤时，她是洛拉。在学校她是多丽。正式签名时她是多洛雷丝。可是在我的怀里，她永远是洛丽塔。　
　　这就是她们的生活，这些女生就是在这种社会现实的一步步勾引下，在社会一切向钱看的拜金主义思想支配下，完全抛弃了一个女人做人的最起码伦理道德标准，完全抛弃了一个女人的最低要求——自尊自爱，以性作为取悦男人的工具，这是极不道德的，同时也伤害了自己的身心健康。其实，女人的身体是仙境，要想让她还俗，必须先让她功德圆满。现实生活中，性和钱的交易时常发生，有的很隐蔽有的很暴露无遗。其实，人对待性的态度就是对待生活的态度。曾经有这样一则小故事，一个农民穷得连鞋也穿不起，他觉得很不幸。有一天，当他看到一个人连腿都没有的时候，他才明白，原来自己够幸运了。欲望无止境。在物质富足的时代，钱虽然很重要，但是以性博钱的做法显然有悖伦理。性原本是一种自由的生存状态，但这并不意味着性就是随心所欲地放纵自己。你有权利决定将第一次交给谁何时交出你的第一次，但是，性权利是一种宝贵的人生权利，当你还没有形成成熟的性心理时，一定要警醒自己，第一次勿来得太早。叶文贤在她写的论述中这样写道。　
　　人类社会从古到今都崇尚一种至高无上，忠贞不渝，刻骨铭心的爱情，本无可厚非，但这种爱的不正确把握则有可能把爱引向狭隘引向堕落。这种狭隘、堕落的爱往往导致爱的毁灭。在现今这个万花筒式的社会，在现今已不再清静的象牙塔内，在倡导纯美爱情的同时，也需要提倡爱的正确引导和爱的宽容。迷失在爱的旋涡中的女生们，人们更应从社会的角度来认识、看待、理解。
十九　家庭变故
　　　　　　　叶文贤和钟月春、邓捷出来时，给赵大海打了电话，让他过一个小时来学校接她，但没想到三个女生一聊就是三个多小时。　　　赵大海来接她回家时，不见了叶文贤。他想她可能出动采访还没回来，他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他给她打手机。　
　　叶文贤说：“我们在吃饭，你吃了没有？要不我马上回去给你做饭。”　
　　赵大海告诉她自己已吃过了。钟月春和邓捷听了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