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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不打不相识-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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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他该送她去哪里?他又不知道她住哪。眼光移向她的手提包,他二话不说的伸手将它拿过来,开始翻找线索。
    三十五分钟后,谷聿虑抱着早已睡得不省人事的邓裴侬回到她的住处,将她交给一个非常震惊的女人他猜是她的母亲,并婉拒了那位女士回过神来之后的邀请,没有多做停留,转身没入夜色离开。
    *****
    浓密微卷的睫毛动了动,眼睛都还没睁开,邓裴侬就先呻吟出声。
    搞什么呀﹗她的头怎么会这么痛?好象有一连士兵在她的脑袋里踢正步似的,到底怎么回事?
    「醒了?」邓玉娟站在窗户旁,在听见她的呻吟声时转过头来。
    邓裴侬迟疑的睁开眼,发现连这么简单的动作都让她脑袋的疼痛加剧,忍不住捧着头呻吟。
    邓玉娟二话不说的拉开窗帘,窗外的晨光趁隙洒了一室的金光,邓裴侬被那刺眼的光芒照射得眼一闭,头更痛了,「老妈,拜托,把窗帘拉上。」她痛苦而缓慢的哀求,声音听起来是有气无力的。该死的﹗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很难过?」邓玉娟明知故问。好样的,竟然敢喝得烂醉,醉到不省人事,那就要有胆承受必然的苦果──宿醉。
    「快死了。」邓裴侬痛苦的轻哼。
    「哼﹗妳真是丢脸丢到家了。」邓玉娟故意扬高声音,满意的看见女儿瑟缩了一下,痛苦的皱着眉。
    「老妈,小声一点。」她求饶。
    「怎么﹖﹗知道难过了?看妳以后还敢不敢。」邓玉娟斥责。也亏得昨晚那个男人不是个乘人之危的小人,否则女儿早就毁了。
    「我发生了什么事?头怎么这么痛啊?」邓裴侬轻声地说,昨晚的记忆还没有回来。
    「问我?我还正要问妳咧,妳昨晚到底怎么回事?竟然醉到不省人事让人给扛回来﹗」
    「醉?」她喝醉了?怎么可能。她只喝了一杯餐后酒啊﹗邓裴侬昨晚的记忆慢慢回笼,那么说是谷聿虑送她回来的喽﹗天啊﹗她真是丢脸丢到太平洋去了﹗竟然在他面前出了那么大的糗,她以后怎么还有脸见他?
    该死的宿醉、该死的头痛、该死的「谷玉玉」﹗唔……邓裴侬捧着头呻吟一声,干脆让她死了吧﹗好痛苦喔﹗「说,那个男人是谁?」邓玉娟没打算放过她,那个男人可是个上等货,女儿如果不好好的把握就太可惜了。
    「拜托、拜托,我的老佛爷,求求妳音量小一点。」邓裴侬痛苦的呻吟着,可恨﹗原来宿醉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她发誓以后一定滴酒不沾。
    「妳活该﹗不会喝酒还学人家喝酒。」邓玉娟毫不客气地说,不过嘴巴上嚷嚷,音量却也降低了。
    「快点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
    「什么男人啊﹗」邓裴侬不解,这种没头没脑的问题叫她怎么回答?
    「还装蒜,就是昨晚送妳回来的男人啊﹗」
    「老妈,妳没忘记我昨晚醉死了吧﹗所以我根本不知道是谁送我回来的,」邓裴侬是想起来了,昨晚她和谷聿虑那个家伙吃晚餐,所以送她回来的应该也是他,没道理是别人。
    「妳少在那边给我装傻,说不说?」邓玉娟才不吃她那一套,白痴才信她的话,「不从实招来的话,后果自行负责。」
    「老妈──」真是的,知道了又如何?不过是送她回来啊﹗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她非常了解自己的母亲,最会抓住她的弱点加以威胁利用。像现在,她的宿醉就是老妈威胁的利器,听到老妈开始清喉咙的声音,她就猜到,老妈要祭出自己的声乐专长了。
    「老妈,别唱别唱,我告诉妳就是了。」邓裴侬连忙求饶,如果让老妈出声的话,她一定去掉半条命。
    「唉,早这样不是很好吗?」邓玉娟露出一个恶魔似的笑容。呵呵﹗她就不信女儿这只孙猴子翻得出她如来佛的手掌心,才清个喉咙而已。这不就乖乖地说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妳到底是不是我亲生的妈呀?」心有不甘,邓裴侬低声的抱怨,不敢太大声,不是怕老妈,而是头痛。
    「不必作垂死的挣扎,快说那个男人是谁。」邓玉娟不理会她的抱怨。
    「他叫谷聿虑,是谷氏侦探社的二老板。」邓棐侬无奈,只好招了。其实说个名字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坏就坏在老妈对谷氏那五个兄弟有着莫名的狂热,她真担心老妈一知道那个人就是谷氏五兄弟之一后,她就惨了。
    「谷聿虑?」果不其然,邓玉娟双眼发亮,惊声大喊。
    「老妈──」邓裴侬痛苦的呻吟,头痛欲裂。
    「啊,对不起,乖女儿,我看我先去帮妳拿一颗阿司匹林让妳治治头痛吧﹗」邓玉娟立刻降低音量。
    看着母亲走出她的房间,邓裴侬心知肚明等一下还有一连串的逼供过程。唉,此劫难逃。
    突然,她想到一件事,她被谷聿虑给诓了。
    他说要告诉她哥哥的消息,所以她才答应和他吃晚餐的,可是吃都吃了,还得到一个痛苦不堪的宿醉,她却连哥哥的一个名字都没听到。
    该死的谷聿虑﹗敢诓她,她一定会让他好看的。
    太激动了,让她的头又一阵痛,忍不住又呻吟出声。
    该死的谷聿虑﹗该死的宿醉﹗
    第五章
    这个社会真的病了。是不是?安分守己真的是这么困难的一件事吗?
    接受完老妈的审问,或许是阿司匹林的药效发挥了,她的头痛减缓了许多,能够起床梳洗外加下楼吃早餐。
    报纸上一则一则的新闻让她两弯柳眉愈蹙愈紧,为什么每天都有这些杀人、放火、抢劫、偷窃等等各式各样的犯罪呢?这个社会是不是真的无可救药了?或者中共干脆丢一颗核子弹过来还省事一点。
    台湾的官太多了,平均四个平民百姓就要养一个官,难怪现在每个人都拚了命想往政治界发展,一个家里如果有一个人当上什么民代的话,那么那个家庭就要发了,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不仅做起事来顺利,往常违法不能做的,还可以自己提个案立个法,再说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然后三读通过﹐就万事OK﹐从此家里有关的赚钱事业平步青云。
    而在所有的新闻之中﹐最令她痛心的﹐就是每天都会上演的﹐有时候一天好几件的人伦悲剧。
    亲生父亲强暴女儿、母亲连同男友杀害子女、杀父杀母、父母强灌子女农药自杀、家庭暴力、婚姻暴力、伤痕累累的幼童、奄奄一息的孩儿、回天乏术的冷冰尸体……家,应该是每个人的避风港,应该是温馨甜蜜的港湾,在外面的世界不管遇到多大的风浪挫折,心里都知道,还有一个家正等着他们回去。但是,人伦悲剧的天天上演,让家已不是每个人的避风港,更甚者是有些人的恶梦根源啊﹗叹了口气,她阖上报纸,决定以后用餐的时候绝不再看报纸,以免影响了胃口。
    星期假日要做什么?和往常一样到公司去卖命吗?
    决定了﹗
    难得放大假。在忙乱了那么久之后,她决定今天要好好的休息一下,不再为那不是自己愿意承担的职位卖命,虽然来日方长,但青春短暂啊﹗正想走回楼上补眠,啾啾的门铃声乍然响起,邓裴侬先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十一点?这个时候会是谁来了?
    「裴侬,妳去开门。」在门铃不耐烦的响了第二次之后,邓玉娟也从楼上传来不耐烦的催促。
    邓裴侬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门外的人,百分之九十九是她不想见到的人,而她不想见到的人只有一个,就是柯保罗那香蕉。
    门铃第三次响起,急促而冗长,让邓裴侬不悦的蹙起眉头。
    「裴侬,妳是死了还是聋了,去给我开门啊﹗」邓玉娟的吼声比门铃更刺耳。
    邓裴侬无奈的走向大门,只能祈祷别真是柯保罗就好,她今天早上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应付他的蛮缠。
    老天真的不帮她呢﹗邓棐侬在看到来人时忍不住在心里哀号诅咒。
    「找我有事?」她心不在焉,隔着铁门问他,没有打算开门。
    「亲爱的,今天天气很好。我一知道妳今天没有到公司去,就立刻赶过来了。」柯保罗涎着笑脸,亲昵地说。
    「废话少说,你有何贵干?」邓棐侬不客气的打断他。
    「亲爱的,火气不要那么大,生气容易老喔。」柯保罗本着烈女怕缠、一皮天下无难事的宗旨努力着。
    「我老不老不劳你操心,你再不说出来这里的目的,恕不奉陪了。」
    「妳不请我进去坐坐?」
    邓棐侬闻言转身就走,柯保罗见状只得忙不迭的大喊,「别走别走,我是来邀妳出去玩玩的。」
    「玩玩?没空,也没那个意愿。」她兴趣缺缺的立刻拒绝。她又不是疯了,和柯保罗出门?下辈子都不可能。
    「星期假日,不然妳想做什么?」柯保罗不死心地问。
    「我想做什么都不关你的事,不过我想,你若不问出个理由绝不会罢休的,所以我就告诉你吧,我今天打算睡觉,所以要玩的话,就不奉陪了,你请回吧。」
    「睡觉?那多浪费生命啊,还是跟我一起出去玩吧,我保证妳一定能玩得很尽兴的。」
    浪费生命?和他出去玩才叫浪费生命。
    邓裴侬懒得理他,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妳要睡觉也行,我陪妳睡,妳别走啊﹗」柯保罗一急,就说了蠢话。
    邓裴侬没有回头,只对天空翻了一个大白眼,继续往屋里走。
    门铃再度响起,惹得邓裴侬火气上扬。她怒气冲天的转过身,二话不说的对着大门口吼,「柯保罗,我警告你……谷聿虑﹖﹗」她惊愕的看着门口多出来的另一个人,是谷聿虑﹗「你来这里做什么?」
    「今天有空吗?」谷聿虑问,完全无视旁边正虎视耽耽、不怀好意瞪着他的柯保罗。
    「星期天不用上班,所以空得很,你有事找我?」邓裴侬老实地说,也完全无视柯保罗的存在,所以就没有看见他在听见她的回答时铁青的脸色。
    「对,妳不是想知道沉耕荣的消息吗?」谷聿虑冷淡的瞥她一眼,她的记忆力似乎有点差。
    邓棐侬恍然大悟,对啊﹗昨晚他就是要告诉她这件事,所以她才和他吃晚餐的,结果却……她还想找他算帐的呢﹗不过先听听消息,算帐的事以后再说。
    「有消息就说吧﹗他在哪里?」
    「找个地方一起吃午餐,这里不方便谈话。」谷聿虑几不可见的微弯了一下嘴角,明示她此时此地他们旁边还有其它人存在。
    还吃,这个男人存心玩她是不是?她才不管是不是有他人在场﹐更何况她的早餐才刚下肚没多久,她可没那个兴致和这个男人吃饭﹐虽然那也算是一种享受。
    「这里没什么不方便的,我只要一个地址就行了﹐简单明了﹐花不了你一分钟的时间。」邓裴侬拒绝。
    谷聿虑挑了挑右眉,看见柯保罗的辛灾乐祸,想必他此时的心理是平衡一点了吧﹗「卡迪力餐厅,就在你们公司附近,想知道消息就到那里去找我。」他说完自顾自的转身往自己的车子停放处走去。
    「谷聿虑,你不要太过分,我不想和你去什么鬼餐厅。」她气结﹐对着他的背影大吼,该死的,为什么他连背影都这么的英挺迷人?
    「姓谷的,她说不和你吃饭就是不和你吃饭,你要懂得尊重女士才对。」柯保罗也乘机展现自己的绅士风度,为她解围。
    「不要吗?或者妳决定让他陪妳睡觉?」谷聿虑站定身,偏着头斜睨她一眼,提醒她目前的处境之后继续往前走。
    该死﹗邓裴侬觉悟,如果她拒绝了谷聿虑,那柯保罗一样会死缠不休,她不可能可以安宁的睡一场觉,可是要她就这么让他牵着鼻子走,她的傲气又让她曣不下这口气。
    「就算是,又怎样?」她嘴硬地说。
    谷聿虑没有回头,只是举起拿着钥匙的右手对她摆了摆,钥匙互相碰撞的铿锵声里传来他一句不在乎的回答,「悉听尊便。」
    「谷聿虑﹗」眼看他坐上车,车子绝尘而去,她只能气愤的吼着他的名字,却又莫可奈何,她知道,她会去那家叫什么卡迪力的鬼餐厅。
    「甜心,别理那种粗人,气坏了自己的身体罢了。妳要我陪妳睡觉。我很乐意,我们进去吧﹗」柯保罗打蛇随棍上,完全看不懂人家的脸色。
    「你给我滚﹗」邓裴侬气得大吼,头也不回的转身进屋,完全不理会门口柯保罗那恶心的叫声。她知道白己要做什么,就是换衣服,然后到那家卡迪力餐厅。
    柯保罗瞪着她的背影,双眼冒火,不敢相信自己又失败了。邓裴侬也太不给他面子了,竟然当着他的面打算和另一个男人出门去,论先来后到再怎么算也轮不到那个寒酸的男人啊﹗看这个情势对他来说很不利,不行,他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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