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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天仙路-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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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

  这位佳人望着容与,眉若柳叶,明眸如醉,顾盼之间宛若秋水横波,脉脉情意流淌。

  她朱唇轻启,声音娇媚醉人:“这位公子,可否与奴同车?”

  容与还未开口,叶歆瑶抢先一步,微笑道:“王姬有命,自当遵从。”

  佳人一怔,这才别别扭扭地瞧了一眼叶歆瑶,又含羞带怯地望着容与,咬了咬嘴唇,方有些不情愿地说:“原来是女公子,妘失礼了。”

  叶歆瑶笑了笑,温言道:“王姬无需自责吾等为觐见天子,远道而来,不知王姬可否为之通禀?”

  自称为“妘”的少女迟疑片刻,又望了容与一眼,才轻声道:“公子,二位上车吧!”

  安车中铺陈竹席,摆放着许多奇珍,十分宽敞,舒适非常,但叶歆瑶一上车,就专门找了个角落里的位置窝着。

  妘也不管叶歆瑶的举动,她硬是凑到容与身边,蓄意挑逗,十分饥渴地想与之肌肤相亲,完全不避讳车中还有叶歆瑶这么一个大活人的种种举动,叶歆瑶眼中就带上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

  容与破天荒设了一层结界,将妘挡在外头,这才束音成线,问:“此女乃巫族人?”

  叶歆瑶和容与都能看出,无论是这位自称为“妘”的少女,还是在场的兵士,都是实实在在的大活人。

  对他们这般眼力的人来说,除非大能布下,又或是绝境形成的幻境,才有可能骗过他们的眼睛。旁的顶多能第一眼误导一下他们,断无法在接触这么久还看不出端倪。

  但巫族之人,都这般大方洒脱,不拘小节么?

  叶歆瑶微微一笑,以同样的方式回应他:“暂且不知,还需观察,至于缘由你还记得郑姬么?那个世界便是如此,天子为尊,分封诸侯。”

  郑姬,越千钊。

  那件事改变了他的一生,他如何不记得?

  “那个世界灵气稀薄,人丁稀少,全力教化也捞不到什么好处。正因为如此,那位教化众生的大能就十分不认真,抱着得过且过的态度,传了点必要的学问就走了。加上那个世界的人类繁衍生息不足五千年,又没遇到什么特殊事件的推动和变迁,竟还保留着对自然、对神明乃至对猛兽的崇拜,遇事不问是非黑白,反倒要先卜筮一番,问苍天与鬼神,否则心中不安。”想到越千钊,叶歆瑶轻叹一声,淡淡道:“这个时候的人族,应当是与’巫‘最接近的时刻,若是机缘巧合,就有由人成‘巫’的可能。”

  说到这里,她的语调变得有些沉重起来:“巫族繁衍不易,否则也不至于躲到深山老林里,避世隐居。眼见族中新生儿越来越少,有智慧的巫师们不可能不急,用这种方式将‘人’培养成‘巫’,虽说法子有点笨,却十分稳妥,也大有成功的可能。何况‘巫’虽身怀特殊的血脉,却与人有很大的渊源,若是以人类女子为婢妾,生下混血的子嗣,增加族内实力也是个好方法。所以我一时间也没办法断定,这些人到底是巫族的后裔,还是他们圈养起来,打算发展成后裔的人。”

  叶歆瑶的语气之所以沉重,倒不是为了这些人的遭遇,而是为了越千钊。

  很多事情,她曾习以为常,下意识地忽略掉,就没有注意,如今想起,才发现蛛丝马迹随处可寻。

  越千钊为替顾明宪改命,混迹于世俗界的皇朝之中,兴风作浪,偷天换日,而他最爱待得,无疑就是叶歆瑶方才提到的那种世俗界。

  叶歆瑶之前以为,越千钊没挑个人道昌盛,天下一统的皇朝,纯粹是由于怕被人发现他动得手脚,或者惹上那些自诩正义,总喜欢将修真者和凡人分得清清楚楚,不准前者越雷池一步的卫道士。可如今想来,哪怕是没多少修士存在的小世界,像萧云霈所在地的小世界也绝对多于像郑姬所在地那样的小世界,为何越千钊独独偏爱后者?

  她与千钊相遇,乃是千钊从玄牝洞天离开之后的事情,也不知他在这里经历了什么,才会有后来的改变?他又为什么这样做当真令人费解。

  “无论如何”叶歆瑶顿了顿,整理了一会儿思路,才颇为笃定地对容与说,“我们只要去见这个帝国的主宰者,就能知道玄牝洞天中的巫族,葫芦里究竟卖得是什么药。”

  没错,帝国的主宰者。

  从妘的安车等级和规格中,叶歆瑶已经看了出来,这个少女应是天子的女儿。为验证自己的猜测,加上妘越过叶歆瑶,直接问容与,一副将叶歆瑶当做低贱姬妾的态度实在太过好笑。叶歆瑶纵不在意一个少女想在喜欢的人面前打压情敌的小小心思,却知自己若没在第一时间反驳她加诸在自己身上的身份,说不定会生起许多波折。本来能和平解决的事情,也可能会变成武力争端,让他们陷入连番鏖战的不利局面中。

  正因为如此,叶歆瑶才出言试探一番,顺便不着痕迹地给自己安排一个假身份,很容易就将事情引导至她想要的方向。

  当然,事情能进行得如此顺利,容与的长相和气度功不可没。

  妘被容与的结界所阻,眼中爱慕的光芒更甚。

  拥有神奇力量的巫者地位十分尊崇,就连皇室成员都要对他们毕恭毕敬,让着他们三分。所以,对于容与的行为,妘丝毫不以为怒,反倒对他更加痴迷和崇拜起来。

  叶歆瑶不大好意思一直看容与的笑话,就微微侧过脸,透过罗纱观察外面。

  安车悠悠,穿过种满兰草的庭院,玉石做成的栏杆被馥郁芬芳的香气环绕,尽显皇家园林的贵重与精巧。

  三人在安车上坐了大半个时辰,安车终于停下。

  原来,路的尽头是一处巨大的池塘,接天连地,似乎无穷无尽。

  蜿蜒的回廊精巧至极,却容不下马车的前进,纵是王女,也必须弃车登船。

  紫茎的荇菜铺满水面,中间夹杂着肥壮的荷叶,小荷才展露尖尖的小角,羞涩地向四周张望。

  微风吹拂,水波荡漾起涟漪,与安车一样华贵的扁舟却未曾动摇分毫。

  叶歆瑶看了一眼容与,束音成线,念道:“紫茎屏风,文缘波些。文异豹饰,侍陂陁些。轩辌既低,步骑罗些。兰薄户树,琼木篱些。”随后,她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琼楼玉宇,又念,“高堂邃宇,槛层轩些。层台累榭,临高山些。网户朱缀,刻方连些。冬有宎厦,夏室寒些。”

  容与知她意思,回到:“砥石翠翘,挂曲琼些。翡翠珠被,烂齐光些。蒻阿拂壁,罗帱张些。纂组绮缟,结琦璜些。”

  这十二句诗词,皆是招魂曲中的原话,形容自家的温暖美好,用来与四境做对比,呼唤魂魄的归来。

  毫无疑问,他们如今所见到的一切,皆与招魂曲相对应。这是不是证明,哪怕此处看似美好,宛若天堂,却在繁花锦绣中步步暗藏杀机,也是诅咒中的另一环呢?招魂曲的前半段,很多人或许能够记下,但后半段呢?毕竟,如他们一般过目不忘的人很多,但在方才那般艰险的境地和紧张的战斗中,仍旧能保持平稳的节奏和冷静的头脑,将招魂曲从头到尾强记下来,一句都不差的人,绝对不会有多少。

  若是没记下后半段的内容,又在死里逃生之后,陷入温柔乡

  纵是表面上仍旧轻松写意,与往常无异,叶歆瑶和容与却已将警惕提到最高,注意四周环境不说,也确保自己能在第一时刻应对可能发生的战斗。

  第3卷第一百四十四章 酒酣耳热说故事

  轻舟摇曳,划过莲池。

  叶歆瑶留神看着,才发现这莲池看似天然质朴,实则不然池中央堆着一座极尽精巧的石山,从山巅飞下一股瀑布倒泻在池水里。另辟一条清溪,用玉石砌岸,两岸琪花瑶草,芬芳馥郁,溪底全用珊瑚宝石筑成。

  不仅如此,据叶歆瑶观察,莲池旁的绿树柳堤之上,悉数悬挂着特殊的玉石,夜晚应当会散发荧光。若是在月色的映衬下,荧光闪烁,如同天上繁星。就更不需提池中廊道亭台是如何的饰以金银,莹以珠玉,总之,堪称奢华。

  妘似乎极以这莲池为傲,眼神一直期待地望着容与,希望他露出惊艳的目光,说出赞叹的言词。唯有如此,她才好有个足够的台阶下,可以骄傲地对容与宣称这一切繁华和美景的拥有者是她的父王,也就是说,如此美景也是属于她的。偏偏容与一句话也没说,半点表情未露,叶歆瑶忍俊不禁,不知该同情容与多一点呢,还是该怜悯妘多一点。

  登岸,再换车。

  离正殿尚有一段路程,丝竹之声已在耳边萦绕,鼓声激烈,编钟悠扬。

  女子柔婉清美的歌声响起,高唱:“冠切云之崔嵬,被明月兮佩宝璐。世混浊而莫余知兮,吾方高驰而不顾”

  叶歆瑶和容与经方才岩洞之事,对这些歌曲实在有点排斥,却架不住人家巫族重视,他们入乡,也得随俗。好在叶歆瑶曾听容与哼过这首曲子,闻声似沉浸于歌声之中,美目微闭,轻声唱道:“驾青虬兮骖白螭,吾与重华游兮瑶之圃。登昆仑兮食玉英,与天地兮比寿,与日月兮同光。”

  见她竟与乐人相合,妘勾起一丝讥讽的神情,再度望向容与,希望从他的眼中也得到同样的蔑视。毕竟对妘来说,叶歆瑶若当情敌的话,实在是个太难对付的家伙。

  美人万般期许,奈何容与不解风情。

  妘咬了咬下唇,愤愤地看了叶歆瑶一眼,方高声道:“停”

  正殿金碧辉煌,种种富贵繁华自不必说,也热闹非凡。

  妆容艳丽的舞伎水袖清扬,踩着节拍翩然起舞;容貌秀媚的侍女倚在男人身侧殷殷劝酒,羞涩娇柔之中又流淌着绵绵情意,令人心荡;案几上摆放着来自天南海北的佳肴炖得酥烂的牛筋,清炖甲鱼为羹汤,一旁有烈火炙烤羊羔。天鹅肉用醋溜起来,野鸭块在器皿中煲煮,大雁被煎得喷香,鸽子被炸得酥脆。肉羹配上各式各样的主食与点心,一旁还放着甘冽的美酒与新鲜的蜂蜜。

  琼浆玉液,美味佳肴,有人欣赏,自然有人兴致缺缺。这些人在侍女的陪伴下,三五成群做着游戏,六簙、掷彩、射勾等等不一而足。

  妘似是见惯了这幅景象,又是个极为得宠的主儿,侍者没一个敢拦她,直接让她冲到正殿上,直接赶走几个美丽至极的妃嫔,拉着坐于最高处的男子,小声向对方介绍叶歆瑶和容与。

  公侯之后,巫者神通。

  若说前一个身份,并没有什么稀奇特殊的,后一重身份,则让对方动容。

  这位帝国的统治者听完妘的话,抬了抬眉毛,自有侍者命乐声暂停,舞伎和劝酒的侍女识趣退下。

  叶歆瑶冷眼看着,见他一声令下,哪怕之前再开心,再失态的人,都立刻整理衣冠,正襟危坐。群臣若有醉醺醺的,可能会在接下来的场合中失态,旁边就有侍者递来一种带有刺鼻气味的草,让对方醒酒。

  “这里的东西,什么都不要吃!”纵然知道容与不会轻易落了算计,叶歆瑶还是提醒道,“吃了的话,或许会永远留在这里。”

  她可没忘记,招魂曲的后半段全是讲“故乡”的美好,倘若魂魄受到诱惑,回归故乡,岂不就永留此地?险地的陷阱是一种,安逸中的陷阱又是一种,只要没出玄牝洞天,就一步都错不得。

  容与轻轻颔首,问:“谁来?”

  叶歆瑶略作思考,便信心满满的说:“同坐一案,你上首,我应对。”

  “好。”

  正如叶歆瑶所料,对方示意左首的公卿往后退了两案,盛情邀请二人坐下。叶歆瑶微微一笑,温和有礼地回答道:“我等远道而来,冒昧打扰已是十分失礼,岂能让诸公连退两步乎?”

  她在说的时候,容与已经用行动做了示范他站在了案几后毯子的左边,而非正中间。

  妘的父亲,此处的主宰者天庭饱满,鼻直口方,虽无十分的英俊,不是一般女子会爱慕的容貌,却让任何见到的人都不得不赞一句“伟丈夫”。他的目光微微落在叶歆瑶的身上,随即恢复正常,朗声笑道:“既是如此,还请二位入席。”

  见她仍旧代容与回答问题,妘按耐不住,怒斥道:“你是何等身份,竟敢越过公子答话?”

  听见她这样问,叶歆瑶就知道为何她的父亲最宠爱于她很多时候,一个冲动的,做事不经过大脑,偏偏身份地位又十分尊贵,一般人还不得不开口回应她的问题的王姬,实在是既能保持自己面子和名声,又无往而不利的杀器。

  叶歆瑶笑了笑,不以为意地说:“负责的方向不同罢了。”

  寥寥九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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