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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爱我就别使诈-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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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唇角冷凝地笑道:“你喜欢我是因为我的脸,要是哪一天我的脸毁了,你还会不会喜欢我?”
“你的脸好好的,怎么会毁了呢?我会派人好好保护你,我爹是知府大人,没有人敢伤害我的娘子。”他沾沾自喜地道。
邵堇儿退去笑意,佯装惊惧地问:“既然你这么喜欢我,而我们又快要成为夫妻了,这件事你迟早都会发现,不如现在告诉你,免得以后你怨我。”
“什么事?”他目不转睛地欣赏她过人的容貌。
她叹了一口好长、好长的气,“这故事说来话长,本来我是不打算说的,因为嬷嬷怕传扬出去会影响‘玉楼春’的生意,可是夫妻之间就要坦白,所以我决定老实地把真相告诉你。”
卢文魁点点头,开心地拍手,“我最喜欢听故事了,赶快说吧!”
“事情是这样的,老实说,在我还没到‘玉楼春’之前,曾经在一户人家家中当丫环,由于很得老爷喜爱,引起夫人的嫉妒,竟趁老爷不在家,拿刀子划伤我的脸,然后将我赶出了门。幸好遇到了好心的舒嬷嬷收容我,才没有饿死。”她用丝绢掩住脸假哭。
“那个女人太可恶了,我要叫我爹把她关起来,还好你的脸没事。”
邵堇儿眼泪汪汪地哭诉:“谁说没事?卢相公,人家知道你对我是真心的,所以不想再骗你,其实我脸上还留有疤痕,只是你没看出来而已,你想不想看?”好戏要上场了。
他呆滞地点头,瞧她的脸上分明又光滑又美丽,哪里有疤痕?
“人家要先声明,要是看了可不许反悔不要我喔!
仔细看了。”她好整以暇地首先撕下右脸颊的一小块薄皮,两道丑陋的红色刀痕就暴露在卢文魁眼前,登时吓得他魂飞天外,身体往后一仰,连人带椅地摔在地上。
“啊……啊!”他发出惊愕的叫声。
邵堇儿接着又撕开右脸颊的薄皮,又是三道长短不一的刀疤,难看而扭曲地活像毛毛虫。
“卢相公,你认为我还很美吗?只要我每天贴上这两块皮在脸上,就没人知道我长这个样子了,卢相公,你怎么了?”
他惊吓过度地大叫:“啊……鬼呀!有鬼、有鬼……”
“我不是鬼,我是你的未婚妻,再过两天就是你的娘子了。卢相公,不要怕,你不是说我很美吗?”她狰狞着面孔慢慢走向他。
卢文魁两腿发软地往后倒退,“不要过来,你是鬼,我不要你当我的娘子。开!走开,鬼,有鬼呀!”他连滚带爬地打开门冲出去,外面的随从也听到叫声过来。
“少爷,发生什么事了?喝?!”
众人再见到艳名四播的断云姑娘后,也同样一脸见鬼的表情,谁会想到一代名妓的真实面貌竟是这般可怖,想必是外界的传言将她夸大了,这样的女人就是倒贴他们也不要。
邵堇儿紧追不舍,泫然欲泣道:“卢相公,你不是说一辈子都会喜欢我、照顾我吗?你不要走,卢相公,你要我的是不是?”
“鬼,我不要鬼当我的娘子,我不要。”卢文魁被吓得不轻,白眼一翻,口吐白沫地晕了过去。
他的随从七手八脚地抬起他,“少爷,您振作一点,少爷。”一行人仓皇失措地离开了“玉楼春”。
呼,终于把他吓跑了,要是这招没效,她就得伤脑筋了。
“哎呀!邵姑娘,真让嬷嬷我捏了把冷汗,还好他上当了,亏得你想出这个办法,还真有用。”舒嬷嬷一确定他们都走了,赶快过来报讯。
邵堇儿还回本来面目,不敢居功道:“这是大家合作无间,不完全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舒嬷嬷,我想明天卢家就会派人来解除婚约,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我知道,断云有个好婆家,我替她高兴都来不及,只要不让我亏太多,弥补我找人替代她位子时的损失就好了。”她这人也是很好说话,不会故意为难人家。
“那有什么问题,只要嬷嬷说个数字,粘某绝对照付。”
在另一厢房等候的粘逸翚和断云也闻讯而来,听见她们的对话,粘逸翚爽快地接腔。
舒嬷嬷眉开眼笑,哈腰作揖道:“那就先谢谢粘大爷了,我们断云真是好福气,还望您往后要好好疼惜她,别辜负断云对您的一片痴心。”
“我会的。”他的眼神又胶着在心爱女子的身上。
邵堇儿清清喉咙,“咳!断云姐,我先进去把衣服换了,不会打扰太久。”戏已经落幕了,该把房间还给主人了。
***
她在屏风后换回自己的衣裳,边系上腰带,“断云姐,我……你怎么在这里?!”微笑陡然在唇边冻住,她焦急地寻找其他人。
滕伊瑀“啪”的一声合起摺扇,目光炯炯地瞅着她,从头到脚,不放过任何一处,宛如有一辈子没看过她了。
“不用找了,他们刻意避开好让我们单独说话,堇儿,我们需要谈一谈。”再见到她才恍然明白自己有多想念她。
邵堇儿害怕地移开眼,他的黑眸邪气又充满性感的魔力,只消一眼,她的坚持就会化成一滩水。
“粘大哥没有跟你说吗?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我也不需要你负责,所以我不认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她惴惴不安地绞着手指,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他一步步踱近她,直到两人站得好近,近到可以感觉彼此的气息,邵堇儿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和神经都能感应到他的存在,若可以的话,她一定会拔腿就跑。
“谁说没有什么好谈的?我们有太多的事要谈了,首先,我不准你嫁给你那个师弟,不管那是不是你婆婆的主意,我不允许知道吗?”那低沉的嗓音透着一股危险的意味。
该死!他还是放不下她,那日还大言不惭地说自己若阻止她嫁人就是小狗,可是他抵不住心中狂烧的妒火,曾几何时他对女人有这么强烈的占有欲?连自己想来都害怕。
邵堇儿脱口而出:“你凭什么?!”
“凭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要是他知道你已失身于我,他还会要你吗?”滕伊瑀并不想用威胁的手段,可是他真的怕她就这么一去不回头,这辈子再也见不到面了。
她脸白得像纸,身子摇摆如秋风的落叶,“小柱子不会介意我一时糊涂所犯下的错误,这点我很有信心,所以不劳滕三少爷操心。”
“是吗?那他对你倒是挺痴情的,只可惜我的女人我自己会照顾,还轮不到他来接收。”他慵懒俊逸的笑容背后是尖锐的讥讽。
“什么意思?”他身上的热度不断拂向她,使她的头开始有种昏眩感,神志也无法集中了,“你……干吗一直靠过来?”
滕伊瑀再也不想隐藏想要她的渴望。数日的禁欲,让体内的欲望在一刹那间燃烧到最高点,他喑哑地问道:“我想知道你对那晚还有印象吗?记得我如何吻你、要你吗?”他俯下头含住那精巧的耳垂,轻声地呢喃,然后爱怜地捧起她迷惘、无助的脸蛋轻啄着。
她眨了眨眼,急欲从魅惑的迷雾中清醒过来。
似乎早已预料到,滕伊瑀忽而猛烈地吻上她的唇,张臂将她娇小的身躯捆绑在怀中,吞噬掉她口中的呻吟,吮吸着小嘴中令他再三回味的甜蜜。
那吻强悍地掠夺了她的心,因为他太懂得如何让女人弃械投降,如此热情的亲吻和抚触,岂是邵堇儿这样生涩的小姑娘所抵挡的了,当然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再度攻城掠地。
“唔,不要……”她含糊不清地贴着他的嘴低嚷道,想要抗拒,却是使不上半点力来。
滕伊瑀猝然间将她拦腰抱起,直奔恩爱过一回的软榻上,凶猛的欲火烧尽他的温柔和理性,只想不顾一切地得到她……
***
经过一场犹如惊涛骇浪的云雨之后,渐渐又归于平静,不过仍旧暗潮汹涌。
邵堇儿自弃地背转过身,不愿接受自己又再次沦陷在他的魅力下的事实,她没有脸见人了,真想死了算了。
“沙沙”的轻微声响后,一具男性躯体又贴上来,惹得她心跳快了一拍。
“怎么了?在想什么?”那呢哝的语调散发出欢爱后的满足,酥麻醉人的气息就回荡在她颈间,指尖在她光滑的裸背上摩挲,“转过身面对我,男欢女爱是很自然的事,没什么好害羞的。”
她背脊一僵,喉咙间像哽着硬块,轻道:“你把我当什么?要我……把它当作很自然的事,我不是……妓女。”她加重最后两个字,即使那个字眼像把利刃般穿透她的心,她依然还是把它说出来。
滕伊瑀扳过她的身子,义正辞严地道:“你不是,你是我的女人。”
“女人?”邵堇儿已从少女转变为女人的清秀脸庞,在无意间流露出女性的柔媚,她不怒反笑,笑得眼泪都快掉了下来,“你的女人和你的妓女两者之间有什么分别吗?原谅我还年轻,实在不会玩这种游戏,何不让我们到此为止,大家也落得轻松?”
她挣开他腻人的搂抱,捞起散落在身边的衣物,表情空洞地穿上,心在淌血,也许等血都流光了就不会再心痛了。
他脸色沉郁地也动手着装,这样自己比较能够专心在问题上。
“我已经说过你不是,堇儿,你已经没办法再嫁人了,就让我照顾你,不管你要什么,我都会尽量满足你,难道这些还不够吗?”有多少女人希望得到这些待遇,就只有她拼命往外推。
邵堇儿套上靴子,远离那张罪恶的温床。
“多谢你的好意,我会照顾自己,而且我也不需要任何东西,你可以不必这么麻烦。”他以为这么说自己就该感激涕零,跪下来向他道谢吗?然后随时等待哪一天他觉得腻了,将自己扫地出门,到时她会更看轻自己。
他俊挺的五官因怒气而泛红,着恼地喝问:“我看得出你也喜欢我,为什么不愿跟我在一起?难道就非要有个名分给你才肯留下来吗?”
“我没有逼你非娶我不可,而且我也不想要一个没有爱做基础的婚姻。”她大声地驳斥他扭曲的话,这一生她最想要的是像师父、师娘那样互爱互信的感情,他是不可能会懂的。
只要他是真心爱她,不是单纯只为负责任,她会不顾所有人反对地跟他在一起,可是他连爱这个字都吝于说,要她如何接受?
滕伊瑀黑眸大瞠,死死地盯着她,是吗?原来这就是答案,她只是迫于无奈失身于他,内心却不像自己所想象的爱他,所以才固执地拒绝和他在一起。
“这就是你的答复?你还是坚决不留下来?”他不想再当个自讨没趣的傻瓜了,要走,就走吧!他又不缺她这一个女人,多的是女人可以供他挑选。
她疏离一笑,“我已经说过好几遍了,是你听不进去。”
“很好,那么就当作我刚才什么都没说,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这些都是她逼他的。
邵堇儿整个人坠人凄风惨雨的情绪中。
“那么……我们就此别过。”她困难地发出声音,别了!我最爱的人,这样的结局才是最好的。
倾听着脚步声踱离了栖云阁,滕伊瑀狂哮一声,将桌面上的酒壶、杯碗全扫落在地下,桌椅也无一幸免,能推倒、撞翻的全都难逃劫数,很快房间内便一片狼藉。
“啊……”他发出困兽般的吼叫声。
他恨自己的怯懦无能,浪荡逍遥了二十多年,就连爹娘也管束不了他,可是现在他却对个姑娘动了心,只因恐惧而不敢交出真心,那他还自喻为什么风流不羁的大情人?遇到真正想要的女人时却害怕得裹足不前,还有什么资格评论别人?想想二哥起码在最后关头勇敢地向未来的二嫂示爱,反观自己却把人逼走了,算什么男人呢?
“不!我要把她追回来,我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这一别,可能就是一辈子了,这真是他要的吗?他真的要放她离开自己的生命吗?
在一瞬间他顿悟了,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是没有自尊可言的,他要向堇儿表明心迹,就算被她嘲笑他也认了,他不要当个畏首畏尾的胆小鬼。
“堇儿!堇儿,不要离开我。”
他飞也似的冲出去想追回她,在黑暗中一个人影扑了过来,身上刺鼻的粉香味暴露了对方的身份。
“是你?!闪开!”滕伊瑀袍袖一甩,面无表情地将她推倒。
初色花容憔悴,一头青丝落魄地披散在肩上,迅速地抱住他的大腿,泣不成声地哽咽道:“滕郎,求求你原谅我,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不该下药害她,请你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她万万想不到他竟然这么在乎那丫头,为了她不惜与自己决裂,即使到“玉楼春”也是叫别的姑娘陪他,不止让她受到姐妹们的耻笑,所有的希望与期盼也全落空了。
他寒着脸,视线像冰箭般射向她,冷笑道:“我没有生气,因为托你的福我才了解自己的真心,否则我恐怕永远无法领悟到堇儿对我的重要性,为此我应该感谢你才对。”
初色不信地尖着嗓子大喊道:“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会看上一个相貌普通、身材平板的小丫头?滕郎,你是因为气我才故意这么说的对不对?”
滕伊瑀绽出会让女人迷醉的笑容,幽然神往地回忆道:“我承认她长得没有你美,可是她却让我越看越顺眼。至于她的身材嘛!如果能让我看了连呼吸都会停止,你认为她的身材是好还是不好?不要在我面前批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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