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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杏花劫-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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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王爷赐教。」玉环彬睁着恶魔般的鬼魅双眼,对着一脸错愕的春雷眨呀眨的。
玉环彬玩兴一起,早将什么赵池云、什么怜华皆拋在脑后,眼前的她只是一名求爱的杭州名妓玉环彬!
在公堂之外静伫的朱熹宣一干人,正看着公堂上的审判。倏地,远方传来打雷的声响,云朵正以惊人的速度在天空流窜,云间隐约闪现一丝光线,随即被乌云吞噬,天地之间顿时陷入灰暗。
灰暗的空中交织着银色的雨丝,闪电在空中狂舞,惟一听得见的是滂沱的雨声和震耳欲聋的狂风呼啸声。
「这就是异象,敢情是上天认为在上座的王县令错判了。」朱熹宣噙着一抹笑凑近玉环彬的耳边,惹得春雷拳头紧握。
「有没有错判,乃由王县令做主,哪轮得到上天裁决?」玉环彬看着台上的王县令赦令一丢,显然判了个死罪。
王县令为官清廉、两袖清风,应是清正廉直之辈,虽然她听不清楚绝大部分的过程,她却也认定艳燕为凶手。
是私心,只因她看见了春雷痴迷望着她的神情,光是如此玉环彬就想赐她十个死罪。
玉环彬面无他色,神情自若地看着朱熹宣大方地走向公堂,看着满堂的官兵陡地下跪迎接,她的心中仍是一片愠色。
现下的她只想着春雷的一切,想着春雷注视着艳燕姑娘的神情,无法再专注地了解眼前的案件。
三两下,朱熹宣似乎是轻而易举地摆平了这次刑案,他走向玉环彬。「环彬,本王向王县令要了个机会,让我重审。」
玉环彬僵硬地转过身看着他道:「是吗?全凭王爷做主。」她不想再想那些恼人的问题。
眼前的她必须先打赢这场战役,她必须罪证确凿地判艳燕死罪,惟有如此才能洗尽她心中的恼意。
该死!竟敢在此时扰她的思绪。
应天府
「王爷,府外有位秦氏民妇求见。」镇守应天府门口的护卫,毕恭毕敬地作揖禀报着。
「秦氏?」朱熹宣细想了会儿,断然地下令:「让她进来吧。」
一接到命令,护卫立即躬身离去,将秦氏带到府内。
「民妇秦氏,叩见王爷千岁千千岁。」秦氏一人大厅,遂跪下双腿。「请王爷替民妇做主。」
「本王已决定重审此案,自会查明真相。」朱熹宣气势狂傲地展现皇族风范,看得一旁的玉环彬一楞一楞的。
「秦氏,你可否将当晚之事再重述一次。」玉环彬打量眼前的妇人半刻,遂开口道。
虽然眼前的妇人一副慈眉善目貌,可她却觉得有些许的怪异,总觉得这妇人家是披着羊皮的狼。
可……她是要替她讨公道的!管她孰是孰非;此刻她的心里正充斥着浓浓的醋意,不打算再将她所见到的怀疑纳入心里。
尽管她真的觉得这妇人古怪十分,她也不打算戳破。
「你……」秦氏注视着玉环彬邪魅的双眼,心中直纳闷着此人的身份。
「直说无妨,他乃本王之友人,将随同我共审此案,说不定他可以帮你的忙。」朱熹宣看出秦氏的疑惑,笑着说道。
朱熹宣提及玉环彬时的奕奕神情看在春雷的眼里,简直让春雷险些沉不住气地一掌要了他的命。
「帮我忙?」秦氏喃喃地问。
「说吧,那不过是我和王爷之间的一个约定。若我能判那妖女成罪,王爷将输了约定,听我差遣。所以你就将你的所知所闻统统告知我吧。」玉环彬剑眉一挑,霸气十足,和一派温文的玉颜,呈现一种不平衡的协调美。
「请王爷为民妇做主……」秦氏说风成雨,泪水在剎那间流满腮,将她这段日子里的辛酸娓娓道来:「秦氏乃南京首富秦虎之元配,民妇并不是最得夫婿疼爱的,遂民妇自作主张替夫婿纳了八名小妾。」
闻话中之意,秦氏应是恪守妇道之人,且有着妇人美德,愿替夫婿纳妾,实为不易。
可听在玉环彬的耳里却觉得她有说不出的矫情;大丈夫三妻四妾实为正常,可又有多少妇人通晓其中道理?
读遍圣贤书的她,亦无法接受如此不公平的事情;倘若春雷要求纳妾,她必杀其妾,再毒其夫……糟糕!她不该有这样的思绪。
「民妇的夫婿在一个月前纳碧月楼名妓艳燕为妾,她却在三天前趁着民妇不在秦府,杀害了府中上下十二条人命,连幼小的孩儿都不放过,那女子心肠之狠毒,令人发指!」秦氏气愤难当地咆哮着,眼里泛起红丝。
那副杀红了眼的诡谲模样,让玉环彬惊得几乎说不出话。
她这副样子,不是摆明了她是凶手吗?她既看得清,朱熹宣岂有看不透的道理?
她现在可是骑虎难下,左右为难!唉,该如何是好?
玉环彬偷偷地瞥了一眼身后的春雷,看着他的眼中透着一丝不悦,像是在责怪她的一意孤行。
玉环彬剑眉一拧,朱唇微抿,从腰间取出纸扇。「你有何证据,能够指摘这些罪行皆为艳燕所为?」
「她已认罪,坦承她自药行买了八两砒霜,是为了报复民妇之夫婿对她的百般凌虐。」秦氏露出胜利的微笑。
倘若今日不是杀出陔王爷这个程咬金,她又何苦再演上这出戏?秦氏在心中暗忖道。
「她已认罪?」玉环彬一楞,转而瞧向朱熹宣,只见他顽皮地对她眨了眨眼。「那你自个儿在事发当晚时,所在何处?」
「民妇当晚代替夫婿外出收账。」秦氏满脸的哀戚再现。
玉环彬微怔,倘若之前没有瞥见她那杀红的眼,或许会被她精湛的演技欺瞒。
「是吗?」玉环彬双眉紧蹙,潋滟的双眼仿似可拧得出水般的柔亮。「你先回去吧,我定会主持公道。」
她这句话说得多言不由衷,却又不得不如此。
第四章
甫回房,才刚坐定在圆桌旁,春雷便如狂风般地开口狂吼:「你为何要玩这种无聊的把戏?」
「无聊的把戏?我倒觉得挺好玩的,不觉得有何不妥。」玉环彬拿起桌上的紫玉杯把玩着。她虽然才高八斗、才貌双全,但依旧会有像个小女孩的时候;就如现下,她便为了春雷多看了艳燕一眼,而怒不可遏。
「这样还不无聊?你刚才也看见了那名妇人嗜血的神情,你不是没看见,你为何还要继续这种无聊的赌约?」见她郁闷的侧脸,春雷的心中更是浮上一抹阴影。
他有多么心疼她,她永远也不会懂,也不会知道。
「你觉得我应该向陔王爷伏首认输吗?」玉环彬杏眼一瞠,黑白分明的美目藏着两簇火苗。「你会不知道我和陔王爷打的赌吗?你真要我送上我的身子供他玩乐?」她和春雷是打小一块长大,理应是最相知的两颗心,为何他竟能道出此言伤透她的心?
「可是……」春雷岂会不知他们的约定,但总不能以他人的性命作赌约呀。「你总不能拿艳燕姑娘的生命耍着玩呀。」
「你认为那个妓女的生命比我玉环彬的清白更重要?」玉环彬气怒地口出秽言,双手拍裂了桌面。
或许她身为玉色楼的花魁说出这句话有些滑稽,但她的身子确实只有春雷碰过,因为每个花费千两黄金的纨褲子弟和她共度一宿时,她总会拿出三妹特制的迷药,让对方陷入自己的幻境里和棉被交媾。
然而春雷似乎是瞧轻了她的身子,更轻薄了她的尊严。他当真拿她是肮脏的妓女看吗?
她明白人命是无价可衡量,但他也不该如此不屑她的清白;她的所作所为皆是为了他,他却宁可闭上眼,当作什么都看不见。
玉环彬闭上眼,死命地不让高傲而倔强的泪水流出,微颤的双肩却泄露出她的无助和无奈。
「小姐……」春雷楞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只怕他一个无心的动作,更惹得她怒发冲冠。
「小姐?我在你的心中只是小姐吗?」玉环彬忍不住地咧嘴一笑,是痛彻心扉的酸楚,更是寒彻骨髓的冷冽。
真是无缘吗?为何他还是什么都不懂?
「春雷不敢越轨,当年老爷将小姐交代给春雷,春雷没有做到老爷的期待,还让小姐落得如此的下场,是春雷无能!」春雷双拳紧握,暗自唾弃自己的无用。
玉环彬像是听见了自己血管爆裂的声响,气得浑身打颤,难以克制的怒火像是平地一声雷般突现。
「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与你春雷何干?」玉环彬一步一步缓慢地接近春雷,双眸中的炽热欲将春雷烧得尸骨无存。
「春雷配不上小姐!」春雷把心一横,侧过脸去,不看玉环彬的怒容。
他看得出陔王爷对她极喜爱,倘若小姐有意的话,小姐更是可以待在陔王爷的身旁,妾总比当个妓好。小姐不懂得为自己的未来打算,他自该为小姐打算;这是他最后能为小姐尽忠的地方。
「好……很好。」玉环彬忍住满腹的怒火,缓慢了呼吸。「那你又为何要与我欢好?」
「是春雷……不该!」他不该对如天上月的小姐做出如此不合礼俗的事,可他岂能忍得了她的诱惑?
是他最爱的眼、最爱的眉、最爱的唇,是他最心爱的人儿,教他如何在面对她时,抑下那纵横窜流的欲念?
「不该……好一个不该!」玉环彬气若游丝,身子虚弱无力,摇摇欲坠。「春雷,你好本事,可以把我伤得这样深……好……好……」尽管心头万分痛楚窒闷,可她眼中的泪依旧没有滑落。
她和陔王爷打赌,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她以为她若是赢了陔王爷,即可求他赦免她篡伪状元的罪名,并求王爷替他俩赐婚,好让春雷逃不出她的身边。
然而,事与愿违,这个计划出轨得离奇,并没有照着她的所愿而进行,她又能如何?盼了十年的愿望,他竟然这么狠心打破她的梦想!她不求王爷还她玉家一个公道,倒把他放在第一位,他却不领情!
止不住了,泪水像是断线的珍珠,一颗一颗地洒在地上,一颗一颗滴进春雷不舍的心里。
共处十年的光阴不算短、不算长,可这是自五年前那场梦魇后,她再次的落泪,不为谁,是为他。
坚强的双肩扛起一夜之间的巨变,扛起免于流落街头的命运;为了妹子们的四张口,她不惜放下身段,沦落为妓而无尤。
再痛苦的困窘,她都可以咬紧牙关忍着泪,一步步地往前走,如此坚贞而美丽的小姐……为了他,再度落下晶莹剔透的泪。
春雷抬起手轻柔地环住玉环彬的细肩,将她重重地压进他的怀里,轻抚着她的背,这……算是他逾矩了。
「小姐,春雷同你道歉,你别再哭了。」时隔五年再见到她的泪,直让春雷手忙脚乱地安抚着她。
「何须你道歉!是我自作多情,干卿何事?」玉环彬难得撒泼地唾骂着,将她的瓜子脸埋进春雷半敞开的胸膛。
面对玉环彬高涨的怒焰,春雷也只能僵着身子,继续将她拥人怀里呵护着。
良久,两人只是呆楞楞地站在原地,恍若两座石雕,谁也不敢先开口,只怕话一出口,就会将眼前的和谐打散。
玉环彬在春雷的怀里渐渐地平稳气息,小手也跟着不安分地钻上春雷厚实的胸膛,搓揉、逗弄着。
「小姐……」春雷咬紧牙关,低喘着气,企图将被她点燃的欲火浇熄。他不能再错下去。
他的手紧抓住她的肩头,微使出力,将玉环彬拉开,头微垂,直盯着玉环彬精雕细琢的脸庞。看着她脸上横陈杂布的泪痕,和微微晕红的俏模样,他不禁失神自问:为什么他不能要她呢?
像是着了魔般,春雷缓缓低下他的头,在他和她的唇紧紧密合的剎那,欲潮迅速将他俩吞没。
他的舌热情地急邀她和他共同品尝,迅速撬开她的牙关,他的吻不再木讷,火热且滚烫地传递他的心情。
「春雷,抱我……」玉环彬微睁开半醉微醺的星眸,小口微张,洁白的贝齿微启,头发早巳散落。
在春雷坚实的怀抱里,她只是一位单纯的女子;想要爱人,想要被爱,会因为嫉妒而让丑陋的思绪占满心间。
她不再是背负着血海深仇、灭门惨案的玉环彬,她只是一位勇于追求、勇于表现的女人;一个看似坚强、实则脆弱的女子……
经过一夜的激情和缠绵悱恻,玉环彬在春雷的服侍下,再度绑上胸前的绑布,一件件地套上衣袍。
玉环彬不发一语,一双明眸清潋地直盯着春雷。
待她整装完毕,春雷才讷讷地开口:「小姐,艳燕姑娘的那件案子,你打算怎么处理?」
玉环彬闻言,螓首低垂地思考着,心中一股怒火陡然生起;她不是不懂人命关天的道理,可要她低头向陔王爷认输……再加上春雷摆明了袒护着艳燕姑娘,直让她怒火攻心。
「你怎么确定艳燕姑娘是清白的?」玉环彬微抬螓首,目光疏远且冷漠地瞅着春雷。
「我……」那一日,在公堂上他看见了披头散发、满身脏污的艳燕姑娘闷不吭声,无论王县令说什么,问什么,她一概认罪。
先不说他对沦落为妓的姑娘有着一份油然而生的怜惜,他确实可以感觉到从艳燕姑娘身上传来的哀莫大于心死。
他可以明白地知道,她是在找死!
她根本已经不想活,虽然他不知道缘由,但要他眼睁睁地看着一名如花般的姑娘这般哀恸,他实是做不到。
说穿了,他不过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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