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A电子书 > 言情电子书 > 孤单天使 >

第14章

孤单天使-第14章

小说: 孤单天使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不对?居然是我不对?挑婚纱你不出现、订酒席你不在场,今天更离谱了,连拍婚纱照片你都不见人影,请问,这是什么意思?”艾琳娜跳脚。
  她太凶了,深深就不会这样乱发飙。
  深深?!不行!不能再想起深深!摇头,他摇去有关她的所有事情。
  “摇头是什么意思?你以为自己了不起吗?不嫁给你,我的人生不见得缺乏光明,你不必用一副高高在上的面貌对我,想追我的男人,世界五大洲都有。”
  她是自尊自傲的娇娇女,哪受得了闲气?更何况,他接二连三,一次次让她没面子,她的生日宴不出席,圣诞节晚餐放她鸽子,知不知道她的好朋友怎么取笑她?更可恶的是,连情人节他都忘记送她花束,就算再忙,他也可以交代下面的人办呀!
  所以她推来推去,推出一个结论——他不在乎她,一点都不。
  “你太情绪化!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讨论。”打开计算机,奎尔不和她吵这种没建设性的架。
  “我情绪化?不对,是你不敢面对我,承认吧!你心里有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不是我。”
  他总在看她时,分神,次数太多,多到她不能不猜测,他的焦点不在她身上。
  他心里有女人?他想反驳,深深的声音跳出来阻止,她说:“不管如何,我喜欢你是真的,我不后悔,就算你恨我,我仍然爱你。”
  “承认了是吗?”抓住他的不语,艾琳娜拿他当默认。
  “我没有承认什么,你先回去吧!等你气消,我们再谈。”艾琳娜的情绪从不能影响他半分。
  “今晚我们要办家宴,如果你再不出席,我们的婚礼就此取消!”撂下恐吓,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奎尔眼神平静无波动。
  李伊夫人是过来人,她怎不懂这种表情,儿子心中有没有艾琳娜,根本不需要费神确定。
  她想开口劝劝儿子,但比她更快的,是电话铃声。
  奎尔颐手接起,电话那头的女人话说得又快又急——
  “奎尔·李伊,你是全世界最烂的男人……”
  奎尔的眼神起了变化,不再平静无波,他抓住的笔杆在一个用力之下,应声折断,他喘息、他皱眉、他焦虑忧心……
  久久,电话那头的中文停止,他握住话筒的手迟迟不放。
  李伊夫人了然于心,拍拍儿子的肩膀,当奎尔和她视线相触,她可以感觉儿子硬压下胸中狂潮,不在她面前表露感觉。
  她微笑问:“我听不懂中文,但那是于深深,对不?”
  他想反驳、想再一次向母亲确定,不管怎样,他都将母亲放在第一位,不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她,就算她是……深深……
  想至此,他的心无比沉重……
  “孩子,如果深深是艾琳娜口中的女人,去把她带回来吧!”
  “母亲?!”他不解母亲的决定。
  她喟叹,事情是该公开的时候了,虽然瑞奇已不在,但她仍要还他公道。“等你把她带回来,我再告诉你一个很久以前的故事。”
  奎尔的犹豫只有三秒钟,他大步走出房间。
  往台湾的路程很远,他必须加快脚步,至于艾琳娜晚上的家宴,他只能……抱歉。
  亮君赢了,在深深陪她上下几十次楼梯后,她产下一名小男婴,所以他的小名是宝宝,至于深深肚子里跑输人的家伙,只好喊贝贝。
  当护士把洗得干干净净的小男婴抱到母亲面前,深深看到亮君脸上的骄傲,身为母亲是多么令人骄傲的事啊!
  若是可以……她愿意用一切,向上帝换得身为母亲的机会,只是,她拥有的东西不多,连生命都在上帝囊袋里,她哪有筹码和上帝谈判?
  “深深,你看他长得多好。”
  亮君不停碰碰他的小脸,碰碰他的小手,一个小小的生命在逆境中形成,他没放弃一丝丝生存的机会,她该为他喝采。
  “他的眉毛很浓。”深深说。
  一个白净的小男婴居然有两道浓眉,特殊得可以!
  “他像他。”
  亮君点头,想起工藤靳衣。分离多时,每次想起,她依旧有哭的欲望,他还周旋在大老板娘、小老板娘、粉红老板娘中间?或者娶了条件资格相符的余瑛洁?她不知道。
  看着亮君的黯然神情,深深抬起她的下巴,要她看自己的嘴形。
  “乱讲,他手长脚长,一点都不像倭寇。”深深努力把气氛弄轻松。
  “工藤靳衣很高啊!不像倭寇,大概是他有来自台湾母亲的遗传。”亮君知道深深的用意,撇开伤心,把注意力放在手中的小生命。
  “我可以抱抱他吗?”
  “当然。”她把孩子递给深深。
  碰碰他白白的小脸、皱皱的额头,不晓得要怎么养,才能将他养成一个丰腴的小家伙。
  “我的贝贝生出来也会和他一样吗?”
  “会吧!我们看一样的东西、吃一样的食物、做一样的胎教,我想他们一定很有夫妻脸。”亮君笑说。
  “那么……如果我没有机会抱贝贝,抱宝宝也是一样的,对不对?”抬起眼,带笑的脸庞闪过两行泪。
  “深深,你有机会的,一定会有。”
  亮君握住她的手,泪水跟着滚下。越接近生产,她们越不敢谈论这个话题,每谈起,便是禁不住的伤心。
  “我但愿有,可如果……如果我真的不在,亮君,你必须一个人当妈妈、当爸爸,我知道很辛苦,可是我没有别的人可以托付……请你好好扶养贝贝长大,要真有下辈子,我做牛做马还给你。”
  “傻瓜,下辈子我又不当牧童,你做什么牛马?”搂住深深,两个人哭成一团。
  “亮君,我好不甘愿,不甘愿就这样死了,可是……不甘愿又能怎样?”
  “不会不会,你好久没发病,从贝贝五个月后,你再没住院、再没吃药,我们说过,为母则强的,对不对?”
  不对!她的心脏常觉无力,她昏倒的次数一次比一次更密集,只是她不想浪费,想把钱省下来给孩子买奶粉。
  “亮君,如果日子过不下去,把木瓜园和房子卖了,再不行的话,他每个月给我的五千块欧元,拿出来用吧!”
  “不行,那是你的骄傲和自尊,说什么都不能动那笔钱。”亮君摇头。
  “孩子和骄傲自尊相比,我选择孩子。”
  “不会的,一定有更好的选择,比方选择你健康、孩子活泼,选择我们两个不需要丈夫的女人一起努力,为孩子打下一片事业江山。”
  亮君一点都不去设想最坏状况,但是……深深不能不多替她和孩子着想。
  “如果贝贝是不健康的……我不想她和我受相同的苦,放弃抢救吧!把她葬在我身旁,我亲自照顾她。”
  “不准说不吉利的话!我们约定好,欢欢喜喜迎接新生命,你会安然度过,贝贝会健康正常。”圈住深深,她拒绝听这种话。
  “我只是遗憾,遗憾不能再见他一面,听听他的声音,就是听他骂我也好。”
  “笨蛋!奎尔·李伊不值得你爱他。”
  “工藤靳衣也不值得爱,你仍然无可救药地爱上他了,不是?”
  “是啊!我们是两个大笨蛋。”
  “亮君,我想他,要是能再见一面就好了,通常死刑犯可以要求一个愿望,我的愿望是见他,一面,只要一面……”
  她也想啊!也想再为靳衣煮一次汤圆,也想再享受一次“员工福利”……
  深深哭了,亮君也哭了,两个女人的泪水汇流到孩子的颊边,生命的形成需要女人付出多少牺牲?
  夜半,深深在病床边照顾未出院的亮君,突然阵痛催逼,她摇醒亮君,说她不行。
  话方出口,深深痛晕过去,亮君顾不得自己也是病人,扯下点滴,连拖鞋都来不及穿,她捧着下腹到护理站喊救命。
  躺在病床上面,深深有短暂清醒。
  一群穿白衣的护理人员在她身边奔跑,天花板一盏盏灯迅速掠过,她看见刚生产完的亮君牵着她手,不放。
  她发不出声音,但她晓得亮君能读唇语,她打开嘴巴,重复说:“替我照顾贝贝,当她的好妈妈……”
  “我会!我一定会!”亮君大声回答。
  她有好多不放心,可是死神的脚步越行越近,再不放心,终是得舍弃。“替我爱她、替我宠她,告诉她,我好爱好爱她。”
  “我知道、我知道。”亮君泪流成河。
  “我抱歉,无力当个好妈妈,我求你……”
  “别求我,那是我的责任与义务,我会疼她,比疼宝宝更甚;我会爱她,比爱宝宝更多,我保证!”
  深深微笑,眼神变得涣散。“亮君,谢谢,奎尔,我要走了,再见……天上人间,我祝福……”
  手术室到了,厚重的两扇门隔绝她们的视线,亮君背靠着门,颓然滑下,抱住膝盖,她失声痛哭。
  “我会照顾贝贝,我会用生命爱她,我保证、我保证,我保证……”
  半个小时后,护士小姐送出来-个健康的贝贝,她哭声宏亮,混血儿的脸蛋,再没人比她更漂亮。
  亮君认为上帝听到她的声音,认为上帝愿意再赐给她另一个奇迹,于是她跪在椅子旁祷告,祷告深深能走过这个关卡。
  然而这次,她足足等了五个钟头,等到天渐明,太阳升起,等到跪在地上的双脚瘫软无力。
  终于,手术室门打开,她勉力扶着墙站起来。
  “于深深的家属?”
  “我是。”
  她走到医生面前,一个踉跄,差点摔跤。
  医生扶起她。“很抱歉,我们尽力了。”
  “你的意思是说……深深死了?”
  “她陷入重度昏迷,我们为她接上维生系统,不确定她能撑到什么时候,她的情况只有换心手术能挽救,但时间紧迫,我想……你要有心理准备。”
  “准备什么?”亮君茫然。
  “作最坏打算。”
  哦……绕了一圈,医生只是用最委婉的口气,宣布深深的死刑。听懂了,裸足踩在冰凉地板,她的心比地板更冷。
  突然,亮君想起什么似的,拔腿奔到病房,从口袋里翻出全部纸钞,她到护理站换得一堆零钱,站到公共电话旁,寻着记忆里的电话号码,一个字一个字按下数字键。
  那是深深时时背诵的号码,客厅桌上、书桌上、墙上处处贴着这组号码,常常,她看见深深凌空对着电话键盘拨下这组号码,然后用甜甜的声音和渍了蜜的笑脸,对着空话筒说话,这样的游戏可以让她快乐上一整天。
  电话拨通,屏幕上的钱数减少,亮君根本听不到对方的声音,不管接电话的是男或女,她劈里啪啦,一古脑儿说话。
  “奎尔·李伊,你是全世界最烂的男人,你不爱深深,为什么让她怀孕?你不知道她有重度的心脏病吗?你不知道生产会要她的命吗?你不知道这十个月,她一面期盼孩子健康成长,一面倒数自己的死期吗?她战战兢兢过着每一分钟,她每天都心惊胆颤,害怕熬不过十个月、熬不到孩子正常出生。”
  国际电话吃钱吃得很凶,亮君一面说,一边抖着手指,把钱币一个个往里面塞。
  “你很恶劣!你怎可以在她求助无门时把她赶回台湾?你怎能骂她自私自利,最自私的男人是你自己啊!她求你在她临死前见他一面,你却一口回绝,你怎可以在这么恨她的情况下,让她爱你爱得无法自拔?”
  “深深只是弱女子,她无能主张母亲和叔叔的爱情,你把帐算在她头上不公平!就算你要恨她,为什么不恨得更彻底一点?在她牵你的手时,用力推开她呀!在她投入你怀抱的时候,别过头去啊!结果你什么都不做,让她以为爱情有希望,让她误以为爱情值得幻想,你好残忍!”
  亮君忍不住哭了,为深深的痴心,也为自己的“蠢情”,
  “知不知道,深深每天写信放到信箱给自己,假装那是你的来信,她读一次,笑一回,跳着告诉孩子,爸爸好爱她们;知不知道,她天天假装打电话给你,说着说着,表情陶醉。我告诉她,幻想是最坏的安非他命,吃多了对自己有害无益,她回答我,如果安非他命能给癌症末期病患带来安慰,她觉得医生应该大量给予。”
  亮君完全不知道对方的反应,她就是要说,一直说,拚命说。
  “昨天,她告诉我,如果钱不够,你每个月给的钱拿出来用了吧!那是她的骄傲呀!她再苦再穷都不愿意碰的东西,居然要我拿出来用!因为她走投无路了,医生说她执意生下孩子,就等于亲手结束自己的生命,而她选择留下你的孩子,选择结束自己。她说死刑犯能拥有一个愿望,她的愿望是再见你一面,她进手术室时,喊着你的名字,说天上人间,她祝福……你怎值得她这样待你啊!你怎值得!”
  亮君泣不成声,来来往往的人看着她,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