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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搞破坏的雷诺尔-第2章

小说: 搞破坏的雷诺尔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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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欣怡简单丢下两个字。「麻烦。」

宝哥瞪凸了眼。「这世上有什么工作是不麻烦的?」

「不必自己做决策的工作。」她也回得爽快。

「你应该接的。」梁杉满脸惋惜。

「我也这么觉得,不就是经营管理之道吗?只要你肯用心学,现在进修管道这么多,还怕学不会?」宝哥这人有个特点,一旦对某个人事物起了兴趣,就会一头钻进去。说得好听是热心、难听点就变成鸡婆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梁杉不停摇头。「圆融的便当很好吃,料好实在、味道又棒,自从它结束营业后,我整整瘦了五公斤。」差点没饿死了。

「这倒也是。」宝哥拉拉微松的腰带。「我也瘦了一公斤。」可怜他们这些长年外食的人,缺了好吃的便当,人生都变黑白了。

「你的存粮这么多,就算再瘦个十公斤也死不了。」梁杉睨了宝哥圆滚滚的啤酒肚一眼,又转向戴欣怡。「欣怡,既然圆融的老板这么欣赏你,你能不能回去跟她说,你后悔了,愿意重新接管公司,让圆融再度营业?」他好怀念圆融的便当。

「不行。」她直接拒绝。

「为什么?」宝哥一想到圆融的便当,都要流口水了。「你不过是怕不会经营嘛!我可以帮你找老师,保证在最短的时间内教你成为一流的管理者。」

她终于停下工作,抬头,脸色是出奇的冰冷。

「人贵自知。我不喜欢、也没天分做管理工作,OK?」

两个大男人竟然同时被吓住了。

「这个话题到此结束,我要工作了,请两位别打扰我。」丢下最后奇*书*电&子^书一段话,她心满意足地埋进录音带堆里。

宝哥悄悄撞了梁杉一下。「你这助理的脾气可不大好。」

梁杉两眼闪闪发亮。「很有趣啊!」

宝哥心头一凛。「你可别乱来。」也许有人以为从事情色工作的人私生活必定放荡,但宝哥却坚持,唯有对自己、对生活负责的人才能交出一张亮眼的事业成绩单。他受不了那种一有小成就便胡来的人。

「乱来的定义在哪里?」梁杉眼底光芒更盛。

初见戴欣怡,只觉她是个有点意思的女孩,说话、做事都十足地简单俐落,好象要她多吐一个字都是种折磨。

现在看见她工作,全神贯注的模样,仿佛天塌下来都不能叫她停止手边的事。

他不以为她会热心工作到这种地步,比较可能的是──她有某种诡异的执着。

他是个写故事的人,对于性子独特的人最感兴趣。

宝哥和梁杉从大学认识到现在,也有十多年了,最怕他露出这种兴致勃勃的眼神。上次给他这样盯上的人,不到三天就被缠挂了。

「你不想再丢一个助理吧?」宝哥威胁他。

「你放心,欣怡从未主动请辞过。」梁杉眨着眼,可得意了。

宝哥只能不停地叹气。

梁杉笑嘻嘻地坐到戴欣怡身边。「欣怡,这边的工作你还习惯吧?」

「习惯。」她还是一样寡言。

「对于我们的福利制度、工作内容都清楚吗?」

「清楚。」

「那你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戴欣怡斜睨他一眼。「我工作的时候讨厌人吵。」

「放心,我这栋公寓位在高级住宅区内,保证环境优美、清静安宁。」

「我指的是你们两个。」一串冰珠子丢下。

两个大男人霎时冻僵。

尤其梁杉,年轻有为、样子也不错,在女人堆里向来大大吃香,何曾碰过这么大的钉子?

宝哥指着他哈哈大笑。「你也有吃瘪的时候。」

梁杉不死心,非要缠到戴欣怡正视他。

「难道你工作的时候,我们都不能说话?」语气好哀怨。

「可以,但请别跟我说。」

「如果要交代工作呢?」

「公事例外。」

就要她这句话!梁杉双眼一闪。「公事的定义在哪里?我是个作家,又在家里工作,我不是企业人士,没有办法把生活与工作完全分开。」

「这跟与我瞎扯……瞎聊有什么关系?」她本来要说瞎扯淡的,看在他是老板的分上,算了。

「跟你瞎聊可以增进我的灵感、激发我的写作欲望、促使我创作出更美好的作品。」这真是标准的瞎扯淡了。

戴欣怡有一种误上贼船的感觉。

她站起身,默默地走过他二人身边。

「戴小姐。」宝哥急忙拉住她。「有话好说,请你别走。」他以为她受不了,不想干了。

「我没要走。」她晃晃手中的录音带。「这卷带子的卷标糊了,看不清楚,我想放出来听听,确定它该排进哪个档案里。」

「谢天谢地。」美国那边稿子催得急,要再放任梁杉胡搞下去,他非跳楼不可。

见到戴欣怡的气焰被自己压了下去,梁杉得意地吹起口哨。

戴欣怡走到音响边,放入录音带,按下播放键;然后,转进厨房准备烧热水煮咖啡。

不多时,一阵「嗯嗯啊碍…」的淫靡声响遍公寓。

「什么声音?」宝哥好奇问道。

梁杉高兴的表情一变而为苍白。

戴欣怡悄悄地将一张卷标纸撕碎,冲进流理台的水管里。

「凭你也想整我?」她的本性绝对不恶劣,只是笃信有冤报冤、有仇报仇罢了。

至于那阵淫靡声到底是什么?

不过是梁杉录故事时,偶然兴起,随口哼的几句叫床声。

他嗓音温润,叫起床来其实……挺销魂的。

第二章

戴欣怡大学毕业后进入社会工作,迄今也有五、六年,从没起过主动辞职的念头,但在梁杉手下工作三天,递辞职信的想法就不时涌现脑海。

她无法想象,这世上竟有如此缠人的家伙。

梁杉简直是一块超级牛皮糖,一贴上身就拔不掉了。

他不只上班的时候缠她、下了班还会不时地与她「偶遇」。至于这个巧合到底是人为还是天意,那只有天晓得了。

「你究竟想怎么样?」戴欣怡快烦死了。

梁杉一双黑眸戏谑地瞪得大大的。「太神奇了,你怎么能在快乐、愤怒、伤心时都维持同样冷冷的表情?」

「因为我颜面神经麻痹。」她随口回答。

「好可怜。」他说着,眼眶都湿了。

换成其它女人恐怕要把他抱起来哄了,可惜戴欣怡心底缺少那根名为「同情」的弦。

「真的可怜我的话就离我远一点。」

话语如冰啊!梁杉做出一个西子捧心的动作。「你怎么可以对我如此残酷?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可怜的、卑微的、沉溺在爱情海中无法自拔的……」

「白痴。」避免他说出更多恶心话的最好方法就是──打断它。

「欣怡──」

她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当小说家太可惜了。」

「噢!你发现我的其它才能了?」

「你应该去当A片配音员,如此销魂的叫床声,保证让片子大卖。」

「我也这么觉得,不过A片配音员的薪水太低。」

「去日本配耽美广播剧吧!」

「但是我不懂日文啊!欣怡,你会说日文吧?可不可以教教我,我们……」他兀自说的兴高采烈。

她只头痛地按着太阳穴,为什么他们会谈到这个话题?还有,哪个好心人来堵住他那一张开就合不拢的大嘴巴?

她不自禁地加快脚步往前走,只想离他远远的。

「欣怡。」奈何他的腿比她的长,两、三步就追上她。「你怎么走这么快?我们还没谈好你几时要教我日文,介绍我去日本配广播剧呢!」

她一声不吭,只顾埋头往前走。

「欣怡,如果我去日本当配音员……不,日本称配音员为声优。妳要不要跟我一起走?」他还在自说自话。

不要理他、不要理他、不要理他……她不停地在心里自我建设,无论如何不再被他引诱出声。

两个人就这样,一个默默地快走、一个叽哩呱拉地猛追,不知不觉,半个小时过去。

「欣怡,你确定回家是走这条路?」跟她大前天、前天、还有昨天走的路都不一样;事实上,她根本每天都走不同的路,害他跟踪了几天,至今还是不知道她家在哪里。

废话,他这么烦,她当然要每天绕路走,直到甩掉他后才好回家。怎么可能傻傻地引他攻陷她最后一块净土?

「欣怡……」他的声音莫名地变得有点抖。

她还是没说话,不过赏了他一抹冷到极点的眼神。

他颤着手朝四周比了比。「这里好黑。」

她左右张望一下。「路灯坏了。」

「那边……树上有个奇怪的影子。」

她发现他是真的怕,但恐惧什么?黑暗吗?

瞄一眼令他胆寒的东西,她轻言:「不过是具尸体,没什么了不起。」

「尸体?」真相让他更恐慌了。

她迷惑了,之前还以为这个痞子男天不怕、地不怕呢!

「台湾人的诡异习俗,死猫挂树头、死狗放水流。」虽然政府曾大力宣导,这种事是无稽之谈,但极少数人还是将它奉为圭臬。

他白眼一翻,快昏了。

「我从没听过这种事。」他更进一步靠近她。

她几乎可以感觉到他粗重的喘息,每一声都饱含着畏怯。

「现在你听到了。」说着,她加快脚步,离开这座阴暗的公园。

「欣怡。」他哀叫着追上她。「你怎么突然走这么快?」

「你不是怕这座公园?」戴欣怡式的安慰法,既冰冷、又刺人,却很直接。「那还不走快一点?」

他呆了一下,不敢再多话,加紧脚步追上她。

不过有一点得澄清一下。「我才不怕这座公园」只是他毕生有两大极厌恶的事──黑暗、还有饿肚子。

戴欣怡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带着梁杉绕出公园,回到台北市区。

他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无比开心。「这不是我家吗?原来我们住得这么近,那我以后每天都去接你上班好了。

「不好意思,这是你家,我家在别的地方。」她连声再见都没说,转个身就想走了。

真是酷啊!打出生到现在,他没见过这么酷的女人,说实话,真的不想放她走。

「那我陪妳回家。」

「不必了,我自己知道路。」

「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单独在路上走,我会担心,还是让我送你一程吧!」

「你懂防耳术吗?」她问。

他摇头。

「拳法、剑法、柔道……」她每说一种,他就摇一下头,最后,她拍拍他的肩。「那你比我弱。遇到麻烦,与期指望你保护,我还不如直接投降,或许可以少吃一点苦。」

他脸黑了。

她甩也不甩他,径自走了。

他被惹毛了,索性一言不地跟在她身后。

她试了几次想甩开他都不成,无奈地长叹口气。「你到底想怎样?」

「你很讨厌我?」他目光笔直的瞪着她。

说实话,他澄澈的眼神真的挺漂亮的。她可以体会宝哥的感觉,明知他个性大有问题,但就是放不下他,忍不住就想保护他。

按理说,像梁杉这样年纪轻轻就事业有成、一堆女孩子投怀送抱的男人,多半会有些傲气。

但梁杉没有。

不只如此,他还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美丽眼眸,时而坚毅、时而潜藏不屈,极少数的时候,比如现在,它又会轻漾着脆弱与天真,让人无比爱怜。

戴欣怡此刻就有一种感觉,任何妄想丢弃他的人都是罪无可恕的。

她应该伸出双手,紧紧地拥住他,并且带他回家,放任他就此缠得她头皮发麻、永世不得超生。

「我有哪里不好?你告诉我,我会改的。」梁杉进一步追问,委屈得眼睛都闪出水雾了。

换成其它人,男人、女人都一样,十个有九个半都要认输,但戴欣怡不是普通人。

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血管里流的是冰,而非热血。

以前读书的时候,班上的女学看到流浪猫狗,常会惊呼:好可怜或好可爱;但她一次也没有。

同情并不能解决问题吧?她无法理解,为何有人要浪费精力去做那些无聊的事?

当然,她也不认为自己要因为梁杉的委屈而妥协。

「我对你没有喜恶,不过我天生讨厌交际应酬,所以你要找人玩,烦请另寻目标。因为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可能告诉你我家地址。」

「骗人,怎么可能有人对人毫无喜恶、一点感觉都没有?除非你以前心灵受过某种创伤。」他说,带着某种天真也似的邪恶。

而她也无情地反驳回去。「那是指你自己吧?」

他整张脸瞬间白了,连唇都是白的。

戴欣怡知道事实被自己说中了,梁杉受到伤害,她觉得无奈,却不后悔,是他先招惹她的。

她兀自往前走,希望他能死心,让两人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牵扯。

可惜啊!梁杉是倔性子的人,若是戴欣怡顺着他的话,他玩没两天自然泄气,偏她不肯,他也就闹起别扭。

「不管怎样,我今天一定要送你回家。」

「随便你。」她有自信,比精神、论体力,她强过他许多。他要想跟踪她到家,再加把劲吧!

梁杉就这样追着戴欣怡跑了大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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