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战成吉思汗-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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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李县尉的判断
老虎猛扑而下，下场可想而之，王大夫闭上眼睛不忍再看。
可是过了好久，除了“哧”的一声如利刃割破牛皮外，再无其它声音，王大夫觉得奇怪，把紧闭的双眼小心翼翼地睁开一线。五六百斤的大虎卧在地上，一动不动，一滩血从腹下汩汩而出。前面不远处一个血人慢慢走了过来，正是他认为必葬身虎腹的赵一帆。王大夫顿时瞪大了眼睛，叫道：“官人真乃奇人也！”
原来，赵一帆听到风声，在转身的一刹那抽出马刀，双手紧紧握住挡在身前，随着老虎扑来，他向后扑倒在地，同时撑起双腿，让老虎从他上面过去。这样一来，老虎腹部正对刀刃，也亏得赵一帆力气很大，一般人是无法在如此强大的冲击力下握住刀的。老虎腾空而过，就像自己撞到刀刃上一样，从头刀尾，一条直线，膛破肚开。
赵一帆笑道：“侥幸。我还以为王大夫溜了呢，原来是躲到树上纳凉去了。”
“惭愧惭愧。”王大夫慢慢从树上滑下来，“治病救人，乃医者本分。王某不才，却也不会做那逃走之举。”
“赵某失言了，王大夫勿怪。现在和我走吧。”
王大夫指着虎尸，道：“壮年的公虎，如此宝物，官人怎可弃之？”
“我倒是忘记了。”赵一帆哈哈一笑，把老虎的尾巴栓在马鞍上，拖着老虎，和王大夫一起走了回去。
回到山洞，战场已经打扫干净，汪玲玉迎了上来，道：“怎么去了这么久，害得我的担心。”
“还不是因为它。”赵一帆指着老虎道。
“啊……”几个人惊叫一声，虽然传言从天目山下来个老虎，可是谁也没见过，没想到还真叫他遇上了。翠儿更是心里蹦蹦乱跳，少爷不是吓唬我的啊。
“你没事吧？”汪玲玉看着满身鲜血，即使知道他没事，还是心惊肉跳。
“没事，王大夫，你给夫人看看吧。七哥和陆抗把老虎剥皮，午饭我们吃虎肉。”
“好嘞。”两人扛着老虎去剥皮。王大夫忽然叫道：“慢。还是我来吧，赵官人，虎身全是宝，寻常人恐怕不会侍弄，还是让我来吧，到时候让诸位尝尝我的做的药膳。”
汪玲玉抿嘴一笑，“早就听说王大夫的药膳是华亭一绝，九郎，就交给王大夫吧。你们几个呀，赶紧去洗洗，我看着你们浑身是血就发怵，又忍不住想呕吐。”
“那我夫人的病……”
“呵呵，赵官人不必担心，我一到就观察了令夫人，无甚大碍，你尽管放心就是。”王大夫捻须而笑。
“那好。”赵一帆放下心来，和两人把老虎扔下，跑去湖里洗澡。回到山洞的时候，王大夫、汪玲玉和翠儿都静静地坐在山洞里。氛围有点奇怪，王大夫捻须微笑，汪玲玉含羞带笑，脸色绯红，翠儿一副笑嘻嘻的样子。
“怎么啦，这么高兴？病好了么？”赵一帆坐到汪玲玉身边问道。
汪玲玉垂着头，没有说话，脸色愈加红。
翠儿笑嘻嘻地道：“小姐哪里是有病，是你要当爹爹了。”
“什么？”赵一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王大夫站起来拱手道：“恭喜官人，夫人什么病都没有，是有喜了。”
“我要当爸爸了？”赵一帆终于明白过来，抱着汪玲玉又跳又笑。他没有理由不高兴，在前世他由于阴部受过伤，虽然治愈后不影响性生活，却无法让女人怀孕了。他妈妈一直想抱孙子，直到她死都没能让她如愿，这是赵一帆最大的遗憾。
翠儿叫道：“你小心些啊，别弄坏了孩子。”
“是是。”赵一帆连忙放下汪玲玉，扶她坐好，问道：“多久了？”
汪玲玉脸色羞红，声如蚊蚁：“将近三个月了。”
“那是我们第一次，在破庙里，哈哈，一炮就中了……。”
“你胡说什么。”汪玲玉拍了他一下，瞄了众人一眼，更加害羞。
深通人情世故的王大夫知道他们有很多话要说，微微一笑，道：“七郎和陆抗没事，帮我剥虎皮、生火吧。”说着走了出去，阮七郎和陆抗也跟着去了。
王大夫不仅医术不错，做菜的功夫也不赖，一只老虎配上草药弄出十几个菜。他笑眯眯地把一个大瓷碗端到汪玲玉面前，道：“虎脑，滋补的，对胎儿和夫人有好处。”又把一碗端给赵一帆，“这个好东西给你，别人都享受不了。”
翠儿看着黑乎乎的一团，好奇地问道：“什么东西啊？”
陆抗也奇怪：“刚才那个给嫂子补身子可以理解，这个什么东西，怎么我们都吃它不得？”
王大夫哈哈大笑，道：“不可说，不可说啊。嘿嘿，要要是年轻二十岁，这东西可舍不得给他，现在老了，这东西太刚，享受不了。这两个小子都还没成家也不能享用。”
王大夫虽没明说，众人却也猜个大概了，两个女人羞红了脸，翠儿嘟囔道：“他本来够厉害了，吃了这东西，还不要人命……”
翠儿口无遮拦，汪玲玉怕她说出更不堪的东西，连忙夹了一块虎筋堵住她的小嘴，“吃饭吧你，净说胡话。”
吃完饭，阮七郎和陆抗送王大夫回去了。临走前，王大夫没有收诊金，而是讨了虎骨回去，虎皮却没要，他说：“只有官人这样的人才能享受虎皮这样的宝物，在我手里不过是个祸害罢了。”
当晚，吃了虎鞭汤的赵一帆淫性大发，夫人怀有身孕，自然不能过分，丫鬟可就惨了，第二天整整一天都下不了床。
………………
知县汪立中这些日子可不会好过，赵一帆一事还没搞定，海船被抢一案接踵而来，搞的他焦头烂额。本来水师应该帮助追捕的，但是现在大宋和金国战事吃紧，局势对大宋不利，水师被调走了。
关键是一个泉州巨富被海盗绑票了，杨家势力庞大，向上面施压，知州大人已经限令他一月内必须救回巨商杨志明，现在时间已经过半了，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经过他百般央求，上面终于调拨给他两百水军，战船两艘。这又有什么用？根据情报，这伙以田力为首的海盗人数有七八百人，个个都是凶残的亡命之徒，他们有战船十数艘。汪立中实在不敢拿这点人去送死。
这天中午忽然有人来报，一个渔夫在淀山湖发现了大量死尸。汪立中立刻心惊肉跳，马上带李县尉去查看。刚到现场，李县尉仔细观察了死者，道：“大人不必担心，他们都是那天抢劫海船的海盗，没来得及上船，逃到了树林里，被人杀死了。”
“哦。”听说是海盗，汪立中跳到嗓子的心终于回到了心脏，他疑惑地道：“这些海盗又是被何人所杀呢？”
“能一次杀死这么多人，肯定不是一个人所为。下官刚才仔细看过，有十九个尸体是无头尸体，下官仔细观察了一下伤口，伤口几乎完全一样，而且很奇怪，创口稍有弧度，干净利落，依下官看他们应死于同一人之手。这人应该是个骑兵，用马刀将他们杀死，但创口不是向下倾斜而是近乎平的，着实有些奇怪。其他人都是死于弓箭，几乎都是一箭毙命。”
“你是说一个人杀死了十九个人？”汪立中简直不敢相信，但是又不得不信，县尉李崔志虽然在某些方面和他有些不和，却的的确确是干吏，从无虚言。“那这个人实在太可怕了，我华亭县难道真有如此奇人？”
“不仅有，这些人大人您可能还认识。”
汪立中奇怪地看着透着一脸神秘的李崔志，“我认识？这……这不可能吧？”
“大人有所不知。”李崔志道，“本县卧虎藏龙，箭术高手有两家陆恒和阮家，后来阮家家主死，把两个儿子交给陆恒照顾，实际上两家已经合为一家了。”
“你是说陆恒杀了他们，可是陆恒、陆恒……”他本来想说陆恒已经去了临安了，可是事关机密，他又不想让他人知道，因此虽有疑惑却不敢说出来。
“大人请听我说完。”好在李崔志接着道，“加上阮氏兄弟，陆恒实际上有徒弟赵一帆、金海天、李信、他儿子陆抗等六人，这其中又以李信和赵一帆最为出众，金海天这人对大海感情很深，水上功夫华亭县为最。这几个人中又只有赵一帆最爱马，精通马术，金海天出海在西方番邦买来一匹好马送给了他。而恰好赵一帆躲在淀山湖附近，因此下官判断这些人极有可能是赵一帆杀的，当然，他的师兄弟们肯定有部分做帮手。”
汪立中听的连连点头，“有道理，说的有道理。”
难得听到知县大人夸奖自己，李崔志很高兴，他极其自信地道：“其实下官做这个判断还有一个重要的根据，几乎不会有错。”
“什么根据？”汪立中兴致高昂。
“那天晚上，赵一帆逃出城门的时候曾经拔出刀来抵挡箭矢，下官看见那把刀很奇怪，就留意了一下。刀刃比普通马刀长不少，刀身略略弯曲，最奇的是刀身很窄，大概只有一指宽。从死尸的伤口来开，几乎可以肯定就是这种刀造成的。”
听完了故事，汪立中忽然叹了口气，道：“海盗死了虽然大块人心，本县心里也高兴。可是这和我们去解救人质、攻打海盗关系不大，海盗的实力也没损失多少，我们依然难以力敌啊，还是想想办法怎么办吧。”
李崔志有点恼怒了，这个平时看起来挺聪明的汪大人怎么就那么不开窍呢。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他们既然能杀死这些海盗，那自然还能去杀那些海盗了，如此强力帮手岂可放过？只是他伤过赵一帆，而赵一帆和汪立中的关系又甚为尴尬，才不好开口，现在只好挑明了，“大人，您不是已经撤销了对赵一帆的通缉令了吗？他又是您的……您的……，哎呀，反正您可以请他和他师傅这些好汉帮您，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对呀，汪立中眼睛一亮，随即又想到陆恒、李信、阮三郎去了临安，剩下的四人够看吗？
九 回家
看他还在犹豫，李崔志忍不住道：“大人，没有时间考虑了，死马当活马医吧，好歹我们得去博一回，至少要给朝廷一个交代。否则，你我恐怕不是丢官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大人，杨家的人就要到了，要是我们再拿不定对策，上官肯定会怪罪……。”
一句话完全暴露了李崔志的用意，也道出了汪立中的忧虑，他终于下定决心，道：“好吧，我立刻回去，马上就办。”
回到县衙，汪立中立刻找来儿子，道：“现在我让你想办法尽快联系到赵一帆，希望他和金海天等人能帮助我剿灭海盗。”
“父亲，联系他们没问题，可是朝廷如此对待他们兄弟，难保心存怨恨，未必肯为朝廷效力啊……”
汪立中道：“这个我儿不必担心，我并不是让他们从军，只是帮助剿匪而已。既然他们都是有情义之人，必然不愿终身为寇。你告诉赵一帆，就说只要他能帮我剿灭海盗，我愿意把女儿嫁给他，并永远取消对他的通缉，同时赦免金海天之罪。”
“父亲想得周到，我想他们会答应的。”汪三省喜上眉梢，如果真剿灭海盗，那妹妹也不用在深山密林里受苦了，“我这就去办。”
汪三省很快通知了金海天。金海天犹豫不决，他知道这是个机会，也知道这里面的危险。第二天一早，他借了匹马，来到了赵一帆所在的山洞。赵一帆刚刚打猎回来，手里拿着两只山鸡，还有一些野果，见过金海天大喜：“大哥，伤全好了？弟弟刚刚打了两只肥鸡，你有口福了。”
“好。”金海天栓好马，进了山洞，道，“我找你有事商量。”
汪玲玉见过礼后，和翠儿去做饭。
金海天道：“知县汪大人昨天派儿子告诉我，要我们协助他剿灭海盗。条件是剿灭海盗之后，把女儿嫁给你，同时撤销我们的罪名。”
“有多大的把握？”赵一帆并没有急于回答。
金海天叹了口气，道：“根本没有把握，所以汪大人恐怕是走投无路，否则也不会求我们。实话告诉你吧，海盗有六七百人，战船十余艘。而我华亭县仅仅只有从许浦调来的两百多水军，另外就是本县的二十多个弓手了。实力相差悬殊啊。”
赵一帆站起来来回踱步，忽然问道：“如果加上我们家那几艘海船护卫，我们再请一些其它商家的护卫，大哥以为如何？”
护卫是各个商家私自招募的商队护卫，待遇好，战斗力很强，经验也十分丰富。
金海天点点头，道：“这个我也考虑过，如此一来，自然胜算大增。以我的情面是可以请到人，可是花费巨大，我们怕承受不起。”
赵一帆哈哈大笑，道：“大哥怎么也愚了。我们是替朝廷、替汪大人办事，费用自然朝廷出，何况匪徒不是绑了一个杨姓大商人吗，一并救出他，到时候不怕杨家不出钱。”
“九郎是下定决心要与海盗一战了？”
“是的，大哥。”赵一帆道，“大哥可能还不知道，玲玉已经怀有身孕，这深山密林实在不宜她再居住下去。何况，整日躲在这里，也不是大丈夫所为。”
“好，既然九郎下定决心了，大哥也是痛快人，今晚回去我就回报汪大人，准备战斗事宜。”金海天拍着石桌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