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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北汉-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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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剧痛,云轩也不禁痛得低喝一声,才将两人分开。这一切不过是发生在数息之间,亲卫在云轩分开之时,就已经神色惶急地抱着两人。
云轩面色苍白,脸上有些扭曲,一手捂着受伤地小腹,鲜血早已将他的白袍浸透,蹒跚地走到被亲卫扶着坐地的文远,嘶哑着声音,嘴角含血地急吼道:“文远怎么样了?”
“殿下……殿下!文远怕是不能再保护您了!”鲜血随着他的咳嗽声喷涌而出,生气也随着血液流去,文远艰难地绽开笑笑容,伸手握着云轩的右手,断续地说道:“咳!……殿……下,您……要……好生……保……重……!”云轩只觉掌中一松,文远的笑容永远地定在哪里,溘然而逝。云轩双眸爆裂而突,用力地握住文远冰冷的手掌,钢牙咬的嘎嘣作响,口中吐出一声悲鸣般的狂叫:“啊……!”
右手用力推开扶着自己的亲卫,缓缓地站起,没有一丝表情地注视着,还在争斗地高绩与那丫鬟,最终的目光冷冷地停在左氏身上,就是把她挫骨扬灰也不能挽回文远的性命。左氏见云轩冷冽的目光注视着自己,有如远古的神魔掌握着世间所有随意左右,心中冷意巨盛,浑身哆嗦不敢看着云轩的眸子,不住地跪地求饶哭道:“大人,都是他们逼迫奴家的,您……饶……了奴这条贱命!”
“饶你?!”云轩冷声道:“孤要你寸列而死,把这妖妇捆起来。”
府中的下人、妇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胆战心惊,哆嗦地挤做两团,生恐再触怒云轩。
第十三章(下)
    这时扶着云轩左臂的亲卫,见鲜血仍然缓慢地浸出,云轩的脸色越来越白,心中十分担心他的伤势,低声劝道:“殿下,您的伤势要紧!”
闻言,云轩看着扶着自己的亲卫,心中的感伤并未减少,反而更添几许惆怅,杨昭与文远等人是九年前同到自己府邸做亲卫,经常陪伴自己过招、读书,可是……!一想到文远,云轩心中发紧,强忍地心痛和身体的创伤,道:“杨昭,去给孤拿些布来裹伤!”
“殿下……!”
云轩嘶哑着声音,喝道:“还不快去!”
此时,高绩身上泛起浓烈的杀意,手下招数越加狠辣,招招奔向丫鬟的要害;这丫头起初仗着身子轻盈,左躲右闪,与高绩斗了个相当,但是,终是手无寸铁,女子之身,片刻便娇喘吁吁,被缓慢地逼入死角。见她身前破绽大开,高绩眼角透出一抹冷意,手中挽起数朵剑光,刷刷刷瞬间就在她胸前刺下几个喷血的窟窿,女子一声凄厉地鬼叫后,中剑身亡。接着,就传出啪啪啪的几声稀稀落落的掌声,暗暗讽刺高绩称呼他在柔水阁时的称谓,道:“高护院果然身手不凡,铭东佩服!”当他出现之时,六个影卫抽剑相向,只见司马治带着一名黑巾蒙面的女子,在拱门外鼓掌喝彩,面对着六把寒光闪闪的宝剑,神色如常,没有一点惧怕之意。
见此,刚刚包好小腹之伤的云轩冷声道:“放他进来,孤要看看他还有什么花招!”
当即,高绩双眸死死地盯着司马治,那眼光恨不得把他剜心挖肉,碎尸万段,道:“司马治,你还敢出来!”说罢,举剑便刺。
“慢!”云轩沙哑着声音阻止高绩,冷冽地看着他道:“事已至此,孤倒要听听你还有何话说!”
司马治含笑刚想上前,就被士卒拦住,讪然笑笑,眼眸中闪过一丝奸猾,躬身道:“铭东自知今日难逃一死,难道殿下不想知道,我是如何得知你们要拿在下!”
“说!”
闻言,司马治一拱手,知道此时身份已经曝露,先是一番感慨般的赞叹道:“今日得见太子殿下,方知前次铭东校场比试输得并不冤枉,虽突受打击,却方寸未乱,依然能把握大局,致使铭东之计,功亏一篑。若是先前从此出去的人,能走脱几人,嘿嘿,殿下绝不会想到铭东仍然在此吧!若非在下是齐国王爷,必当投效殿下,可惜……!”
抬眼见几乎云轩,仍然是不苟言笑冷冷地盯着自己,心知一番恭维并未让他失去戒心,续道:“殿下,在铭东告知此事之前,请您应允一件事情!”
此时,有些流血过多的云轩,脑袋一阵晕阙,整个身体完全靠向扶着自己左臂的杨昭,借这他的力量才能站住,低声道:“让人去搬张椅子给孤!”当下,杨昭飞快地命令身后的亲卫去拿张椅子,云轩坐下后,才慢慢地说道:“说!”
一指身边婀娜多姿,黑巾蒙面的青裳女子,司马治正色道:“此女乃前楚相海恬之女海菁,当日海家蒙叶环陷害,惨遭灭门之祸,在下将其救出。送到安平隐姓埋名已有七年,可铭东今日必死,还请殿下妥善照顾。”说罢,转身淡然笑道:“菁儿,叔父这次要食言了!”
当下,云轩瞥了一眼仍然在哭哭啼啼的海菁,淡淡地道:“若此女未曾参与任何事情,孤答应你放她一条性命,现在你可以说了!”
闻此,司马治恍若放下心头一件大事,道:“多谢殿下!在下的人每两日都会在酉时左右,回府禀告是否将密函送出。今日正是回报之日,但过了戌时(晚上7点到9点)仍然未见任何消息,所以在下认为已经被你们察觉,便匆忙布下此计。若不能走脱,我便告诉左氏,殿下本是贪花好色之徒,要想留下性命,必要舍得她的身子,其实并不知道要刺杀你,所以才会如此大胆。只可惜匆忙布置,未能找到一柄见血封喉的毒剑,竟然未尽全功,若是能得手,你国必会大乱。其一,我乃林谕的西席,且是从赵王府过去的,你死他们必定脱不了干系;其二,世宗旧病缠身,突闻噩耗,必定会旧疾复发;其三,世宗只有一子,如你死则必无人即位,即使是赵王即位,你们国内那些只听世宗之命的将领,必定会占据各郡,不听调遣;如此一来,我齐国可趁机壮大,不复担心你们威胁,哈!哈!而你们强盛的北汉将会土崩瓦解!”说着做出一脸悲愤的样子,狂笑不已。
云轩听完他的侃侃而谈,感到有些不支,忍着疼痛,打起精神,问道:“你是如何到左府的?”
听到云轩应允了海菁之事,司马治似乎把一切坦然,一脸洒脱地惨然笑道:“书房乃左府的禁地,除了死去的左融和刚才被杀死的丫鬟,任何人不人靠近,因为里面有一条密道通向那边的宅院。其实在下有计可以逃出安平,只要将剑指向这些妇孺,相信殿下一定会放在下离开,依北汉三营的实力,即使我能活着走出安平,但绝不能有命逃出北汉。”
当下,冷笑一声,云轩道:“交代完毕,孤要借你的脑袋以祭奠文远!”
“不劳殿……下……!”司马治此时一阵痉孪的倒在地上,口中慢慢地流出一抹黑色的毒血,仍然不忘地说道:“殿……下,记得……答应……”话未说完,两腿一伸,就死了过去。海菁见此,猛然扑到司马治的尸体上,痛哭流涕。
此刻,云轩淡然地看了她一眼,忍着痛,哑着嗓子狠狠地看着一干人犯,说道:“高绩!去把所有的地方彻查一次,然后,把所有人带回去审问,若是参与之人,全部处死!”说完,云轩疼得面部扭曲,艰难站起来回府治伤,忽然觉得眼冒金星,头晕目眩,一阵疲乏,身子直挺挺地向后倒去。一直在他身边的杨昭见此大惊,用力扶住云轩,急急地喊道:“殿下……!”其他的亲卫都跑到这里,慌乱不已。
见此,高绩急道:“还愣什么,还不快送殿下回府,此处有本官!”
府外的严犁听到文远亡,云轩受伤,又悲又气,马上让人备好车马,并通知太子府中的医生准备治伤。只见他早就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一直在府外顿脚锤心,没有旨意他也不敢随意的离开,见众人抬着云轩出来,大惊失色,迅速地让他们抬上马车,怒吼道:“刚才不是说殿下受伤不重吗?滚!杨昭,你在这接替我,我去驾车!”
第十四章(上)
    寅夜,安平内城的皇宫之中,冷风浸人骨髓,拱卫内城的禁卫口中呵着白气,搓手跺脚的让自己身子暖和写。突地,阵阵骤雨般湍急地马蹄声直冲皇城而来,禁卫统领神色一整,双目戒备地盯着来人。
瞬间,就看着三人一身盔甲,大冷的天额头上还冒着一点点汗水,神情惶急不安,近前勒住缰绳,急促地高喊:“卑职有十万火急之事,面见圣上!”说罢,手中举起,严犁给的太子府令牌。
统领沉声道:“小心戒备,打开侧门放他们进来!”便快速的跑下城楼,去验看三人的令牌。
为首的校官,急急忙忙地对走下的统领拱拱手,递过令牌,简短而快捷地道:“请验!”接过令牌一看,竟然是太子府亲卫统领的火急令,暗中大惊,立刻递回,道:“快请!”
当下,三人翻身上马,高举令牌策马奔皇宫,口中大喊:“十万火急!”
在御书房中,世宗、陆安、云翔和李颐等人依旧笑呵呵的商议国事,等着云轩的好消息。这时,钱圭将神色犹豫不定的校官领进书房,见世宗等人期盼地看着,单膝跪地,心怀不安的低声道:“卑职谭恩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见过众位大人!”
“免礼,平身!差事办道如何?”世宗笑问道。
闻言,谭恩诚惶诚恐跪下说道:“卑职等无能,致使殿下受伤,而……而文远统领身亡,求圣上治罪!”
噹!噹!两个茶杯碎地,“啪!”一声猛拍桌案的声音同时响起,李颐拍案而起,动容地喝道:“你再说一次!情形究竟如何?”世宗、云翔两人维持着端起茶杯的手,微微颤抖,不相信会有这种情况发生,世宗用力的平复激动的心思,手指颤动地指着谭恩,发须抖动不已,道:“你……你说!是什么回事?”陆安双目精芒突显,紧紧地看着谭恩。
谭恩道:“殿下进入左府被左氏使女刺杀,文统领为保护殿下被她当场杀死,短剑刺穿统领的身体而伤到殿下……!”
还没等他继续说下去,钱圭恐慌地带着另一个太子府亲卫,双手用力推开房门,同时扑倒在世宗身前,手脚慌乱地道:“圣上,殿下重伤昏迷,现已回府治伤!”
“什么?”世宗神色震惊,一脸苍白无神,无力的坐在龙椅,喃喃自语,自责地道:“不该啊!朕不该让皇儿去历练啊!噗……!”口吐鲜血,脑袋一倒,陷入昏迷之中。
“万岁!”“圣上!”见世宗晕过去,李颐等人心急如焚,方寸大乱,神色无措抱着世宗,哀声叫道。陆安电般地站起,推开云翔与李颐,抱起世宗轻轻地放在软榻上,抓起他的腕脉诊治,片刻之后,痛心疾首,道:“圣上气急攻心,导致旧病复发,恐怕……!”此时,陆安老泪满含,不敢再往下说,撇过头微拭眼角的泪水。
“什么?”云翔大惊失色悲声道,身躯摇摇欲坠,冷峻的面容没有半点颜色,双目无神地看着世宗,泪水不知不觉间从眸子滑落,不知如何是好。李颐早就瘫坐在地,放声痛哭,心如寸裂,哽咽道:“陛……下……!大哥!”
陆安强自压抑着悲伤,努力地让语气平静些,吃力地说道:“展――鹏――!你们冷静点!把剩下的做好!”
“是!恩师!”云翔带着哭声说道,定了定伤痛的心扉,稍微冷静些地命道:“你等不得将此事泄漏半句,若有半分泄漏,本官要抄你们的九族!”
颤抖着用力吸了一口气,云翔语气依旧是颤巍巍的,道:“钱圭,传令让太医去殿下府上,殿下不好,他们就永远不要回来!你去请皇后娘娘她们过来,然后由本官禀告圣上与殿下之事。”
续问着刚到的亲卫,道:“本官问你,殿下可有生命之虞?”
亲卫道:“卑职只知道,殿下是昏迷着被严统领用马车送回,未能了解详细情形!”
当下,云翔语带哀求地说道:“伯冀,你去殿下府中看看殿下的伤势,若无大碍,殿下醒来后速请他到此。这里由恩师与为兄照看圣上,可好?”
“不!”李颐泪流满面地大声说道:“我要看着圣上!等他醒来……”
闻言,陆安看着哭得象小孩般无助的李颐,道:“伯冀!听展鹏的话,快去!”
“老师……!”李颐看着陆安,猛然地在世宗床前,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走出御书房。
看着李颐带着亲卫与钱圭一同退出,陆安悲切地道:“想不到竟会弄假成真!展鹏,圣上的计策还要继续进行,你不要让人看出破绽,老夫来稳住娘娘与大臣们。”
一连两日,安平城的皇宫与太子府邸一片愁云惨雾笼罩。这是云轩成婚的第六天,也是他昏迷的第三天。
昨夜安平西城外的乱葬岗,乱石林立,鬼气阴森,不时地飘出绿色的磷光,一个窈窕的黑衣女子在其中飞速地穿梭,瞬间便到一个新坟前。过了约莫个把时辰,她终于抛开棺木,费力地将它拖出撬开。一看果然是司马治的尸体,脸上露出丝丝得意,从怀里取出一粒药丸,灌入他的口中。片刻之后,司马治悠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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