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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你竟敢如此年轻-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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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果的语调轻缓下来,“你想去哪?” 
“我不要去大城市,像你现在这样很累。我们去海边小镇,那里有属于我们的一间小石屋,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我走过很多城市,经历太多,真的有些厌倦了。在城市中穿行,钢筋水泥的硬度,常常把一个人强化成一部机器。” 
“现代人有几个不是一部机器呢?一部挣钱的机器,一部做爱的机器。”曲宁说过这话后,有点懊悔,“嗨,看我说的什么话?” 
“你说的也对。” 果果推了一下曲宁的头,随后陷入了某种沉思之中。她检讨自己这些年来的行为,觉得金钱与性爱的诱惑,越来越使自己疲惫不堪了。 
曲宁想打破这节外生枝的沉闷。“坐飞机很好玩吗?可我总觉得飞机就像一个巨型孕妇。它起飞是恋爱,飞行是结婚,降落就是生孩子!” 
果果大笑不止。“孕妇能生那么多的孩子吗?而且大多数是大孩子?!” 
曲宁说:“我不管,反正就是一群孩子!” 
临近岁末,曲副司令就像是一个穷途末路的败将。在家和老伴呕气,自己一忍再忍;在机关,那么多的人一见到他,都要关切地询问“找到曲宁了吗?”他只能用“哦哦”来回答。一生不服输的曲副司令,这次真的打了一场败仗。他的对手竟是一个没有谋面的小女子!他总结说,败就败在女人身上,用枪用刀对付这些女人根本不行,得用策略。打仗不也是靠策略么? 
可是,他的“缓兵之计”,用在他的老婆身上根本不管用,曲夫人软硬不吃,只是一个劲儿地要他还她的儿子。他想“引蛇出洞”,只要找到那个北京小妖精,就一定能够找到曲宁。可他根本不知道那个小妖精在哪里。曲副司令只能守着他的军用地图和电话一筹莫展。这是一场既没有战场、也没有硝烟的战争! 
他把祝秘书叫过来。“找些青年心理学、犯罪心理学的书籍给我,我要好好研究研究我的敌人。”他还说,“到了明年,我就该退下来了,在退下来之前,我一定要打赢这场战争。” 
曲副司令带着老花眼镜,啃完了这几本心理学书籍后,心中感触甚多。现代战争还是一场高科技战争,是高新技术条件下的局部战争。趁这个星期天休息的功夫,他叫上司机小王,去“电脑城”搬回了一部486电脑。两个技术工人把电脑抬上楼时,被曲宁的母亲撞了一个正着。 
她指着大大小小的包装箱,质问曲副司令:“你又在搞什么新名堂?这个家被你折腾的还不够吗?” 
这次,曲副司令一点也不气恼。他笑呵呵地说:“我买了一部电脑,这可是新玩艺儿。一来上网看看,能不能找回我们的儿子;二来了解一下现在的年轻人到底在网上搞了些什么,他们有什么想法?”   
我的天空,缀满你彩石的补丁(4)   
曲宁的妈妈半信半疑,她朝纸箱瞅了半响。冷冰冰地说:“就凭这家伙能找回我们的儿子?以前曲宁吵着要买,就是你不让买。如果早买了,也许不会落到今天这个田地……” 
曲宁的妈妈还想说什么,被曲副司令一挥手阻拦了。他指挥两个技术工人把电脑架在书房。稍后,他又突然改变了主意,让那两个工人将电脑挪到了曲宁的房间。曲副司令对老婆说:“还是放在儿子的房间好些,等曲宁回来了,让他捣鼓捣鼓好了。我呢,临时看看吧。” 
曲宁的妈妈没作声,自己下楼了。 
曲副司令撵到楼梯口,朝她大喊:“你打个电话,让祝秘书来一趟。” 
坐在电脑前,曲副司令非常的不舒服。他感觉整个身子都是僵硬的,搁在键盘上的10个手指头,像是农村老年妇女放在筛子里的手指头,慢慢吞吞地拨来拨去,有时又像被一只米虫咬过一样,猛然一缩。他对身后的祝秘书说:“你来操作,给我从头讲起。像什么科目啊,动作要领啊,一个也不能拉!” 
祝秘书笑着说:“没有刺杀训练那么多的狠劲加巧劲。您只打开需要查看的网页就行了,您想看啥就在上面轻轻一点嘛。” 
曲副司令起身站在一旁,看着祝秘书一步一步的演示。他瞅空回头看了看,发现老婆并不在身边,就小声地对祝秘书说:“你快看看,曲宁在不在网上啊?” 
祝秘书说:“每天上网的人大概有几百万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网名,而且可以经常变换。我不知道曲宁的网名,怎么找得着他呢?” 
曲副司令不甘心地问:“那还有什么其它办法没有?” 
祝秘书答道:“如果知道曲宁的网名就好办了,可以让公安局查他的IP地址。一旦公安局知道他的IP地址,就会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上网,也就可以把他找回来了。可是,曲宁要是不上网呢,公安局也就拿他没办法了。” 
送走了祝秘书,曲副司令一连好多天都在电脑前徘徊。他时常开机,进入某个固定的网站,游览一下当天的新闻后,就一直停留在这个网站的聊天室。他并不知道,在网络世界里,还有无数个网站和无数个聊天室。但渐渐地,他还是看出了一点门道,网站和聊天室就是一个无形的战场,就是一个无形的情场,每天有那么多的人在上面争争吵吵,打情骂俏。 
几天以后,曲副司令生气地关掉了电脑,他索性背起背包,一声不吭地去了基层连队。他想,光研究书本不行,光研究电脑也不行,还得好好研究研究现实中的人,特别是现在的年轻人,包括基层连队那些和曲宁差不多大的年轻人。 
祝秘书听说曲副司令独自一人下去蹲点后,叫上小车司机赶到了连队。远远地,他看见曲副司令像一个刚刚入伍的新兵,循规蹈矩地站在队列中听从班长的口令:“向左转——向右转——” 
他哭笑不得地跑步上前,一副怪罪的模样。“首长,您下连蹲点也得打声招呼啊,也得带上一个人照料你的生活啊。” 
曲副司令把脸一沉,唬声唬气地说:“到了明年,我就该退了。在退下来之前,我再当一回兵有什么不行?我天天和这些年轻的兵们在一起,看看他们和我们这些老家伙有什么不同!” 
祝秘书讨好地一笑,接着催促道:“首长您还是回机关吧,明天党委有个会哩。” 
曲副司令生气地说:“那明天让车来,你就不用来了!” 
晚上,祝秘书把曲副司令的情况告诉了曲夫人。他试探地问:“曲副司令明年是真要退了?” 
曲夫人说:“他在位时我都没有享过他的福,他退不退和我有什么关系?” 
祝秘书急了。“他退了,那我怎么办?” 
曲夫人一时语塞。过了半晌,她才慢吞吞地说:“你提职的事,我以前也对他说过……” 
祝秘书火燎火急地问:“那他怎么说?” 
曲夫人回答:“他说,跑官要官的,一个也不能提!” 
随后,两人相视无语,一直僵坐在那里。这时,夜已经很深了。 
凌晨1点前,来“非常假日”的客人,破天荒地提前退场。安安难得有这样的闲时,他关了店门,独自溜到街上,又坐上了一辆TAXI。他在武汉街头漫无目的地悠转,其实,在深更半夜,乘坐一辆TAXI去找一个行踪不定的人,根本不太可能。可安安习惯了,靠在后座上,音箱里传出一阵舒缓的轻音乐,把他带入了一个温暖而又宁静的世界。慢慢地,他快要睡着了。 
“这里是楚天音乐台‘午夜广场’节目。很高兴又和朋友们见面了。我们今天的话题是,走近爱尔兰。有兴趣的朋友可以拨打我们直播室的电话:85763339和85763340。” 
他从后座上跳起来,突然伸手抓住了前方的哥的肩膀。“停车,靠路边停车!” 
的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把车开到路边停住。他冲着的哥大声叫喊:“快把音响开大,再开大!” 
“我们是从声音里感受爱尔兰的。U2的,恩雅的,奥康纳的,反正那些听起来很别致的声音,你尽管大胆去猜,是来自爱尔兰的,一般都错不了。甚至还有叶芝的诗……” 
这是果果啊,果果的声音!安安扔了一张纸钞给的哥。跳出TAXI,他在路边掏出手机,不停地拨打果果报出的那两个电话号码。忙音,还是忙音。大约半小时后,他终于拨通了直播室那部该死的电话,导播却告诉他,“午夜广场”已经结束了!   
我的天空,缀满你彩石的补丁(5)   
这之后的一连几天,安安都在深夜收听楚天音乐台的节目,可是,果果再也没有出现过。   
只肯为你勇敢(1)   
果果辞去了电台的兼职,因为曲宁进入她规定的戒毒期第2周以后,焦躁不安的情绪越来越强烈,有时还伴有头痛失眠,肌肉强直、震颤。于是,果果守在家里,专门照看曲宁,一刻也不敢放松。她鼓励他说:“坚持!坚持!你很快就会好起来!” 
曲宁痛苦地抱住果果的身体。“我骨头里全是蚂蚁,它们在啃我的骨头。” 
他拼命地撕咬果果,果果就紧闭着眼睛,希望自己的疼痛能够代替他的疼痛。在撕咬过后,他看见她手上的伤痕血印,就用拳头擂打自己的头。“我真该死!真该死!” 
果果护住他头。“挺过第2周就好了!” 
他震颤得厉害,连牙齿都在哆嗦。“求你,把我、绑起来……” 
果果找来绳索,将曲宁绑在床头架上,眼睁睁地看着他在一阵由强到弱的呻吟声中,昏沉地睡去。她不敢合眼,坐在他的旁边,确信他睡沉了,才轻轻地解掉绳索,并把它们狠命地扔进厕所。这些绳索,不仅捆住了曲宁的手脚,还捆住了果果的心,使她的心一阵比一阵紧,一天比一天疼。 
当曲宁醒来时,桌上的台历已撕过3页。他说:“我又死过一回。” 
她捧着他的脸,双手一拍。“你丫不会死的!” 
“我想出去走走,关了很久了。”曲宁现在不想理会什么警察,如果真有警察他也不怕,还有什么比自由更重要呢?他知道,这必须在警察到来之前才有可能。 
他们下楼,叫车,在武汉外环线观赏城乡结合部的冬天景色。 
“那是杨柳村。”曲宁指着一片正在拆迁的民房说。 
这里曾是艾米和先旗的租住地,现在已经面目全非了。因为艾米和先旗的包容,他们在这里有过狂热的激情。果果心想,这个时候,曲宁带她来,是要缅怀什么,还是要瞻望什么呢?她“啊”了一声。 
“我们应该下去看看。”曲宁说。 
风雨的洗礼,在原址上不留痕迹,先旗和艾米租住的那座楼已经被人彻底拆除。一个正在施工的小伙子对他们说,政府将在这里修建一座公园,你们明年春天来,这里会有成片的鲜花、草地和人工森林。 
曲宁看见果果的眼睑,有两滴泪珠,她慌忙擦掉了。闭上眼睛,果果双手合拢,口里默默祈祷:愿春天与你们同在。 
回转的路上,他们乘坐的TAXI在通过雄楚大街的街心转盘时,被交警突然拦住了。交警很有礼貌地朝车内敬礼。曲宁紧拽着果果的手,果果的手比曲宁的手抖动得更加厉害,掌心有汗水渗出。 
交警朝车内看了看,目光停留在了司机的脸上。曲宁使劲捏住果果的手,把她的手都捏疼了。 
那个交警对司机说:“你车子的后胎快没气了。” 
司机下车查看,果然后胎没气了。他把车开到路边的一家修理站,小心地问果果:“需不需要等一会儿?就一会儿。” 
曲宁拉着果果说:“我们还是走吧。” 
回到水蓝郡住所,曲宁又开始闷闷不乐。他不知道春天什么时候可以重来?鲜花,草地,森林,那一切似乎已经和他非常遥远了。 
间歇性的生理反应,把曲宁折磨得不成样子,也把果果弄得精疲力竭。每次的激动不安,失眠头痛,继而畏光寒冷,抽搐惊厥过后,就预示着那个隐藏在骨子的魔鬼将要出现。它们从他的骨头缝中钻出来,沿着全身的血管和神经进入大脑。这时,曲宁的头就像是要爆裂了一样,恰恰,果果又总是力不从心。 
做过电台节目主持人后,果果学会了怎样去洞悉别人的内心,也学会了怎样去关心别人的伤痛。这在以前,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一个除自己之外,全世界所有的人都与己无关痛痒。有一次,一个打进直播室电话的女孩告诉她说,她一个人在家,正在收听果果主持的节目,身边就是打开的煤气。果果根本不相信这是真的,她生气地问,你开什么玩笑?那个女孩听过她的话,伤心地哭了起来。她这才觉得问题真的有些严重。她对她说,你不妨关掉煤气,把收音机音量开到最大,我有话对你说。后来,她一边和那个女孩周旋,一边把线路切换到导播,让导播调出那个女孩的电话号码,通知了“110”。但从那以后,女孩再也没有打进电话了,她的生死,竟成了果果悬在心头很久的一块石头。 
现在,曲宁也是她心头的一块石头。 
果果去武昌首义路的省图书馆,她希望从文献资料中,找出与曲宁有关的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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