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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将夫-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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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确用他的眼睛看著我了……」皇帝不愿相信是自己因为满眼的泪水,所以影响了自己的判断,他相信让他看到的的确是岳英扬的一个满含歉疚的眼神。
「奇迹……奇迹啊……」钱太医刚刚把手搭在岳英扬的颈脉处,马上惊喜的喊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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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英扬终于醒来的时候皇帝的脸就近在咫尺。这让他有一会儿都不能集中精神。
浑身也没有像往日受伤之后的那种痛不欲生,只是飘飘浮浮全没有真实感。所有的器官都不在神经的支配下,就连转动一下眼睛珠子也是不可能办到的。
他很明白的知道自己没有死,他从来不相信死后还有灵魂这回事,所以既然他还有最起码的知觉,就一定还没有死去!只是不知道原来自己的承受能力又更好了,被箭射正左胸之后又起码挨了两刀,这样子还死不去啊……这么说他的队伍也脱险了,这样他就可以安心了。
但是他却不能判断他是在哪。
所有的目光都被皇帝的睡脸霸道的侵占著,看著他在不自觉间变得成熟坚毅的线条,岳英扬突然有一种自己没有真的死去也不错的感觉。那样大概也不可能再看到皇帝,这样没有任何棱角的睡在自己旁边的时候了吧。
而且还这么的……没有形象,不修边幅。是什么样的境地让他连最基本的礼仪都忘掉了,会是自己的离开?他们这场气赌得好激烈。他已经没有力气和皇帝再斗下去了,他想认输了……因为他在睁眼的那一瞬间,就被这样的一个环境和氛围彻底的击败了;因为他在以为自己就要死去的时候,想到的也只有皇帝,那天早上从将军府离开时的绝望的背影,和一直深印在自己头脑中的偌大的宫墙里小小孩童缩起肩膀哭泣的影象。
岳英扬很想把皇帝喊醒,或是摇醒,但是他既口不能言,手也无法移动,所以他能做的也只有闭上眼,想象著自己和皇帝终于又能够处身与同一个梦境。
虽然战事在皇帝带来了五万生力军和终于开始用心指挥作战的王连富的双重作用下,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干净利落的解决掉,但是大队的人马却被钱太医以一句「岳将军不宜搬动,否则会有生命危险」为由阻在了那样苦寒的地方达个几月之久。
现在最让皇帝心烦的,就是在知道岳英扬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之后,终于可以坐下来认真考虑一下,在他已经下旨终止计划之后为何他还会被伤。
那绝对不会是突厥人的箭伤的,后来被皇帝安插进来的人,也亲口承认箭是自己射的。但是却否认收到皇帝后来派快马送来的圣旨。又问过岳英扬军中绝对可靠的穆宗宝和刘音真等将领,他们也全都坚持在路上并没有任何从皇宫里来的人马!
那么他所派出的人又到哪了去了?!还是在暗中一直又对他或岳英扬虎视耽耽的人存在,所以才会借著这个机会……如果这样的话,那个可疑的人……
「皇上!皇上!岳将军……岳将军……」这个时候李全顺从门外奔了进来,指著已经作为岳英扬单独养病的主营帐的方向,激动的抖动著。
「他怎么了?!」皇帝没有把他的话听完,人已经消失暂时被拿来做书房的帐篷的门外。刚才还在思考的事情更是全部抛到了脑后。
「钱太医,岳将军他……」皇帝一阵旋风般刮进岳英扬的帐篷,不期然的在他的榻前看到围满了人……老天,请千万不要……岳英扬从被抱了回来就一直昏迷不醒,但是钱太医说只要熬过了头十天就可以留住性命的……
「都给朕让开!」穆宗宝和刘音真还有宋人杰等人,本来围著榻子好好的,突然背后听到有人大声呵斥,刚想转身骂那个竟然敢在病房里,还这样没有收敛的人一顿,身体就被人从后面拉了开去。接著就看到一个人影马上补上他的位置。
定眼看时,竟然是以为还在隔壁批改从卫城送来奏折的皇帝大人!
经过差不多两个月的近距离接触穆宗宝却越来越不了解这个九五至尊。说起来皇帝年龄比他还小三岁,可是在战场上他却可以做得比任何人都要狠辣;说他老练深沉,他却又在对著岳将军的时候比任何人都要来得任性!而且他当了岳将军是什么人,竟然就连晚上要睡觉都非要和病人挤一张榻子,简直就是和离不开保姆的小孩没有分别哩!
就在穆宗宝还在不满意自己的位置被皇帝用「卑鄙」的手段抢走之时,刘音真和宋人杰已经自动自发的走了开来,拥著他往外走去。
「等等啊~~我并没有说要走啊!你们放开我……呜呜……」
「岳英扬……」皇帝排开众人的围墙,终于对上里面那双沉稳内敛的眸子时,突然只剩下嘴唇还在蠕动著。
那双眼睛,明亮充满生气,朗如星月似乎并没有因将近两个月的昏迷而损悔一丁点,没有任何皇帝在脑子里,曾试想过岳英扬醒来的时候可能会有的憎恨,埋怨或阴暗。有的只有一份了然和释怀,就好像他根本不曾受伤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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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不明白自己看到了这样的一双眼睛,为何却又要留下泪来。只得背过身去偷偷搽了,回过身来却发现眼睛,还是毫不退让盯著他不放。
「好些了吗?可以说话了吗?要不要叫他们送些什么进来……」皇帝开始手忙脚乱的挥舞著,自己在岳英扬昏睡著的时候想了那许多,怎么就是忘了想想,再见到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句话要说些什么呢?
看到他慌乱的神情,岳英扬直觉地是想笑,但是却怎么也摆不出自己想要的表情,他又还不能说话情急下,只得把眼睛珠子转了转。结果皇帝看到岳英扬转眼睛珠子,就只好跟著看看他到底是要什么,只闹了半天才发现是岳英扬表示自己还不能说话。
这样一闹,刚才的拘束全都被他的懊恼给闹没了,再岳英扬又那样前所未有和平地目光笼罩著他。
「你……不怪朕了吗?」皇帝慢慢俯下身把自己的头,靠在平躺在榻子上的岳英扬的肩上。鼻子里全都是岳英扬身上浓郁的药草味道,眼睛不闭起来的话还可以看到棉被下中衣里厚厚的白色绷带。手也找著岳英扬搁在身边没有丝毫力气的掌,握著。
「就算你现在怪朕,朕也不会让你再跑开朕的身边了……你知道吗?这是朕第一次下决心即使以后你背叛朕,现在朕也要你活著留在朕旁边。」皇帝的声音渐渐带了只有岳英扬可以听得见的鼻音,但是他却除了皇帝束著简单发带的发顶之外,什么都看不见,岳英扬的平和里不禁带上了一份焦急。
但是皇帝偏偏还在絮絮叨叨的讲著:
「为什么会伤得这么重呢?只不过是区区一只从十米开外射过来的箭而已啊……朕以前在校场上不是也常常这样戏弄你吗,你还不是轻易就躲了过去……朕也问过发箭的陈偏尉,你是在箭要射到你的时候自己转过身的!为什么……?你是在怨朕吗?!」皇帝把脸抬起来,看著岳英扬的眼里已经带著些晶莹。
「为什么……要用你自己的胸膛来接著那只明明可以避过的箭!」他不相信岳英扬会是真的拿自己的死来向他报复的人。
突然在皇帝手里的岳英扬的手指颤动著,然后被以不知怎样的毅力僵硬地握成一个虚空的拳头!
「岳英扬!」皇帝腾地站了起来。太医说了,岳英扬起码还有个月得像个活死人一样躺著动弹不得!
「赫……」从岳英扬的喉咙里发出嘶哑的音节。从他额头上滚落的冷汗和爆起的青筋,就知道要做到这样他是花了多大的力气。
「不要再勉强了,朕现在什么也不说了,你只管闭上眼睛睡觉就是了!」谁知岳英扬一点也听不进皇帝的劝告,反而更加提气,皇帝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捂住了岳英扬张开的嘴巴。
但是岳英扬又那样的看著皇帝,皇帝手一抖却是已经放了开来。
「……活……活……我……将……军……战场上……不能……能……背面受……敌!」岳英扬用变音的言语说出了以上的话,终于再也支持不下去,又陷入昏睡。
「太医……太医……」皇帝脚一软已经跪到地上,嘴里还哆嗦著叫著太医,完全没有顾虑到自己现在的丢脸样子。
第一个进来的还是一直守在门口的李全顺,看著皇帝跪在床边泪流满面的样子心里就一凉。赶忙的到榻子边上查看,却发现岳英扬还是和先前一样昏迷著,才把悬著的心放下了一半。又赶紧地把皇帝从地上,生拖活拽的拉到一边的椅子上安顿好,才把心整个的安了下来。这时太医已经到了帐子门口候著,只因为皇帝还在里面没有喧这才没有进来。
李全顺又把钱太医拉了进来,还不断给他打著眼色,只希望老太爷不论看著皇帝怎样的狼狈都一律当做没有看到就好了。那太医也不是傻的,看到李全顺这样的表示就知道里面不妥,做好了一切的心理准备,看到怎样的岳英扬都不能惊慌,谁知待进来了床上的岳英扬除了又昏睡过去之外,倒也没有恶化刚准备松下一口气来,眼睛一瞟已经看到旁边角落椅子上,无声哭得形象全无的皇帝!
「这岳将军没有大碍吧……?」李全顺同情地看著一脸不知所措的老太医,好心地帮他一把。
「啊……啊……哦,没有大碍,只是气力不继又昏了过去而已……」老太医也就顺著李全顺的台阶下来了。
皇帝坐在角落里,只看著两个人像人偶一样围著岳英扬团团,直转心里盘旋的还是岳英扬那一句「战场上的将军不可以背后受敌!」所以岳英扬明知道自己会性命不保,也转过了身用自己的胸膛去接了箭,所以他最后就算鲜血流尽也把箭拔了出来,射进敌人的咽喉……只是因为他是圣朝的将军,就算倒了下来胸膛里插著的,也不能是圣朝将士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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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日,皇帝只变了个木头人一般和岳英扬一样缩在小小的行军帐篷里,只中间以都城不可一日空虚为由,把王连富连带皇帝后来带来的五万禁卫城卫合军谴了回去卫城,一开始出征的岳英扬的鹰军和王连富带来的十万军队,却被留了下来保卫皇帝和受伤无法移动的岳英扬。
又过十多日,眼看已经是年底,关外的天气益发的寒冷,剩下的部队已经把皇帝后来又带来的补给品都用得差不多了,再挨下去也只能使情况更加恶劣。不得已皇帝只好同意带著时睡时醒的岳英扬上路。
颠簸崎岖的山路使岳英扬的伤不光没见好转,就连先前已经快接疤的部分也再次皮开肉绽,钱太医只得一直呆在皇帝和岳英扬的车驾上,一边用下雪前拣的一点枯枝燃著一个小火炉烧水煎药,一边照顾著岳英扬一身难以收口的伤疤。
繁复阴瞒的日子就在皇帝的焦急和钱太医的忙碌中过去。
中途岳英扬有两次都被钱太医看得摇了脑袋,只皇帝不管那许多每每这个时候就叫嚣著:
「不准死!这是圣旨!」其实他也知道岳英扬到了关键时刻大抵也是听不到的,但是只要这样喊了,那个做事一板一眼老实认真的岳英扬必也是要照旨执行的。
太医看了这样不顾身份体面,却意外更让他当成一个晚辈来疼爱的皇帝,摇头之外又加了声叹息。
这时本应昏迷不醒岳英扬的方向却传来虚弱的声音:
「我原打算一死也是按了你的圣旨,了了你的心愿,只没想到你现在又不要我死了。都说君无戏言,你又如何前后圣旨相违,果然还是个小孩心性。」这几句话虽说轻声,但是一个车厢子里的皇帝太医都听得明明白白,做不得假,谁知大喜过望的皇帝扑到没有移动分毫的岳英扬身边时,又大大的失望。软垫上的岳英扬,即没有伤口快速愈合,又没有睁开眼睛,仿佛刚才那些话并不是出自他的口里。
皇帝自此开始每天和岳英扬说著些有的没的,不外是两人前些年时到外游玩时如何,哪次见面时又如何,只希望岳英扬再开口和自己说话也就好了。只等到太医有事下车时才好拉著岳英扬的手默默地看著瘦脱了的情人,默默的流著已经不再受自己控制的眼泪。
每天同车的老太医,哪会还不知道两个小辈之间是有些牵扯的,只得每天不时找些借口下车来和骑马走在前面的李全顺交换著几个看向车厢的无奈眼神。
「前些日子岳将军只怕是回光返照……」这话老太医是说不出口的,不是因为对方是如今至尊的皇帝,就如对著只有眼前亲人的孤儿一样的说不出来。
从年尾走到了年头,当一行肃穆的军队终于看到远方巍峨的卫城的形状,不少士兵跪了下来,亲吻著自己脚下的土地。他们终于回来了!
那天的岳英扬终于好了些,撑著双眼睛听皇帝盘腿坐在窄小的车里和他说著十七岁那年秋猎的时候,皇帝是耍了怎样的阴招才终于赢得了岳英扬的一只兔子。听到好笑的地方,岳英扬的脸上偶而还会出现一种类似与笑的表现。皇帝看岳英扬终于有了表情的脸,自己也就跟著笑了开来。只是没过多久,就又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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