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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女逃犯-第11章

小说: 女逃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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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楼下,又开始上楼,吴学恩说:“你看见那个男人了吗?他就是与那个贱妇约会的男人,我已经打听过了,他们共同出租了这房子,那个男人已经到了中年,只有这个贱妇可以满足他……这对狗男女,我想去杀了他们。”李水珠一听到这话就清醒了,身上仿佛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冷水。她劝诫他说:“你不能杀人,你不能杀人。”吴学恩说:“我要和她离婚,这样,我们就能结婚了,我不能再和这个贱妇保持着婚姻关系了。”他按住她的手,仿佛有了她就有了世界上最为坚固的壁垒,仿佛有了她的存在,自己便充满了贯穿一生的男女之间的神话和纽带。然而,神话和传说中的一生到底有多长呢?   
《女逃犯》第七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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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生是由大大小小的事件组成的,而事件又是由大大小小的细节缀合而成的。让我们沉溺于细节吧,让我们在细节中生活下去吧。自从那天晚上以后,李水珠就想逃走,她并不想与吴学恩结婚,这事对于她来说太艰难了,她找过几次工作,在附近,然而,每当她接受初聘面视时,用人单位总是问她过去干过些什么,有什么特殊技能等等。她沉滞地回忆着自己曾经学过专业知识,她是哲学系的优等生等。然而,她不可能面对用人单位说她会讲述尼采、叔本华、苏格拉底的哲学理念。在说这些哲学理念难道能改变她的生活和命运吗? 
她在迟疑中离开了,大学毕业以后,她就陷入了热恋,然后陷入了李水苗坠楼事件——她无法解释她的生活困境,而且她目前并不想结婚,她突然在某个半夜倾听着吴学恩的呼吸声,她对自己说:我不过是暂逃逸在他身边而已,我不可能跟随她完成一生的婚姻生活。当她感觉到他的胡须,那些像野草一样的胡须在暗夜中猛长,她感觉到它们也正在以肉欲的信息前来探测、磨擦她的面颊、脖颈、舌头、胸部时,她知道自己已经丧失了肉体,自己不过是他的玩偶而已——因为她从来也没有爱过他。她翻过身去,第一次拒绝了他,他问是她是不是不舒服?并且还对她说明天中午他就要去跟前妻谈判,他已经抓住了她的一切无耻行为,那个中年男人是一个公务员,近期丧偶,中年男人跟她何持着性关系,因为那个中年男人也许会娶她,而那个江浙商人对她似乎已经厌倦。他渴望快一些离婚,渴望快一些摆脱原来的生活,渴望快一点和李水珠达成婚姻关系。他所持的观点是:女人既然已经跟他发生了性关系,就应该是他的女人了。他的胡须再一次磨擦着她的手脊背,然后天亮了。 
难道就这样生活在这个男人的身边,难道再也不另辟蹊径了吗?吴学恩离开以后,李水珠照常上菜市场买猪肉和蔬菜,他每天突然能保持着吃一碗红烧肉的习惯,而且大口大口地咀嚼,每当他咀嚼时,她就感觉到一种厌恶——她弄不明白男人为什么能吃这么多的红烧肉,为什么那些肉到他胃里去之后,能正常地很快地消化。光这一点,长久以来已经让他不堪忍受了,而如今,他真的要去面见妻子,也就是说他真的要用离婚来解除同样让他不堪忍受的背叛关系了。等一等他,等他谈判回来再说,因为结果很重要。这一等待就像别的等待一样使她感到恍忽;突然之间,在菜市场门口,一个女人叫出了她的名字,她本能地回过头去,她惊讶地摇头,天啊,那是她的邻居,竟然站在菜市场门口看着她,在她看来是审视着她的眼睛,这就是那个年仅五十岁的妇女,上次她回家烧毁照片时,这个妇女曾经打开门,她以为是小偷,而李水珠却不是小偷。 
那时候,她就感觉到了她的邻居在审视着自己,似乎在问她你到哪里去了。你妹妹坠楼而亡,你母亲住进了医院,而你却消失了。她直到如今仍然不知道邻居姓什么,她好像是一年前才买了房屋住进来的,她好像是离了婚,孩子判给了男方,所以,她记得很清楚,她从卧室中推开窗户的那一天,恰好是这个中年离婚妇女搬家的日子,她似乎没有任何帮手,她什么帮手都没有,她独自一人,她的东西整整装在六七只箱子里,那些沉甸甸的大箱子在她的手中从左手换到右手,再从右手换到左手上,那是冬天,她穿一件黑色的大尼衣,拎着那些箱子上楼。李水珠很想跑去帮助她,然而,这个妇女太陌生了,而且从窗口望出去,她的目光显得很生硬,她放弃了这个念头,从那以后,她住在一侧,这个离婚妇女的目光很苍凉,也很冰冷。 
李水珠点点头就想离开,女人却唤住了她说:“我原来就生活在这座小城市,你想到我的住处去看看吗?”她否定着说她还有别的事还必须,女人盯着她不放:“我知道 你四处游动,我知道你的难处,我知道你陷入了困境,我们每个人都会陷入困境,所以,我想帮你,我知道你现在跟一个男人住在一起,我是在无意识之中看见你的,然而,我知道那个男人配不上你,你离开那个男人对你来说事关重大……走吧,到我的住处看一看吧,除了这座小城市有房间,我还在另外一座城市有房屋……许多年来,我一直在购置房屋,因为任何东西都会离你而去,只有房屋地产不变……”女人走上前来,慢慢地拉住了她的手,她觉得一切都太突然了,突然得像一个谜一样不可解释,而自己竟然就这样跟着她往前走。 
过了菜市场,再过一条马路进了一条巷道就是一座宅院,女人抬起头来说:“我住在六楼,是顶楼,我喜欢住在高处。”李水珠拎着猪肉,女人说:“你为这个男人买猪肉烧饭已经很长时间了吧。”李水珠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知道在什么时候应该保持沉默,她知道哲学的最高境界就是让思考沉入身体的牢狱之中去。她已经拥有了身体这最大的牢狱,如今,她的思想苦役已经展开,她上了楼,然后女人打开了门,这是一套三居室的空间,然而却显得很寂寞,产生这寂寞的当然是毫无意义的虚无,房间很空,卧室中有一张双人床,有衣柜,另一房间有一张单人床,除此之外,有沙发、厨柜和器皿,也就是即使家俱应有尽有,这房间依然显得虚无,因为它缺少人气。   
《女逃犯》第七章(3)   
女人说:“你为什么不住在这里?这是一个多好的空间啊,如果你在这里住下来,我会很乐意,而且你用不着出房租,当然,如果你愿意,你可以找一份职业维持生活。”她犹豫着,这个邻居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她简直就是一片雨后从山野深处冒出来的野蘑菇,她的降临难道是为了替她撑开一片蘑菇林带吗?此刻,她力图想竭尽可能地保持理智和清醒,女人靠近她说:“你面临着人生中最困难时期,我曾经遭遇过这样的时期,我愿意帮你,你就住下来,我明天就离开,你愿意住多长时间就住多长时间好了。”她费劲地抵抗着,没有用,她的脚似乎再也无法挪开,她从女拎下楼,她还是想回到出租屋去,她要取回她的衣物,女人说:“去吧,去吧,快点回来。”地是,她回到了出租屋,在这段时间里,她知道吴学恩跟他的前妻在附近一家公园谈判。而她却在逃逸,她有充足的理由和时间为此逃逸,这就够了。她所以逃逸就是因为男人要离婚然后跟她结婚,而她即使已经赤条条地同这个男人溶为一体,她也产生不了对这个男人的爱情,这就是理由;而时间是流动的,零散的,也是可以轮转不休的。而如今,她已经握住了钥匙,她如果今天不逃逸,明天也会逃逸,然而早逃逸比晚逃逸好。她从衣柜中取出全部衣物,她本想留下纸条,写上留言,然而她知道一张口说话就意味着累赘和麻烦,还是沉默着最好,于是,就这样,她把那团生猪肉留给了男人,离开了出租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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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邻居姓肖,她让李水珠称她为方姨,第二天一早她就离开了。她要到另一座城市收出租房的费用。她生活的全部费用都靠几座在城市的出租屋。方姨一离开,李水珠就感觉到自由了许多。她把面颊贴在窗玻璃上往下看去,这是一座十分陌生的住宅院落,楼下的一个空间停满了自行车,门口坐着一个退休的老人,他一边守着自行车,一边守候着大门。她睡了一个很踏实的觉,旁边没有男人的呼吸,也没有男人从面颊上长出的胡须,前来刺痛她的肌肤。她的四肢展开,她又一次一丝不挂地睡觉了,躺在吴学恩身边时,她试图用穿衣的方式去拒绝男人。 
她考察了一下距离,发现这座住宅到从前的出租屋要走20分钟,所以,她告诫自己说在最近这些日子里,尽量不要公开露面,要离吴学恩远一些,要让吴学恩以为她已经离开了。要让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丧失等待,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让这个男人看不到这个女人。有半个多月时间她足不出户,临走时,方姨给她留下了笔钱,方姨说:“等你以后有钱了,你再还给我。”她便接受了方姨的钱,钱比在以往任何时刻都显得重要,如果缺少了它,那么她的身心就会永远地沉下去,她不甘心,自己沉入看不见底的水底,要么会窒息而死,要么就会漂浮着,像一层失去目标而生活的鱼。方姨递递给她钱的时候,生活正顺着日午的滑杆而游移下去,她把头探出窗外,从来没有一个时刻像现在这样:她变成了逃跑的嫌犯,未穿囚衣,却蜷曲在自己筑起的监狱之城中。只不过缺少看守在临护着她。 
有半个多月的时间她的脚只移到了楼下的院落中,然后移动在院落之处的小卖部和窄小的街道之间。让她感到惊喜的是在住宅院落之外尽是生活的迹像,既汇聚了小吃铺、小卖部、小服装店的街面上,飘落着人语,气味和世俗生活的行为方式,这个世界并不寂寞,哪怕是一个小小角落也在生活着,这种生活气息充实着她的生活。因为她年轻,起初,她除了满足于填饱肚子之外,就别无企图了,后来,她的身体如同饱满的曲线,正在那条窄小的街面上穿行拂动着,没有人认识她,也没有人叫出她的名字,有一天,她经过一家美容店,看到门前立着一块牌子,正在招收美容师。 
她毫不犹豫地去面试,那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看了她一眼问她从前是否有过做美容的历史,女人问她是从什么样的学校毕业的。她如实地回答了她。女人说:“你学历还行,我可以送你去培训,时间是三个多月,培训回来,我就把这街面上的美容店交给你,因为我还想去开发别的美容分店。”这是一个机会,它已经敞开了大门,她当然不会错过,而且让她高兴的是地址离她很近,竟然是街道的顶端,那里有一所职业培训学校。她不想拒绝到手的机遇,因为她把自己陷身的环境比喻成一座监狱,她把自己暗喻为一个囚徒,虽然没有女看守,却过着已经失去自由的生活。 
她不想游移到超出这条街道的另一边去生活,她害怕见到吴学恩,她知道,如果吴学恩见她一定会用老鹰啄猎物的方式把她用爪子抓住,因为吴学恩想跟她结婚。因为吴学恩有一个固执的念头,既然他们之间发生了肉体关系,就应该有结果,除此之外,吴学恩遭遇到前妻背叛,这使一个男人的他变得行为极端起来,他有时候会变得强暴,甚至还差一点掐死妻子,总之,作为一个男人,他负载着女人对他的摧残,所以,在不堪重负的时刻,他会变成一个魔鬼,也许这也是李水珠必须逃跑的缘由之一。总之,我们被众多的缘由所折磨着,我们看到了许多生病的树枝也看到了明媚的蓝天的摇曳。此时此刻的李水珠,已经开始学习美容术。当培训班的美容师给她讲解脸、身体的魔变时,她惊讶地倾听着,那种魔变法似乎已经渗入了她的骨头中去,从那时她的就告诉自己说,我要改变我的脸。   
《女逃犯》第七章(4)   
就在这时方姨回来了,她回来得如此之快,让感到惊讶不已。方姨说要带她去购物,她拒绝着,方姨因为驱着车,她不知道方姨从哪里弄来了车?又是什么时候学会驱车,而且,方姨似乎变成了一个人,穿着这个时代最优雅的时装,戴着这个时代最奢侈的饰品对她说:“我要装饰你,就像装饰我自己一样,我已经想好了,没有你,我这一辈子孙就不会快乐起来。”方姨把她拉出去,对她说,你用不着去做美容师,你会寻找到职业的,凭你的才貌,你会去改变命运,这简直是一个魔变的世界,从这一刻开始,李水珠开始被方姨所支配着,那一天的明媚的阳光照着她的脸,方姨带着她到商城四处游走,在商城中到处是女性的曲线在飘动,这个世界可以缺少一些东西,比如,如果这个世界缺少男人的叫喊,只会使这个世界显得温谧,然而,如果这个世界一旦缺少女人的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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