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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广告新娘-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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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屋终于在望。他将卡车尽可能地靠近后门,然后裸著身体绕过卡车将黛琳抱了下来。光著的脚板甚至没感觉到地上的雪。
现在她稍微能走动了。他们互相搀扶地爬上后廊台阶,进入杂物室。楼下的浴室就在那一头,他将黛琳拖进去倚墙靠著,自己则去打开浴缸的热水。当蒸气开始冒出来时打开冷水管,希望他调得正确,否则他们可能会被烫脱一层皮。他的手太冷,根本没有感觉。
「来,到浴缸里。」
瑞斯扶她跨进浴缸,到头来他们干脆用爬的倒比较简单。她坐在他前面,背靠著他的胸。热水冲刷她冰冷的肌肤,她痛得泪流满面。瑞斯的头靠著墙壁,他的牙齿格格作响。他们必须忍受这必要的措施,因为他们没有别人来照顾他们。这是恢复温暖最快的方法,但并不舒服。
慢慢地冷暖两极引起的痛苦减轻了。他关掉水龙头沈进浴缸直到肩膀均埋入水中,黛琳的头发像金色水草在水面漂动。
他收紧揽著她的臂膀,试图吸收她的颤抖。
「好一点了?」
「嗯。」她的声音低沉,较平常更沙哑。「好险。」
他转过她的身体贴身搂著。「我原打算保留那头公牛做种牛的,」他说。「但是现在那头杂种将会被阉了。」
她笑出声,嘴唇贴著他的喉咙抖动。「永远不要弄掉那匹马,它救了我们。」
「我会让它在这里安享天年。」
他们躺在水里直到水温变冷,接著他拔掉塞子,催促她站起来。她仍是一副昏然欲睡的模样,因此他扶著她扭开莲蓬头,让水敲击他们的头。她只是站在他的怀里,头靠著他的胸膛,像她曾多次站过的样子。但是这一次却弥足珍贵。这一次他们骗过了死神。
他抬起她的脸,攫获她的嘴,需要她的味道、她的抚触来确定他们真的平安无事。他几乎要失去她。
热水开始出来时他关掉莲蓬头,拿起一条毛巾包住她滴水的头发,另一条则用来擦干她。虽然现在她的指甲和嘴唇有了颜色,她仍旧略微颤抖,他扶著她小心翼翼地踏出浴缸。他取过另一条毛巾开始搓揉自己的头发,同时注视她的每个动作。
黛琳觉得暖和但疲惫不堪,彷佛才得了严重的感冒。虽然她迫切地想躺下来睡上一星期,她知道体温太低的后果。她坐在马桶上,注视他擦拭,集中注意力在他裸裎的力与美。
他捧住她的脸,确定她有在听。「别睡觉。」他警告。「留在这里,我上楼去拿你的睡袍。好吗?」
她点头。「好。」
「我一分钟就回来。」
她设法挤出微笑,只是要安他的心。「把我的梳子也带来。」
他花了几分钟,但是带回来了她烘烤过的睡袍。她愉快地让他为她披上。他也利用这段时间穿上了衣服。他替她带来了袜子,并且跪著替她穿好。
他揽著她的腰走进厨房。他拉开一张椅子扶她就座。「张开嘴。」他说,在她遵令照做后塞进一枝温度计。「现在坐在这里不要动,我去煮咖啡。」
这个不难服从。除了坐著不动外她唯一想做的就是躺下来。
数字温度计发出警铃,他抽出来一看不觉皱眉。「九十六度四,我要它至少增加一度。」
「那你呢?」
「我比你好一点,我没在水里待那么久。」他仍能感受到体内的寒意,但是那种麻痹到骨髓的冷已经没有了。第一杯咖啡几乎完全消除了残存的冷意。他要黛琳喝了三杯。
当他感觉到可以离开她时,他将她安置在炉火前的棉被上。「我必须出去,」他说,看到她眸中惊慌一闪。「不是到牧野中,」他迅速补充道。「我必须把马送回谷仓,照料它。一弄好我就回来。」
「我哪里都不去。」她要他安心。
她仍然害怕就此入睡,虽然喝了那么多咖啡,那晚她可能根本无法入睡。她拉掉头上的毛巾开始梳通打结的头发。
等到他回来,她的头发已干而她开始将头发梳整齐。他站在门槛,一如以往被她这种女性美姿震骛。她的袖子翻了上去,露出白皙纤细的小臂。她的脖子优雅地弯曲,像朵花在微风中轻颤。他的喉咙一紧,血流冲向腰部。结婚都七个月了,他看到她仍然像公牛嗅到母牛的味道。
「你觉得如何?」沙哑的声音是硬挤出来的。
她抬头,悠然的微笑更燃烧了他的血。「好多了,温暖又清醒。你又跑进寒风中觉得如何?」
「我很好。」不只很好。他们俩都活著,他身体中的每个细胞都热了起来。
他坚持再量一次她的体温。「九十七点六,很好。」
「我的正常体温比那个高不了多少,通常是九十八度。」
「我的通常是九十九或者更高。」
「我不意外。和你睡在一起就像是和火炉睡。」
「抱怨?」
她摇头。「吹嘘。」她的笑消失,灰眸一暗,伸手摸摸他的脸。「我几乎失去你。」他看到她眸中恐惧一闪,接著眼睛就闭上了。他抓住她。
「宝贝,我才是几乎失去你呢!」他粗声说,嘴唇在她发上摩揉。
黛琳的双手缠住他的脖子。她不常哭。结婚后唯一掉泪的两次都是由于疼痛,一是在他们新婚之夜,另一次则在一小时前热水将她冻僵的皮肤恢复知觉时。但是突然间他们曾经经历过的危机横扫过来,她的胸腔一紧。她试图控制她的情绪,但是抗拒不了。随著一声悲鸣,她的脸埋进他的颈项失声痛哭起来。
她突然爆发的泪令他惊愕。他的黛琳是个斗士,甚至在他脾气最恶劣时也能挺身抗衡。但是现在她哭得彷佛永远不会停,而她伤痛的程度声声敲击他的心。他揉弄她的背扶她躺下,嘴里低喃著安慰的话。
过了好久她的鸣咽才息。他并没有试图劝止她,感觉她需要这番发泄,正如他照料完马后在谷仓中一脚踢飞饲料桶。他只是搂著她直到暴风雨过去,接著给她手帕擦干眼泪。
她的眼皮肿了,一脸疲惫,但是眸中不再有深深受伤的神色。瑞斯用手肘斜撑著身体,拉开她睡袍的腰带露出她光裸的身体。
他的手指拂过她的颈窝,继而滑至她细致的肩胛骨。「我可曾告诉过你,」他有感而发。「仅仅看著你就能叫我硬得发疼?」
她的声音沙哑。「没有,但是你示范了几次。」
「的确会痛。我觉得就快要爆炸。然而,我进入你里面,疼痛变成愉悦。」他温暖的手掌覆住她的胸脯,感觉她的乳尖轻轻抵著他。他轻撩慢捻直到它变了颜色并且向上挺立,接著他俯下头亲吻那幽暗的蓓蕾。她的呼吸变了,皮肤泛出细腻的红晕。抬起头,他看到她的眼光迷蒙,强烈的男性满足翻涌而上。
他的手漫游而下,畅饮她细腻的肌理,搜遍她每一道曲线,从隆起的胸脯,到平坦的小腹、丰润的臀、神秘的幽谷。他有力的手指滑过三角形的鬃毛地带,探进她柔软的密道。棕色的手臂和她细白的娇躯形成强烈对比。
还有她的味道。她的嘴甜蜜炙热,他品尝,深入,用舌和她做爱。接著是她温暖的颈窝,玫瑰露般的酥胸。他流连忘返,直到她的手揪住棉被,臀向上拱起。
她的呼吸沉重,身体扭动而紧绷。他跪在她旁边,一把扯掉他的衣服扔在一旁。用一个缓慢而有力的冲刺,他进入她体内。一如往昔,那种巨大的充实感令她惊愕。
他的全部体重压了下来。现在的他一点也不绅士,只有尽可能深入她的需要,直到她全身的每个部位都感觉到他的占有。经常,他的欢爱非常独断,而她通常能和他匹敌。现在她不能了,他体内的野蛮气必须发泄,饥渴必须填补。虽然他压抑自己不要伤害她,她只能无助地躺在那里接受他,感觉她的激情在体内上升。
他的嘴在她耳畔厮磨。「你可知道男人通常有……」
她的手抱紧他的背,挣扎著控制自己。虽然她深爱他们之间的益智游戏,现在可没有心情。终于她抽气道:「不知道为什么要那么多,其实一个就够了。」
他发出一声狼哮。「亲爱的,得胜的那个能使你怀孕。」他又开始动起来,既狠又快。而在接下来的一小时内,他的确做到了。
第十章
    瑞斯再核对一次帐目,总数没变。他站起来望向窗外,下巴绷得老紧。多年的工作,白费一场。
他采取了一切他能想到的措拖,缩减每种花费直到实在没有分文可省,但是那些数目字仍然写得一清二楚:他输了。一月的大雪冻死了他半数的牛,使他的负债额高到银行不肯再扛下去。他付不出贷款,而赎单日不得展延。
他有三种选择:一,他可以让银行拍卖,而他们会失去一切;二,他可以申请破产,保有牧场但信用破裂;三,他可以接受罗勃的投资。他冷冷一笑。第三种选择只有在罗勃的提议仍然有效时才存在。但那是他在牧场有盈余时的动议,而现在牧场负债累累。
他曾如此接近成功。看到他的债务就快结束,使得这最后的失败更加苦涩。爱波在八年前种下的恶果终于达到它的目的:牧场的毁灭。谁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许是因为他深爱牧场,比他以为他爱她的程度更甚。牧场是他的生命而他就要失去它,除非甘罗勃仍然愿意投资。瑞斯重新考量过他的选择,罗勃是他的唯一机会,而且机会不大,因为当罗勃看到他的帐簿还肯投资的话,他必定是位大冒险家。瑞斯不抱太大希望,但是他会试试看,因为他没别的路可走。现在他不能只考虑自己;他有了黛琳,而他会尽全力保有她的家。
时值三月,地面仍散布著雪,但是空气中已飘著春的气息。再一星期花苞将会开始在树梢、草丛展露,但是他仍觉苦涩,因为这可能是最后一个春天他能看到他的牧场。他能听到黛琳在厨房随著收音机哼唱,一面准备烤蛋糕的材料。她在这里很快乐。他娶她时只不过指望多个工作伙伴,相反地他得到一个温暖、聪明、愉快、性感,并且深深爱他的女人。她似乎从来不会为她对他的爱觉得尴尬,从不试图逼他给她多一点;她只是爱他而不加以隐瞒。
他不知道他该如何告诉她,但是她有权知道。他恨自己必须告诉她,他们可能失去他们的家。男人应该照顾他的妻子。或许这种想法太陈旧并且带有沙文主义的色彩,但那就是他的感受。不能提供她温饱令他的自尊大受打击。
他走进厨房时她正在搅动面糊。他叹口气,双手环住她的腰,脸色严肃。「我们必须谈谈。」
她谨慎地打量他。「我从来不喜欢这句话开头的谈话。」
「下面要谈的你也不会喜欢。很严重的事。」
她端详他的脸,看到他的表情时她的眼睛变得清醒。「什么事?」
「失掉了半数的牛使我们负债累累,我付不出贷款。」
「能不能展期──」
「不能。如果我有全数的牛群做抵押,那还有可能,但是我的牛不够支付所有的债务。」
「罗勃说过你有他见过最好的生意头脑。我们必须怎么做?」
他说明可能发生的三种状况,她仔细聆听。他说完后她问:「你为什么不问罗勃的提议是否仍然有效?」
「因为现在牧场在负债状态。」
「你仍在这里,而使他愿意投资的是你,而不是牛只的数目。」接著她说:「还有一种选择你没提。」
「什么选择?」
「我告诉过你,我有一点钱──」
他放下手。「不行。我告诉过你。」
「为什么?」她平静地问。
「我也告诉过你原因。」
「你的意思是你宁愿放弃牧场也不肯接受我的钱?」
他的眼睛冒火。「是的,那就是我的意思。」黛琳改变了他许多态度,但是这一件事仍旧分毫不动。股东是一回事,因为各人的权利受合约的约束。婚姻又是另一回事,它会被法官的偏好控制,根本谈不上公平。爱波已向他证明了这一点。
黛琳转开身以免她的表情背叛她,她绝不肯让他看到她有多伤心。她用控制得完美的声调说:「这是你的牧场,你的决定。」
「正是,而直到我被赶走那天,它会永远是我的牧场,我的决定。」
她一边准备晚餐,心里也不曾闲。如果他认为她会在自己有办法挽救牧场时袖手旁观,他就会大吃一惊。她不知道贷款金额,而她告诉他,她的信托基金数目不大时也说的是实话,但是那些钱当然足够替他们买到一些时间直到牧场能站稳脚。
他从没说过他爱她,但是黛琳认为他至少喜欢她,他当然很想要她。但是如果他和她生活了九个月仍然认为她可能做出爱波那种事,或许他并不如她以为的那么在乎她。她一直很快乐,现在她的气球突然漏了气。
现在不是告诉他,她怀孕的时候,或者正是时候。或许他知道了她怀有他的宝宝会使他理智,让他放心她哪里都不会去,而他们必须利用任何可用之法挽救他们孩子的祖产。
但是她没告诉他。他不是沉默寡言就是满嘴嘲讽,正是他生气时的表现,而她不想再刺激他。虽然才两个月,她已经开始到怀孕对体力的负荷及些微反胃──不是和她丈夫争战的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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