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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红尘与土-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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蚂蝗说:“究竟是什么人?”那几个人都答不上来。
一个头发染得火红的小子嘎嘎笑了几声:“听医生一直在那唠叨,说是有人奸了那女尸的,那水水儿都还是新鲜的。”
蚂蝗听岔了:“什么?那男人强奸了那女的?不说是两口子吗,犯得着强奸?”
红发小子说:“谁说他们是两口子?说不定他们在干之前都还不认识的。”
蚂蝗说:“那医生的意思又是什么呢?”
桑葚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裆处。
那红发小子说:“还不明白吗?医生的意思是,有人强奸了那女的,就是奸尸!”
蚂蝗吁了一声,大笑起来。
“这奸尸是什么滋味啊?”红发小子掐着下巴,斜了头问。
蚂蝗开了玩笑:“什么滋味?嘿,问问桑葚这和尚就知道了,寺庙里的和尚强奸尼姑,不跟强奸尸体一样么?”
众人一番肆无忌惮的狂笑。
桑葚感到裆内那棍子硬了,却被一股阴冷的充斥着,贯穿着,并在那东西里急速地奔流,通过身子,涌到了嗓子眼,他就想呕吐。
桑葚在水龙头下狠很地搓洗下身的时候,那具女尸清晰地出现在眼前,变成一个美妙无比的活人,和他一同沐浴在水花里,将所有的部位都暴露出来。女人痴情地望了他很久,似乎他们是一对对天盟誓的爱人。他有些紧张,却也矜持,女人被他这神情所感染,变得拘谨起来。他知道怎么应付这个妖魔一样的美丽女人,故意不动声色地站在她面前,让她在水花里慢慢着急起来。女人果然中计,为了打破这局面,引起他对她的注意,她开始活泼起来,朝他脸上泼水,变着法子挑逗他,还向他做出嫣然的一笑,然后嗲着声音说,这水怎么这么凉啊,就跟死人的肉一样?他终于开口说话了,说你凉,我却热着呐!女人说,我也热,你知道吗?我也热,你摸摸我啊,我热!他说,那你就泡在水里吧,水也会被你的热给烧成开水的。女人吃吃一笑,说你真逗,这么幽默的,我就喜欢你这种诙谐的男人,幽默的男人是上帝的一半。他说,你真会说话,你好象不是女人的,女人怎么会说这么有气质的话?她说,我就能说,老娘就有这本事。他说,你还热么?她说,热啊,我都要热成红烧肉了。说罢,就将腿脚伸到水龙头下面,将身子再一次完全挺在他眼前。但他不想伸手去揽那水蛇腰,他这人就是怪,站着的女人很难引起他的欲望。
……他磨蹭了很久,唾液也不知吞了多少口,也没能将干燥的嗓子湿润,也没有将胃部涌起的酸液也压下去。他继续吞着唾液,直到感到嗓子和胃部舒适了,可身子却由于这个过于大胆和狂妄的想法而微微颤抖起来。但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渴望那具尸体,他只清楚那四肢张开的姿态确实让他无法抗拒。终于,他解开了裤子,可那个倒挂的男人实在可恶,晃晃悠悠于一侧,仿佛在监视他的一举一动,这样一来,他在激烈的欲火焚烧、男人尸体的干扰和来自内心的恐惧之间犹豫不决。他再次吞下一口唾液,将尿撒了,可身子仍然滚烫,额上却冒着冷汗。他将裤子拉上,想立即离开喝儿,但又在不自觉中迫不及待地解开,再拉上,立即又解开,如此这般,使他整个身体都要崩溃了。他意识到强迫自己不做那件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自己也无法离开这里。
桑葚在下身又抹了一遍沐浴液,可那滑溜的液体和芬芳的气味也不能阻挡那尸体的气味再次向他袭来,他立即觉得自己咯咯唧唧揉搓的身体就是那具女尸。
……他提着裤子的手出汗了,山风吹来,他立即一个惊醒,这阵风吹到了他的下体,他感觉异样,感到惶惑,感到难受,也感到憋气。在脑袋一阵无以克制的昏聩之后,他放下裤子,在裤子滑到脚脖子的时候,他飞起一脚,将它踢开,以一个接近纵身鱼跃的动作扑在女人身上,迅捷而准确地进入女人肉体,立即,他像患了疟疾一样,在一股股浸浃肌髓的寒气和自己喷薄而出的烈火之间颤栗、摇摆、晃动、上升和下坠。
事后,他觉得这样做事,与自己让自己死亡和被杀死没任何区别。
“蚂蝗”的玩笑不幸道出了那天在山上出现的最后一个情节。可桑葚却并不认为“蚂蝗”是在开玩笑。
(未完待续)
第五卷
    万大山不做土匪时,他已经十岁出头了。
万大山摇身变成一个本份男人,摆出了一副居家过日子的架势,并不是其良心发现,或某天夜里突然被一番噩梦惊醒了半世所犯罪孽,而是在于,万大山落草为寇十几载,打打杀杀,饮血啖肉,生死难卜,已是困倦难当。万大山虽然是一个粗人,却还是能想到眼下已经不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占山霸寨,逍遥自在做土皇帝的世道,得考虑考虑后半生的事了。枇杷城里虽是山中小城,却也受到外面影响,阴风吹得紧,极不太平,但在深山荒野里却是一池静水,万大山也想趁世道还没乱到无法收拾的时候为自己找到一个容身之地。万大山手下那帮青衣黑裤,肩扛破枪,嘴叼旱烟,头缠白布,行路如飞的喽罗原本也不是什么真的“杀富济贫”的英雄好汉,难以成就大器,自然也不想一辈子这般成为贼寇,被人戳着脊梁骨咒骂,人心早已涣散。可万大山却因为分赃不均,同他的手下闹得几乎要翻脸,当初聚众闹事的兄弟义气已经不复存在。导致万大山不得不立即做出散伙的决定,其直接原因就是那些抢劫来的财宝,为了这些财宝不至于落入他人之手,万大山将它们藏在了他那个身为大财主的伯父万泽亨处。万大山有两个叔伯,一个是万泽亨,另外一个是远房的叔伯,姓名万有泰,万大山因为他娘的缘故将其杀死了。万大山思虑再三,决定把财宝藏在万泽亨处,是因为万泽亨是大财主,宅深墙高,且有家丁护卫,财宝放在其中,极为安全。但万泽亨虽然是个腐朽老头,却也是个吃喝嫖赌之人,见色贪色,见财贪财,对万大山送上门来的财宝自然不会不动心思。万大山是个精明人,很快就识破了老头子的心机,便连夜带了几个心腹,窜到万家府邸,乱枪将还在床上与小老婆调情的万泽亨打死。万大山从万泽亨的地堡里将财宝取出,重新寻个隐蔽地方藏好,然后,折身返回万泽亨大院,将万泽亨收殓入土,咒骂一通之后,扔给其家人一些大洋。离开了万家大院,万大山肚子里仍然狐疑重重。半路上,万大山借口又累又饿,命令心腹找个地方歇息。万大山拿出烧酒,先美言了一番,然后高上嚷嚷,弟兄们,今天老子高兴,大家敞开肚子喝!万大山事先在酒里下了毒,心腹们喝了后,捧着肚子满地翻滚,口吐污血死去。万大山以为此事做得天衣无缝,回到山寨照旧喝酒吃肉,心血来潮时就去骚扰骚扰枇杷城,到附近的村子和逮着过路的马帮就抢劫一通。但事情很快暴露了,万大山那帮平时大呼“为万大帅肝脑涂地在所不辞”的喽罗们不堪忍受他独吞财宝和毒死兄弟的行为,趁他不备而袭击了他,但万大山就是万大山,凭借其一身本领,幸得逃脱,并迅速将带头的两个头目处死。事情完毕之后,万大山终于明白如此下去,终将自身难保,便将所有的手下召集起来,拿出一部分财宝,分给了他们,说,兄弟们,大事小事你们都知道了,说多了也全是他奶奶的废话,那我就不说了,那好,我们就此散伙吧。我姓万的过去还是对得住大家,我有吃有喝也没忘记过兄弟们,兄弟们有了大病小灾,我万大山也没吝惜过钱财。至于你们前段日子纠集起来,想要剿杀我,差点要了我的名,你们他娘的干得好,干得好啊。可我是谁?我是万大山,你们想干什么?反了啊你们?这是天理不容的,老天爷打雷也会劈死你们的!可话又说回来了,不就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事情么?想过来想过去,就罢了,你们也还算有义气,帮我把那两个领头的给开膛破肚了,老子谢你们了!你们和我兄弟一场,杀来杀去,脑袋都别在裤带上,生死不由人,到而今大家都还活着,也就是福气了,我万大山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这些财宝都是大家的,大家都分了吧。来!喝了这碗酒,我们就只有等到来世再做兄弟了。酒干了,碗一只只被摔得粉碎,以前在山里飞、洞里钻、水上飘的土匪弟兄们抱抱拳,说一句后会有期,便悉数消失了。万大山重新将剩下的财宝藏好,就到了他娘的身边。
“他奶奶的,是该老子回来了,这不,老子就回来了!老子就回来了,知道么,老子洗手啦,洗干净啦!”万大山对他娘说。
女人心里想,不做土匪,是积德了,可要使村里人不骂你,怕是要等到来世了。
“这是国儿?他奶奶的,国儿都这么高了?嘿嘿,我万大山气盖一世,可没几个人认我是英雄,他们躲在背后都骂了我祖宗八代了,连我儿子们也要遭骂的。也罢,老子就是土匪,哪天老子想不完了,就再去干土匪,做一辈子土匪,杀杀杀!嘿,那又咋啦?老子还不是有给端茶倒水的婆娘,有给老子续香火的后人吗?老天爷,你瞧好了,老子绝不了种!”万大山一口金牙,一张嘴就是满嘴金光。万大山说了一通话,只见他木然地站在一旁,没有搭理,便有些生气,在他屁股上猛地一拍,然后上上下下细细端详。他怯怯地退了几步,眼睛一直盯着地面。
站在他面前的,这个被称着“屋基蛇”的万大山确实长着一副粗爽男人的身坯,骨架宽大,精瘦结实,眉毛粗长,双眼黄得透明,透出一个打家劫舍的男人精明、狡诈、残忍和沉着的性格。
女人道:“你就知道打呀杀的,如今却也只是说说,图过嘴巴瘾,也就罢了。你瞧瞧,多多都这么大了,都快和你一样高了,可你这个做爹的亲近过几回?你这做爹的样子,还指望有人给你烧香火?”
“你妇道人家,懂个屁!老子在山里跑上跑下,今天不知道还有没有明天,你们谁亲近过老子?国儿长这么大,还不是全靠了老子在外头累死累活给撑着长的?”万大山吐了一口痰,用脚碾去,“要是我还领着我那帮兄弟们混,国儿也就是我山寨里的一个喽罗了,再过两年,我就当他奶奶的爷爷了!”
女人白了一眼万大山,见他兄弟立邦在一旁用石头砸核桃吃,便走过去,一把将他拉了起来:“你爹回来了,你怎么只顾你一个人饱胀?去,给爹送点去。”
万大山听罢,站起来,慢悠悠地踱到立邦的身边。
立邦挨了女人的训斥,脸上拉着,挪了乘着核桃的篮子,放在万大山脚边,又径直低头砸起核桃来。
“这小崽子,自打会张嘴能吭气儿起,就没好好叫过我一声爹。邦儿,邦儿,你不叫爹也就算了,你怎么只顾自己吃东西?老子是谁?你他娘的不认老子?”万大山蹲下去,高大精壮的身子几乎可以把立邦给罩住,斜挎在胯间的手枪露出乌黑的枪口。他原以为立邦会像他一样惧怕面前这个土匪头子,但他那个弟弟却像什么事也发生,什么人也没见过似的一边不轻不重地捶击着核桃,一边将核桃仁一块块丢进嘴里。
万大山一直就那么蹲着看他这个小儿子,后者砸开的一块核桃壳飞起来,砸中万大山的眼皮,万大山满脸愠怒,筋肉抽了几抽,手机械地伸向了腰间的手枪。他娘盯着万大山的手,吓得连嘴都歪了。万大山使劲地眨眨眼睛,脸上的肌肉绷紧了,费了很大的劲才让它们松弛,脸色也平和下去。接着,万大山咳嗽了一声,拍拍小儿子的脑袋,站起来,露出一口金牙,大笑道:“小杂种,你他奶奶的是小杂种!看来,这小杂种真还像我!没错,像我,邦儿像我,雷轰不倒,电劈不断,天塌下来也纹丝不动,他奶奶的,是老子日出来的,哈哈,是老子日出来的!”
万大山这番话在院子里震荡,把几只鸡和几条猪崽都给吓得飞奔而去。
他感到窘迫和害怕,就躲到一边去了。他听到万大山又说了些话,知道那是说给自己听的,他也看见正在晒咸菜的娘在听着万大山的话后,一脸白,手也有些哆嗦。
立邦仍然在一旁熟练地捶打着核桃,声音单调。
他望着立邦那张没任何表情的脸,想,只有立邦不怕万大山,为什么不怕?
“国儿他奶奶的太软,闷罐罐一只,连屙屎也溅不上一点粪汤来!”末了,万大山丢下小儿子,在院子里转悠,点上一只烟,还斜吊着眼看了他好一会儿,眼里是掩饰不住的蔑视。他娘叫他去厨房烧水,才将他从万大山阴阴的眼光里拉了出来。
后来,万大山仍然逮着他的秉性不止一次地对他娘说,你瞧瞧国儿那模样,又黑又瘦,连娘们儿都比他强,没一点阳气,全是一股子他妈的招人厌的阴气,嘿,你看出来没有,他怎么看都像一个长了球卵卵的婆娘。开始他娘还替他辩白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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