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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后情书时代-第25章

小说: 后情书时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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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学的前一天,她突然来到“蟑螂之家”,给我买了一件新T恤,还给阿文带来一个计步器,让他没天走一万步,以辅助减肥。

    她告诉阿文计步器的使用方法后,把T恤递给我,说:“你以前穿的衣服色调都太沉闷,不是蓝色就是黑的;还是穿上白色的好看一点,要不然怎么看怎么都觉得瘦。其实,改变对生活的态度应该从该变心情开始,而改变心情则要从改变穿着开始,知道吗?”

    “是吗?衣着对人的影响有这么大?!”我表示怀疑。

    “Verygood!”阿文在一旁点头,评价道:“看来,朴欣要从深处来改变你。”

    “深处?”我迟疑着。

    “当然啦,”他看看朴欣,“难道不是吗?”

    “阿文,你再说,再说我下次就不带礼物给你了。”

    “噢,不说了,不说了,此时无声胜有声噢。那我就出去了,小房间留给你们。”阿文拍拍我肩膀,到客厅去。

    朴欣看着我,像在等待我什么,可我不知该表达什么。她用双手把我放到她的胸口,认真地说:“让我们一起努力去改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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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一次领到工资单,才发现实发工资比股票跌得还惨。很显然,海关的几万元罚金还是没能幸免,并最终摊派到员工身上。因此,每个同事的表情都铁青铁青的,下班的时刻一到,他们像逃难一样匆匆离开,十分钟之内都走得一个不剩。我因为帮小李打印简历,走得迟一些,有史以来第一次接过锁大门的革命任务。

    锁好门后,我走进电梯,想起打印机还没关,便回到办公室,索性在里面上上人才网,为自己找找后路。大致浏览之后,禁不住一阵心寒,危机感如同青滕,寸寸逼人。刚刚看到,月薪不足一千的公司居然要求本科,还要过6级,什么世道!另外,据房产网消息,上个月,厦门的房价每平米上涨300元!如果小李听到,一定会诅咒这个吃人的社会!

    突然,小赵打电话过来,说有紧急情况,让我马上到湖里医院。我立即联想到司机小刘说小康身患某种疾病的事情。是小康出事?我预感着,疾步走出保税区。

    回想上次在餐厅遇见小康,她的面色已经相当苍白,加之当时她突然出现,着实吓我一跳。她会是什么病呢?

    那天小赵追出去找她,把我一个人留在那里。夜里他打电话过来,却一个人在电话那边沉默。我想,一定是他的表白被拒绝,就打车过去安慰他,可他却不在。第二天小赵和小康都没上班,让公司原本就很神秘的气氛横生一道迷雾。老板几次找小康未果,板起脸在会议室里抽烟。他原定要约见的我一个客户的计划临时取消,我知道,当时对与他最重要的是如何摆平海关,让企业避免受到停业整顿的处罚。

    几天后,负责出问题那票货的单证小吕一声不吭地离职。小赵从小康那里得知,她的后台是商检局的动植物检疫科的副科长,因此,离职只是象征性的,她被老板转到一个关联企业去。海关这边,经过公司几天来紧锣密鼓地公关,已经争取海关对本此事件的定论是“职员的个人失误”,因此公司仍可正常营业。

    我赶到湖里医院,小赵笑眯眯地迎上来,“不好意思,下午忘了早点告诉你,晚上小康过生日,请我们吃饭。”

    “噢,”我哭笑不得,“还以为出什么事了,要见面也不要在医院门口啊!”

    “不是啦,”他傻笑道,“小康恰好感冒,进去看医生,要我们在这等她。”

    “哇,你小子现在跟她关系非同一般噢,对我也保密?”

    “不是,不是,我有什么好瞒你的!只不过是我正在追她,这段时间比较没有空嘛。”

    “那你们到什么程度了?看你的傻笑,很暧昧啊。”

    “不敢,不敢,只是拥抱过一次……噢,她出来了。我已经在‘青竹园’订好位置,走吧。”

    “小康,你没事吧。”我见她面上的微笑,有一些勉强,“医生怎么说?”

    “没什么,”她满不在乎,“我们好久没聚聚啦,晚上你们俩多喝一点。”

    “青竹园”也是海天路上的老店,旁边紧挨着“欢唱坊KTV”和“名点咖啡”。我们的包间很小,一张六人座的餐桌,一套沙发,一幅卡拉OK用的器具,但是三个人坐在里头却显得空荡荡的。小赵点完菜就到“向阳坊”去拿定做的生日蛋糕。

    “你好吗?”她的话听起来生疏。

    “嗯,还好,你呢?”

    “我?也好吧。”她缓缓输出一口气,“你认为我是个怎样的女人?在你眼里,说实话。”

    “嗯……”这样的问题让我措手不及,“应该算坚强吧,但又令人有些放心不下。”

    “怎么说?”她浮过一丝笑意。

    “这只是我的看法,你不要介意。因为我觉得你在公司里有点忍辱负重,从你平时的表情多少看得出来,所以有时候想问问你为什么,但每一次都没问。”

    “忍辱负重!”她摇头,却感激地说,“小蔡,你太抬举我了,谢谢,谢谢你还能这呢说。”

    “其实每个人出来做事都不容易,尤其是现在大学生这么多,竞争这么激烈。只要自己觉得问心无愧就好,何必在乎别人怎么说呢?”

    “嗯……”她欲言又止,然后转变话题,“我们先不说这个,你呢,说说你吧。听说你已经找女朋友?”

    “女朋友?”这个词听起来相当陌生,我立即想到小倩,觉得用这三个字来无法评价她在我心中的位置简直有点可笑,因为小李拥有太多一个月或是一周的女人,他都称之为“女朋友”。然后,我也想到朴欣,我已经认识她好几个月,她算不算我的“女朋友”呢?“我不知道。有一个女孩子,在公车上偶遇的,长得像我大学时代曾爱过的人,现在我们经常相处,她对我很好,你说,这……”

    “你爱过那个人无疑是幸福的,”她打断我,“因为你没忘记她,可是,这对后面这位女孩就比较残酷。她和你相处一直都会活在一个阴影之下。”

    “我理解你的意思,这样让我有些过意不去。可是,我们现在相处得很好。”我也茫然,“你说呢?”

    “这应该是暂时的,任何一个女人都希望他的男人是全心爱她的。”

    “如果你是我,你要怎么做?”

    “你问我啊?”她呵呵地笑起来,让我想起她刚到仓库和我们谈笑风生的模样,“我哪里知道啊。你知道吗?你困惑的表情看上去特像不经世事的小男生,可平时处理事情却都是井井有条的噢。”

    “是吗?”自从“遗失”了小倩之后,我变得丢三落四,经常忘这忘那,“很少人会说我井井有条,因为我常丢东西。”

    “呵呵,”她轻松的表情真是难得一见,“你是说那次丢提单吧,小赵跟我提过,听说是遇到一个美女才变迷糊的喔。”

    “哈哈,定力不够。”

    这时小赵回来,提着蛋糕,笑意浓浓地说:“气氛这么好,不会是在说我什么笑话吧。”

    “哪敢。蛋糕给我看看,”我接过来,“很漂亮,小康,你一定喜欢。”

    小康有点诧异,问:“你怎么知道?”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当时我们刚到仓库,你说过蛋糕最好是纯白的,不要额外的修饰。”

    “是啊,你还说仓库的造型就活像一个蛋糕。”小赵接下去回忆,“那时候在仓库点货和出仓,经常装要装好几个40尺的柜子,有时侯还要通宵达旦。像你和我们一起熬夜,我们两个都看不过去。”

    她脸色淡然,像有点感慨,“你们都很照顾我,还去和主管提意见,结果被他穿小鞋。”

    “别说那些不愉快的事了,现在也管不着我们。”我把蛋糕打开,“点蜡烛。”

    “那么,小康你先想个心愿吧。”

    “我的心愿就是明年你们还愿意给我过生日。”

    ……

    那也许是我给别人过的最难忘的生日。三个人吃完饭,谈起一年来的种种变故,本应该欢笑的日子却充满伤感。小康伏在沙发上哭了,泪水里似乎饱含委屈;小赵醉了,抱着话筒胡乱唱歌。我们闹到十点左右,打车把小赵送回宿舍,然后坐在他的小屋子里海阔天空地聊。我们聊了很多,但我始终不想问她和老板的瓜葛,也不想问她和小赵的关系,只觉得,她是一个可爱而坚强女人。

    半夜,小赵醒来,睡眼惺松地坐到小康身边,靠着她睡着。小康吞下几片药,和衣睡去。我也很困,从床下拖出一张席子,准备休息,突然间发现她那丰满起伏的身形强烈地刺激了我的神经,下身随即迅速膨胀。我慌忙跑到洗手间,拎开水龙头冲凉、自慰……

    第二天,我们照常上班,各司其职,各自忙碌。走私事件如同转眼即逝的一场风暴,同事们继续从前阳光下的生活,一切就像从未发生过,小吕的位置被老总的另一个亲信占据。中午来临,小康陪老板出去应酬,小赵到海沧去请客户吃饭,我点好餐后,马上关掉手机,戴上耳机听刚下载的MP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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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时分,阿文打电话来,说是“小茂菜吧”即将停业,想再到那里去“搓”一顿,我连考虑一秒钟的机会都没有留给自己,挂上点话就开始关电脑。临走时拍拍小赵的肩,提示他帮我打卡。

    当久违的民谣小调唱起,阿文竟说他第一次觉得“校园民谣”有些可取之处,我恶狠狠地骂他“后知后觉”。阿文满不在乎地将眼光向四周的服务扫描,然后悄悄在我耳畔道:“哇,几个礼拜没来,这里的小姐都换了,看,窗户边那个,身材和脸蛋都可谓上品哦。”还没等我反应,他便向那边呼道:“喂,加菜!加菜!”

    小姐走过来问我们需要雪津清爽还是雪津精品,阿文一时无话,便指着小李子,道:“是这位小兄弟找你。”小李瞪瞪阿文,要了两瓶10度清爽,然后拍拍阿文的胖手道:“你买单。”阿文睁大眼问:“凭什么?”阿牛则笑着说:“你这死胖子,老是招蜂引蝶,活该。”

    九月六日,湖里,小茂菜吧,我们再次以3比1的压倒性多数,通过了对阿文“人民民主专政”式的提案。而付款的时候,我们有幸第一次见到了该店的老板,我们的学兄。他没收我们钱,拉着我们聊了半天。

    当听说菜吧即将关门,我忽然有些惘然。原来菜吧生意红火,引周围其它数家餐馆不满,便借“以色情活动吸引顾客”之名,将其诉至工商局;后经一系列幕后操作,小茂菜吧,就成为被“民主专政”的对象了。

    不知何时,小舞台那边奏起了“青春”,一个女孩轻盈地唱道:“青春的花开花谢,让我疲惫却不后悔;四季的雨飞雪飞让我心醉却不甘憔悴……允许我为你高歌吧,以后我夜夜无法入睡,允许我为你哭泣吧,让我在眼泪里自由地飞……”

    悠悠的灯光里,我默默地望着她,突然有拥抱她的想法,感觉怪怪的!

    入秋的夜,游风微凉——澳洲那儿,应是初春的节气。

    往年春时,会和小倩去踏青,在细雨和风里咀嚼青春的微苦轻甜。在同安坂头的小山之间,我拉她走过斜坡,抱着她趟过涧泉山水,她会搂着我的颈问,能否一生都带着她!2000年,我可以毫不犹豫地点头,2001年却只能够尴尬地看着她,被那隐约的痛与茫然打湿双眼。

    结局如此,谁都无法埋怨。

    回到宿舍,小李子往床上一倒,仿“单身情歌”唱道:“伤心的人那么多,也不止就我一个,反正都失业了、下岗了、没钱了、无产了;日子,得将就着过……”

    “明天去‘人流’么,小李子?”阿牛问。

    “当然得去,再找不到工作,我就得喝西北风了!”小李愤然,“厦门经济真是越来越差,工作难找,工资又低,简直不是人呆的。”

    “谁让我们这一界生不逢时呢?没毕业就碰上公务员裁员,远华被查,刚毕业又听说大学扩招,市场供过于求!”

    “别说了,我是最惨的受害者,在受了五个月变态老板的剥削之后,还要忍受失业的煎熬。FUCK!”

    “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

    “阿牛、菜头,我们去喝酒吧!今晚,菜头请客!”小李子每次气愤至极,总是吆喝着要喝酒,而谁都知他没丁点酒量,所以我们从来都没有响应过。

    “菜头!你TMD到底请不请?怎么每次都不声不响的?”

    “以前我们和联谊宿舍吃饭的时候,你沾酒就倒,谁敢和你提酒。”

    “要以发展的眼光看总是嘛,人家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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