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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乱世需美人,盛世存妖孽-第6章

小说: 乱世需美人,盛世存妖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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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龙且面色阴郁,转身负手而立,对冥昧道:“你自捆了去,我是不愿再见他了。”

冥昧提裙,从赤蛇背上走下,赤蛇转眼化小,缠绕在她□在外的臂弯上,蛇头从她手中缓缓抬起,张开血盆大口吐出瘴气,眼看就要将熏池吞没……

突然间,风云色变,狂风乍起。水榭基柱被巨力击裂,斜斜坠入江面,幔帘好似菡萏盛开,鲜红色的结界层层绽开,在江中掀起层层波浪。

伸手接住从江底返回的阴阳伞,站在廊桥那一头的龙且立刻掐指念诀,只见捆仙锁如闪电般从幽芷水榭内钻出回到他的掌中。

水榭内,冥昧勉强扶着柱子,脚下仍是踉跄不稳,赤蛇奄奄一息地垂在她的手腕上,口里的毒牙淌着鲜血。

恰恰相反的是,熏池好端端地立在她面前。

一开始,龙且趁他不备投下捆仙索,熏池真以为他打算把自己交给冥昧,可当他发现幔帘上都是南虞的血,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当龙且击断水榭底柱,收回捆仙索时,他才至于意识到三万年的光阴始终抹不去两人之间的兄弟情谊,他还是想给自己一条活路!

九天上的神仙哪个不知九尾神狐南虞的心除了有起死回生之效,他的血液更有防御之巨大能力,要不然在这上古一万八千年里南虞恐怕早就成肉泥了。

‘居然欺她不能视物!’冥昧发现上当,周身杀气浓重,却苦于先出手的她反受圣血的攻击和束缚,眼下正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冥昧上神,恕本座不陪了!”

熏池不做纠缠,纵身飞出水榭,来到龙且面前,问他:“为何改主意了?”

“或许就像你说得,我也想随性而为一次。”龙且笑得无比洒脱,下颚的弧度少有的柔和。

“……师兄。”熏池一时间难掩踌躇,他怎会不知素有端正严谨之名的龙且能帮助自己,是下了多么艰难的一个决定。

“别再犹豫了,既然走出这一步,无论是你,还是我,亦不能回头了。”

说话间,部将孟敖已划着一片小舟稳稳行过波涛汹涌的江面靠岸,龙且看远处幽芷水榭外的结界正濒临步步崩塌,随时都有碎裂之危,龙且急道:“快走,南虞和那女子就在舟里,翼水舟自会带你们去安全之处!”

熏池立于船头,接过部将孟敖递过来的舵浆,望着岸上的龙且欲言又止。

“自己的性命都不保了,还忘不了她吗?”龙且自然看得出他眼里的焦急,他笑得苦涩,随即释然微笑,抛出扳指,道:“去吧!”

船舱内南虞脸色苍白地捂着自个儿缠着纱布的手腕,闭目靠在未曲明怀里,未曲明看到有人进来,认出是熏池,戒备地浑身紧绷,她可忘不了他曾想把她扔下去喂饕餮的事儿。

熏池端坐在船舱另一头,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看向过二人,只是紧握着手中的扳指,许久不出一声,恍恍间水翼舟已行出十几里水路。

“停舟,返还。”水翼舟听令,转桨往回行。

听闻这四个字,未曲眀和南虞不约而同向熏池望去,却见他已经起身出了舟仓,立于船头向远处焦急地眺望着。

青乌的天际,似愁容不展,波澜不惊地翻滚着,忽见轰雷电掣,撕裂两岸琼楼,江面乍起千层浪,唯舟安若泰山,磅礴大雨,如幕如绸,铺天盖地……

未曲眀支窗看向外面,霎时间被江岸边倾塌的楼宇和满天的红雨惊得目瞪口呆,耳边竟是雨打在舟篷上失真的轰鸣,里面夹杂着太多的声音,疾驰的风、凄厉的呼喊、悲愤难鸣的呜咽……和着天地间雷鸣震慑魂魄般地节拍。

最后传入耳里的是南虞一声低低地叹息:“羡天遭此灭顶之灾,想那羡天统帝龙且……恐怕已经……”

“是……血…雨吗?”未曲眀盯着自己掌心里的一汪红色,再次望向船头那个已经淋成血人的熏池。

他是在懊悔将自己情同手足的师兄逼了上绝路吗,还是一颗坚定的心早已经随着这一场风雨而飘摇不定了……恐怕,只有如他一般品尝到唇齿间和着血与泪的液体,才能体会得了吧……

忽如隔世般得想起往事,却又清晰如昨日,那个师兄弟眼中最古板,最老成的大师兄龙且,那时的他们都想不通他怎么会选择来管辖总是烟雨朦胧,儒雅忧愁的‘羡天?’

只有与他最亲近的熏池知道,在严厉刻板的表象背后,大师兄总是护着每个人,无论哪个同门做错事情,表面严惩的背后却是……第一个向恩师白帝上神处领罚,所有错一人独揽,以身作则,孜孜教诲犹在耳边……

他的心总是如此的柔软,是最柔软的那一个,这样一个‘不清以入,鲜洁以出’的人,不正是如水一样的人吗?还会有谁比他更适合这里呢?

雨停了,所有的一切都不存在了,不复烟雨朦胧,不复眉黛青山,不复桃艳芳华……天是青的,水是青的,青白的日头,无边无际的空,这里的天失去了庇佑他们的神,亦如一万八千年前的样子……

8熏池番外:人生不如初见

我第一次见到夕颜,是在瀛洲的一个市集上,可后来听她说,那是她第二次见过我,我再追问下去,她就不再说了。

记得当时,她一袭白衣,似烟似云,在众仙之中,清亮的眼印不出半点世俗,像一位冷眼看世事却又不得不随着红尘摇摆的痛苦女子,随着古琴空古悠扬的音色响起,她温和低沉地唱着,遥远的爱情故事娓娓道来,如泣如诉:

绿兮衣兮,绿衣黄里。

心之忧矣,曷(he)维其已!

绿兮衣兮,绿衣黄裳。

心之忧矣,曷(he)维其亡!

绿兮丝兮,女所治兮。

我思古人,俾(bi)无訧(you)兮!

絺(chi)兮绤(xi)兮,凄其以风。

我思古人,实获我心!

这是一首讲述丈夫睹物思人,悼念亡妻的古词,词曲若断若续,含蓄委婉,缠绵悱恻……让听者无不动容。

在众仙家的眼里她只不过是一个卖艺求路钱的平凡女子,但当她接过我手里的珍珠时我从她眼底清晰地看见了自己的倒映,也许……就是在那一刻,我爱上了她。

她只留下最小一颗的珍珠,把其它的几颗用丝帕包好,还与我:“公子,这钱太多了,奴家不能接受。”

“是在下唐突了,我只是被姑娘的歌声所吸引。”我极小心地接过她手里的帕子,不敢再有任何冒犯之意的我连指尖都不曾碰到她的肌肤:“如今乃九天盛世,已经许久都不曾听到如此优雅的古风了。”

“公子喜欢就好。”她福了福身,道:“奴家拜别了。”

至始至终,她都不曾对我展露笑颜,就这样抱着瑶琴转身走了……

我不是个闲来无事的人,更不是个见人家姑娘漂亮就心生邪念的人,也许这是……当时我给自己的一个说词吧,哪个男子不想找个可心人呢?!

我就这样一直跟着她,以保护之名。她几次回身看我,却不问一句,她每次唱歌的时候,我就站在她身边。

一年的时间,对于神仙来说,不过眨眼,现在想来却是最自在的日子,后来她终于肯让我帮她拿琴,可还是不和我多说几句。

直到有一日,她被几个长相妖冶的男子缠住,我这才得知原来她是从涂山逃出来的一只九尾狐,那几个男子是遵循长老的意思,要捉她回去。

我师从白帝,修炼万年,又身为中天统帝,打退他们自然不在话下,只是这一次,我在她脸上看到了和以往不一样的神情。

“我不明白,为什么九尾狐族的命运要由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古神帝台来决定。为什么我就只能呆在涂山上,我也想四处走走,逍遥快活地活着!”

望着她清澈的眼底满是愤恨和不解,我一时间心神大乱,嘴上仍道:“‘九尾一出,九天必乱’,这是五百年前,天帝在休与山上古神帝台的棋盘中看到的预言,九天之中所有的神仙都应当遵循。”

她笑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对我笑,却是嘲讽和轻蔑。

“怎么?你也想把我绑回涂山。”

涂山乃中天统辖之地,理智让我履行中天统帝的义务,可是我却动不得半分,脚如同被荆棘缠绕,也就是在那时,我第一次对古神帝台产生质疑,对九天法度产生抗拒。

她见我迟迟不动作,简单整理了几下因为打斗而乱了的衣衫和头发,淡淡道:“如果你不打算抓我,那我就走了。”

“别走!”我上前一步拉住她的胳膊,想要终结这一场追逐,我不允许她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她回身看我,似要挣脱。

“如果你想到处走走,我就陪着你到处走走,如果你想安定下来,我就为你置间屋舍,我……我们一起,让我来保护你,好吗?”

我不愿放手,紧紧抱她入怀,说那些话的时候,因为害怕拒绝,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许久后,她在我的耳边轻声问:“……当真?”

“我熏池,不会对你说一句假话。”

听到我的名字,感到她在我怀中挣扎了几下,我轻声说着,生怕再惊吓到她:“你与我回去,我自会将一身职务交代妥当,与你一起逍遥九天。”

最终,她点了点头,她的泪沁透我胸前的衣衫,不知是喜悦还是别的什么,我只记得当时自己的心是跳得是多么得快……

我们的大婚没有旁人的祝福,我甚至不能给她一个正大光明的身份,但她却一句抱怨都没有,像个妻子那样照顾我的生活,举案齐眉,琴瑟合和,她等待着……一直等待着我能卸下重任和她一起离开羡天殿。

可是不知为何,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直到我眼睁睁地看着她在我怀里咽下最后一口气……

我心中一千一万个不明白,我无法说服自己就这样失去了她,我无法尊从命运的安排,即使是古神帝台也不可以!

我要看着她重新张开眼睛,为此,我不惜设计从‘承灵坞’中抓来南虞,利用未曲眀的身体来做掩饰,只为能带着她寻找到,那传说中昆仑山上的往生界。

但是,师兄他死了……我一身罪孽再也无法获得救赎……

夕颜,愿再次苏醒的你,能忘了我,快乐地去寻找属于你的自在逍遥……

夕颜,终究是我拖累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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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

 ̄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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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

 ̄载〃√

 ̄网〃√

9第7章

未曲明是第一次有机会仔细打量眼前这个男人,想起他的元神曾钻进自己的身体,心头就有一种说不出来得异样感觉。

熏池虽没有南虞那么阴柔美丽,但从未曲明的角度看过去,那高挺的鼻梁如秀美的山脊,却是最亮丽的一笔。

水翼舟行了七日停在羡天的边际,熏池第一次回过头看向他们,除了一身血衣从未换下,他依稀如常地说道:“该赶路了。”

听到怀中的南虞喉咙里发出微微呜咽之声,未曲明酸痛的肩膀仿佛好受了点,对熏池说:“他失血过多,走不动路的。”

“施展魅惑之术也要挑对人。”熏池话里警告南虞,对未曲明投向自己的目光嗤之以鼻:“一个脏女人,也能入你眼?”

这话太伤人自尊!未曲明气得大喘气,靠在她怀里的南虞终于肯挑开细长眼缝,懒懒道:“我挑谁,你管得着吗?”

熏池上前一步,一把将他揪起来,南虞哎呦一声顺势靠在他怀里,胜似扶风弱柳般娇媚,揉着自己的胳膊,道:“奴家可是救了你一命,你怎么就忍心下重手?你瞧,都红了!”

熏池面不改色地拨开挡住视线的皓白手臂,退后一步避开他波涛汹涌的胸脯,一脚踹在他小腿上,厉声道:“站直了,少耍花样?一点小伤就能让你躺七日!”

南虞吃痛,这才稳稳站好,见未曲明瞧着自己的目光充满了审视,立刻不自在地别过脸去。

未曲明度出船舱,见四周统一青色,无天无地无四方,当熏池迈着步子走下船的时候,未曲明以为他会掉下去低低惊呼出声。

熏池却如闲庭信步般走在虚无中,在不远的一处突然停下,伸出手臂,指间如同插/入水中,虚晃着泛起涟漪,一圈一圈扩散,揉碎了眼前万物。

然后他又伸出另一只手,双手相背,随着轰鸣之声响起,他徒手撕开结界。霎时间,气势磅礴的山脉映入眼帘,昆仑山上熊熊圣火,照耀四方。

往生界就在那里!

往生界,神仙死后,身体即化作万物,那里就是他们魂魄里最后的回忆,传说,只要能找回已逝者的回忆,再加上九尾神狐的心,即使是神,都能起死回生!

“这里就是天的边界吗?”未曲明只听说过昆仑山是天与地的最西边,是九天众多神仙最后的归宿,可她活了这五百年从未来过。

见到此景,南虞不禁喃喃道:“原来我们竟走了这么远。”

“是啊。”熏池沉声应道,微敛双目隐隐含着水汽,这是师兄用性命为他铺出的一条跳脱出九天外的捷径,平复心绪的他回身看向跟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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