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言-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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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是午饭时间。此时此刻是蹭帅哥美女的最佳时机，不过你要小心，在一支芊芊细手伸过来时，注意看看它的主人是否是一个麻子还是悍妇。
刘星没有这么早去吃饭，他在教室忙着下个星期的会展工作。一直支撑到12点多了，他才记起自己还没有吃饭。于是他走到门外，关好门才发现，原来周苡若一直在门外等他。
“吃饭了吗？”刘星问，顺便把热乎乎的水瓶子放在她的手上。周苡若摇摇头，刘星说：“那一起去吃吧，我也还没有。我请客！”
看周苡若还在犹豫，刘星笑了：“走吧，我们不是好朋友吗？”说着要去拿水瓶子。周苡若终于开口了：“好，你请客，不许反悔哦！”
两个人向食堂走去，但他们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一场狂风暴雨。
六、巴洛克的钢琴
“我很想有个家。”
此时的食堂已经不是那么热闹了，刘星走到柜台前说：“我要一份扬州炒饭，你呢？”周苡若笑着说：“就和你一样吧！”刘星笑了一下，走到位置上。服务员走上前，送上可乐，周苡若打了一份薯条。
刘星无聊地玩着筷子，看着窗外。周苡若坐在他对面，自从两人认识起，话就不多。也许是憋不住寂寞，周苡若先开口了：“你能把饰坠借我看一下吗？”刘星笑了，这是他今天第四次笑，他拿出饰坠递给周苡若，他说：“也许水心是对的，她告诉我你是个好女孩。”
周苡若问出了一个很久以来就想问的问题：“还你，谢谢。你目前有什么打算吗？是不是你也想像水心那样过自己的日子。”刘星好像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停了很久才说：“我……目前就是好好读书，写歌，反正我凡事都必须靠自己，我和水心一样，只有靠自己才是最实在的。”又停了一会儿，刘星才问：“你呢？你有什么打算？”周苡若立刻说：“我……没有想过……我从小就没有家，没有爸爸妈妈，我小的时候老被人欺负，我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我的长相与成绩，所以我也没有时间去想过这个问题。”最后，她才用蚊子才听得到的声音说：“我很想有个家。”
“我本来也很想的……”刘星看着窗外的浮在空中的云，但是他现在不渴望了吗？他自己摇摇头，好象是很苦恼的样子。“我记得你在初中时上一节公开课，是一位外教的课题，叫‘你长大之后想干什么？’，是不是？”
周苡若点点头，刘星问：“问到你时，你是说你长大后想挣很多很多的钱。是吗？”周苡若又点点头，刘星再问：“为什么？”
周苡若沉默了，许久她才说：“因为我……穷嘛！对了，你是初中查出来你有心脏病的吗？”刘星笑了：“水心真多嘴，连这个也告诉你。对，是那时。医生说我活不过22岁的，可在过两个月我就22岁了——虽然是算虚岁的。不过我很满足了。”
这时饭菜上来了。刘星是个遵循“食不言寝不语”的人，虽然他如果10分钟不讲话就会憋死——如果可能的话。周苡若也只能老老实实地不说话。
吃饱了以后，刘星陪着女生去饭后散步，据说最近的女生为了减肥而全体学习饭后散步，连周苡若这种不用减的也只能跟上潮流。不过这条路似乎是通向女生宿舍的。
小树林，多么幽雅的地方，今天却充满了杀气。十几个男生在这里，恐怕是来找刘星麻烦的。刘星陪着周苡若经过此处，闪出了三个人，把本不宽敞的路给堵住了。刘星也不和他们争论，转身想走另一条路，但来路也被封住了。
“怎么，是来抢劫的吗？”刘星鄙视着这些对手。一个当头的一个人眼中简直要喷出天然气火焰来。他咬着下唇，突然说：“你最好离她远一点！”
刘星大笑，即使他此时知道自己打不过对方，可能会死在此地，但他还是笑了。他一手抓住面前的人，一把扔下湖——复旦的湖是令人难以恭维的，接下来，他准备一对N了。但周苡若突然说：“你们快滚！否则以后不要再见到我。”
但这些人似乎是商量过了一样，他们异口同声说：“不能让这小子占到便宜！”说完便蜂拥上来，开始和刘星厮打起来。
十分钟后，伤痕累累的刘星躺在小树林里，口中大喘气了一下。周苡若看着想再围上来的人们——他们简直像是一群狼——眼中露出了期盼的目光。他们振动了，因为从来没有人能让周苡若为他求别人干什么，这是第一次。刘星叹了口气大喊：“不要求他们！让他们上来和我打呀！没种！！”
于是，人们开始散去，即使几个不想走的，也被人拉走了。
周苡若拿出手帕想给刘星擦去嘴角的血，但刘星粗鲁地拨开了：“不要，闪开！”刘星摇摇晃晃地爬起来，开始向着宿舍走。周苡若冲上去想去扶他，但刘星再一次甩开她的手，咆哮道：“你是受欢迎的，我是不受欢迎的！就因为我在你身边，我就挨了一顿暴揍！我要为自己着想，我不会带着一颗不知什么时候会爆炸的不定时炸弹上街和游玩！”
“可是你的伤……”周苡若说。但刘星说：“我的事，不用你管！”
“不会的！”她叫道，“从今天起，我管上了，就不会停下了！”说完，她看见刘星感激的目光向她投来。此时用心的交会是真正的说明了一切。
“唉呦！你不会轻点吗？”
肯定是男生宿舍发出的惨叫，而且是214宿舍的。范亚力正在给刘星上酒精，他也从此吸取了一个教训——千万别送女生回宿舍。全场最沉默的就是袁泉了，他看着刘星的伤口，估计了对手的实力不怎么样，不过是人多点。下次在宿舍楼见道他们，就一一拉到小礼堂打个半死——当然这只有他自己知道，以至于后来学校发生了连环“袭击”事件，大家都说那些人该治。
但女生宿舍中就没那么幸运了，五分钟前的尖叫至尽缭绕。
Dunk的眼睛瞪得比鸡蛋还大，如果不是她的脸的范围有限，会像苹果一样大才收兵。“你要和那些男生断交！我支持你！”
但周苡若没有说话，她在想什么呢？
下午，在Jason的家。
Jason笑着招呼刘星坐，丁汀倒上了两杯咖啡。刘星很喜欢这个三居室，还有一个比两厅略微小的大厅。大厅朝南的方向有一块大的幕布盖住了什么，落地玻璃窗的阳光很漂亮，洒在幕布上，反着光。
Jason对刘星说：“幕布下的是我要送你的礼物。”他顿了一下，问：“知道巴洛克的钢琴吗？”刘星点头，说：“是巴洛克音乐的创始人制作的，是一台象牙钢琴。在大不列颠的博物馆内。”Jason说：“对，但巴洛克钢琴不止一架。象牙钢琴是最昂贵的一台，但我曾经买下了另一台，更特别的。想试一试吗？”
刘星点头。Jason拉他到幕布前，拖开幕布。是钢琴，刘星掀开琴盖，愣住了。
琴键和足踏全是用古藤——就是带着刺的似乎碰一下都会坏掉化成灰的古藤做的，连着手的位置也没有。刘星看了一眼Jason，Jason笑了。
“要知道，巴洛克的钢琴之所以高贵，除了它的外观很美丽，还有就是它很实用。”Jason说道。刘星有点结巴地说：“一不小心会把手给扎破的。”Jason点头：“当然了，你想试一试吗？”他找了把椅子坐下说：“以前有一个和你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他来找我学琴。于是我让他弹巴洛克的钢琴，他仅仅坚持了一个下午，就悄悄离去。从此在也没有人敢找我学琴了。”他抬头看了看刘星说：“你行吗？”
刘星犹豫了一下，Jason说：“音乐是给有毅力和勇敢的人准备的，不是文人和鲁夫可以学会的。你既然决定了，就要坚持到底。”
刘星坐下，开始慢慢地弹着，渐渐地越来越快，像是一个疯子一样。
回到宿舍是在晚饭之后，刘星又翘了今天篮球队的训练。但宿舍内的气氛有点不对，显然不是因为没有参加训练闹的。因为水心在，袁泉也在，连宫亦鹏都在，更不用说同样从一个学校毕业的范亚力了。
“你们吃错药了吗？全都这样？”刘星奇怪地问。水心说：“刘星，你爸爸……请你马上回去一趟，说是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说着拿给刘星一封信。刘星看出水心不正常，恐怕是听说了什么好消息不告诉自己——或者是什么坏消息，难道是父亲的病吗？刘星问：“机票买了吗？”袁泉点头。
“好，我们明天回去！”刘星已经从水心的眼中看到了笑意，确信不是什么坏事之后说。等他一走出房门，就听见水心和袁泉的笑声。
终于到家了。踏上故乡的土地就是不一样的感觉。乘坐出租车到家门口。这是一间复式建筑，两层。刘星站在门口，突然记起自己有很长时间没有回过家，开过这扇门。现在看来，挺亲切的。
“有人吗？”刘星问道。房子中空荡荡的，而且有回声。刘星疑惑了一下，继续问：“有人吗？”突然背后被人推了一下，袁泉说：“是你家，哥们，我们先进去！”水心也点点头，刘星便走了进去。
房子内显然刚才还有人，沙发是一尘不染的，电视还是热的。袁泉坐下，拿起电话听筒试着拨了个电话，通了。
这时门开了，是刘星的父亲和母亲，他们显然惊异过于欣喜，没有说话。倒是刘星先开口了：“爸，妈！”“儿子！”刘星快步走过去，和父母拥抱在一起。
“快让我瞧瞧！”母亲很开心地说，“又高又帅，简直是一个标准的帅哥。”袁泉笑了，刘星很奇怪地问：“你们和好了吗？”父亲抖了一下眼镜说：“水心可真能藏，对，我们和好了，就像你小时侯一样。”
刘星对水心和袁泉笑了一下，水心报以同样的微笑。
“丁冬！丁冬！”门铃响了，刘星又习惯性地跑过去开门。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头乌黑的秀发，略微地瑟瑟发抖。“请问……刘星……”来人重重地倚在刘星的怀里。
是周苡若！刘星拍了她的头发问：“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周苡若说：“你家……好偏僻，不过我还是找到了！”她抬头看着的刘星眼睛说，“因为我知道你在这里。”
“进来吧！外边冷。”刘星提起行李箱，看着父母开心的眼神，和周苡若走进来。
“我介绍一下，我的朋友，也是水心以前的同学现在的同学一直以来的好友，周苡若。”刘星向父母介绍。刘母高兴的说：“水心提起过你，说你是个艺术家，以前袁泉还很……喜欢你呢！快，坐。”
“谢谢伯母。”周苡若坐在客位上，刘星为她倒了一杯茶，暖手。
“你们四个都是从这里出去的，应该不会很陌生。还有半个小时吃饭，到处走走，特别是你，刘星，你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家了。”刘父说，他很自在地喝了一杯茶。
刘星独自走上楼，右手第二间就是他的房间。他伸手过去推门，门“吃”的一声，仿佛生锈了一般，于是他习惯性地向右侧的窗台伸出手——因为那里总有一瓶润滑油。
的确，一瓶满肚肥肠的润滑油放在那儿。虽然几年没有回来了，但母亲还是很在意儿子的习惯与个性的。
刘星走进房间，房间是干净的，整齐的床与桌子。刘星拉开抽屉，里边有他儿时玩的东西，比如游戏机；书架上放着好几年前的书，没有灰尘，还有几本这几年比较流行的小说和文选，也都放着。刘星躺在床上，闭上双眼。
气息，美好的气息，这是他的家，他的房间。
周苡若走进来，坐在椅子上，左右环顾了一下，说：“你的房间？真的很漂亮。”刘星说：“我妈收拾的。我很久没有回过家了。”他坐起来，问道：“那天，你去哪里了？”
“哪天？”周苡若问。刘星说：“是圣诞节。”周苡若红了脸：“我去买礼物了，给你的礼物。”刘星笑了：“谢谢你。我很喜欢你的礼物。”
“你为什么会过来呢？”刘星问了一个让他自己觉得很愚蠢的问题。周苡若很高兴地说：“是丁汀。她叫我过来的。”
这是发生在刘星他们上飞机的那天上午，天上的飞机飞过。周苡若被丁汀叫到上岛去了。不过Jason没有来。
“很小的时候，我和刘星是好朋友。当然，那时你还不认识他。”丁汀搅动着咖啡，淡淡地说，“他的性格之所以是这样，是因为他从小遭遇了很多你想象不到的变故。他的渴望温暖，是因为他的家庭。他和水心在一起，又是因为他们有同样的喜好与背景。但是，他很开朗，不是吗？他知道自己有心脏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