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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天明是否情还在-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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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鼓楼鼓声响,

    侗乡泪千行,

    官家山霸逼租税,

    穷苦人家愁断肠。

    原来它还有这么复杂缠绕的历史文化呀?那这么说这楼里一定有鼓了,那这鼓在哪里呢?我们怎么看不到。虎子说。

    笨蛋,你说刚才你爬的那根柱子用来干什么的?雪莲取笑他。

    虎子摸了摸头,还是不明就里。

    自然是去敲鼓的了。小雨补充说。大家都哈哈笑了起来。

    此时,我是实在笑不出来的了。今天上午发生的,我见到的,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没有理由笑了,至少在此刻。“侗乡泪千行,官家山霸逼租税,穷苦人家愁断肠!”哼哼林高明被拘了,为什么?这其实不言就明。我不由得又想起了在风雨桥上看到的那老渔翁,他那萎缩了的肉此刻似乎在开心的大笑。

    阿龙,我到这里的时候,听到有个老妇人在那边哭泣呢?不知道什么原因,要不要过去看看。小赵征求我的意见。

    我迟疑了会儿。好吧!但大家不要走散了,等会就有车来接咱们。雪莲,你和小于到路旁去等车,王为你照顾好她们两个,其余的跟我去那屋里瞧瞧。

    同来的两位黎平人主动要去敲门,我就说,那两位要小心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搞不定有什么意外在等着我们呢?他们说知道了,你就放心好了。

    很久过后,一位老妇人打开了门,当她看到了我们这些陌生人站在门边时,惊讶了一阵,问是不是寄宿,她说她那里地方太小,不宜留客人。

    显然的,刚才是这老人家在哭了,眼泪还挂在她那枯槁的脸盘上,象两条弯弯的幽怨的河流。

    我说,老人家,我们不是来寄宿的,刚才我听到有人在唱歌,后来又有人哭泣,所以过来看看出了什么事,我们能不能帮你。

    那老妇人仔细的打量了我一番,刚才唱歌的是我家老头,他疯了,一个月前被人逼疯了,你们看,现在他还躺在那个角落呢?

    顺着她指的方向,我们看到了那个老头,花白的头发,发白的胡须,没有一点血色的脸,迷离的眼神,微微翕动的嘴唇,颤动的身躯。他正将自己的右手中指放在嘴里吸吮,口水沿着他的手指流到了手心,然后通过手腕在前臂上散漫开来,最后又都归总到他那绻缩的右腿上,消逝在那条发着恶臭的显得有点宽大的深灰色土布裤里。

    虽然自始至终那老头并为抬眼看我们,但我已经觉到恐慌,这种场景好象在我记忆库里储存过,不过一时也记不起了。我将落到老头身上的视线收了回来,转而射向那痛苦着的妇人眼里。

    他是怎样成这样的?我问。虽然我也知道问了也帮不了她什么忙。

    小赵提醒我,刚才她已经说过了,是被人逼疯的。

    我如梦初醒似的哦了一句。又是一个悲剧,一个在我眼下的活生生的悲剧,我一直在逃避看到这样的场景,但同样是我,碰到这些场景却是出奇的多,我不知道是不是哪个亲人做了什么孽,老天奈何他不得,只好找了我做替身来承受这种精神折磨。

    当然,现在显然不会是我家干的事了,我爸同他的助手们都在几百公里外的地方,他的手再长也不可能长到这快地方来。

    我问那妇人,带他老人家到医院去过没有。她说这地方哪有医院,我说那到县城去啊!她不屑的说道,没有钱。

    我再无话说,转身往外走,象我处理所有这种事情一样,我叫小赵留下了两百元钱。却不想那疯子老头突然抬起头来大叫着象在说什么,那老妇人怯生生的连连点头跑出来追上了我,将钱放到我手里,依然那么慈祥的说,他不许我要这钱,还是你拿走吧!

    我知道我硬要留下他也是不会接受的了,一个疯了的人会产生这种反映,那代表他在钱方面是受了比见到魔鬼更厉害的刺激的。

    车子来了,一辆吉普车,警灯还在上面闪闪烁烁。这多少给了人一种现实感,安全感。

    我仓皇的爬进车里,坐在最后一排,那里很是阴暗,没有人知道我在想什么,在这里我也想不出什么了,只是有点悲凉,但这种悲凉我早就习惯了,现在见到不过是重温了它一次而已。我还说不定我的明天会是什么呢?说不定向他一样,在这个世间变成幽灵,变成世界的负担。

    小赵还是好奇的向那两个黎平人问刚才那老头在说什么。

    他说不要我们假仁假义,叫我们滚出去,别玷污了他的地方。显得清瘦的那位解释道。

    司机听到这么说,将脑袋往侧面撂了撂,对我说,以后你不要到这些鬼地方来了,这里的人很穷,往往越穷的人就越古怪越不可理喻。上次我来这里想买几亩地种玉竹,这些不识好歹的家伙竟然不同意,最后还是市里批了条子才把问题解决了。

    我问他为什么大钱不赚要到这里来种什么赔本的玉竹,他一点都不隐瞒,老弟,这你就不懂了,干脆你书也别读了,那厮读多了没用,你还不如象我这样。就象这件事吧,我不过是你姑父的一个司机吧!可市里就是有人相中了我,要我同你姑父打打边鼓,说只要他将市区西大门那快毛地买下,他们就为我谋一份美事,那就是只要我能找到一块地,当然越大越好罗,他们就将今年扶贫资金的百分之六十拨出来给我,你算算,这有多少钱啊!上百万呢!老弟呀!不瞒你说,我今天敢当你面说,就说明我已经不在乎这份职业了。以后我自己可以有车子,有房子,有女人,总之是要什么有什么,想什么干什么。

    我实在忍受不了了。猛的站起来,越过林欣她们坐的中排座位,一拳打在那家伙头上,谁都没有想到,谁都没有反映过来,大家只是怔怔的望着我。

    我扑到前面,指着那司机大叫,你给我滚下去,你不是说不想开了吗?我现在代我姑父开除你?要工资吗?开口吧!我示意小赵拿钱。

    那家伙慢慢缓过神来,一本正经的看着我说,谢了,工资我已经足够了。但年轻人,我提醒你一句,在世上混不要太冲动,那样别人只会觉得你不成熟,会抓住你的弱点整死你。当然,人是会变的,我以前不就是跟你一样,但跟了你姑父后立马就变了。你也许不信,但你等着瞧吧!

    他的眼神让我害怕,害怕他的话语成为现实。我呆住了,小雨将我往后面拉。我甩开了她的手,继续赶那人下去。那人对我微微点了点头,似乎在肯定他所说的是真理,然后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我失去了全部力量般瘫坐在林欣她们的腿边,喃喃的说,我真的要去面对这种我所讨厌的生活吗?然后有点绝望的回头看林欣,我依据看不出她的想法,她只是用双手围住我的头,目不转睛的将眼睛定格在远方无穷的夜色里。

    天亮了,让人精神兴奋的是,太阳出来了,但天气并没有往日那样燥热。看到大家横七竖八的倒在车里,我有了一种轻松感。是啊!这样的日子才是真实的啊,这才是我的生活,我要自己重复了这句话,我能以此来忘掉过去的一切不快。

    等我将车开到昨天丢下的越野车旁,那些懒猫还在昏昏的睡着,直到我将带来的油给那车加了,小雨才醒来。

    她站在我身后,揉了揉眼,坏坏的笑着。

    你知道你昨天那一拳,好帅哦!但说真的,你怎么突然这么暴力了。她问我。

    我说我看不惯那小子得了便宜卖乖的嘴脸。其实我是想到了先前碰到的那老人,我知道他的不幸又间接的跟我这个家族有关联了。至于说暴力,小雨是见不到的,我在她面前总是一个老好人,一个有模有样的大哥哥形象。她哪知道我一年下来揍了多少人。

    大家相继都醒了。我从后备箱取出准备好的矿泉水,每个人扔了一瓶。大家上车,赶到县城吃早餐去,欣欣,你昨天不是抢着开吗?今天可真的不得不开了。我向她夸张的笑着。

    她说那就看我的吧。

    那天回城的途中,我们又遇到了那司机,他正在艰难的往回走,见到我们经过,他故意对我挥了挥手,我感到了无尽的恶心。

    月考完了,等我将成绩单带到大家寝室时,人全走光了。我叫着小雨,只有她的东西依据静静的躺在床上,床头还多了只漂亮的小狗,一个小狗枕头。但还是没有人回答,我锁了门出来,现在还是中午,回湖南家乡的那辆车上一个人也没有,我想,他们会到哪里去呢?

    我在“醉香留”等了大约一个钟头,他们终于出现了,小雨最先进来,脸上露着不舍,但已经不再那么轻易哭泣。随后的是雪莲,林欣,她们手牵着手,在聊着什么。

    我问他们到哪去了,他们说来了这么久还没有去过南平山,虽然就在学校的后面,今天在全班同学陪同下一起爬了一次,算做个永久的纪念吧。

    小雨说,欣姐在山上那南平寺还为你祈福呢?

    我说是吗,就拉住林欣问,欣欣,你为我祈了什么?

    她只是看着我,我祝愿你平安啊!似还有很多话说,但又说不出。我不愿构起她离别的伤感,也就不说什么了。

    大家欢欢喜喜的吃完了在这的最后一餐,老板也是有情人,免了这餐费用,她不舍的和每个人握了手,一人一个祝福,很是催情,以至我极力维持的平静在那一刻全都崩溃了,小雨和林欣扑在我身上大哭起来,雪莲和小赵,王为,虎子眼里也是泪水在打着转。是呀!结束了,一段生活结束了。但,另一段也就要来了。

    将他们的东西搬到车上时,我发现司机换了人,听说他一时冲动竟跑到了一副书记家门口搞爆炸,当场炸段了自己的双脚,还被判了刑。

    这让我想到苏哈很久没来电话了。是啊!就是那个夜晚,她说我冷酷,所以就再也不想搭理我了,我也就失去了唯一的信息来源。

    苏哈,你还好吗?小孩顺利生下来了吧!爸爸妈妈,你们想过我吗?你们是不是还那样的漫无目的地在那快黑色的区域里打着滚呢?你们是不是还那么表里不一呢?我想你们了,但我不能回来,我说过的,我不想回来!

    车子要驶动了,一切都要去了,我的朋友,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再见,希望见到你们时我还是我,你们还是你们,现在的你们。但我知道,这是多么难啊!就象那司机说的一样,环境是可以改变人的。现在我想说的只是,祝一切平安。

    林欣成了泪人,但车子还是去了。我看到她站了起来,脑袋伸出窗外,张口想说什么,又住了口,直到小雨追着那车消失在回家的路口。
第六章
    第六章

    相离时的不舍很快就在我们身上淡化了。

    小雨又恢复了小鸟般的活泼,整天吱吱哇哇的在我面前叫着,比以前更为放肆。林欣在离别时送她的那只挺乖的绒线狗,还是静静躺在她的床内侧,她不舍得将它垫在头下,只有在想她的欣姐时,才将它抱起来,然后坐着发会儿呆,发完呆后,又将微垂的头偏向左方,问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们大家了。

    每当她这样问的时候,我的心里就会有了一种茫然,那种站在空旷辽阔的旷野上面,四处呼唤却无人应答的茫然。当然,我不可能告诉小雨这些。

    也许不久就会相见的!我没有任何把握,却又说得很是坚决,自己还点了点头。小雨就把头靠到我肩上,继续她的心事。

    日子就这样的耗了两个来月,要报考了,小雨顺利的抱了名,在教育局,我陪她在那里填的表,她紧张的要我也填一份算了,我没作答。她的眼睛里装满了恐慌,一种怕我离去的恐慌。但我明白,我不可能向曾经应允的那样陪她一生的,她也不可能从我这里得到她最终的幸福,男人的呵护。我还有林欣,那个让我日夜梦饶的女人,我清楚的知道,只要她活着,我就会将所有的爱全部给她。虽然我们相隔异乡,但地域是阻挡不了最热切的爱情的传递的。我坚信如此。

    我是没有希望留在这边了,虽然我后来又找了马局几次,可每次提去的礼物他都原封不动退了回来。李县也向他施了压,也没用。他是铁了心不冒这个险了。

    姑父说要到省里去把他干掉。我说那就不必了,他也是为了一家老少的长久生计在着想,不容易。于是我又去拜访了一次老马,在他那套并不整洁的单元房里,我看到他的小儿子正在无悠无虑的推着一辆玩具车,见到小雨就有礼貌的叫姐姐。

    我从少就缺少家庭的爱护,因此性情很是怪癖,初中的时候就极度渴望情感,到了高中更是过上了一种糜烂的生活。在还没有林欣的时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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