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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罪将-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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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关他的事!不……

    脸庞被不知何时接近的大掌用力抬起,被迫对上一双含恨、妖诡的瞳眸。

    “要我再提醒你一次吗?提醒你……这张丑陋的脸是谁给你的,而你身体里又是流着谁的血……”

    唇瓣已无法克制的颤抖,喉咙也像被狠狠掐住一般,什么反驳的话都说不出。

    后黥的仓皇失措似乎让施虐者心情大好,就见紧掐他下颚的手倏地一松。

    “哼!你可别忘了该怎么赎罪!”

    言毕,人已远去,只剩残留在脑海中的可怕回忆,回忆化成数万只黑色骷爪,不断撕扯着被遗弃的他。

    孤伶伶的,他被一切给遗弃……

    炎热的天气已持续好几个月,大地呈现一片焦黄。

    “爹爹,您要上哪儿?”净白如瓷的小脸仰得高高的,看着仿若天神般的男子,差点把脖子给仰断了。

    “爹爹要去执行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任务。”

    “什么很重要的任务?”男童想摸男子肩上的大弓,却被轻轻推开。

    “嘘!这是秘密,不能说的。”

    “为什么?为什么?”男童执拗的扯着男人的衣角,直要知道,“告诉我嘛,爹爹!”

    男子莫可奈何的勾起一抹宠溺的笑,他蹲下身轻抚着男童的如缎黑发。

    “你会保密吗?连娘都不说?”

    “嗯!”小脑袋点头如捣蒜,很豪气的拍了下干瘪的胸膛,用稚嫩的童音撂下誓言。“男人间的约定。”

    “好。”男子绽开一笑,倾身将唇贴在男童的耳畔,细若蚊鸣的道:“是……要爹爹去……”

    那几个字男子说得极轻、极轻,轻到男童根本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听到。

    就见伟岸的身影转身离去,突地一道拔尖的女音响起──

    “不要去!后羿、后羿──”

    小男童疑惑地看着娘亲泪流满面的踉跄奔出,不解地抓住她的衣袖。“娘,妳别哭,爹爹很快就回来,他说的。”所以,根本不用哭啊!

    女子用力甩开他,力道之大,将他整个人给摔倒在地,不若以往般爱怜他,女子只是趴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哭吼。

    “不……不──”

    那日之后,他再没见过爹,而娘亲自那日后就镇日以泪洗面,瞅着他不语。

    直到一日,他恍惚的自睡梦中转醒,脸好痛好痛,伸手去摸,是一大片触目惊心的血红……

    “好痛……娘娘,我好痛、好痛……”他会死的,死了之后,谁来陪娘?

    接着响起的,是每晚睡前回荡在耳边的低吟。

    “乖孩子,好乖喔,很快就不痛了,娘会很快刺完,不会痛的,乖乖……”

    意识迷离间,什么都记不得了,只有断断续续的诱哄声与刻骨铭心的剧痛,伤口像被撒上一撮又一撮盐巴似的灼痛。

    “孩子,你好乖喔……要怪的话,就怪娘将你生下,让你注定要受折磨;但是现在不用怕了,破了相就不用怕了……乖乖,你一定要记得,千万别听……什么都别听,尤其是……”

    关于记忆,至此结束,当他再次醒来,天地间一片苍翠,众人各自拥着侥幸存活的亲人欢呼赞诵,但他身边却什么也没有。

    只有他一个人怔怔的守住屋子,直到那男人出现……

    “后黥。”威严的嗓音响起,“你在这儿做什么?”

    彷如自最深、最寒的地狱中被一把拉起,满身大汗已说明刚才所受的煎熬有多么令他害怕。

    强压下心头不停窜升的恐惧,后黥连忙收起心神,俯首恭谨的向来人行礼。

    “禀颛顼帝,没什么。”

    不过,他欲抹去的心思易被看透。

    “刚才帝昊又来向你索讨被你爹夺去的九条命?”

    唇瓣刷地毫无血色,彷若鬼抓妖划的左半脸也像被火灼般的烧烫起来,后黥抖着手遮住脸,启唇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不想忆起这些事,却总是时时刻刻被提醒……

    “虽说父罪子担,后黥,你能做的就只有试图弥补,别太苛责自己。”

    但……在所有人都逼迫他的情况下,要他如何能不怪罪自己、责求自己、审判自己?

    可是能出口的,却只有一句毫无意义、于事无补的话——

    “臣……明白。”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二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深幽的朱宫因终年不歇的光明而灿亮无比,这里是朝暾起升,朱曦所在。

    扶桑古树已在此屹立千年,为飞回的金乌张开双臂,只是应该茂盛的枝叶,却只有一根枝哑向外延伸,树身明显可见斧铁砍过痕迹。

    往明曦宫殿深处走去,床前布幔微微掩去些许光亮,却怎样也掩不住里头的呻吟。

    “唔……呜!”

    到口的吟哦因对方猛烈的侵入而化成一声哀鸣,更震落已不知是第几度众积在眼眶里的泪水。

    男人的硕大狠狠入已淌出的柔软,抽出之后再狠狠一顶——全身就像被掐住咽喉般难受,想要求救、求饶,声音却哽住,只能发出单音。

    “呃……啊啊……”

    “哼!”在上头的男人阴惊地眯起双眸,“很爽吧?瞧你都说不出话了。”

    听见男人这么说,他慌乱的摇头想要反驳,却已然来不及,一声悲鸣自喉间窜出,已浮现青筋的双手用力扯住被褥,全身的肌肉因强行进入的手指而疼痛紧绷。

    不!饶了他吧!他知道自己带有怎样也洗不清的罪,为何不让他痛痛快快的了断,灰飞烟灭?

    他已卑微的臣服,却始终未自罪恶深渊解脱。

    不灭的生命永远的罪孽……有谁来帮他结束一切?

    “你哭泣啊!你求饶啊!也许待我心情一好,会赏你一点甜头尝尝,怎样?”

    泪水沿着脸庞落下,滴入唇间紧咬着的被褥。

    肉体诉说着想求饶,却怎样也无法开口,或许是属于后氏的尊严仍在,让他宁死也不想求饶。

    他脸上的神情令压在上头的帝昊眸一敛,但是一对上那双神似后羿的黑眸,他的眼神又倏地一冷。

    帝昊不留情地扯住后黥光滑如缎的黑发,硬要他屈服。

    “叫!我要你叫出声音来!”挤入紧窄穴口的手指又更往内探,再残忍的伸入第二根……

    “唔……”后黥痛得险些昏厥,他惊恐的抓住被子,低头想掩去示弱般的哭声,突地头皮一痛。

    “贱人!要我拿别的东西来惩治你吗?”

    听见如刀般骇人的威胁,后黥浑身一颤,想起先前令他几欲昏厥并生不如生的教训。

    “不要……不要!”发白的唇瓣因悲惨记忆而恐惧的颤抖,他呜咽了几声,终于如帝昊所愿的开口求饶:“饶了我,拜托你……拜托……”干脆杀了他吧!杀了他吧!

    他如蝼蚁般卑贱的姿态令帝昊冷笑出声,他放开后黥,伸手抓住他低垂的下颚。

    帝昊只是噙着冷笑,后黥虚弱的看着昂扬在自己眼前的欲望,困难的咽了口唾沫,强迫自己紧咬的牙关放松,他启唇缓缓接近……

    后黥的黑发因为晃动而散落,遮住了丑陋的左脸,右半边的脸一如往昔的俊秀,极度神似在月宫凄冷长住的母亲,一种绝世的艳、一种孤傲的美。

    帝昊阴狠地盯着那张泪水满布的俊美脸庞,一股无明火暗暗升起,却又止不住一阵奇异的快感。

    发泄过后,他又恼火的一把抓起后黥,将他用力往墙角一甩。

    “贱人!你就是该这么下贱!”

    后黥的武艺本应不低,但经过刚才的折腾,他完全无力抵抗帝昊的猛推,背脊硬生生的撞上石墙,发出一道闷声。

    胸口一窒,再加上残留在口中的腥膻味道令他作呕,他委顿的坐在地上猛咳着一时间竟无法站起。

    怒气梢歇,帝昊嫌恶的瞪着后黥的左半脸,“滚!”该死的贱人,滚得越远越好!

    后黥听他这么说,伸手扶着墙试图起身,却怎样也不能如愿。

    身后的伤尚在流血,背脊也隐隐作痛,最后他只能坐倒在地,痛苦的喘着气。

    帝昊不耐的瞪了他一眼,拿起一旁的长袍穿上,转身准备离去。“别再让我看见你,听见了没?”

    闻言,后黥只能扯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凄惨笑容。

    就算自己再怎么躲,帝昊仍会如鬼魅般紧紧将他抓住,自己是避他唯恐不及,帝昊却总是有办法在下一刻出现。

    他恨他!被恨意驱使的帝昊怎样也不肯放弃折磨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他,也不断提醒他对他无边无涯的恨与怨。

    一切就像团乱丝,紧紧纠缠成一颗茧,谁是始作俑者?分不清了,就连起点也找不到,遑论终点。

    过了好久,后黥总算艰难地倚墙站起,而帝昊早已不知去向。

    “将军,还要再添热水吗?”

    龙泉在帘外轻声问着,然而里头传出的声音却让他拢起眉头。

    “嗯……嗯……”紧抓着木盆边缘,后黥难掩恶心又吐了一回。

    每回让帝昊碰过之后,这种令作呕的感觉必会延续好几日。

    珠帘发出清脆声音,龙泉提着热水走入,默不作声的将它倒入木桶内,又悄悄离开。

    他不敢直视那僵硬的身躯,以如此凄惨可怜的姿态弓着……

    自己当后黥的贴身侍从已有一百年,正因为处得太近,所以什么都一目了然。

    他的难过、他的痛他的悲惨……就只有开怀的笑容从未看过。

    龙泉静静守在门外,过了好久,呕吐声才止,而后是水流声,间或夹着微微的泣音。

    那是紧锁喉间、不愿别人发现的痛,如利刃般不断切割着他,而凶手正于天界接受民间百姓的供奉。

    这就是神吗?

    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作践他人、操控他人,由不得对方反抗,更端出冠冕堂皇的理由,要求被虐者臣服脚下?

    他不是没想过要向颛顼帝举发,然而罪证不足,而且以将军孤傲的个性,更不愿将可耻的伤口摊在阳光下任人检视。

    将军的痛苦就像碰不得、医不得的创伤,任由它慢慢溃烂却束手无策,更得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剧痛侵蚀,而他……只能说着言不及义的安慰。

    他多想保护他,可笑的是,自己才是那个没有能力的人。

    “将军……”龙泉轻唤一声,里头的人没有答话,他又扬声唤了一次:“将军?”

    仍旧是一片静寂,哭泣声、水流声全没了,静得有些不寻常。

    优心忡忡的龙泉索性悄悄走至帘前,希望能自缝隙中看出些端倪,然而他只看见木桶一角,其余的什么也看不见。

    放不下心的担忧,他决心拨开横隔一切的珠帘——

    “将军,属下……进去了。”

    告知一声后,他俯首走进内室,一阵清风袭向他的脸,夹杂着淡淡馨香,好闻至极,才拂鼻间就令他心神一荡。

    只着了件单衣就坐在窗沿的后黥总算转过身来,衣襟大敞着,脸色苍白着。

    风,尚未吹干他颊上的泪渍。

    月光斜照在他乌黑如缎的发丝上,晕出一层浅银光泽。

    他面向窗内的右脸美得不可方物,发上未擦干的水珠沿着那漂亮的弧度慢慢流下,自光洁的额上滑至略微瘦削的脸颊,一直来到因惊诧而微张的唇。

    艳红的、诱人的,令他一颗心没来由的狂跳……

    原先浮着水雾的黑瞳瞬间罩上一抹凌厉。“你进来做什么?”

    声音带着惹人怜爱的鼻音,而自己的身体好热……

    天啊!他在想什么?

    龙泉无法收剑任意飘荡的心神,只能慌张的低下头。“属下……属下听见里头没声音,所以担心……”

    听他这么说,后黥才放柔口气。“我没事,你可以下去了。”

    闻言,龙头泉这才如获大赦般的低下头,退出充斥着异样热度的房间。

    一出门口,他就急急往自己居住的地方奔去,粗鲁的关上门之后,他烦躁不堪的扯掉碍事的衣物,不敢置信的瞪着自己已然胀大的欲望。

    该死、该死!他怎么会有这种亵渎、淫猥的想法?那明时是最神圣、最高不可攀的!

    低咒几声后,龙泉钻进冰凉的被窝中,懊恼且急切的解决来得突然的欲望。

    眼眸因快感而微微合起,眼前隐约浮现出那张俊美的容颜,苍白的脸色、被咬得彷若要淌下血的唇瓣与异常诱人的吻痕,还有浮着水雾的黑眸……

    可恨!他不想跟帝昊一样变态,但……可恶!

    想与不想、讨厌与喜欢、孤高与堕落、对圣洁与腐败、拥有与失去……都是一种渴望。

    而他,深深渴望着他。

    他已在这里等待十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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