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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魔鬼牙医-第10章

小说: 魔鬼牙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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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劭淳深吸口气。“我是。她在你那里吗?”

“……你知道我是谁?”对方显然有点诧异,顿了两秒后才再开口。

“嗯。”

这次对方停顿更久,久到所有人差点没因而心脏麻痹。

“我要你离开她,行吗?”

“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不是你能决定的。”柴劭淳并不让步。

而对方,显然被他激怒了,不稳的声音更显紧绷,甚至尖锐地咆哮起来。“我是她哥哥!我有绝对的资格来决定你们的未来!”

深深地看了童梓姬一眼,柴劭淳像在宣告誓言般谨慎。“不,除非她当面亲口说要分手,否则我不放手。”

沉重的呼吸和凌乱的脚步声,透过电话重重地打击着每颗紧张到不行的心脏。

虽然觉得柴劭淳下的是着险棋,却没有人敢发出任何异议。

“你!你旁边有没有别人?”对方陡然大吼,整个客厅里的人全都为之一震。

扯开好看的笑纹,柴劭淳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撒谎。“没有,就我一个。”

“好,你马上到××路上的那个废弃工厂来,不准带其他人也不准报警,就你一个人来!”

不理会众人反对的声浪,柴劭淳决定只身前往巫念金所指定的废弃仓库。

当双脚踩进废弃工厂里满地铁皮碎屑的水泥地后,他小心且步步为营地缓慢前进。

“格格格一~该说你笨还是勇气可嘉呢?勇士先生。”

尖锐的笑声及嘲讽,由堆高的铁板柜上传了下来,让人在一瞬间头皮发麻,但柴劭淳却不为所动。

对于巫念金的挑衅,他微笑以对。“我不是勇士,我只是个平凡人。”

“敢一个人找到这里来,便足以称之为勇士。”俐落地由铁皮柜上跃下,巫念金一点都不担心自己跌伤似的,像极了一只灵活的猴子。

“你不也是一个人,我有什么好怕的?她人呢?”不想和他说废话,柴劭淳立刻切入主题。

巫念金的眼呈现短暂的涣散,不自觉地自言自语。“她不乖啊,说什么都不肯答应跟你分手,所以我就把她关起来了。”

“你没有资格限制她的行动。”柴劭淳老大不高兴地蹙起眉,毫不留情地指控他的错误。

“我是哥哥!你要我说几次才懂?!”巫念金被他激怒了,涣散的眼渗入一丝狠戾。

“关起来有用吗?她还是可以趁你不注意的时候跑出来找我。”他企图说服巫念先放人,其他的可以等会儿再说。

“不可以!”巫念金像头焦躁的野兽,开始漫无目的地来回走动。“为什么你要骗她?我不可以让你再伤害她,不然她又会丢下我一个人走了……”

柴劭淳知道他再次陷入痛苦的回忆里,但不得不逼他交出人来。

“让我见她,或许我可以考虑你的建议,离开她也说不定。”劭淳衷心期盼希望劝哄这招对他有效。

“不行,你这么坏,骗了她一次还不够,还想骗她第二次、第三次……我不会这么笨上了你的恶当。”巫念金突然狂笑起来,仿佛得意地发现自己是全世界最聪明的人。

真的是神经病一个!

把他叫到这里来,又不让他见人?简直是莫名其妙!

“不然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巫念金凝住笑,神色变得惊疑不定。“我想怎么样?我、我不想怎么样啊,我只是想保护她而已……”

“你不可能关她一辈子的,让我见见她。”哎 ̄ ̄柴劭淳暗叹口气,实在很难不同情他的遭遇和变故。

“不!不能让你见她,不能!”巫念金像分裂成两个人似的,一个狠戾、一个脆弱,双方互相僵持不下。“你不要再来找她了,她受不了刺激的……”

“既然不让我们见面,你又何必大老远地把我叫来这里呢?”

好,既然正面调停失败,那他逆向操作总可以了吧?柴劭淳丢了个足以令对方思考半天的问题给他。

巫念金果然被他唬住了,神情显得有些呆滞。

“对喔,我叫你来干么?奇怪,我怎么想不起来?明明是很重要的事啊……”

柴劭淳又叹息了。“让我见她吧,她一定很想见我。”如同他想见她一般,至少让他确定她的安全。

“不不不,绝对不可以。”巫念金像个无助的孩子般摇头晃脑。“没有你就好了,没有你她就不会受伤,她就不会离开我,要是没有你就好了……”

仿佛忆起约他前来的目的,巫念金霍地冲到角落拿出两只透明的玻璃酒瓶,手忙脚乱地在口袋里掏探,不晓得在寻找什么东西。

柴劭淳头皮一麻,他霍地明白这个蠢蛋想做什么了——他想杀了他!

“你不要冲动!”该死!这家伙竟然准备使用汽油弹?!“你想清楚,万一伤到她怎么办?这里会整个烧起来啊!”

他试着动之以情,希望巫念金能够三思而后行。

问题是,一个精神失常的人早已没有理智可言,怎么可能会考虑那么多?

“没有你就好了,没有你就好了……”巫念金好不容易找到塞在口袋里的打火机,全然不需要考虑就准备点火,嘴里还不断地叨念个不停。

“巫念金!”

柴劭淳没有时间思索,他一个纵身将巫念金扑倒在地,两人瞬间就扭打起来。

“谁可以放我出去?”陡地,工厂深处传来玻璃被打碎的声音,细微的喊叫声由同一个地方传了出来。“学长,你放过我好不好?”

“不!不准你带走她!不可以……”

察觉柴劭淳不再恋战,并且猛地推开他,一心要往关住童颖绿的地方奔去,巫念金顿时把心一横,捡起因打架而丢掷在地上的玻璃瓶和打火机,用颤抖的手点上烈火——

第九章

好像作了一场好长的梦,一场既惊悚且冗长的梦。四周充斥着强烈的高温和炽人的火光,直逼得人无法喘息。

猛地睁开双眼,童颖绿全身满布汗珠从噩梦中惊醒,,还来不及分辨自己置身何处,身边便早一步响起热烈的欢呼。

“醒了醒了!”

“哎哟,谢天谢地喔,童妈妈终于可以不哭了。”

“闭嘴啦你!这么令人高兴的时候,别再讲那些不高兴的过去好不好?”

一堆人七嘴八舌地抬起杠来,直教童颖绿满头雾水。

现在是什么情况?她是不是还在作梦?不然为什么他们说的话,她一句都听不懂?

突然一张熟悉的温柔脸庞出现在她眼前,她眨了眨眼,认出这是母亲童梓姬的脸。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童梓姬以手抹去她额上的汗珠,老眼蓄满感动的泪水,除了不断重复的四个字之外,再也找不出更贴近心里感动的词句。

童爸爸也附上来了,轻缓地拍抚着女儿的手背。“以后别再让大家担心了,我们全都吓坏了。”

吓坏了?那是什么意思?她做了什么让大家害怕的事吗?

蹙起秀眉,这个简单的动作牵动了身上不知何处的伤口,引来一阵没有预期的疼痛,令她不由自主地抽了口气。

“别乱动。”再次进入她的眼界底下的是柴劭淳,她的亲密爱人。

可奇怪的是,为什么他身上会有一些白色的绷带呢?他什么时候受了伤?

“淳?”她想开口说话,但喉却干涸得难受,仅能发出低哑的粗嗄声。

“来,喝点水。”接过童梓姬递过来的水杯,他小心地将她扶坐而起。

一坐起身,她这才发现床边有好多人,有柴劭淳的朋友和她的家人,连偶尔聚会的同学们都到了,把自己不算大的房间挤得水泄不通。

满是问号地让他喂自己喝水,童颖绿这才发觉自己连举起手拿杯子的力量都使不出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想开口问个明白,不料那一大群人竟像约好了似的,开始有了不同的动作。

“唉,人家小俩口应该有很多话要说,我们杵在这里好像‘不太方便’吧?”

“是不合时宜啦,笨蛋!”

“走啦走啦,别打扰人家谈情说爱,这样很缺德啦!”

“好嘛,别挤啦!门就这么一个,万一被压扁了怎么办?”

几句调侃的玩笑话飘进她耳里,不消多少的时间。原本壅塞的房间瞬间被清空了,只留下柴劭淳和分不清楚现况的她,更教她迷惘了。

“他们……”清清稍微滋润过的喉咙,她好不容易发出两个单音,便让他以指按住红唇,阻止她开口讲话。

拉开复在她身侧的薄被,他在床畔坐了下来。

“你才刚醒,别急着当个好奇宝宝,以后有时间我会慢慢讲给你听。”

“嗯?”好惨,除了发出单音节之外,她好像没办法把字句说得完整似的。“

柴劭淳轻柔地搂住她的肩,小心翼翼地像是怕碰坏了她似的。“你一定不知道,我差点就失去你了……”

云很清,天空很白,但也很冷。

在寒冷的十二月天,童颖绿把自己包裹得像颗端午节的粽子,鼻子不争气地蹭啊缯的,努力不让鼻水流出鼻尖。

“你啊,看起来壮得像条牛,可实际上却像棉花糖一样软趴趴;这么好的天气也会感冒?冷不会用暖炉啊?笨蛋一个!”

即使自己已经热得换穿无袖背心了,柴劭淳还是为了她将室内的暖炉调高温度。

“不知道啊,不晓得谁老喜欢在半夜里把棉被弄得一掀一盖的,害人家不好睡又冷得要命,感冒了怪谁啊?”

他要损人是不是?她损人的功力也不差,全都是向他学来的。

柴劭淳的颧骨泛起微红,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你啊,嘴巴再利呀,改天去装把刀片算了。”

好吧,就当他色急攻心、好色难耐好了,可是要不是因为怕她会冷,他会把棉被盖在自己身上?

到头来就只会怪他,这个死没良心的女人,她又不是没有享受到!

童颖绿微愣了下,格格地笑瘫窝进温暖的沙发里。

后来她才知道,无声的电话真的是学长打来的,他存的不是恶作剧的心态,只是警告她不要谈恋爱,却每每话到嘴边又不说出口,难怪会被她当成怪电话了。

其实她对自己落难那几日的经历已经不复记忆,很多片段都是由柴劭淳的叙述所拼凑起来的。

他说那在医学上叫做“选择性失忆”,忘记的大多是不愿想起的过去。

可是失去了那些记忆,还是让她觉得好可惜;虽然不会是太好的过往,可是想起来总觉得有那么点缺憾,毕竟她遗漏了生命中难得经验的“惊悚七十二小时”。

对于学长的“暴行”,她已经没办法也不想追究了,因为学长已经在那次的意外中身亡,留给她的全是对自己好的那一面。

偶尔,她仍会不由自主地忆起学长对她的好。

根据柴劭淳的说法,在他和学长扭打成一团的时侯,谁也没注意汽油弹里的汽油因为倾倒而溢出玻璃瓶,倒得满地都是汽油;所以当学长气愤地引爆汽油弹的时候,大火就在他还来不及将手中的玻璃瓶掷出去前,便已经迅速地火速蔓延,造成学长自己被大火吞噬的结局。

而当时她之所以昏迷,纯粹是因为废弃工厂里的通风不良,才会被浓烟所呛伤。

不过说来也怪,为什么柴劭淳除了外伤之外,并没有像她这样被呛到昏迷呢?

她思索好久总是没有答案,最后也只能以“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的论调来推断他之所以安好的理由。

因为他根本是个祸害,所以才会只受了点小伤。

“你又在想什么了?”见她慵懒地占据整个沙发,他走过去将沙发摊开成床。

因为这小女人太懒了,总是把沙发当成床在躺卧,为了不让她长期因坐姿不良而腰酸背痛,他不得不将昂贵的皮制沙发换成柔软的沙发床。

瞧,他对她多么的好,偏偏她就生了张只会气他的利嘴,真是个恼人的小妖精!

“没有啊,我哪有想什么?”舒服地躺成大字形,她才不敢诚实招供呢!

每次被他发现自己又在努力回想失去的记忆,总会挨他一顿好骂;因此在经过无数次的实验之后,她很没骨气地放弃了,省得两人又为了那段记忆而争吵。

有了那次惊悚的经验,她发现人生是那么的美好。着实不该浪费在争吵这么无聊的事情上头,既伤心又伤神,得不偿失。

“真的?”他眯了眯眼,明知她在撒谎却没有戳破。

虽然她能遗忘痛苦的记忆是很好,但却也因此让她有理由记不得教训,偶尔还是会犯了不大不小的乡愿病。

只要她的毛病又犯了。他就是那个倒楣的家伙;因为他总是得为她收拾善后,着实苦命得紧。

“当然是真的啊!”她心虚地干笑两声,反过来将他一军。“柴医生,你不觉得你的疑心病越来越重了吗?该不该找个时间去诊疗诊疗?”

柴劭淳愣了下,马上发觉自己被这鬼灵精给戏耍了。“你皮痒了你!”

他扑压在她身上,引爆她更欢悦的笑声。

她又成功地惹毛他了!最近她发现,这是一个很好玩的游戏,而且乐此不疲。

“你最近越来越不怕我了,啊?”柴劭淳火力全开地呵她痒,因为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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