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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见证青春-第4章

小说: 见证青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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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学校终于完工了。

    我们都去参观了新校舍;每两人可以有一个两室一厅的套间。为此我们真是高兴极了。校长说;暑假之前我们可以搬过去了。

    很快地住房的组合编排出来了;我和刘丹住在一起。

    很快地乔迁喜日到了。一大早;我们都整装待发。在一阵阵喜庆的鞭炮声中;孩子们抬着课桌;扛着课椅;浩浩荡荡地向新学校挺进。

    新学校到处是雪白敞亮的。山风徐来;空气清新极了。大家的心里都是美滋滋的;我们在宿舍的门口都贴上了对联;老师们都哼着歌;精心布置着自己的宿舍;寄宿的孩子在新铺的床上打滚。

    夜又开始了;月悄悄地出现在山冈上;又大又圆又亮;仿佛有一种震慑人的力量使人由衷地惊叹;它又那么静;那么清;又那么近;飘渺的雾气时而拂过它细腻的面庞;也缭绕在我们的学校;仿佛我们就置身它的梦般的仙境中。

    孩子们都睡下了;我们几个都不舍得去睡;林荫和守立成了一家;他们在一个宿舍里;而陈辉;方健和郭丰与我们都分开了;更有些不舍。陈辉建议大家在宿舍的门口放下一张桌子;边喝点酒;边聊聊天。

    小菜没有几样;大都是大家平时的一点零食。但几杯下肚;都有些微醺;陈辉的话多;别瞧他平时活泼泼的;醉言中竟有许多的郁闷。夜静月清时;人的愁肠便被勾了出来;大家都默默然而坐。

    山野中的生活是清闲的;清闲的人总被生活淡泊而困扰。往往是这样的;生活太过于繁杂的人总希望有一份清静;而太清闲的人总觉得碌碌无为。我们都有这样的心情;在这贫困狭小的天地中;年轻的热血在我们周身沸腾;然而我们却时时刻刻地抑制着;竟更多的是茫然地虚度青春的光阴。

    我们坐了很晚;以致于校长出来干涉;大家才散去。

    我也回到了宿舍;正想着关窗;突然有一支手从窗外伸进来;直吓得我差点惊叫起来;只见它掀开窗帘;于是我看见了方健的那张瘦削的脸庞;一副细长的黑框眼镜。眼镜下的鼻子喷着粗重的酒气。

    〃杨莉;现在还早;这么早睡觉干嘛?再聊聊天吧。〃

    其实我也是毫无睡意的。于是就开了门让他进来。

    我坐在书桌前,他挨了过来,脸差点儿就碰到了我的脸,我一闪,立在了桌边,有些惊怔地看着他。他满面迷糊地笑着:“今晚你用了什么洗发水,头发好香。”

    我的心中一阵发慌,乱乱地说:“什么?你…喝醉了吧?”

    方健笑嘻嘻地伸过手来:“你好漂亮。”

    我真是吓了一大跳,躲过了他的手,低声嚷道:“你醉了,快回去。”

    他兀自摇晃着身体向前,我跳到他的背后,一推他的背,把他捅出了门外,赶紧关上了门。

    他在门外用力敲着,叫着:“杨莉!杨莉!”

    我一声不吭,紧张地靠在门后。

    叫了两声,见我不应,他呢呢喃喃地走了。我听到他粗重地脚步声渐渐远去了,舒了一口气。

    这个晚上我却睡不着了,没见刘丹起来,不知她今夜为什么会睡得这么死,无人可诉,只好拧开了收音机,当听到“夜半心声”的主持人小家温柔的声音时,心情才彻底平静下来。

    第二天,或是第二天以后,我怕碰着方健,看到他,我的脸不由自主地一阵阵发热。在与刘丹在一起的时候,方健倒是有来窜门,但我却没法与他搭上话,只觉得未开口,脸早已莫明其妙地热乎乎的了。只怕被刘丹看出端倪来。我只能一声不吭地坐着,若旁若无人地听他们在山之乎海之乎地聊。

    我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与方健说过话。奇怪地是我要是一个人走路,远远地看见他,我便飞也似得避开了。我就怕,有一次听到方健在门口对刘丹说:“杨莉好象怕我,真傻,怕什么呢?有什么好怕的。”我知道他是对我说的,但是我从此不想见他。我怕什么呢?我也不知道。但我就是怕。想来我是怕被拖进父母亲所期待的那个事当中,我真不想进入这些是所谓大人的事中,我只不过是个小孩子,我认为。怎么能用我这弱小的肩膀撑起生活的重担呢?我怕方健成为我母亲的藉口。所以,田雨是安全的。田雨不停地写信来,我回信的速度也加快了。我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编织着我的梦,没有人可以危胁到我。

    一天,刘丹说:“他们都说你有男朋友,是不是?”

    我的脸一红。

    “哪里有呢?”

    “你有许多信。”

    “你不也有许多信吗?”

    “就是,我也觉得你没有,可他们都说有的,他们说你都不搭理他们。”

    “哪有的事,有时我就是懒得说话。不过,我不太习惯和他们闹。”

    “我也不太习惯。守立他们今晚买了三斤羊肉,准备包饺子,你去不去?”

    “你去吧,我还有些作业没改。”

    这是周末,就是寄宿生也要回家的。他们每周只带够一周吃的米与干菜。而且一周不见父母,到了星期六下午,那心早就飞回家了。所以,当放学钟一敲,学生们就像放飞的雀儿呼啦啦地出了校园,校园一下子安静了,天因此暗了一些。

    我和刘丹准备晚饭,林荫来了。

    “别忙了,到我那边吃去。”

    “谢了,不用。”不过,我觉得刘丹没那么坚决地说。

    “唉呀,不要点火了,”林荫一把抢过我用来点煤油炉的火柴,“走啦,羊肉饺子还没包,帮帮忙去。”

    在林荫的小厨房里,我们看到一个年青人正坐着与守立说着什么,小厨房比较小,这个年青人的长腿似乎伸过了半个房间,一见我们进去,他们便站起来,嗬,好高的一个人,脸也挺长,白净,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刺头,身披一件灰色的长风衣,在他的身旁,守立显得十分矮小,林荫笑着介绍说:“这是我的表弟黄俊杰。这是刘丹,杨莉。”这个气质与名俱实的男生一开口;我吓了一跳;他的声音出其的成熟;不高不低;悦耳而以:“你们好,一起包饺子吧。”我得承认,这个人吸引了我,但我本不是露声露色的,只是刘丹早已笑逐颜开了,她一边熟稔地开始动手收拾桌面,一边嘻嘻地说:“林荫,你的表弟好象也是教师吧?”黄俊杰在一旁脱掉了风衣,一件手工编织的暗紫红色的毛衣套在他那矫健的身上,清爽洒脱,他的笑容也洒脱:“是,我今年刚毕业,分配在桔林乡中学。”林荫也笑着说:“他哪是我的表弟,就只比我小二个月,刘丹,你不记得了,我们同一届校友,他是物理系的。”原来他们都是大学生,校友。我禁不住有些羞赧。他们咭咭呱呱地谈论着校园往事,我是插不上一句,只有默默地撕下一张张饺子皮包上馅。我的思维有些飘浮了,形成一股潮似的在他们的话语声上摇摆着。

    “喂,杨莉,你看,黄俊杰穿这件毛衣挺合身的。”林荫的那尖锐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潮,我凝目一看,这件毛衣似曾相识。“你忘了?这个领口还是你帮忙织好的。”是呵,前一阵我天天看到林荫抱着一团毛线在织,织到领口时,织了又拆,拆了又织,于是,发挥了我在外婆那儿学到的手艺。我微微地笑了,看到了一个青青的下巴,但我不敢再往上看。只听到了悦耳的声音在我的耳边道谢。

    几个人一起做,包得就很快,一会儿就好了,林荫就让守义放锅里煮着,对我使了个眼色:“我跟杨莉去方便一下。”

    厕所在宿舍的背后,冬天的山头在这傍晚时分更加寒风凌冽,因为这几幢房子零零落落,它们就更是横冲直撞。林荫把手插在我臂弯里,我们缩着脑袋,一路小跑着。

    “唉,你觉得我这个表弟怎么样?”

    “什么?”

    “我姑妈一直要我为他介绍个老师。”

    “什么……”

    “刘丹是我的同学,也是他的同学,我认为刘丹还是不错的。你觉得呢?”

    “嗯。”

    “今天,我让俊杰过来了,就是想让他们见见面。”

    “哦。”我明白了林荫给我使眼色的意思了。

    这个晚上的饺子让我觉得无味极了。

    晚饭后,我借口有些头痛,识趣地先告辞了他们,心情有些索然。
第四章
    这个冬天过得尤其漫长,尤其的孤独。

    我才想到来代课只是凭着一股意气用事,看不出前面的幸福,这里山不会说话,江水也不言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人的欲望中,仅仅只有这样一些宁静的快乐觉得太不够了。不止我有这样的想法,凡是年轻的都在思想着新的目标,新的快活的事。我的心中总隐隐着一点沉闷。

    来这里已有一年半载了,去年九月时又分配来了两个年轻的女教师:静文与明秀。所不同的是,那些正牌师范生是被迫来到这穷乡僻壤的,不过因为上级承诺满五年就可以调动,意思是可以回城,他们暂时是快乐的,说这五年当度假一样,但思想总蠢蠢欲动,这些女生总是骄傲的挺着胸脯,打扮得像芬芳浓郁的花朵。陈辉他们仿佛是一群蜜蜂,倏得眼前一亮,忙得追逐于花丛中。

    一天,我在宿舍里为写字桌子的抽屉加把锁,弄了好半天,手又麻得装不上,隔着窗大声叫陈辉,陈辉探进头:“这点小事,别着急,大哥来帮你。”他走了进来,捋起袖子,装上锁扣,正要拧螺丝,窗上一声莺啼:“陈辉,你来一下。”是静文,花枝招展的站在窗外。

    陈辉的脸色“腾”得红了,唉了一声。手的动作快了起来,螺丝钉歪来歪去的拧上了,然后拍了拍手:“还可以吧?”一溜烟似地出去了。

    我气闷地呆在那儿,她是什么花?刘丹这时嘻嘻地进来,诡异地说:“你不知道?昨晚陈辉喝醉了,今早从静文的房间出来。”

    “真的?那也太随便了。”

    “不会,这是什么时代?生活总要快乐。”

    我还真觉得不能接受,在我的理解中,爱情就像一朵白荷,他是从灵魂深处来的,不能带有一丝欲望,不能食人间的烟火。他们为什么总是循蹈俗气的爱情模式,不从心灵的交往开始。

    我斜了斜眼,看到刘丹在喜滋滋地笑,仿佛是她经历这样的爱情,她此时也许正在暇想一切可能发生的爱情故事。

    我为什么不那样想呢?以至于最终遗失了我的爱情。

    刘丹这段时间每个周末都下山回城,她的一个当司机的小舅舅最近跑得线路正好经过我们的山脚,于是她千方百计地调课,有时让我帮忙代课,提袋里的BB机一响。便飞也似的向山下跑去。

    我不太愿意回去,不愿回家看见母亲懊丧的脸,忿怒的眼色。周末一个人躲在清泠泠的宿舍中,也不想去那留校的几家串门。周末我抓住了田雨,田雨的来信一般在周末,他的一封信其实是上个周末写的,这封信在路上要整整走一个星期才到我的手中,我读上几遍,然后回信,足以消磨我的一个周末。周末其实是我最不空虚的时候。

    田雨仿佛变了个人似的,说提了班长,他原本多么不屑这样的职位;说指导员器重他,给他一个单独的房间,让他复习高中课程,准备考军校;他读书的时候,窗外有雨,写得诗意盎然;他说练操实在辛苦,却也说得意气风发。

    这时我禁不住也与他一起意气风发了,看到了他的金光大道。再想,更黯然神伤。

    这个冬天,耳边都是别人的喜事。刘丹在家度完周末,总是喜洋洋地告诉我:他带我去某个歌厅听歌了;他又带我去红茶馆喝茶了;他这周末来我家了,送我一支笔……他这周末与我散步,在路上摘了一朵小花朵送我……

    所有的浪漫事中有关的他就是黄俊杰。看得出他是个懂得浪漫的人。当我这样告诉刘丹时,刘丹整个圆脸庞格外的光亮,细眼都咪了。

    终日寒风呼啕的冬天终于过去了,原想今年的春天总会给人一种为之一振的清新,但春汛如山中的暴洪不约而至,没完没了的雨呀,下得这山地如爬满了千万条纵横交错的嶙峋斑驳的蛇。

    雨水细细地冲着,拧成了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垮了基石,冲塌了山道,把那湿粘粘的黄泥巴翻露在上,想要下山去买些菜都觉得难于上青天。而宿舍里,更是湿蒙蒙,连被子都可以拧出水来。从窗口望去,下雨时茫茫的一片混浊;雨若是稍有停歇,江面是看不见了,只见山谷中腾腾上升一团团白色的云雾。不消一会儿,又下起来雨来。

    学校决定放假一周,确保汛期安全。

    刘丹早已先走了,等我上完最后一节课,已是中午11点,不知道还有没有车,这过路的车总不准点,有时不用等,有时等上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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