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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夜暗幽香-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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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道?」任冰椰榆道:「我们只是想要让我们的婚姻更融洽美满,我们不是来修炼做神仙的。」
女子微笑一笑,语气神秘地说:「相信我,到最後你一定能够感受到老师的神奇,他简直就像神一样,带领我们穿过时间与空间的阻隔,进入一个完全的真善美世界。」
一派胡言!
任冰冷笑,正想再反驳,杜渐楼著她腰肢的手臂微一用力,示意她不要再说。
他咧嘴一笑,客气的问:「小姐,那我们上课时要准备什麽吗?学费又是怎麽算?」
「一堂课是一整天,费用是一入一堂五万块台币,我们收现金或支票,但不接受刷卡。」
五万块?!简直就是敛财,
任冰脸色越发冰冷。
「其实我们常常被金钱所缚绑住,适当的解脱才是无碍於修行最好的方法,心无铜臭雯碍才是直一。」
瞧她说得充满玄机的样子,任冰陡地有股冲动,想要立刻将她铐回警局。
可是她多年的办案经验和在美国联邦调查局接受过的磨练,总让她能够在最危急紧张的时候镇定下来。
任冰眼里的鄙视和愤怒瞬间消失,她装出一副茫然和崇拜的表情,怯怯地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点。」
女子安抚地一笑,「放心,在上过苗老师的课之後,你会发现重生之路不远。」
「可是一堂课五万元,毕竟不是笔小数目。」杜渐迟疑的说。
「值得的,你们夫妻花个十万块先来上一堂看看,我保证你们会立刻爱上这个课程。」女子语气热烈道:「宇宙中充满了游离的灵体和能量,只要能够掌握前世的力量和今生的力道,我们必定会发挥出最大的潜能,不单生活会获得极大的安祥和改善,还有机会进入非轮康奶焯镁车刂小!
任冰脸上是向往的表情,心底飞闪过好几项刑责藉宗教敛财、违反社会善良风俗、蓄意诈欺……
「我和内人回去考虑一下好了,方便留下电话号码给我们吗?等我们商量好之後再打电话告诉你。」
「没问题,这是我的名片。还有,两位可以留下基本资料给我吗?」
「当然可以。」杜渐接过名片略微扫了一眼,脸上表情显得很自然,可是内心却微微一震,名片上清楚写著「江媚」两字。
原来她就是江媚。他暗暗冷笑,锁链一环一环扣起来了。
第七章
    杜渐和任冰起身正要告辞时,楼上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好似那人是拖著另一只脚吃力的走著。
「苗老师下来了。」江媚惊喜地站了起来。
他们两人不约而同望向下楼的那名男子。
不知怎地,任冰心头突然有种不祥的预兆,还有一种奇特的感觉流窜入四肢百骸内,心脏砰砰砰地狂跳著,脑子里感到一丝量眩。
那熟悉得像夜雾即将笼罩住她的感觉……
她有点不能喘息。
杜渐静静地看著那位「神通广大」的苗老师出现。
他是个身材高瘦黝黑的男人,年纪约莫在五六十岁上下,可是精神瞿铄,肌肉结实有力。他身上穿著件唐装,脖子上挂著一条蜜腊链子,一耳戴了一只形状怪异的银耳环,样式很是眼熟。
杜渐冷然一笑。
前世灵体教派的图腾,绝对没错,那曾深深烙印在好友浮肿身躯上的图腾,他一辈子也忘不掉。
苗老师望向他们,一双阴森深沉的眸子问著幽幽的青光,任冰突然打了个冷颤,这种眼光像是在哪里见过。
「媚媚,这两位是?」苗老师在看到他们俩时震动了一下,随即恢复冷静。
「这是社先生,杜太太,他们想要加入我们的团体灵修,我已经让他们把简章拿回去了。」江媚甜笑道,「他们说考虑之後会通知我们。杜先生、杜太太,这位就是苗老师。」
杜渐伸手与他握了握,任冰脸色大变,来不及阻止他们。可是……可是她又为什麽要阻止他们握手?
她只是本能觉得……危险。
「你好,我是苗巴侈。」
「我是杜渐,很高兴认识苗老师。恍杜渐若有若无地瞥了眼他行动不便的右脚。
苗巴俾转头别有深意的瞥了任冰一眼。
呵,都到了。
他笑著要和任冰握手,但她本能缩了缩,躲到杜渐的背後。
她害怕,她退缩?天哪,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反应。
可是她就是情不自禁地颤抖,尤其在看到那隐隐含恨怒的双眸时,她的一颗心更是止不住地发凉。
「两位对我们的课程有任何的意见和疑问,尽管可以发问。」苗已传笑道。
「我们对老师的教义还有些不了解,不知道老师可否跟我们详细解释?还有,我们的课程上会有什麽?」
闻言,苗巴恪笑了,笑容诡谲。「我会帮助你们看清楚前世,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世世代代的轮亢驮傧嘤龆加衅渖钜猓我们可以穿越时空去看个清楚。恍
又是一个把自己当成无所不能的救世主的疯子!杜渐在心中冷讽。
「然後呢?看清楚前世後又有什麽好处?」
「这是一段漫长的路,有的人很快就可以进入前世,有的人资质比较驽钝会慢一点,可是当你们对前世的恩怨有所了解後,就可以安排净灵忏悔升华的仪式了。」说到这里,他诡秘一笑。
「会有危险吗?」
「不不不,过程绝对安全无虑,事後你会觉得受用无穷的。」
「真的吗?」杜渐扮演一个较多疑担心的丈夫,他皱著眉头道:「我这样问是冒昧了点,请问老师有没有执照或者是学历证明?你知道现在社会上的骗子不少,尤其是宗教敛财事情层出不穷。」
「当然有,这点你放心,我是真正有实力的人,所谓真金不恰火炼,又怎麽会怪你呢?我们到楼上去,我来给你介绍我的资历和相关证书。」
杜渐点点头,举步就要跟在他身後,任冰突然脸色发白,紧紧揪住他的手臂。
「老公……老公,我的胸口痛……我的心脏病好像又……又发作了……」她语气虚弱的说。
杜渐被她吓了一跳,这一段台词是剧本里没有的吧?
但见她的脸色真的好苍白,他急急拥住她,心疼的低喊道:「你怎麽了?」
她乘机在他耳旁轻声道:「快离开,先离开再说。」
她的声音充满惊惶和脆弱,杜渐富机立断,一把抱起了她,满脸歉意地看著被搞得一头雾水的两人。
「很抱歉,我太太的心脏不好,今天出门前必定是忘了吃药,我先带她回去休息,上课的事我会再过来跟老师研究。」说完,他匆匆抱著她出门。
任冰小脸紧紧埋在他怀里,却依然感觉得到那两道阴冷的眸光。
杜渐可以感觉到怀里的她紧绷颤抖,他强抑下焦灼之情,动作轻柔的将她放进车里,随即绕过车子坐人驾驶座。
「快走,我觉得……快喘不过气来了……」她额上沁出颗颗冷汗,脑中量眩不已。
他依言发动车子踩下油门,将车子驶上大马路,他担心的说:「你还好吗?我送你到医院去好吗?」
她吃力地摇摇头,狂跳的心脏缓缓地平静下来,她吞了口口水,内疚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别傻了。」
「是直一的,我搞砸了一切。」她自责不已。
「傻瓜,你的脸色都由成那样,不断冒冷汗,一定有事,我又怎会怪你?」
他低沉的声音奇异地抚慰了她紧张的心绪。「我好像……见过这个人。」
「你也有这种感觉?」
「长官?」她惊讶地望著他。
他叹了口气,「别再叫我长官好吗?叫我杜渐,叫长官大生疏也大别扭了,我听著全身就不舒服。」
任冰轻垂眼睫,掩住了一丝痛苦,「对不起。」
他温柔地看著她,「傻瓜,篇什麽要一亘跟我道歉?你没有做错什麽。现在我要你把一切的礼节规范统统丢到一边,先深呼吸一日气,慢慢吐出来,然後告诉我你发生了什麽事。」
她的心脏在刚刚几乎麻痹,浑身冰冷得猫如身处巨大的冷冻柜里,她方才发生的异常不是平常的她会有的行为,她好像在瞬间被人用力抛向空中,又重重地跌落在地上,所有的冷静理智、思考能力统统跌成粉碎,这种失控的感觉,就像她被迫进入可怕的梦魇一样,她完全无招架防御自己的能力。
杜渐将车子停靠在路边,他转过身来,握住她的手揉搓著,试图让冰冷的她温暖起来。
「究竟发生了什麽事?」
任冰牙齿猛打颤,几乎语不成句,「我……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那个苗巴佟很……危险,好像会……会……」
「会怎样?」他鼓励她说下去。
「他会摧毁掉一切。」她无法抑止声音里的颤抖,虽然小手渐渐温暖,可是这股暖意依旧传达不到她冰冷的心里。
他怔了一下,沉声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他会再一次毁了我们两个!」她叫了出来,旋即被自己的话吓住了。
杜渐蹙起了眉头,「再一次?他以前曹经伤害过我们吗?」
「我不知道。」她用力摇著头,「我不知道为什麽会有这种感觉,我甚至不知道我为什麽会这麽说,我什麽都不知道……我的头好痛,我什麽都没办法思考,」
他连忙将她揽人怀里,心疼地察觉到她浑身冰冷发抖,他几时儿过精干聪颖的任冰这麽脆弱无依过?一股心痛的感觉紧紧搜住了他。
「别再想了。恍他低沉有力地说:「什麽都别想了,我送你回家,今天我们就进行到这里,其他的明天再说。你很冷吗?我车里有毯子,你等等。」
察觉到他要放开她,她死命地拉著他,「不要,不要放开我,不要再离开我……」
阎剑,别离开我,求求你别走……
任冰脑海突然康垂声嘶力竭的凄厉哭喊,她登时僵住了,整个人动也不敢动。
是谁?
「任冰,你别吓我!」杜渐低咒了一声,一手打开前头实物柜取出一条毛毯,紧紧地裹住她。「不行,我一定要带你去看医生,你坐好,抓住毯子,我送你到医院上他踩下油门,方向盘一转,飞快驶上大马路。
* * *
「她没事,只是精神比较衰弱,有些营养失调。」医生诊断过後,安抚道:「好好地睡一觉,休息休息就没事了。最近别给她太大的压力,多吃点营养的食物,别熬夜或喝咖啡等刺激性的东西。」
「医生,谢谢你。」杜渐纠结的眉头并未因听见她没事而松开。「可是她的脸色为何还是这样苍白?她说她很冷,是什麽原因造成的?」
「你别太紧张,她的身体状况很好,也许是心理因素造成的吧。安排她住院几天,让我们仔细帮她做过检查再说。」
杜渐才要点头,任冰已经坐起身,语气坚决地说:「不,我没事,我不需要住院。」
「任冰……」
「我的问题不是出在身体上,医生,不用检查了,我每年的健康检查都是满分过关。」
「可是你的脸色还是很苍白。」他不赞成,也不放心。
她望向他,祈谅地道:「杜渐,谢谢你,但我现在只想回家好好休息,你可以送我回去吗?」
他轻柔地抚摸著她气色不佳的脸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唉,好吧,我送你回去。」
* * *
「到了。」杜渐停好车子,看著她说:「我陪你进去。」
任冰本想拒绝,可她真的太累了,没有力气反驳,而且在她内心深处的确也渴望他的陪伴。
这些日子以来,她的生活乱成了一团,现在才想到要顾及形象问题也已来不及了。
他体贴地将她抱出车子,无视於她的羞窘抗拒,逐自走到大门前,「钥匙呢?」
她只得打开皮包拿出钥匙递给他,他轻易地腾出一手开了门,然後将她抱进屋内。
「你的卧房在哪里?」他环顾乾净整齐的客厅,不带一丝邪念地问。
闻言,她的脸微红,「左转那扇门就是了。」
杜渐依言往左边走,推开一扇雕花木门,映入眼帘的是柔和清雅又舒适的卧房,整理得乾乾净净、清清爽爽。
果然屋如其人,他咧嘴低头对她一笑。
她的脸更红了,「你可以放我下来了吗?」
他摇摇头,「不行,我只能把你放在床上。」说著,他动作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拉起被子盖住了她。「对了,你需要喝杯热茶。你什麽也别动,让我来就行了。」
「我又不是病人,你让我起来。」她再也忍不住的抗议。
他横眉竖目的瞪著她,「不行,我是长官,我说了算。」
任冰心窝涌起一股甜丝丝的暖流,轻笑道:「现在又摆出长官的架子了,你到底要我叫你长官还是杜渐?快快决定好吗?」
「叫我杜渐。」他俯下身轻吻下她的额头,在她尚未反应过来前又挺亘身子,微笑道:「你躺好,我到厨房去帮你冲杯热茶。」
「可是你不知道茶叶放在哪里!」她怔怔地抚著额头,陡然醒觉叫道。
「放心,我找东西的功夫一流。」说完,他迳自走出房门。
她心跳得好快好快,脸颊滚烫起来。老天,他刚刚……吻了她?
虽然只是个蜻蜓点水的吻,但是她整个人彷若触电,她不能自抑地脸红心跳,连脑袋瓜也糊成一团了。
他为什麽要吻她?是单纯的关怀抚慰吗?还是……
就在她胡思乱想问,杜渐提著一壶茶香四溢的茶壶和两只杯子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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