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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我的微微,我的天堂 作者:祁又一-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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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意冷了呢?还是把大部分过错揽到了自己身上?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可能,我却难以辨别。
时至今日我才明白,其实我不了解微微。而且,再遇上这样的事,我依然会选择回家看书。
我是个自私而且自负的家伙,我按照自己的认识处理问题,并且坚信只有我的方法合乎逻辑。而事实上,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不能用逻辑分析。
另一种日常生活祁又一
我们几乎每天呆在一起。我改变了作息时间,房间的格局也改了,原先的书桌废置不用,改为使用折叠方桌写作业,这样一来,我们可以在一张桌子上学习,抬头就能看见对方。我们一起在那张小方桌上写作业,微微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吓死我了,又有一道题不会做!”
高二第一学期报复了胡平之后没多久,我的学习成绩又变回原来的样子,甚至比原来还不如。这事应该归罪于我,我也知道考个好成绩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可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就必须和学校里的家伙们竞争,每天做小山似的成堆的习题——我懒,所以不愿意也没恒心如此努力。
微微对我的懒惰深恶痛绝,每次我离开书桌,她总是说:“吓死我了!你才写了两道题!”
我不记得微微像我妈那样教育我的样子,我只记得,微微经常像着了魔似的大喝一声:“该看书了!”
然后她就从床上跳起来,扔下我写的小说或者雨伞的PS,饿虎扑食一般奔向书桌,抱住了教科书狂看不止。
她会一直在那里嗑书,直到我再次花言巧语地,把她从书桌旁边骗过来为止。其实我每天也看书,和微微看书的时间差不多,区别在于,微微只看教科书,而我惟独不看教科书。
我们各自的寄托祁又一
那个时候,我不务正业的方式是往图书馆跑,我在那里自我麻痹,产生一种假象:我在学习更高级的知识。我对自己说,这些知识,比教科书上的有用得多,也高级得多——有些时候,情况可能确实如此,但是有些时候不是。
现在想想,有些书根本就是胡扯,无非是学究们养家糊口的资本;有些很好,不过看好书的乐趣也只是痛快而已,要说对我有什么实际帮助,我还真想不出来。有人说这会给我潜移默化的帮助,让我成为高尚的人,我不这么看,我并未因这些书而高尚起来。他们带给我的仅仅是空中楼阁式的自信罢了。
雨伞也需要这样的自信,他的方法更直接:那就是每天早晨6点钟起床,跑到学校和几个人抢一个球往筐里扔——这种活动人们称为打篮球。
他高一就进了校队,打得非常好,没有多久就成为主力,跟着校队打北京市联赛,打耐克联赛。到了高二,天堂一中进了北京市四强,雨伞成为校队的主要得分手,低年级的女生送他一个外号——“天堂一中的艾佛森”。
雨伞成为学校的篮球明星。时不时地,会有高一女生送他些小礼物,比如带香味的磁带和各式稀奇古怪的巧克力。我记得高二那年的情人节是星期六,星期天我去他家玩,正好李琳也在,他给我们看了他收到的巧克力和小礼物,足足铺了一床。李琳挖苦了他两句,说再这么下去不能让你打球了。我们坐在他的床上吃巧克力,李琳只吃了一点,说是怕发胖,我和雨伞吃了不少,光包装纸就装了整整一口袋。
有一回体育课,男生打篮球,雨伞说没劲。我忽然想起老虎,他跟我提过不止一次,说让我们没事找他去玩篮球。我对雨伞说了,问他想不想找老虎玩,雨伞说好。于是下课以后,我在教室里给老虎打了电话。约好时间,下午一放学我们就过去了。
老虎他们学校离我们那儿很近,骑车从天堂一中出发,只需要三分钟就能到,走路也没有多远。老虎的同学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可是打球真不错,我猜他们每天除了打篮球和在音乐课上嗅蜜之外不干别的。
那天雨伞玩得很高兴,我们走的时候,他和老虎那帮同学已经称兄道弟了,有点英雄惜英雄的意思。于是,雨伞和那帮家伙混上了,刚开始的时候,雨伞总是叫我一起去,我不愿意,因为我打球比他们差得太远,不想自取其辱。慢慢地雨伞也就不叫我了,什么时候想打球,就自己骑车过去,再不然就叫校队的队友一起去。到了高二结束,大老虎和雨伞的关系比和我还亲近。有一个事实是这样的:某次老虎过生日,雨伞打电话来问我愿不愿意一起去,我一问,老虎请的人里没有一个我认识的——雨伞除外。当时我想:原来老虎已经把雨伞当自己人,反而把我当外人了。
考试啊考试祁又一
如果高中那会儿我能像现在这样,每每在穷极无聊之下追问一下生活是什么的话,我一定能毫不犹豫地说:生活就是考试。
一个学期四个月,两个月一次全校的大考(期中或期末考试),考前一个月是所谓的复习阶段,平时小考不断,每周都有三四次,也就是说:我们每天忙的就是准备考试,然后参加考试,然后准备下一场考试。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举一反三的天才,可是在考试面前,我就变成傻瓜了。有时候,我甚至怀疑自己的智商是不是真比微微他们低,我估计这是我憎恨这个学校最主要的原因。平时遇到这种令我恼羞成怒的事,我的方法就是不管它,比如说我不会打羽毛球,我干脆就不玩它。——微微喜欢打羽毛球,有一阵子她极力游说我学羽毛球,据她说不会打羽毛球的男生没人喜欢,其实她那是胡说,她不过是让我学会了以后陪她打球罢了。我坚决不学羽毛球,理由很简单,因为我不擅长羽毛球,我只愿意干我擅长的事,这样才比较有尊严。
这其中的矛盾在于,学生必须要考试,即使你在其他方面有再大的成就,有再强的能力,你也躲不开这些。考试成绩令人脸红的话你这个人就是令人脸红的,在这一点上实在没有什么道理可讲。
对此我有切身体会,高三那年,我跑到上海参加新概念作文大赛,结果得了一等奖回来,被保送进北师大——对这件事,胡平是这么祝贺我的:“齐天,以你的成绩,免于高考再好不过了,祝贺你!”
我跟她说再见的时候,她还拍着我的肩膀说:“小伙子运气真不错。”——妈的,我真想抽她,这种人除了考试什么也不知道。
小露登场祁又一
我一直觉得,生活像一部电影,我既是导演,又是演员,同时还是观众,回首往事,我常常为一些令人脸红的片段无地自容,比如,我15岁的时候第一次去酒吧玩,只喝了一瓶青岛精装,还不到十分钟就开始耍酒疯。我当时在酒吧里大声背咏了陶渊明的《饮酒》组诗,我甚至还当着朋友们的面,右手食指指天,不停地晃悠,作出很陶醉的样子。——这在我的记忆里无疑是丢人的片段,我的想法是:保证以后绝不再犯。
而作为一个导演,我决不打算听编剧——也就是上帝胡扯,更不打算听一些毫不相干的人胡扯。这个片子是我的,不足之处,我可以边学习边加以改进,但是,谁也别想左右我的命运。因为我爱自己。
其实我有好多朋友和我一样,都是那种又自卑又自恋的家伙。比如说我有个哥们叫蓝精灵,理科试验班的。他之所以是我们的朋友,主要的原因有这样几个:1、他和我们一样,是学校里出名的闹将;2、他是唱男中音的,排练时就站我前边;3、他有音乐教室的钥匙,而音乐教室有一台价值15万的MIDI设备,那是令我们馋涎欲滴的东西;4、他是唯一会用MIDI的家伙,我们要想玩转这个大家伙就得靠他;5、他是一班的,理科成绩绝佳,考试的时候经常帮我的忙。
蓝精灵最招我喜爱的原因在于——他也是个假装强大,内心却异常敏感的家伙。
我从平时对他的观察中得出这样的结论,我所观察到的都是些微不足道的细节,比如说:蓝精灵这小子,说话时从不看别人的眼睛,让你觉得他是个牛逼且狂妄的家伙,其实呢,他总是担心别人看不起他,于是特别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如果你漫不经心地和他说话,他就会不停地找你说话,直到你搭理他为止;同时,这小子经常吹牛,唯一的目的不是好玩,而是让别人注意他。——总之,他有好多缺点和我很像,所以特别招我喜欢。
这小子个子不高,卷发,大眼睛,长得像女孩一样漂亮,能说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他有个高一的女朋友,我们都叫她小露——小露也是我要讲述的姑娘。
我第一次遇见小露就是在蓝精灵家。那天,雨伞他们都跑到蓝精灵家玩,方格在那边给我打了电话,我就背着吉他去了。进门之后,发现有个漂亮的小妞坐在沙发中间,她是这个房间里唯一的女孩儿,我问:“蓝精灵,这姑娘是谁?”
蓝精灵没说话,雨伞接过话头,腔调暧昧地说:“你说呢?”
那姑娘笑着捶了雨伞一下,蓝精灵十分不好意思地说:“你丫瞎说什么!”
后来那姑娘自己对我说:“我叫小露,高一文科实验班的。”
我说:“哦,你好,小露,我叫齐天——我问你个问题行么?”
“行啊,你想问什么?”
“蓝精灵这小子是怎么让你放弃人生的?”
我们一起演奏了几只曲子,我弹吉他,方格弹贝司,雨伞弹蓝精灵家里的破电子琴,蓝精灵自己用合成器加装饰音,小露和一位拉小提琴的哥们坐在沙发里听——我们这位拉小提琴的哥们,我忘了他是几班的了,他叫张应,小提琴10级。这个小子非常倒霉,他拉了十几年的小提琴,可谓技艺高超,可是高考的时候,却没有一个大学愿意给他加分或者降低录取标准,原因是北京拉小提琴的人太多了,招生办的同志们挑花了眼。所以,我到现在不知道这小子被发配到哪个烂学校去了。
傍晚的时候,蓝精灵问我们饿不饿?张应和我都说不饿,蓝精灵又问小露说:你饿么?
小露想了一下,点点头说:饿了。
于是我们就出来吃饭。蓝精灵说附近有个湖南馆子不错。我们一路说说笑笑地走过去,越走越不对劲,蓝精灵这小子却一个劲儿地说:“快了,快了,就在前面。”
结果我们走了半个小时才到,到了之后那家馆子爆满,我们又在饭馆的沙发上耗了十分钟才坐下,等真的吃上菜,不饿的人也已经饿得不行了。饭桌上,小露挨着蓝精灵坐,而我恰好挨着小露——我觉得那两个人特别奇怪,怎么看也不像情侣的样子——蓝精灵基本上不怎么和小露说话,一个人坐着一杯一杯喝啤酒。从我平时对蓝精灵的观察来看,他这不是装酷而是不好意思,或者他根本不知道说什么。
那天小露告诉我说,她喜欢王小波,还喜欢格非和残雪——我觉得这姑娘真奇怪,竟然喜欢残雪。
后来我觉得和小露说得太多了,有点冷落蓝精灵,就对蓝精灵说:“嘿,你!我说你是不是男人,闷坐着干嘛?这么好的姑娘你不泡我可不客气了!”
蓝精灵说:“你丫找死啊。”
方格把餐巾攥成一团,当炸弹扔过来说:“齐天,你把我们微微都拐跑了你,还不知足啊你!”
当时我正和微微闹别扭——以前我没说过,其实我们经常因为点小事闹别扭,这些小事说出来教人脸红,比如说,有一次,因为我叫了微微一句“小妞”,就把微微给惹急了,足有20个小时没理我,而我也没理她——那天和蓝精灵他们吃饭时,我们恰好正在闹别扭。于是我告诉方格说:“你眼馋你去追去,我现在和她掰了!~”
雨伞和张应他们哄堂大笑,方格连连叫好,他说:“我们‘暗恋微微联盟’终于盼来好消息了!”
小露一个劲儿地问微微的事,雨伞指着我,告诉她说:“微微,微微就是这小子的老婆!”
我大言不惭地说:“没有,没这回事!”
后来,蓝精灵和张应都有点醉,我、雨伞还有小露半醉不醉。然后我们往回走,小露扶着蓝精灵走在前面,我和雨伞陪着张应在后面。当时,我看着小露像个小伙子似的架着蓝精灵往前走,我对雨伞说:“这姑娘到底什么人啊?”
雨伞耸耸肩,说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叫小露的姑娘。我们对她的印象都很好。
走,砸大使馆去祁又一
有个星期六的早晨,我一边吃早饭一边看电视。那段时间,北约正在轰炸南联盟,早新闻说,昨天凌晨,美国把中国大使馆给炸了,还炸死了三名记者。上午我一直守着电视,看各个时段的新闻,吃下了两袋薯片和三个酸奶。所有频道的新闻都在说这件事,说的都差不多,中央台的新闻时不时有些新的画面播出来,有受伤人员的抢救,也有被炸烂的大使馆。
后来电话响了,是微微打来的,她问我看没看新闻?
我说正在看。
微微很激动,问我对这事的看法,我说不知道,暂时还搞不清楚。
微微又问我今天有事没有?
我想了想说没事,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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