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钟的恋人-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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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语，你要知道我是老师，你是我的学生，我们是不能在一起的。”低落的语气，仿佛在埋怨老天的安排。
“为什么不能？谁规定的！”卓语抓起佳虞的手腕，生怕下一秒对方就会从他的视线中溜走。
看似天真的问题，却让佳虞哑言。谁规定的？从来都没有人规定过，只是大家心中默认的准则。“大家都这么想。”
毫无说服力的答案，怎能满足一颗执拗的心。“大家？哪个大家？爱情里面为什么要夹杂这么多无谓的俗礼，年龄和身份真的比你心中的那份爱还重要吗？还是说……你根本不爱我？”忐忑不安的心情，害怕自己听到能令他绝望的答案。
她爱他，她为他做了那么多，怎么会不爱，可这份爱她说不出口。
“卓语，别逼我好吗？”几次欲言的话，却又被她吞了回去。最后只能无奈的选择恳求。
“没关系，我知道你是爱我的！我能感受的到，我愿意等你放下包袱，正视你内心感情等我那天。”他怎么能忍心逼她，但他更不愿就此放弃，只能选择等待。
“……谢谢你对我的爱！”在爱情面前她不如追卓语勇敢！
“我不要你的谢谢，我只要你！佳虞要是有一天我考上大学，不再是你的学生，你会认真的爱我一回吗？”充满柔情的目光。
“或许会吧。”模棱两可的答案却足以让卓语欣喜。
因为他太看重这段爱情，重到丝毫的希望都足以让他付出百分百的努力。
“那好，为了能得到你的真心，佳虞我会考上大学的！相信我，等我拿到录取通知书风那天，和我在一起，好吗？”
默然点头，她没有任何理由不答应他的请求。
“那好，我会努力，一直到你答应我的那天。”
他们相约一起，却不是恋人的身份。
她的心空出了一块
他的爱却如潮水般涌来
能否填补她心中的空白
她不知道
可她清楚
除了他
没有人能再进入那片惨白的空缺
（回忆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
☆、缘灭缘起
第七章缘灭缘起
结束并不意味着永恒，往往是另一段开始。
犹如漫长无垠的夜色，只是破晓前的沉寂。
一段缘，又一段缘。
扣在一起，拼凑成刻骨铭心的人生。
又是醉的一夜，酒向来都不是化解忧愁的神药，却可以麻痹人的情感，让他得到短暂的安宁。
安娜并没有劝他，她明白，对于那份不属于她的悲伤，她无能为力，只选择无声的陪伴。
扶起酩酊大醉的卓语，安娜的心空荡荡的，好像失去了什么。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为另一个女人心碎，自嘲的笑了，从来就不曾拥有，又何谈失去。
世上有许多说不清的事情，都靠着一种叫“爱”的感情维持着。
“卓语，我们回酒店吧。”安娜温柔的轻唤。
“我……我不回酒店！我有家，我要回家。”卓语从兜里摸出一张褶皱的字条。
上面写着详细的地址，那是她给他的，蔡佳虞的地址。
“有她在过的地方才是你的家吗？”没有喝酒，眼神却开始迷离。
踉跄得将卓语扶到床上，安娜轻手轻脚的为他脱去鞋袜，用温水拧了一块干净的毛巾，轻轻的擦拭着他的脸庞。
“你何时能为我醉一回？”抚摸着卓语的脸，温热的触感让她惆怅。
猛然睁开的眼睛，眼角的那抹血红划破宁静，卓语钳住安娜的手腕，近乎痴狂犹如猛兽。“佳虞！”
卓语从来没有如此火热的看过自己，安娜无措的凝望着他，只有泪水夹杂着太多情感，夺眶而出。
“佳虞，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是不是张陌风那个混蛋？你告诉我！我一定饶不了他。”语气中充满戾气，可眼神却满是柔情。
安娜好想告诉他，她不是佳虞。可她没有，她舍不得此时的卓语，更不想打碎他的梦。
“佳虞，答应我别走好吗？只要你留下来，要我干什么都行。我现在有钱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可以买给你，留在我身边。好不好？”用脸蹭着安娜的手，好像孩子一样在渴求着自己梦寐以求的礼物。
“卓语，我都结婚了。”安娜心碎的声音凝结成这几个字。多么可笑，结婚的佳虞依旧住在卓语的心里，自己做了这么多，却始终开不启那扇尘封的心门。
“我不管！我不在乎！佳虞，你是爱我的对不对？你答应过我的，你说我考上大学就跟我在一起的，我考上了，你就是我的！”卓语激动着，将她揽进怀里，仿佛就要这样将安娜融入自己的身体里一样，表情执拗。
手臂上的巨力，让她有种窒息的感觉。安娜强忍着，声音带着几丝决然：“卓语，过去的事情已经回不来了。我们注定不可能在一起，你醒醒吧！”
“我不信！你骗我！只要你愿意，怎么会回不来？你是我的。你永远都是我的。”卓语凄厉到疯狂，俩臂夹起，往下一压，将安娜放倒在床上，粗暴的压在身下，呼吸粗重间酒气弥漫，最后一丝理智都要被此刻的肆意吞噬。
不屑的笑声回荡在屋内，安娜直视着丧失理智的卓语：“就算你得到了我又能怎么样？卓语你好好看看，我是戴安娜，不是蔡佳虞。你爱的那个佳虞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你什么时候能像个男人一样接受这个现实？”
声音传入卓语的耳中，化成一把尖刀狠狠扎入他的心。发自心底深处的痛让他的酒意消散了许多，定神看了看身下的安娜，无力和茫然的感觉充斥全身。“对不起，我以为你是……”
“以为我是谁？蔡佳虞吗？吕卓语，你太让我失望了，一个已为□□的女人就让不可一世的你败得如此彻底，败得丑态百出。呵呵……”安娜笑了，却笑得极为难看。
“是，我是败了！我把自己都输了进去，不过戴安娜你不也是一样，爱上了一个连你都不认识的吕卓语，你比我输的还惨！”被她的话激怒，绝情的话脱口而出。
笑声戛然而止，愤怒的眼神。犹如腊月最后一朵秋菊，在寒风摇曳中，诉说着对无情冬季的愤慨。“对！你说的对！我TM就是贱，才会喜欢你这么一个烂人！”被心爱的人嘲笑自己的爱情，恐怕是这个世上最悲凉的事。安娜哭了，眼泪像绝了堤的水，止不住的涌出来。
转身，疾跑，关门。哄的巨响，门的哀鸣。安娜暗自发誓，自己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这个将她的心踩在脚下碾碎的男人。
卓语独自一个人呆坐在床上，愧疚带着苦涩流遍全身，他知道伤害一个爱自己的人是多大的错误，他也明白安娜说的是对的，他和佳虞已经不可能了。
可是他真的放不下，只因那个女人叫蔡佳虞，是他一生最爱的人。
点上一根香烟，看着烟圈幔开，化成薄雾，晦涩的升腾，堆积在四方的空间里，久久不散。犹如他的心境一样，凄惨无力却又渴望出路，到底哪里才是这段爱情的尽头？
他不清楚或者是他根本就不想清楚。
蝉鸣层层叠叠淹没最后一丝恬静，月光如水，毫无保留的宣泄着悲伤的惨白，映在卓语的身上，照出孤单的身影。偌大的房间，唯有人影作伴，孤独、感伤布满每一个角落，任他无处躲藏。
睡意随着酒劲褪去，卓语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发怔。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做，更无心去考虑。脑海里充斥着安娜离去时的泪水，如当年佳虞离开他时一样，满是爱意和绝望的泪水。他最恨佳虞当时的狠心，如今他却做了同样的事。
一切都是因为不爱吧，卓语笑得有些凄然。
但不爱并不是伤害的理由。
电话铃声响起，卓语无力去接，但对方的坚持令他心烦，瞄了一眼上面的号码，是安娜的电话，她的来电让卓语感到莫名喜意。连忙抓起电话，等来的却不是她的声音。
“喂，请问是吕先生吗？”男人的声音。
语气凝实，卓语不善的问道：“你是谁？”
“我是XX医院的，手机的主人发生车祸了，现在在我们医院抢救，希望你尽快过来。”
“她现在怎么样？”卓语从床上鱼跃而起，内心忐忑。
“情况比较复杂，你还是抓紧过来吧。”
“我知道了，马上就到。”卓语登上鞋子，夺门而出。双手不停地颤抖，从后背传来的寒意让他不自主的打了个冷战，汗水早已浸透了T恤。恐惧霸占着他的身体，隐约发现，原来自己早已适宜有安娜在的生活，从没有想过她会离开，
人最大的无知就在于此，总是失去了才明白自己不能失去。
在出租车上，电话再次响起，熟悉的铃声此刻却如丧钟声，令他心惊胆战，他怕上面再次显示安娜的号码，他的神经已经承受不了更残酷的噩耗。
打来的不是安娜，而是戴耀华。卓语十分清楚对方打来的原因，再多的责备对他来讲都已无所谓，只要不是安娜的电话，他现在都能接受，心中反而松了口气。
“吕卓语！安娜去深圳找你才一天！怎么就出车祸了？出车祸的时候你在哪？为什么医院说她是自己一个人？你就这么照看我女儿的吗？”连珠炮似的提问反映着一颗父亲焦急的心。
对于他的质问，卓语一时语噎。片刻的沉默后，所有的答案都凝成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你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人现在在哪呢？”最后的几个字，一字一顿。
“我在赶往医院的路上。”颓然的回应。
“我现在坐最近的一班飞机过去，要是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故，你先处理。吕卓语，我女儿要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我拿你是问。”
没等卓语回答，电话断线的声音便已经宣告通话结束。
安娜要真的出现意外，根本不用戴耀华问罪，卓语自己都不会绕过他自己。
办好手续，卓语瘫坐在手术室门口，“手术中”那三个血红字，就像死神狰狞的微笑，嘲笑着人类的无能。自己越看越模糊，眼前的雾总是遮挡着他现在与安娜唯一的联系。颤抖的手往嘴边递上一根香烟，没有点火，用手背轻擦掉眼角的余温，他希望安娜平安无事，也只能希望。
走廊死静一片，唯有老式座钟的滴答声萦绕回荡，每一秒、每一声都让卓语紧绷的身体为之轻颤。
红灯熄灭，一身白袍的医生推门走出。
卓语原本呆滞的精神瞬间复苏，俩步窜到医生面前，双眼囧囧，声音沙哑“医生，里面的人怎么样了？”
“手术很成功，病人只是外伤大出血，没什么大碍，现在就是身体虚弱，需要多休息。”扯下口罩，医生笑着说道。
劫后余生的喜悦。肌肉松弛，卓语脚跟不稳险些摔倒，被眼疾手快的医生扶住。
“别病人没事，家属可别再倒了。做了这么长时间手术，我现在可真没精力再给你看病了。”和善的医生，善意的调侃。
再次打开的门，封住了刚要开口的话，安娜躺在床上吊着点滴，面容苍白，双唇毫无血色，白得骇人。卓语越过医生，蹑手蹑脚地走到病床旁边，看着她憔悴的脸，心好痛。
“嗨，小魔王怎么样啊？”忍下泪水，卓语想让安娜忘却之前的不开心。
“医生说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本来想给你买个vc解解酒的，可惜都让汽车给撞碎了。”安娜声音如蚊，细微却充满爱的味道。
卓语再也绷不住了，他对她说了如此伤心的话，可是她还是想着他。她爱他，爱得如此彻底，毫无保留。
泪无言，爱却有声。滴滴晶莹带着体温滑过脸颊，温暖的感觉慢慢通过神经传遍卓语全身，爱的感动充斥着他那颗残缺的心。
“傻丫头……好好养病，这么多年总是你在付出，等你好了，让我追你一回吧。”卓语轻轻捋过安娜的长发，声音轻柔、真诚。
“嗯”安娜扯起被角，将自己的脸蒙上，黏黏的潮热感。让她知道这不是梦，虽然如梦般美好，等待多年的爱情终于迎来了结果。
卓语守在床边，寸步未离。平稳的呼吸声听起来犹如母亲哼唱的催眠曲，激发出灵魂本源的安然。不平凡的一夜，让他心力交瘁，困意渐渐垄上心头，握着安娜的纤手，柔若无骨却令他十分踏实。
她和他都睡着了，那一晚俩人都做了个梦。同床异梦，俩个完全不同的梦。
嘴角微微上扬，安娜在梦中看见了自己和卓语未来，抱着一对儿女，漫步在夕阳映照下的海边，亮红色的海水与天上的火红同色，凝练成一体，周遭的万物都像是霞光堆砌的那般，挥洒着对生活的热情。怀中的孩子尚小，也就是咿呀学语的年级，对一切都充满着好奇和恐惧。一只手环着爸爸的脖子，另一只手却忍不住地向着那轮红日伸去，要把逃走的时光从地平线下抓回来。海边，记载着他们的初识，她也希望能承载着他们以后的幸福。
卓语却依然不争气的梦见了曾经，他和佳虞的故事。
（回忆开始）
“卓语，你有梦想吗？”
“没有。”
“切！人怎么可能没有梦想，你只是不想告诉我。”佳虞扭头，有些愤然。
“嘿嘿……你总是喜欢问我一些心中早有答案的问题。”卓语摇头，轻笑。
“那是我对你诚实的考验！”
“那看来我这次是不及格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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