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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与北大博士妙趣横生的爱情:贫嘴小8的幸福生活-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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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8?你下班儿啦?”
……
“我等你好几个钟头了!打你手机怎么关机了?”
这该死的手机,打完电话稍微使点儿劲就不小心把手机关了。
“你到这儿来干吗?”
“噢,上回你妈说你们家没有合适的花盆儿装那榕树,今天我找了个好花盆儿给你们送来了,这不正好快过节了嘛。你看看,怎么样?”
狐狸指着自己身后的大瓷花盆儿,似乎十分得意啊。这个缺心眼儿,难道听不出我妈是想让他把那盆儿惹眼的榕树从我家搬走才那么说的吗?难道非要我妈说她不喜欢那盆树他才明白吗?我彻底崩溃了。BTW:我妈要是知道自己精心设计的借口最后得来这么一个下场肯定会面瘫的……
“我以为你爸在家,就过来了。给你打电话你还说你在医院,我一听就知道你蒙我呢。可是你爸也不在,你们家也没人,我只好等啊等啊等……真失策啊,早知道先往你家打电话就对了。哎,你怎么不上班儿啊?你们单位29号下午就开始放元旦的假啦?”
“你说话啊?怎么不说话啊?光傻愣着干吗啊你?赶紧开门儿让我把花盆儿搬屋里去啊,咱俩就跟楼道里说多傻啊!”
(你还怕傻啊?你还不够傻吗?!)
“你傻啦?受什么刺激了你?小8——哎,小8——你站稳点儿啊,别晃悠啊,晃得我眼晕啊!”
“帮我开门,钥匙在这儿。”
说完这句话,我之后的记忆就是断断续续的了,我不记得我是怎么进的屋,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即不是被狐狸抱进去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开始是歇斯底里地摇晃我,然后他尝试把我抱起来,后来发现可能有点儿力不从心。对最后这一点我深表怀疑——一个连榕树都能扛得动的主儿连个人都抱不起来吗?从狐狸迟疑的那一刻看来,他这个人有点儿表里不一:因为,他是有点儿不好意思,并不是抱不动!
喝醉酒的感觉是不是和发烧一样?所谓借酒装疯,是说在酒精的作用下,人会借着酒劲儿说点儿平时不敢说的话,做点儿平时不敢做的事。那发烧呢?至少不想说话,因为说不动,但意识是清醒的……
“小8——你真的病了?”
……
“你别说话了,点点头就说明你病了,我就知道了。”
(你缺心眼儿吗?都这样了难道还不是生病吗?!)
“那你试个体温吧!你们家温度计在哪儿?”
唉,狐狸啊狐狸,你要是个医生不知道多少患者就死在你的磨蹭劲儿上了!还用体温计吗?摸摸头不什么都知道了?蠢就一个字啊!我二度崩溃!
如果我在去医院的路上死了,会不会造成狐狸一生的愧疚?为了不造成他永远的心里创伤,我坚持着没死,这是不是可以作为我善解人意的一个最好的佐证?
一番颠簸无须多言,咱直接说看病。当我坐在医院急诊室的时候,一个满头卷发戴四方大黑框眼镜儿的医生用他那口罩后的,让人无法想像的大嘴问道:“怎么啦?哎呀,哪里不舒服啊?”
“大夫,她发烧了!”狐狸这个时候成了我的全权独家指定代言人。
“噢!哎呀,那赶紧去发热门诊啊!”
“可是她烧得不行了,赶紧给她打个退烧针吧。”
“哎呀,这个问题很严重啊,我不是不想给她打,可是医院有规定,发热病人要先去发热门诊做胸透才能转到我这儿的急诊来啊。”
“发烧做什么胸透啊?”
“哎呀,这不都是非典闹的嘛!”
“那人烧死了怎么办啊?”
“哎呀,成人烧一会儿没什么。对了,她是成年人吧?看着像成年人,行了行了,赶紧去吧。”
“大夫,现在还有非典病人吗?”
“哎呀,我们要防患于未然啊!当然不是说你发热了就是非典,但是要是你得了非典就肯定会发热的!”
“那要是得了非典还能治得了吗?”
“哎呀,你怎么这么不相信我们啊?那生病了来医院干吗啊?照你这么说,找个巫婆跳跳大神儿不全好了吗?”
“哦,其实我说这么多就是想让您先给她退烧,然后我们保证马上就去做胸透!您放心!”
“哎呀,不行啊,医院有规定啊,我们做不了主啊!”
“有你臭贫这工夫咱都做完回来了!”我不鸣则已,一张口医生和狐狸都不说话了。愣了5秒钟,那个卷毛儿“哎呀”说:“我说什么来着?烧一会儿没事儿吧?哎呀,赶紧去吧。”
根据我最近几次去医院看病的经验来讲,如果你病了,最好别往大医院跑,因为那烦琐的程序只能让你的病每况愈下。我实在懒得再叙述狐狸同学忙前跑后排队划价交钱等过程了,只是不得不提一句,本来我以为自己不幸感染了艾滋病的,现在改成先确诊自个儿是否2003年末北京最后一个SARS病人了!
不得不承认,从某种意义上说,SARS的名声比AIDS好一些,但是死亡速度却更快,而且最后的结果估计是喘不上气儿憋死的!这直接导致我在排队等胸透的时候心情异常恶劣。
“狐狸,你说我会不会死啊?”
“当然会了!”
“连你也这么说!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儿吗?”
“我总不能说一些不客观的话吧?生老病死是每个人的必经之路啊,谁能说谁长生不老啊?你以为是神话故事哪?”
“我又没问你我这辈子会不会死,我是说我这回会不会死啊?”
“唉,我又不是医生,你问我干吗啊?”
“当我没说!”
如果我当时还能有一点点力气的话,我一定会狠狠地揍狐狸一顿,只可惜我没有了。我能做的,只是无限痛苦地独自黯然神伤,并因此发誓如果病能好的话,今生今世再也不跟这个男人来往,如果违背了我的誓言就让我去死吧!不行,就算我死,我也一定要拉上他当垫背的!因为我的死是由他一手造成的!如果可以选择死法的话,我希望是被撑死的!当然不是吃狐狸肉撑死的,大家放心,我是个野生动物保护者。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下午5点多了,唉,这就是医院啊医院,该死的传说中的大医院……我开始后悔当初执意要跑到这里来。
(时光机器带我回到三个小时以前)
“小8小8,你说句话啊!我送你去医院吧!”
“嗯。”
“去哪个医院啊?”
“XX医院。”
“为什么去那么远啊?”
“合同医院,能报销。”
“看来你病得还不算太严重。”
悔不该烧晕了错来XX医院!
我好悔啊好悔啊!8朗台啊8朗台,都临死了还省那些钱干吗啊?你又无儿无女的,你留给谁花啊你?
胸透的时候我觉得特害怕。
照了半天,除了发现我小时候因为得肺炎而产生的一个钙化点以外其他一切无恙。给我照胸透的那个工作人员显然也非常反感医院这种行为,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如果这不是一种趁火打劫、趁乱收费的行为,那实在也没什么可解释的了。我在胸透的小屋里晃了不到15秒就晃出来了,这15秒,损失了我,噢不,应该说损失了狐狸同学的一百多大洋。我得意洋洋地出来了,狐狸正在门口翘首等待:“怎么样怎么样?”
“狐狸,我,我被传染了。”
“传染什么了?”
“非典啊,咳咳。”为了制造气氛,我故意干咳了两声儿。
“是吗?人家跟你说确诊了?”
“对啊,我的肺都烂得不成形儿了,而且,八成你也中了!”
“噢,这样啊,太好了!”
“好什么啊好?你听清楚没有哇你?我说的是我得非典啦!”
我旁边儿好几个正等待胸透的病人都用异常恐慌的眼神盯着我,我开始有点儿后悔这么大声儿。没办法,太激动了,对于狐狸这种缺心眼儿,我有点儿郁闷得无法表达自己的情绪。
“我听得真真切切清清楚楚的,你非典啦。”
“那你这个没良心的还说好?我病了你有什么好处啊你?你这个损人不利己的!”
“当然好了。你不知道吗,要是感染了非典就能免费住院,人家给你最好的药最好的设备不说,还不用自掏腰包儿了!而且,我刚才给你做胸透那钱也省回来了,我能不说好吗?你要是什么事儿都没有,那一百多块钱不就打水漂儿了吗?是吧?一百块钱能干多少事儿啊?煎饼果子能买五十个了。”
“难道在你心里我的命还不如一堆破煎饼吗?”
“我可从来没这么说,都是你自个儿瞎琢磨的。”
“哼,告诉你,我什么事儿也没有。”
“早看出来了。”
“你怎么知道的?”
“多明白啊,你要真SARS了人家早把你给收了,还能容你这样儿活蹦乱跳地跑出来跟我说:我感染啦我感染啦!有这工夫不知道多少人又被你传上了呢。”
“唉,跟你这种人说话真没乐趣!你就不能顺着我说吗?”
“顺着你说?那好吧——唉,小8,你真可怜,不幸感染了非典;不过你别难过,你死了以后我会经常去你家看看你爸你妈还有榕树的。怎么样?够意思吧?”
“你这张嘴……”
“我怎么了?要说嘴这个问题,咱俩绝对是势均力敌天下无双……不,天下一双啊。”
“我头晕!懒得跟你胡扯。”
“哟,对了,咱胸透也透完了,赶紧回急诊看病去吧。”
“你这个耽误事儿的!虽然我没得非典,可保不齐是不是中了什么别的!你就耽误我吧你!”
“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啊?”
“哎,我不会得艾滋病了吧?”
“为什么啊?”
“我,我上午去那医院的时候,查了个血常规,人家说我白血球低得不正常。”
“是吗?那还真没准儿就是艾滋病呢。”
“你有没有句人话啊你?”
“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又不是我说的!”
“你,你,你……我能说你不能说!知道吗?”
“这叫什么啊!你直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完了,那我不就知道了吗?”
“狐狸,有没有人说过你这个人特招人嫌啊?”
“有啊。”
“那你怎么就不能虚心点儿知错就改呢?”
“招人讨厌又不是我的错,这是别人的看法,我又不觉得自己讨厌!”
“服了。”
“嗯,我也挺服的,有的人老是嘴上说别人烦,还一天到晚找人家,你说这是什么行为啊?”
“只能说这人贱,没别的可说的。”
“好像是有这么点儿意思!人贵有自知之明啊!小8,这句话送给你,咱俩共勉!走,咱看急诊去。”
排队排队排队,唉,中国人多还真是处处体现啊。我跟狐狸坐在急诊室门口儿的大长椅子上等了好长时间,实在是烦得不得了。而且在我做胸透之前,门口一个恶狠狠的大婶儿还勒令我们购买了俩口罩!唉,暴利啊暴利,可我们又能说什么呢?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们就尽情地切吧切吧切吧!到现在为止,尽管我还不知道自个儿到底害的是什么病,可是200大洋都已经在这些无谓的检查,挂号中一点点儿流逝了。“下一个,XXX……XXX……XXX在不在啊?哎呀,XXX在吗?”
终于叫到我了,我和狐狸正昏昏欲睡的时候,终于被点名了!此时,外面的天都已经黑得不成样儿了。“狐狸狐狸,快帮我抱着衣服,我要进去看病了!”
“噢,别这么激动嘛,吓我一跳!我就怕女的一惊一乍的,干吗啊这是。”
“至于吗你!”
我走进急诊室,满怀希望,探头往里头一看,还是“哎呀”大夫。“哎呀,你们回来啦?胸透结果怎么样啊?没事儿吧?”他说。
“嗯,好着呢。”(废话,要是不好还能让我到这儿来见你吗)
狐狸赶紧拿过片子给他看了一眼。
“噢,哎呀,噢,没什么,就是一个钙化点,没什么问题!过来吧,把口罩儿摘下来。嗯,张嘴,跟我说‘啊——’。”
“啊。”
“哎呀,再张大点儿啊,说‘啊——’。”
“啊——”
“哈,小8,给你拍张照片儿叫狮子大开口怎么样?留个纪念,多有意义啊。”
我鄙视地瞥了眼站在一边儿满身抱着我的羽绒服、围脖、帽子的狐狸一眼——瞧这家伙幸灾乐祸胡言乱语的样儿!我就为一件事儿庆幸得一塌糊涂稀哩哗啦的:幸亏今天没让小翻译陪我来,他那一身的KENZO香水味和医院颓废的气息将是多大的反差;再加上一个形容猥琐的我!如真是那样,将是我一生的遗憾!
“嗯,扁桃体有些发炎。哎呀,好像还有一颗牙补过是吧?”
“啊,是啊,1998年补的。”
“哎呀,这是哪儿补的啊?好像补得不怎么样啊。”
“口腔医院。”
“为什么不来我们院哪?哎呀,你瞧瞧这块儿。”
“哎呀”拿着个大手电使劲照着我的槽牙,还把狐狸拉过来看。狐狸不怀好意地朝我笑了笑,我知道这家伙肯定又想笑话我没跑儿的!为了转移大家的注意力,我赶紧岔开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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