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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中国国安谍战纪实:北斗之魂-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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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建问:“李武宇为什么突然叫你回国呢?你就不怕回国后,原来犯的事发吗?”

    许明达贪婪地吸了几口快烧到过滤嘴的烟屁股,突然神采飞扬了起来,得意地说:“李武宇告诉我说,我打的那人没死呢,他那帮子人早被公安给端了窝,而且他给我那笔钱,让我回来肯定会风光一把!”

    “李武宇怎会知道这些事呢?”林建追问。

    许明达回答,李武宇早几年好象就常到大陆来,他知道很多事的。

    林建和黄晓川对视了一眼,都想看来这个李武宇很早之前就已经潜伏大陆了,而且有很广的人脉关系。

    林建暗忖:这个许明达就是个混混、无赖,李武宇也看出他贪财如命,所以才用他,但李武宇就不担心许明达会出卖他吗?

    林建脸色突然一凛,厉声说:“你被抓后,为什么刚开始不交代李武宇呢,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道理,你不懂吗?李武宇值得你为他卖命吗?”

    许明达很明显哆嗦了一下,哭丧着脸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说老实话吧,我是很感激他,但我刚进来时倒不是要拼命保他。我知道他加入了外国籍,算是外国人,所以我不敢说,一说出来我的罪过就大了。”

    林建顿时明白了,看来这就是李武宇的高明之处,虽然他未必相信许明达的忠心,但他却确信许明达不会轻易供出他。贪婪怕死是许明达的弱点,李武宇仅凭这一点就能牢牢把他抓在手中。

    黄晓川放下笔,问:“回国后,李武宇和你是怎么联系的呢?”

    许明达交代说,每次都是李武宇先打过电话来,然后在周末的时间两人在明川市的一个商场见面,许明达把刻成的光盘交给李武宇,李武宇发出新的指令,有时候还会给一些现金零花钱。

    林建问李武宇住什么地方。

    许明达摇了摇头,说我真的不知道,每次都是他先联络我,他这人城府很深,也很多疑,我从不知道他到底想什么,在国外时他的住处和真实身份就从不告诉我们。

    现在似乎有了李武宇大体的轮廓:一个狡猾多疑的人,他懂得如何抓住人的弱点,从而控制和利用;他似乎又胆大妄为,为达到目的,敢冒风险,不择手段!

    林建又一次翻开了卷宗,那张电脑模拟图跃入了眼帘。

    高高的鼻梁,一道细密的胡须,还有那双深邃的眼睛透出两道阴冷的光,轮廓分明的瘦长脸上有一种不可捉摸的深沉。

    返回的路上,林建沉默地倚在副驾驶座位上,苦苦思索着这起案子的始末,尤其是那个李武宇,让他有种本能的担忧,李武宇多年前已潜伏在大陆沿海,似乎已经营起很大的关系网络,背后到底是个什么背景?又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夜幕降临,林建、黄晓川、苏可佳还坐在办公室里,桌上摊着陈伟沪的卷宗,还有海东市侦破的非法窃密案的卷宗。

    黄晓川哗啦哗啦地翻拨着案卷,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苏可佳托着腮帮子,手中签字笔不停在稿纸上乱划,手旁一袋拆开的话梅,居然也忘了吃。

    林建站在墙角,凑近盯着墙上的海港市交通图,一语不发。

    过了一会,黄晓川突然说:“我也感觉,李武宇最有可能潜伏在海港市!”

    林建转回身子,皱眉问:“理由是什么?”

    黄晓川:“从现有掌握的情况看,他隐藏的地方可能是明川市和海港市。但,明川市是一个内陆城市,他感兴趣的是海洋资源的数据资料,明川不具备他实施策反渗透的条件。另外,李武宇既然在明川办手机卡,又选择在明川开帐户,也在明川和许明达交接情报,以他的狡猾而言,分明是想故意避开他的实际藏身处!”

    林建和苏可佳不约而同嗯了一声,都说有点道理。

    苏可佳一把逮起两三枚话梅塞进嘴里大嚼了起来,把袋子推到林、黄面前,笑嘻嘻说:“似乎有点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了。你们不饿吗?我都前胸贴后背了,吃点话梅垫垫呗。”

    黄晓川笑说:“一下吃这么多,小心噎死你!”

    “现在仍没有头绪,突破口在哪里呢?”林建仍眉宇紧锁,走回办公桌,心情沉重地坐下。

    过了一会,林建突然猛地站起身,面露喜色大喊说我好像明白啦。黄晓川和苏可佳同时看来,问他明白了什么?

    林建冲着二人说:“你们看,这两个案子之间好像很有关联!陈教授从事的是海洋资源控制研究,他掌握着海港市,乃至我国沿海各区的一些重要的海洋资源的基础数据。海东市发生的非法窃密案他们勘测同样是针对海洋地质和水文数据!”

    稍微停顿后,又若有所思地说:“而且,许明达等人的勘测恰恰没有针对我们海港市,也许海港市的资料数据,他们本就不需要用勘测这种方式去冒险。”

    “但是,陈伟沪所知道的海港周边沿海数据并不全面,他的研究领域与海东市勘测内容不完全一样啊?”苏可佳有些怀疑。

    “至少有很多交叉的地方,况且,我们不排除这李武宇还有其他渠道来获取数据。海港市有这么多的海洋研究机构,如假定李武宇是潜伏在我市的话,他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完全有可能不需要通过勘测,就得到海洋数据!”林建仰起头,情绪有些兴奋,一掌拍在那摞卷宗上。

 第14节

    “刚才谈到这两起案子的关联,比较明显的是在数据内容上有相似性。你们想,李武宇窃取我们海洋资源方面的数据,这些都是静态的资料,是搞科研开发的基础;而陈教授是从事海洋资源控制科研的,这则是动态的研发。如果,这一动一静相结合,好象是在研发什么……”

    “难道是他们在利用我们的科学技术和地质数据,对我沿海地域开展某项有针对性的重大科研,而不单纯地用地质地貌数据作地理图表那么简单?”黄晓川和苏可佳几乎同时大声说。

    林建点头:“很有可能!”

    又说:“据省厅石处长提到,陈教授还承担着国防科工委的几个研究项目,那似乎是说…他们在针对我们的某项国防军事项目!”

    很晚了,三个已经饿得肚子呱呱叫的年轻人却并未叫苦,几个星期来的混沌迷茫乍现了一线光明,他们孩子气地一路小跑来到附近的小面馆。漂着大块肉片和红红辣椒粉的牛肉拉面腾起袅袅的热气,驱走了这料峭的秋寒,也将他们充满朝气和激情的脸庞团团围笼起来。

    第二天清晨,林建向王处长、马局长做了汇报。马局长说情势紧急,马上报告省厅,请求立即与军方会商。

    K国首都,夜色笼罩下的码头显得空旷、寂寥。

    一个头发蓬乱,衣着邋遢的年轻人在一个巨大的集装箱后面不停转悠,非常急躁的样子。

    不远处,另外一个人急急地跑过来。

    “怎么样?”来人问道。

    “情报显示,他已经离开K国。”

    “谁干的?”

    蓬发年轻人没言语,却指了指远处驶来的一艘巨轮,高高的塔吊探照灯投射下,船身印着醒目的“G国”字样。

    来人显然一惊,“可靠吗?”

    年轻人缓缓点头,向身后又瞅了一眼,才低声说道,“是军事情报总局!”

    秋意渐浓,沿海城市的秋寒来得尤为强烈,早晚的寒气简直到了切肤刺骨,只有偶尔在中午艳阳高照的时候,天气才会有些许的温暖柔情。这天,就是难得少见的一个暖洋洋的日子,和煦的阳光抚照在身上,有一种久违的温暖惬意,同时也让人感到几丝慵懒。

    夏雨凌独自走在街上,她今年报了海港外国语学院的硕士研究生班,日报社派她到一家外贸单位取一份招商章程,她就顺道到导师那里拿资料。

    这条街并不宽敞,是大中专院校相对集中的文化街,现在是上课时间,路上显得很冷清。因为走得急,她额头微微沁出细汗,轻轻拭了拭,又将肩上挎包向里拉紧。

    前面有个大概两三岁的小男骇正玩着一个红色皮球,小孩儿的脸蛋胖嘟嘟、粉扑扑,是个可爱又淘气的小家伙。此刻正低着头,蹑着还不熟练的步子,固执地追逐着这个不断被他小脚尖磕出去的皮球。

    夏雨凌看着小男孩憨憨的样子,不由笑了。

    小男孩的母亲本来一直紧随在后,见路上并没有什么车辆行人,放心之余难免不胜其烦,干脆靠在路旁的横椅上,自顾眯着眼休息。

    小男孩多无忧无虑啊。

    看着这幅童趣横溢、天真烂漫的画面,夏雨凌的心情也随之轻松快乐起来,眼神不自主地追随着小孩而去,那丝浅笑一直停驻在她的脸颊上,甚至脚步也忘记了挪迈。

    不远的街角拐出一辆黑色雪佛兰轿车,缓缓停在一侧停车线内。林建走下车,他刚从火车站送完客人,恰巧途经这里。因昨晚没休息好,今天又起个大早,头觉得昏沉沉,想买盒薄荷味的口香糖醒醒神。他把车停好,就径往斜对过一个售货亭走去。

    不经意,他看见站在前面路旁一个瘦削的身影,林建陡然间觉得很熟稔。虽和夏雨凌不过才见过几面,但她纤弱瘦削的身姿却似已在他脑海种下深刻的印象,难道仅仅是作为侦查员所特有的职业式的记忆力吗?然而在那份熟稔之外,此刻的意外相逢好像还有一点欣喜的滋味。

    林建下意识停下了脚步,他不知道该不该上去打个招呼,只直直地瞧着她离去的背影。

    红皮球滚向了路对面,停在一个红漆的消防栓旁,小男孩迈着踉踉跄跄的步伐,一路磕磕撞撞走过去。

    突然,夏雨凌看到消防栓旁的那棵高大的榆树上跨坐着一名工人,正用电锯锯一根很粗大的树枝,因为它的枝桠伸张得太高,快要碰到高压线。树下也有一名工人,本来他在地面上帮忙扶简易的梯子,也负责照看地面情况,但现在他正仰脖子向树上的工人指点什么。

    树枝马上就要被锯断,前头的枝冠倾下来,发出吱吱的声音。

    小男孩趴下身体,撅起屁股去捧他的皮球,但球卡在消防栓和围砌在树底周边的砖块之间,一时没能拿出来。

    夏雨凌马上意识到即将到来的危险,她急得大喊:“小朋友,危险呀!快回来!”

    一边快步跑过去,一边又不停地喊:“师傅小心,下面有个小孩!”

    树下的工人被树干挡住了视线,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树上的工人从树叶空隙里先看到了那个小孩子,他也慌了,忙一手拿电锯,另一手用力试图去扳回树枝。但树枝太长也太过粗重,他根本扳不动。

    几乎在同时,树枝咔嚓咔嚓折了下去!

    夏雨凌奋力跑过来,粗大的树枝在刺耳的“喀嚓”声中轰然折断,挟着一股凌厉的劲风罩了下来……

    夏雨凌不假思索地弯下身子,抱住了小孩!

    树枝重重砸下来,枝干首先击在她的肩膀上!紧接着,树枝被剧断的那头斜刺里砸到她的一只脚背上,夏雨凌顿时摔倒在灰尘四起的地面上。

    林建飞奔过来,他看到鲜血从夏雨凌的皮鞋上缘处汩汩淌了出来,她白皙的脸因疼痛而不停地抽搐。

    好在被她搂在怀里的小男孩没有受伤,但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显然把他吓坏了,正哇哇大哭。母亲将他一把揽过来,轻轻拍打哄着,又忙不迭地向夏雨凌道谢。

    夏雨凌受伤的左脚使她无法站立起来,她安静地看着林建,他正小心翼翼地帮她脱下那只已经被血浸透的棉线袜子。林建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洁净的白色手帕,仔细地包扎正在流血的伤口。

    当握住那只柔若无骨的脚踝时,细滑温暖的感觉像一道电流瞬间传遍了他的身体,林建的心不禁砰砰乱跳起来。林建觉得自己的面颊隐隐有些发烫。他慌忙把手缩回来,抬头见夏雨凌也在瞧他,眼里闪着晶莹的泪光,泪珠几乎要夺眶而出,却仍在努力克制。

    林建轻声问疼吗?夏雨凌没做声,只缓缓地把脸别过一旁。

    林建无暇多想,搀着她坐进车里。

    海港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外科急诊室里,医生动作很利索,为夏雨凌脚部伤口清淤、消毒、缝合,同时还挂了一瓶点滴止痛消炎。夏雨凌肩头瘀青了一大片,好在并无大碍。

    夏雨凌的母亲何婉芳是海港医大的教授,同时兼附属医院的一个科室的副主任医师,这会就坐在她身旁,爱怜地抚着女儿的头发。

    一番紧张包扎后,那医生对何婉芳说好在没有伤到骨骼,现在没什么大问题了,只是这两个礼拜要好好休养,不要频繁走路和剧烈活动,注意不要发炎。

    有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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