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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0章

中华野史-第9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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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内计,姚竟坐斥。其得京堂仅阅岁耳,亦何利之有! 

隆庆中吏科都给事韩楫,亦请科臣自散至左右至都,品虽不同,职业则一,请得通考。上是之,著为令。时,高新郑以首揆领铨,韩其心腹门人也,故敢破坏祖制如此。未几二人败,此例亦废。 

近自癸丑以后,六科会议,岁出一人,以存例转旧规。盖公论共弃者当之。乙卯年,兵科都张翼真(国儒)出为参政,其都谏俸亦已考满,又叙劳绩,本不当外转,特以品望见摈,非复一内一外之旧。张不能堪,具疏自辨,铨部遂直发其当外之故。张益恚恨,投劾自罢,丁巳大计,不谨及之矣。盖累朝来都谏序资俸,擢大参,成规从此遂废。但恐不能终废耳。 

【台省互改】弇州《异典述》谓徐孺东(贞明)以给事中 

外谪,后转尚宝卿兼御史,治水利,凡两居台琐,以为异。后来有穆来辅者,以给事转至左通政矣。庚寅岁,边事孔亟,奉命兼御史,阅视蓟、昌,与徐事略同。又同时并遣者王怀棘(世扬),先任湖广道御史,历大理左少卿,至是又兼御史,阅事延、绥。又曾健齐(乾亭),初以山东道御史,言事谪官,转至光禄少卿,亦兼河南道御史,阅视宣、大二边。又钟文陆(化民),初以御史挂误谪行人司正,寻升光禄寺丞兼御史,赈济河南,则再入台班矣,尤为异事。 

吏部曹郎,亦无再入者。唯顾泾阳(宪臣)以铨郎救辛总宪外谪,后再入吏部,最为创见。然重望高名,终不得志而去。 

至词林带宪职者,唯嘉靖庚戌,虏薄都城,赵内江相公,以司业建言,升谕德,兼河南道御史,宣慰行营将士。此后七十年,而徐元扈(光启)太史继之,以上疏论论兵,特旨升少詹事,兼河南道御史,治兵于都城。盖军兴异典,前后一揆,不可以常格拘也。 

按台省互改,前朝甚多,至正德后稍稀耳。 

【四衙门迁客】近日吏部、翰林、科、道外谪者,皆不赴任。仅身至境上,移文索公据,归而待迁。如乙卯之冬,吾乡一给事,谪为闽藩幕,适黄与参(承元)自南京兆擢中丞,抚福建还里,给事持眷弟刺往候。值其他适阍者微有难色,给事立索名刺竟去。黄归大恐,痛笞阍人,身率谢罪,凡往数次,始得面解。因忆老人辈,述吾乡前癸丑科姚禹门少宰(洪谦) 

以编修外谪,谒中丞而移其座北向,中丞笑而置之。盖久为词林,不知抚台作主,亦南面也。又余所目观,则辛卯年冯具区祭酒,谪广德州判官,适缺州守,署印两月,转南行人司副始归。又,戊戌年许星石(闻造)、侍御论列诸大臣,谪山西岢岚州判官,谒抚台魏见泉(尤贞)。魏前亦台臣,曾以言事外谪,许疏中所劾大僚,魏亦一人也。相晤时,魏留款欢然,称老道长,慰劳有加。许故乙科起家,反侃然作色,魏终不以介意。此皆吾郡先辈故事,不知抵境上一说,起于何年何人也。 

又忆乙酉年,吾乡马廓庵(应图)比部,疏论时宰,侵及诸言官,谪山西马邑典史,时御史滇人孙愈贤,按宣大,正马所首纠者,盖铨地有意困之也。抵任谒台孙佯不见,马长跪竟日,至事毕而后揖之人,所以窘辱之者甚备。马内荏,勿能抗也。 

则孙之识见,隘于魏远矣。且两公品亦薰莸,本不足并论。马亦狷者偶与其甥李氏有违言,李故太史见亭(自华)子,肤诉于王太后相公,述其吞噬之状。王信之,适大拜出山,适人痛詈,必欲重处之,故马决计抗疏求谪。王俟当国,起马复故官,盖亦无成心云。 

【用违其才】大臣坐镇雅俗与宣力对疆,本是两事。本朝如马端肃、杨襄毅两太师,前后握枢秉铨,俱有称于时,真全才也。其他大老,未必兼长,然不害其为名硕。今上初年用人,随材器使,各著声绩。近二十年来,俱以资望推用,不复论其材地相宜与否。只如沈继山司马,伉直著闻,以之仪表百僚,何等凝重?乃用以御虏刘喼洌瑨I守有余,驱剿稍逊,迄不能成功,改抚中州,不赴而去。孙樾峰司马为选朗时,清劲无染,士林推服;即为冢宰,亦其分内;乃用以御倭,卒与本兵相左,为白简击去。二公后虽再出,终以前议,未得大用也。 

又如石东泉,先朝直臣,为司徒时,正继宋庄敏之后,心计操守,不减前人,久任计曹,国计必裕。忽移之兵部,值关白事起,力任贡封,遂致偾辕。又如万邱泽,熟谙边情,屡著劳勋,经略朝鲜,奏凯而旋,其时酬以本兵,亦不为过;乃用为协理坐院,诸台臣起而哗之;复加秩出镇,终于塞上。其他尚未悉记。善乎许少薇之疏曰“沈思孝清直名臣,使其建牙内地,将见一路风清。乃使作陕西巡抚,助讨宁夏,正如斫圆方竹仗,刮漆断纹琴,毫无济于用,而至宝损矣!”可谓至论。此癸巳年事,许为兵科都给事,名宏纲。 

【异途任用】三途并用,江陵公建议也。是时以吏员任知县者,山东一省,则有莱芜之赵蛟、费县之杨果,俱任九年,加服俸,再加州府司同知,可谓得其用矣。颇闻两人,俱非循史,但干局开敏,能肩繁钜。果初莅事,诸儒生侮易之,无一来谒者,忽揭一示,订期季考,诸生以故事,姑往试,且窥其作何举动。比众集,则请棱官来出题,且云“不佞举刀笔,不谙举业,又不敢废典制,原先生留意。”是日供膳,皆出中庖,甚丰。比收卷,则鸿乙满纸,或仅数行,或戏为俚词,以寓嘲谑。果束为一箧,夜作檄呈督学云“身即异途浊流,难定甲乙。教识又师生亲昵,评品多私。敢烦文宗亲阅,第其上下。”诸生闻之,囚服叩首求哀,乞就有府手定,文章司命,孰敢不心服。从此洗肠涤胃,以听指南。两学师又代为恳,遂恣胸臆发案,终其任,无一青衿敢哗者。又有一胥名黄清,江西之上饶人,起司狱,历任我郡嘉兴同知,貌寝而眇一目,然才智四出,应变无穷,能持人短长。郡长邑令,稍不加礼,即暴其阴事相讦,人畏之如蛇蝎。及高宝诸河议筑内堤,久不就,江陵公谓非清不可,乃改衔为淮安府,甫岁余,成功者已半。 

江陵大喜,加两淮运司同知,留竣役,又匝岁功且报完。一日谒台使者于舟中,误践板堕水中,因中寒死。盖上官憎其忮,妒其能,令能挤之也。事闻,赐特祭,赠太仆卿,荫一子入胄监,使其尚在,必藩臬开府矣。是时用人,能破格如此。 

【添注卫经历】本朝簿尉卑官,不用宋人注官待次之法,凡才品劣者,例升王官。初亦一时权宜疏通之术,后遂循为故事,不能改矣。至今上之庚戌,西粤人文无技(立缙)者,为文选副郎,署选事,患铨选壅滞,又介为一法。于凡州县卑官,有考语非上等者,即上考而历任稍久者,辄升外卫候缺经历,谓之半王官。呈之太宰孙富平,大称善即为允行,亦不经题请。 

而言路以富平故,无一人敢议。初犹一缺止用一人,久而二三人,更数年则累累若若,与王官无异矣。王官止中原楚蜀江右数处,在彼候缺者尚少。今卫幕则布满天下,动云待缺,凡州佐县佐以驿丞仓巡之属,每一缺官,辄求代署,恣行画攫,或宪访,或告发,则潜匿他方,诡云回籍,及事过再来。又浼有力者道地,以图承乏。在上台则以去来莫测,无从行驱逐之令;在吏部则以间废已久,无从中考功之法。真如飞天野叉,择人而食,普天率士,无处不然。其蠹吏治害民生,真第一敝政。 

文君实作之俑,而吏部奸胥,又利缺之易出,可以上下其手。 

下吏应劣转者,又借以避王官,稍赂刻木辈。即已得之。蝇集一方,磨牙棘吻,为苍生猰 ,更十许年,不知何所终矣。 

【张西江比部】江右张西江(寿朋)初拜比部,丁亥京察,外谪为山东泰安州同知。又以与同寅争香税事,当镌一级,赴部听补,得降永平府推官。言路起而争之,谓以州倅得司理,则运同降一级,当为按察司佥事,知府降一级,当得布政司参议;运司降一级,当为近察司副使矣。时文选郎中为谢庭采,疏辩殊支。张乃改和万全都司断事而去,迄不振罢归,至今未出。张此补本属创见,谢选君同乡相善,破格用之。但先朝知县,多升州同知,嘉靖初尚然,后遂为胥吏辈考中之官,及赀郎之优选,无一清流居之,今下迁反为理官,似骇听闻。因思此官亦从六品,秩已不卑。然列县佐之班,叩首呼老爷,每直指行部,则大帽戎衣,趋走巡捕。一不当意,箠楚尘埃间,与舆皂无异。至府司理,亦得而笞之詈之,宜谢选郎之受抨也。 

【州同降知县】近年张西江(寿朋),癸未进士,亦知名士民,以刑部郎谪州同知,又因事降一级,补任推官。为言官所纠,改降副断事,并谢选郎俱得罪。朝议不以选郎为冤。但本朝州佐降府佐县正者甚多,无论祖宗时,即隆庆初年,南直通州同知王汝信者,登嘉靖癸丑进士,亦以户部主事降是官。 

后被论再降一级。时广陵李文定为首揆,力荐其贤,因降补其色兴化知县,寻升户部主事,优转通政参议。其人至今上初年尚在,非远事也。 

【老人渔色】山西阳城王太宰国光,休致时已七十馀,尚健饮啖,御女如少壮时。至今上十八年,则去国凡九年矣,时阳城民白好礼者,病亡,其妻李氏,国色也,王夙慕其艳,托诸生田大狩等,诱以为妾。其翁名白书,初执不从,后以威协,再以利动,遂许焉。李氏誓不更适,又力逼之,以刀刎死,一时传为奇事。按臣乔壁星得之,遂疏以闻。上命查勘后,亦不竟其事而罢。夫逾八之年,或嗜仕进,营财贿者,世亦有之,至于渔色宣淫,作少年伎俩,则未之前闻。或云王善房中术,以故老而不哀。 

【人臣渔色无等】今上壬寅,吏部郎赵邦清,为御史金忠、工给事张凤翔等论,诸所胪列,真伪相半。赵愤恨力辨,丑诋秽詈,至持利器欲剚刃言者。独其中有钦选东宫淑女杨氏退出,为赵买为妾,则不复置辨,寻奉旨削籍去,不深穷其事也。前此二十年,则有故礼部郎临江守一事,与赵正同,竟坐极法长爵矣。又前乎此,则弘治初年,宁阳侯陈辅,幼聘驸马杨伟女,待年未娶因闻涞水县人郝荣有女殊色,曾入内廷简出,辅匿杨氏婚娶之。后以宠衰,仍娶杨女,既入门乃发其事,至下狱会谳,旋命革爵为民,俟他日作子承袭,犹为宽政也。若正统十三年,侍郎齐韶娶内选百户史宣之女,事发至夏月论斩,则其祸烈矣。又数年,则英宗返正时,诘问达官吴宫保曰“也先何以失信。当时曾许以妹归朕,今女安在?”也先云“已为石亨夺去,且尽杀其媵矣。”上戒宫保勿言,亨坐大逆夷灭。 

淫夫渔色至此,真胆大于天,其中得其良死者幸也。 

【京官避大轿】阁臣礼绝百僚,大小臣工,无不引避,唯太宰与抗礼,然亦有不尽然者。至太宰之出,唯大九卿尊官及词林,则让道驻马,以俟其过,他五部则庶僚皆引避。虽科道雄剧,亦不敢抗。至少宰之出,其体同五部正卿,他亚卿则不然矣。至庶至士向来止避阁师及太宰,馀卿贰俱竟于道上遥拱。 

吾乡陆五台太宰,先于今上癸未、甲申间佐铨,遇庶常于道上,抑其引避,反大受窘辱,诉之阁下,亦不能直,因愤极语人曰“当今京师异类,不知等威,不避大轿者有四等一为小阉宦,二为妇人,三为入朝象只,四为庶吉士。”诸吉士闻之益恚恨,立意与抗,今不知何如?又如北京台省诸公,遇六卿必避,而南京则不然。每道上相值,竟讲敌礼,西台尚以堂官之故,不与公会,至六科遇有公私吉凶之礼,直与正卿雁行并立,无少差等,亦异矣! 

【大臣屡逐屡留】礼部尚书石瑁者,山西应州人,宣德间进士也。初为金华知府,以考察罢软当罢,适升布政行得留。 

及为福建布政,又坐罢软去,适升南吏部侍郎再留。会礼卿萧暄以奏对失上旨,调南京,李文达荐瑁以代萧。入朝,出班承旨不上御道,而竟趋右阶。英宗大不怪,谓其举动失措,有忝礼臣,勒令引退。比自陈疏上,上又云其人笃实可怜,但迟钝耳,命姑留之。未几,即病不能出,部事久废。时孝恭皇后上仙,典礼烦冗,始命右侍郎邹干署印,而瑁竟不言去,久之始卒于京邸。是时计典已重,何以升任即废不行;而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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