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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3章

中华野史-第7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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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蒙尘时之市官 

当拳匪之肇祸也,联军攻破京师,那拉氏挈载湉西奔。尚未至太原,某夕寝时,于梦中惊啼。盖惧宫内积储,竭数十年之搜括而得之者,一朝为外人所有也。适岑春煊自甘肃率勤王师至,是夜立寝门外。闻惊啼声,急呼曰“臣春煊在此保驾,请太后毋恐。”于是那拉氏为之醒。濒行,令为扈从。 

既逾太原,渡河,至陕西之西安府。那拉氏之纳贿鬻权,无所不至。盖利行宫之湫隘,而世道之交之易易也。然因此几兴大狱。 

初,有浙人施某者,先为潼关厅,饶积蓄,每艳道缺而思得之。顾无门,不得入。及那拉氏至西安,李莲英亦与俱。施某遣侍者关白莲英,莲英告那拉氏。那拉氏曰“今方蒙尘于外,价可稍廉。然道员即可擢两司,至少须万金。”莲英遂以答施某。施某以价之贱也,遂成交。某日,施某令其家丁携银票进,入宫门,不见莲英,乃益进,至那拉氏寝所。时那拉氏方起,见有窥于窗者,呼禁卒捕之,诘其“谁命汝入官?”则曰“陈大人。”那拉氏闻之,大怒。谓岑春煊甫任陕抚,已来监察我,遽命岑春煊审之。春煊以其冒名犯宫禁,即欲将是人正法。岑之幕宾曰“杀之,是灭口也。人将议公为情虚。”春煊韪之,乃饬咸宁长安令会审。始知办差者为陈大人,施之家丁,以情急,故矫托之。而宫中实讹陈为岑也。于是将施之官职革去,其家丁论戍。所携之银票,于被捕时已搜去矣。 

○第十章 载湉多病之原因 

载湉之入承大统也,其年仅五龄耳。经东宫之调护,得渐长。迨十一岁时,东宫为西宫毒害,载湉之困厄,乃由此始。 

据烈宦寇连材《宫中日记》曰“凡人当幼时,无不有父母以亲爱之,顾复其出入,料理其饮食,体慰其寒燠。虽在孤儿,亦必有亲友以抚之也。独皇上无人敢亲爱之,虽醇邸之福晋,亦不许亲近,盖限于名分也。名分可以亲爱皇上者,惟西太后一人。然西太后骄侈淫佚,绝不以为念。故皇上伶仃异常,醇邸福晋每言及,辄涕泣云。”又曰“皇上每食三膳,其馔有数十品,罗列满案。然离御座稍远之馔,半已臭腐,盖连日以原馔供也。近御座之馔,虽不臭腐,然大率久熟干冷,不能可口,皇上每食不能饱。有时欲命御膳房易一馔品,御膳房必奏明西太后,西太后辄以俭德责之,故皇上竟不敢言。”然则载湉自十余龄后,虽为天子,曾不及一孤儿。后之患痼疾,即由少时衣食不节使然。乃犹下煌煌之懿旨,广求天下名医,以疗此自幼积成之痼疾,亦何益哉?徒借此以为欺人之具而已。 

○第十一章 皇嗣之变更 

自戊戌政变后,那拉氏酷信谋围颐和园之风说,幽居载湉于瀛台,相推相激,至有己亥立储之变。是时为江督刘坤一上奏切谏,鄂督张之洞则援吴可读以自解,不敢苟为异同。而立溥俊为皇嗣之策,已不能易。 

逾年,北方大乱,拳祸滔天,都城几至为墟。名以载漪为罪魁,而实则操纵其间者,那拉氏也。外人欲全中国体面,故仅索惩载漪等之罪。迨载漪既革爵遣戍,其子溥俊又多失德,因亦废之,由是皇嗣之位仍虚。 

戊申十月,载湉疾增剧,医者皆束手,宫中复议建储事。那拉氏颇属意于奕劻孙,载振辈之子。张之洞知载振辈耽于声色货利,行止大亏,必不可立其子,乃以疏不间亲之言进。而那拉氏颔之,遂命载湉弟载沣为摄政王,并以载沣子承继载淳为嗣,兼承载湉之祧。不二日,而那拉氏母子竟先后殁。 

○第十二章 宫中遗产之富 

那拉氏由宫女一跃而为太后,当同治初年,已与钮祜禄氏同垂帘。光诸初年,再与钮祜禄氏同垂帘,迨己丑归政,戊戌复垂帘。盖握政权者垂五十年,其遗产之富,为满清所罕有者。 

当甲午年,清日战事亟,那拉氏欲以所积金钱,合一千五百万磅,交与汇丰银行,运至英伦。约以须守秘密,勿令人知。汇丰索酬资每百二厘五,那拉氏吝不与。会和议成,事遂止。及庚子年,仓卒西窜,将宫中之金银,悉埋于地下。旋被人发掘,取去无数。后幸其地归美国联军管理,亟代为收存,然已止剩九百余万。迨由西安回京后,一以积蓄为事,细大不捐,继长增高,至末年,乃积至二千五百万磅。世所称“孝钦遗帑”者,即此。 

溥仪既承位,以年幼,故大权在其本生父摄政王手。会议兴复海军,苦无款。廷臣有请拨遗帑者,摄政王转请于嫂,不允。及辛亥秋,武昌既变,始发遗帑,以济湖北灾民,且仅有二十万两。其在二千五百万磅中,直九牛之一毛耳。此国民之所以不受其愚也。 

○第十三章 亡国之速 

宣统三年春,广州革命军起义未成,七十二英雄横遭惨戮,其骸骨丛葬于东门外之黄花冈。迨八月十九日,武昌又起义,不旬日间,天下响应,爱新觉罗氏之子孙知不可敌,遂以逊位闻。 

顾满清之入主中原,至是已二百六十有七年,淫威虐政,虽不可枚举,然亡国何以若是之速?有谓革命运动,事机已熟,故能一蹴而成者。有谓惧外人之瓜分,势将实行,故推翻满洲政府,以为弭祸之策者。有谓各省举代表,请速开国会,不从,请收回铁路国有成命,不从,知其借立宪之名,行专制之实,人民皆绝望于满洲政府,故愤而为此者。其说皆持之有故。 

或曰非人事,乃天意也。昔赵宋得国于孤儿寡妇之手,失国亦在孤儿寡妇之手,人皆知之。若夫满清之得中原,由多尔衮为摄政王,而其主福临仅数龄。及其失中原,由载沣为摄政王,而其主溥仪亦仅数龄。以彼例此,理无或异。老子有言天道好还。哲家之说,其信然欤! 



第一章  满清兴亡史 
作者(民国)汉史氏 著 

      
    
第一章 开始时代 



○第一节 满洲之建部 
长白山之支峰曰布库哩山,通古斯族人居其麓焉。当南宋时,女真为蒙古所灭,通古斯族人势力之衰,几二三百年。有女曰佛库伦者,系出女真,不夫而孕,产一男。既长,佛库伦将他去,命是男以爱新觉罗为姓,名曰布库哩雍顺,置之小舫中,令顺流而下。至河步,是男乃登岸端坐。其地有三姓,方构衅。或汲于河,见而问之,诡以我乃天女所生,来定汝乱对。汲者趋告众,众惊异,遂迎舁至家,决议息争。推是男为部长,以女百哩妻之。于是布库哩雍顺居鸭绿江源,长白山东,鄂谟辉之野鄂多里城。由女真变音而号曰满洲,是为满洲建部之始。 

○第二节 樊察之受封 

满洲既建部,雍顺之裔,思通好于明,以每岁十月为入贡之期,明因封为建州卫都督,予以印。至正统初年,有猛可帖木儿者,侮虐部众,部众不服。攻杀之。其弟樊察,子童仓,闻警而逃。至荒漠无人之境,追者将及之,会有鹊止樊察,首追者疑为枯木,乃止。由是樊察南遁至朝鲜,失都督印。明人闻其事,乃命童仓弟董山嗣为建州卫指挥。寻樊察自朝鲜归,自陈失印之故,明廷诏更予新印。未几,旧印复得。樊察辄匿新者而用旧者。明人恶其狡,乃分建州为左右卫。令董山领左,樊察领右,得世袭。 

○第三节 觉昌安父子之被害 

樊察之后,有孟特穆者,袭封为建州右卫都督,即其子孙所奉为始祖者也。三传至福满,生六子,令各筑城邑,环卫而居,号宁古塔贝勒。中有觉昌安者,居赫图阿喇地,以多智称。又恃长子礼敦之勇,率部众击硕色纳子九人,加虎子七人,灭之,尽收其地。会苏克素护部图伦城长尼堪外兰,随明辽东总兵李成梁攻古啞恰F渲靼⑻┲蓿醪才铮殖瞧票宦玻炻势涞谒淖铀耸溃艈‘,先后入城。城坚,成梁攻之不克。尼堪外兰以招抚为名,实诱城中人使杀阿泰。由是成梁并拘觉昌安及塔克世害之。 

○第四节 努尔哈赤之复仇 

努尔哈赤者,塔克世之长子也。其生母为喜塔喇氏。既死,继母待之薄,分居于外。闻觉昌安及塔克世被害,欲复祖、父仇,以遗甲十三副,攻图伦城,尼堪外兰避之,得甲三十副、兵百人以归。后讠冏知尼堪外兰在嘉班城,进攻之。尼堪外兰避于鄂勒辉,筑城以居。寻复攻之,尼堪外兰遁入明边。又令斋隆率四十人,向边史索之。边吏拘尼堪外兰以予斋隆,遂杀之。初,明人因努尔哈赤之扰边,曾归其祖、父丧。至是,思羁縻之,故给以都督,敕书十道,马三十匹,又龙虎将军之印,及岁币银八百两。 

○第五节 建元天命 

努尔哈赤既复仇,复率众侵邻近之哲陈部。时浑河方涨,不得进,乃联绳以渡,跨堞以战。身中五十创,不退,卒取之。又乘势收完颜部。于是满洲之五豪部皆亡。未几,复并吞长白及东海诸部。其势骎骎,为叶赫等九部所忌,合兵三万来侵,营浑河北岸,部众皆惧。努尔哈赤乃与部下之健者,祷于堂子。启行,至古啞接氲杏觯剑破渲凇K靡怨锊俊⒒苑⒉俊⑽诶恐畛び胍逗詹客模疃裰煜群蠊ヂ云涞亍W源酥坡尬模ò似熘啤S诿魍蚶氖哪辏刹恐谕莆灿泄⒚骰实郏ㄔ烀怕蕖J俏蘖⒐肌!

○第六节 定都沈阳 

扈伦四部,虽平其三,而叶赫独恃明不下,明亦倚为北关。努尔哈赤谋击明,乃书“七大恨”告天。其词曰 

我之祖、父,未尝损明边一草寸土也。明无端起衅边陲,害我祖、父,恨一也;明虽起衅,我尚欲修好,设碑勒誓凡满汉人等,毋越疆圉,敢有越者,见即诛之。见而故纵,殃及纵者。讵明复渝誓言,逞兵越界,卫助叶赫,恨二也;明人于清河以南,江岸之北,每岁窃逾疆场,肆其攘夺。我遵誓行诛,明负前盟,责我擅杀,拘我广宁使臣纲古哩方吉纳,挟取十人,杀之边境,恨三也;明越境以兵助叶赫,使我已聘之女,改适蒙古,恨四也;柴河、三岔、抚安三路,我累世分守疆土之众,耕四艺谷;明不容刈获,遣兵驱逐,恨五也;边外叶赫,获罪于天,明乃偏信其言,特遣使臣遗书诟詈,肆行凌侮,恨六也;昔哈达助叶赫,二次来侵,我自报之。天既授我哈达之人矣,明又党之,挟我以还其国。已而哈达之人数被叶赫侵掠。夫列国之相争伐也,顺天心者胜而存,逆天意者败而亡。何能使死于兵者更生,得其人者更还乎?天建大国之君,即为天下共主,何独构怨于我国也?初,呼伦诸国,合兵侵我,故天厌呼伦启衅,惟我是眷。今明助天谴之叶赫,反抗天意,倒置是非,罔为剖断,恨七也。 

复以击明之故谕其众。遂趋抚顺,围其城,诱明游击李永芳降之。明人闻边事急,遣辽东经略杨镐集兵沈阳,分四路深入。努尔哈赤逆战于萨尔浒山及尚间崖,五日间破其三路兵,乘机灭叶赫部。越三年,进攻沈阳,明总兵贺世贤中矢死。又攻辽阳,明经略袁应泰被围,自经死。于是河东大小七十余城皆下,乃以沈阳为国都。 

○第七节 宁远之败 

辽沈既为努尔哈赤所取,明大震。起用熊廷弼为经略,以谋抵御。嗣与广宁巡抚王化贞议不合,遂生意见。努尔哈赤乘之,化贞弃广宁走,廷弼亦退至关内。广宁四十余城,亦为努尔哈赤所得。寻明为拒守计,从袁崇焕议,筑城于宁远,练兵士,造铠仗,开屯田,宁远迄成雄镇。努尔哈赤欲取之,率众十三万攻宁远。是时袁崇焕为宁前参政,刺血书,誓将士,颇著忠勇。且令闽卒罗立,燃西洋巨炮轰满众。炮一发,决血渠数里,毙满人数百。三日,再攻再却,宁远之围遂解。盖自努尔哈赤击明以来,惟是役为不能得志也。逾七月,而努尔哈赤殁。 

○第八节 皇太极与明议和 

皇太极为努尔哈赤第八子。父丧时,明督师袁崇焕曾建和议,欲藉此缓兵,以修理故疆,故遗李喇嘛及都司傅有成等三十余人来吊。皇太极以书谢之。次年,又遗袁督师书,言和议事。袁督师乃遣使赍复书至,曰 

辽东提督部院致书于汗帐下再辱书教,知汗渐息兵干,伏养部落。即此一念好生,天自鉴之。将来所以佑汗而昌大之者,尚无量也。往事七宗,汗家抱为长恨者,不佞宁忍听之漠漠。但追思往事,穷究根原,因我之边境细人,与汗家之部落口舌争竞,致起祸端。作孽之人,即逭人刑,难逃天怒。不佞不必枚举,而汗亦所必知。今欲一一辨晰,恐难问之九京。不佞非但欲我皇上忘之,且欲汗并忘之也。然汗家十年苦战,皆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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