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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章

中华野史-第4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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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加藤去旅馆里歇宿,圆子和梅子谈到更深才息。次日,加藤来付清了医药费,圆子帮着收拾行李。黄文汉也将春子来时寄存他家的行李搬了来。梅子一早起来,梳洗完毕,略略用了些早点。一行人乘人力车到火车站,搭九点五十分钟的火车。 

梅子到火车站,东张西望的找苏仲武。此时苏仲武还在家中做梦,火车站上哪里去找苏仲武的影子?梅子张望了一会,又悄悄的问圆子“怎的不见他来?”圆子仍哄着她道“你放心上去坐着,一会儿就来了。”他们到车站时,已是九点四十分钟了。十分钟的光景,有何难过?只大家说了几句客气话,那汽笛就呜呜的叫起来。梅子看苏仲武还不来,望着圆子流泪。 

想要问,又当着父母不敢开口。圆子天性本来很厚,和梅子又相处了这么久,一旦是这样的分手,以后还不知何年何日可以重见,如何不伤感?不过恐怕现出伤感的样子来,使梅子看了更加着急,特意装出和平常一样,笑逐颜开的谈话。见梅子忽然泪流不止,自己也忍不住落下泪来。幸开车的时刻已到,机声轧轧,笛韵呜呜,一转眼间,那火车如离弦之箭,载着梅子去了。圆子和黄文汉站着望那火车去得远远的,连烟都看不见于,才叹息回家。梅子回到爱知县,过了年,将养了几个月,病已全好了。第二年四月间,和生田竹太郎结了婚,夫妻甚是相得。此是题外之文,与本书无涉,不过说出来,以见爱情是个靠不住的东西。为这东西颠倒,决没有好处。看官们若自以为是多情种子,不以在下的话为然,就请各位自己看自己所遇。 

将来的结果何如,便知在下这句“爱情是个靠不住的东西”的话,不是随意说出来的。 

闲话少说。当日黄文汉和圆子回到家中,二人很太息了梅子一会。黄文汉问圆子“同去看苏仲武不?”圆子笑道“去看看他也好,看他听了梅子已去的话,怎生说法?”黄文汉笑道“我看他没有什么说法。他二人离开已经两个月了,也淡了许多了。你看梅子今日的情形,就可推测他没什么话说。 

若在两个月前,只怕梅子死也不肯一个人上车回去。今日也不过流一两点泪罢了!“圆子道”梅子也实在是没有法设。昨夜和我说得哭了几次,她说到死也不会忘记苏仲武待她的好处。并托我好生安慰老苏,教老苏不要着急,她到爱知县就写信来。“黄文汉点头道”梅子的心是干净不过的,谁也知道。 

不过性情没定的人,一见了生田竹太郎的面,只怕连写信的工夫都没有了。她既去了,我们且不必管她。差不多十一点钟了,吃了午餐,再去看老苏不迟。“圆子答应了,入厨房帮着下女弄饭。夫妻二人午餐已毕,便到苏仲武家来。 

不知会着苏仲武如何说法,且俟下章再写。 



   
   
第七十六章 吴监督演说发奇谈 杨长子雅游预定约 



话说黄文汉和圆子行到苏仲武家门首,见门外已有一双皮靴在那里。圆子道“他家有客,我们不要进去罢!”黄文汉笑道“他的客我差不多都认识,进去不妨事。”黄文汉旋说旋推开大门跨进去,呼着老苏道“你房里有客么?”即听得苏仲武在里面答道“请进来坐!客也不是外人,杨长子是你认识的!”黄文汉脱了木屐,让圆子也脱下草履,一同进里面来。苏仲武迎到房门口,见圆子也跟了来,吃了一吓,暗想她伺候梅子的病,怎得出来?莫是梅子的病已经好了?他二人同来,必有原故。黄文汉和圆子早看见苏仲武踌躇的样子,只是都不作理会。进房见一个穿商船学校制服的学生,靠窗坐着,笑嘻嘻的望了黄文汉二人。黄文汉认得他是个湖南人,姓杨,名玉。因为他生得身长六尺有零,都叫他做杨长子。为人甚是和蔼,说得一口好日本话。到日本也有了十来年,都是老留学生,所以和黄文汉彼此认识。当下见了礼,苏仲武替圆子绍介了,也对行了礼。黄文汉笑问杨长子道“杨样(样者,先生之意,日本人普通称呼皆着样字于姓或名之下),贵学校不是已经毕了业吗!”杨长子点头道“上半年就毕了业,远洋练习了几个月,昨日才回来。”黄文汉道“远洋练习之后,还有功课没有?”杨长子道“远洋练习之后,商船学生的资格算完备了。”黄文汉道“然则你就要回中国去了?”杨长子笑道“此刻回中国去干什么?中国的海军许外省人插足进去吗?除福建人而外,就只广东、浙江两省人,勉强可以在里面混碗饭吃,外省人只有当水兵的资格。”黄文汉道“袁世凯做总统,刘冠雄当海军总长,你们这一派人自然是用不着。” 
杨长子连连摇头道“不相干,不相干!任是谁人做总统,谁人当海军总长,也用不着我们。我们也犯不着和他们去抢饭吃! 

黄样,你不知道福建人在海军里面的势力,真要算是根深蒂固。 

福建人的性格最顾同乡,比广东、浙江人还要厉害。“黄文汉笑道”顾同乡的心,就是贵省也不弱!“杨长子道”不然,黄样你看错了。我湖南人爱湖南,完全是爱顾桑梓的意思,绝没有为本省人争位置、争地盘的事。福建人则不然。假使袁世凯因为筹备做皇帝的原故,不得不拿福建一省送与某国人做交换的条件,只要袁世凯预先下一道上谕,说‘凡福建人的位置、地盘一点也不受损失’,我看福建人决没有出来反对的。就有几个关怀桑梓的想出来说几句话,只要袁世凯对他吼一声,他就要吓得屁滚尿流的缩入马尾江去了!黄样,你和福建人接近得少,不知道世界上最没有用的东西就是福建人。福建人无论男女、老少、贵贱,一个个都是胆小如鼠,鄙吝便鄙吝到极处。 

要说他是舍不得钱罢,嫖、赌、吸鸦片烟他又舍得!你将来回国的时候,无意中去调查调查,海军里面的福建人有几个不吸鸦片烟?我和他们往来,看了真伤心。一个个都吸得鸠形鹊面,骨瘦如柴。一声命令下来,要开往别处,他们就慌了,赶不及打烟泡、配药丸,预备挡瘾。他们知道海军是个什么东西?第二舰队楚豫船上的副船主和我认识,我故意问他“中国的海军总吨数有多少?‘他一时慌了手脚,想了半日,想不起来。 

吞吞吐吐的答道“这个,我倒没有调查,大抵尽有好多千吨。 

‘你看这句’尽有好多千吨‘的话,是人说的吗!“说得黄文汉大笑起来,连苏仲武也笑了。 

杨长子接着说道“好在中国于今也用不着海军,就由这些浑蛋去闹也没要紧。只是将来若想将海军整理,不将福建人的根株铲尽,也莫想有整理的日子!今日已经说到这上面来了,索性再说桩笑话给你们听听。这件事,我今日说起来好笑,当日实在是连哭都哭不了。今年三月里,我那一班学生毕业,在学校里行毕业式。那日天皇、海军大臣都来了,来宾大小官员,足有几百。行过毕业式,天皇及海军大臣先走了,校长便出来演说。无非说了些希望我们这班学生远洋练习后归国,都做一番事业。并希望我们都抱定一个中日亲善的主义,以维持东亚和平,方不负我们苦心来求学、他们热心教育的意思。这都是他们日本人当校长对中国学生应有的话,堂堂皇皇的说了。校长说了之后,我们中国的海陆军学生监督当然出来致谢。这位监督吴先生,知道轮到他头上来了,便摇摇摆摆的走了上来。 

你说他穿了身什么衣服?“黄文汉道”这样大典,自然是穿大礼服呢!“杨子长笑道”他若是穿大礼服,我倒不问你了。 

他穿一件银灰散花摹本棉袍,一件天青团花摹本棉马褂,足登粉底朝靴,头戴瓜皮小帽。“黄文汉不等他说完,用手拍着腿子说道”该死,该死!他如何是这样打扮?“杨长子笑道”这样打扮没要紧,横竖日本人不大懂得中国的服制,就说这样是礼服也使得。还有该死的在后面,你听罢。他一上台,原定了的一个翻译,就是我这班的同学,知道他演说必要丢丑,临时装肚痛辞职。没法,另找别人。偏偏我这班里面能用日本话演说的,除了他,就只我还可以勉强敷衍。他既辞了职,一个个都望着我。我如何敢上去丢这个丑!这位监督先生见没有翻译,就想告退。我实在急得没有法子,只得硬着头皮上去。 

可怜我这一次翻译,敢说是人生未有之苦被我尝着了。我一出席走上去,这位监督先生便走到演坛中间,端端正正站了,伸起右手往头上将瓜皮小帽一把抓了下来,放在演坛上,鞠躬行了个礼。学生中就有要笑的,我连连使眼色,他们才没笑出来。 

行礼之后,便悠悠的叹了声气。他这声气叹了不打紧,日本的来宾、中国的学生、本校的教职员,上下差不多一千人,一个个都听了这叹声发怔。直急得我在上面恨不得立刻死了,不在这里受罪。登时翻悔不该平日好和人说日本话,今日来自讨这般苦吃。“ 

黄文汉笑道“他叹气之后,演说些什么?”杨长子笑道“他叹气之后,咳了两声嗽,说道”好啊!你们今日要毕业了啊!只是你们虽然毕了业,于我却没有什么好处。何以哩? 

你们要去远洋练习,一个月还是得问我要几十块钱,我算是个替你们管钱的人,所以说没有什么好处。不过我今日因你们毕业,有句话要奉劝你们。银钱这东西呀,是个不容易到手的东西。你们看此刻的中国多穷!向外国借钱要呕多少气?有抵押品,他们还要挑精选肥。幸而好借款成立,已签了字,交起款来,又要七折八扣九五兑。吃种种的亏,受种种的盘剥,才能够到手。这钱是中国政府里借的呀!他们交款,自然也交到中国政府呀!我们在日本,不仍是没有钱用吗?这又要从银行里汇兑过来,又要吃许多汇水的亏,你们才有钱使。你们看银钱这东西可是个容易到手的东西?银钱既这般难到手,使用起来,就应该如何珍重才是。而银钱到你们手里,便如泥沙一般,一个月七八十块钱,还只听说不够。所以我要奉劝你们一句话,你们要挥霍,我也不管,只是劝你们在归国以后自己赚了钱,再去挥霍。此刻的钱,谨慎点使用罢!莫只管向我催逼。我的话就是这样。‘说完,抓起瓜皮帽往头上一套,弯了弯腰下台去了。黄样,你看这种演说教我翻译,不是要我的命吗?“ 

黄文汉笑道“你照样翻了出来吗?”杨长子笑道“这种演说,若照样翻了出来,连中国人祖宗三代的脸都丢尽了。 

他说一句,我改一句。我又毫没有预备,没一点钟工夫,我急得身上的汗,透湿了几层里衣。我一下来,就有个日本人,姓关原的,他曾在中国多年,很懂得中国话。走过来拍着我的肩笑道“今日很亏了足下!‘我起初没留神,不知关原来了,见面又听他是这般说,更丑得我没地方站。”黄文汉问道“这海陆军监督,不是前年为吸鸦片烟被日本警察拿着了的吗?”杨长子连连点头道“就是他!此刻已经撤任回国去了。” 

黄文汉笑了一笑,问杨长子“不回国,还是在日本留学吗?”杨长子道“且过了今年再看。来正或去云南也未可知。” 

黄文汉道“我昨日正接了云南的电报,说独立后局面很好,我正打算去,你要去我们一块儿同去可好?”杨长子道“使得!到那时再看。中国的政局是一日百变,拿不准的。我今日到这里来,想邀苏君去江东梅园看梅花。若三位有兴致,同去不好吗!”黄文汉道“此刻江东梅园的梅花还没到盛开的时候,只怕没有大味儿,并且今日时候也不早了。”杨长子道“我原不是约今日,是预约来正初二三,做新年的消遣。”黄文汉道“好极了,我们一定去。今日约好,到时在什么所在取齐?”苏仲武道“还是在这里取齐罢!日期就一定初二日午前八时。下雪不要紧,若是大雨,就顺延下去。”杨长子和黄文汉都应了是。杨长子先告辞去了。苏仲武巴不得杨长子走了,好问黄文汉的话,所以并不挽留。黄文汉也同送到门口。 

苏仲武回房问道“怎的你们两位今日一同来了?她已退了院么?”黄文汉道“她不特退了院,此刻已走了几百里路了!”苏仲武惊道“她已走了吗?哄我的罢!她的病哪好得这般快!”黄文汉笑道“谁哄你!她几日不见你的面,病就一日一日的好起来。昨日她父亲来接,今日坐九点五十分钟的火车走了。我和她送到火车站,回家吃了午饭,就到你这里来。”苏仲武听了,眼眶儿一红道“她临行时,你们怎的也不给我个信?”黄文汉道“这样无可奈何的时候,给信你怎的? 

她父亲又在旁边,何必再使她们母女为难?你就知道了,去送送行,也不过多糟蹋几点眼泪,于事情是有害无利。不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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