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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中华野史-第2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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搏虎夜徙其营。 

次日贾翀愤甚,自统大军,要决死战。姚太师曰“韩搏虎骁勇难敌,不如智取,今夜可往劫寨。彼连日得胜而骄,必不准备,可获大胜。”贾翀然之。当夜悄悄引兵至安营所在一看,乃是空营,知有诡计,速退人马。行不里许,忽左边山谷中一声锣响,喊杀连天,姚太师慌忙接应。忽右边山谷中鼓角齐鸣,亦在喊杀,贾翀慌忙迎敌。少时,前面又见火光烛天而起,不知多少人马,一夜弄得东不是头,西不是尾,黑地里自相混杀。良久,韩搏虎始用生力军痛加掩杀,贼兵已心胆俱裂,谁为抵敌,各顾奔走,直得大寨人马前来接应,元兵始退。韩搏虎虽已出奇得胜,一心专望救兵接应,方始放心。谁知日复一日,全无信息,只得仍然深沟固垒,密布鹿角,作死守计。 

士马乏食,喜得随州刺史孙良丕不时馈送。贾翀虽累次冲突索战,亦无可如何。韩搏虎日在营中,超乘投石,奖励士卒。真是人忙我暇,养精蓄锐,以待后援。约有数日,韩搏虎曰“可以战矣。”次日将兵马列成一字长蛇阵。乃横刀勒马,大呼贼将陷阵。姚太师见其兵少,全不在意,以大队人马乘之,三路并进,使他首尾不能相顾。谁知兵不在多而在精,韩搏虎用皂旗一层,反将贼兵大队围在核心。姚太师身带重伤,死战得免。韩搏虎又胜,乃下令曰“兵威已震,来日可乘破竹之势,杀回德安。请督师添兵剿贼,众军各宜努力,违者斩首。”次日,韩搏虎拔寨而起,身先士卒。姚太师纵马敌住,被韩搏虎手起刀落,斩于马下。贾(羽辛)不敢抵敌,拍马落荒而走。 

一时逃兵如摧枯拉朽,逃脱者皆鸟兽窜。韩搏虎保护人马,大杀一阵,直望安陆而去,回至营中,督师犹未传令起兵。 

且说吕翔自来德安府安陆县北界,离石柱山五十里屯住人马,二十七日未下一令,日日黄金不离手,酒卮不离口。一闻韩搏虎往救随州,怒其不遵将令,擅往挑敌,不发援兵。当时有荆州团练使臧超出曰“同一御贼,何论先后?韩万户应城破敌,在我则为犄角之势,在彼已有掣肘之虞,扫平云梦,在此一举。臧超愿率本部,往应城助阵。”吕翔又迁怒臧超妄动,有乱军心,连声喝退,臧超满面羞惭而出。时府尹夏侯信叔亦在营中,闻之大惊,急入帐谏曰“臧团练之言,深为得计,韩万户应城陷阵,督师若不救援,应城再陷,德安震动,能保督师之威名乎?且奉旨出征,韩陷州郡,甚非吾主遣都督之本意也。”吕翔被夏侯太守问得低头不语,又羞又恼,徐曰“府公且退,出师尚容商议。”夏侯太守顿足曰“韩万户应城望救,急如星火,都督独断独行之事,若待商议,则应城随州休矣。”吕翔心怀忌妒,素性又庸懦鄙吝,见信叔出言太激,作色而起曰“营中将士,一令不许妄下。来日整备战船,先攻云梦水寨,违者定按军法。”言罢拂袖而入。夏侯信叔暗暗叫苦,连声叹曰“督臣如此,大事可知矣。”不数日,韩搏虎全师而还,细言前事,满营将士为之忧喜交集。喜者喜其克敌有功;忧者忧其不免于罪。一入帐中参见吕督都,言其七败贾翀兵,恢复二城,细述交兵形状。吕翔这奴才有心要结冤家,不分皂白,喝令斩讫。才吩咐一声,已推赴辕门。韩搏虎大声呼屈,且曰“小将虽未奉令,念有微功,乞责后效。”吕翔大怒曰“汝贪战邀功,不候将令,侥幸得还,尚然夸口,营中将士,尽似汝躁率妄动,大寨空虚,贼兵四至,袭破本府,此行谁克当之?”韩搏虎怨气冲天,俯首无语,满营将士,一齐跪下求免。吕翔执定不从,益怒曰“一人作梗,万夫违令。” 

喝令速斩。刚刚绑出辕门,有汉阳府随征数千军士大呼曰“我等血战疆场,有功不赏,可怜韩万户逐日不解甲,连夜不安寝,数日一食,九死一生,始杀败贼兵,恢复故城,不惟无功,而且有罪。女奉旨出征,迁延日久,逗遛不进,酿成贼势,先调精兵自卫,兴师二十七日,不下一令,妄斩有功。杀了韩万户,我等皆叛附云梦去矣。”满营士卒,一齐鼓噪,吕翔吓得面如土色,手捧着面剑,令斩不可,令赦不便,呆呆看定左右。臧超见此光景,也不用将令,竟至辕门,将韩搏虎松绑。 

吕翔无气可出,令逐出营去。诸将不敢再谏,韩搏虎出营,朋好相送上马,快快而别。 



   
   
第二十一回 岳燕超官辞参政 



却说贾瓣收集残兵,探元师已去,仍旧夺了随州应城,杀死人民不计其数。回至云梦,与贾翀合兵。闻韩搏虎己去,抚掌大喜曰“韩搏虎已去,吕翔辈直庸才耳。”又打听吕翔,欲先攻水寨,益发得计。随往旱寨,调回白文狻,水路迎敌。 
水陆二路,分拨已定。恰好吕都督纠合众将,领大队人马,俱用艨艟战舰,排列军士,来攻水寨。白文狻亦将军马一字儿列在水面,只见元兵队中,闪出一将,绯袍金甲,横枪立于船头,乃承天府都制王濛也,大呼索战。白文狻卖弄本事,手举狼牙棒,奋力打去。用力太猛,鹢首俱为纷碎。王濛大惊,急挥军士,以破敌弓,翼以神臂弓射之。怎禁敌兵矫健异常,使船如使马,巨舰横江冲突而来,上设皮篱,以御矢石。小舟往来如飞,概用挠钩厹矛,戳杀元兵。将近艨艟大船,一跃而入,元兵全不济事,又无成算,被白文狻放出大军,冲得七断八续,不能联络。两岸炮声大震,倪大威、汪夜叉各率人马,前来接应。吕翔令诸将分头迎敌。时西岸倪大威与臧超、姜恺,以船列成一字,联以铁絙,冲突不入,将敌兵阻住。东岸凌士褭为流矢所中,血流满面,犹麾军死战。因阿沙不忽一队先退,凌士褭遂孤,为敌所乘,亦溃。吕翔见众军皆败,方欲弃舟上岸,忽探马报来,德安府被贾翀袭破,副将邬如龙战死,太守夏侯信叔走长沙去了。吕翔惊得魂不附体。王濛与白文狻鏖战,闻报遂慌,被白文狻搠死,前军大溃。阿沙不忽亦死于乱军之中。 

臧超、姜恺亦弃敌将而走。敌兵从后掩杀,一时中箭被枪、沉舟落水者不计其数。吕翔等统率残兵,直逃至应山县,渡蚁桥,方始屯住。诸将闻郡城已陷,姜恺请整兵先复随州,凌士褭要打安陆,臧超又请速攻德安。纷纷议论。吕翔方寸已乱,不知所从,自领兵数千,托言赴行省请兵,竟连夜遁回襄阳去了。 

诸将无主,各统所部兵,复随州,复应城,皆无功而归。 

时贾翀领陆路兵马,攻破德安,又收得刘环、张青二将。 

先是刘环、张青啸聚荆山,屡次投襄阳自求录用,吕翔摈斥不收。云梦兵起,二人遂愤投贾翀,袭破君城,皆二人力也,贾翀陆路人马,屯于城中。次日又报水寨大胜,随州应城,有元将来攻,皆杀败而去。贾翀两路皆捷,横行江汉,大肆猖撅,自称总领卫大将军。弟(羽辛)副将军,众将俱有名目,大犒三军。水寨仍屯云梦,阻住湖口,江汉一带,道路梗塞。早有湖广行省安抚使敖魁,将吕翔失律兵败,贼势猖撅情形,立奏元主。世祖大怒,将吕翔逮京下狱,并众将一齐拿问。兵部尚书董文用,飞章劾奏三宝奴、脱虎脱丧师辱国之罪。世祖左袒二人,置之不问。时太傅白伯颜、中书完泽、枢密使不忽木、兵部尚书董文用等,皆在枢密府议曰“安丰路、寿阳贼已僭王号,跋扈州郡,尚未征讨;云梦贼又如许猖撅,骚扰江汉,非得一智勇兼备者为帅,不能征剿。如吕翔辈,直行尸走肉耳,焉可以御外侮?”完泽曰“皮相之士,不足以求人才。夜籴之夫,不足与论国是。前命将时,董尚书极力谏阻,奈主上与三宝奴、脱虎脱如一人,事难中止,故有此败。不忽木曰“寿春、汉阳二贼,不可小觑,专阃重任,还须老太傅一行。” 

伯颜笑曰“老夫年耄矣,无能为也。我非冯妇,枢密以为见猎心喜乎?”完泽曰“李靖、赵充国皆以耄年立功,太傅何须谦逊,然太傅宿将元勋,良不可往,必须太傅举一可往者,始当其任。”伯颜摇手曰“忽都帖木儿、阿里海、阿答海、相吾答儿,四帅颇谙兵事,相继而卒。目下惟浙省平章脱脱、广南参政狄定国二人知兵,奈俱控扼重地,不可更易。此外实难其人。”完泽、不忽木齐举董尚书,权任浙省平章,易脱脱为帅,广南仍旧。董文用亦言愿任浙省。众人议妥,方欲连名上疏。时坐中有福建参政魏天枯独曰“浙省固不可离脱平章,而兵部亦去不得董尚书。某举一人,可当寿春云梦之任。”众皆大喜,急问是谁。天祐曰“姓岳,名燕超,云中马邑人也。 

但不可屈致,须以礼聘之。”伯颜猛省曰“老夫昔日略地,至大同府,耳其名久矣。闻此人索怀大志,出处不苟。今宜合词上表保荐,拟授江南行省参政,兼荆湖制置使之职。荣以重爵,下诏求之。若不奉诏,密令所在地方收捕监毙,先除此人,免生国家异日之患。”完泽愕然曰“老太傅何出此言?”伯颜曰“淮阴侯去了西楚,汉高即王天下,王景略不就桓温,苻秦遂霸关中,此人投一处,即兴一处,不如早为之所也。” 

完泽不以为然。数日旨下如议,魏天祐捧诏去讫。 

且说建宁路建阳县,离城一百九十里,有山名唐石山。一隐士在山中,不常出入,时而长歌,时而长啸,时而大哭不止。居人莫测其踪,谈星演易,喜说休咎。居人每诣山问之,久而山中如市。遂于建阳驿桥侧,开卜肆。暇则题诗吟咏,往往欷殻Р皇ぁR蝗绽匆晃什氛撸鞍斗绻牵克踩绲纾ǎ恫哌递椋看笠熘邓即巳丝晒帧J砸载杂锾街嗽弧柏衬谝缥旄桑堑郑影谆⒀蛉猩溃庇薪鹛持荨5烙幸跄保只錾徊狻!蔽什氛咝υ弧肮椅鹧曰龈#切皇逃较壬酰俊币恳嘈υ弧叭辉蜃阆略滥常嗦硪刂朗恳病!薄

两人情投意合,言及国事,不觉大哭,已而在笑,从此无日不至。叠山卖卜之暇,两人谈论终日,娓娓不倦。久之而建阳驿中,凡小儿贱卒,皆知卖卜者,为故宋江西招谕使谢枋得也。 

卜者契友为云中马邑岳燕超也。忽一日道路传言纷纷,有本省魏参政,奉旨将至建阳小璜溪,聘岳贤士。枋得闻之,惊曰“燕超危矣!”一连数日,燕超不来卜肆,枋得日日探望。忽一日燕超来辞枋得曰“前因廉访使按部云中。”燕超遂离马邑,窜荆湖,遁苏松,再转入闽,自谓潜居僻壤。谁知物色者,如影随形。燕超又将远遁遐陬,誓不受樊笼于蒙古也。贵官显秩,讵能屈我哉。”枋得曰“子宜速去,不然,祸生旋踵,但后事勉为之,惜枋得不及见耳。”燕超复问曰“先生结局,终于此乎?”枋得曰“诸事俱已完毕,所未完毕者,惟一死字耳。足下宜自珍重。以子之才,何难雪耻!枋得与文右相、张越公诸人,虽在泉下,皆拭目以待也。”言讫泣下。燕超亦洒泪而别。燕超去后,不两日,果然魏参政,遣武弁十余人,来收捕燕超甚急。访至驿桥,闻与卜者素有往来。武弁等不由分说,拥枋得而去。枋得已拚一死,行至中途,即欲扼吭以殉。 

武弁等给枋得曰“参政闻先生精于卜易,特命请驾,问休咎耳。”既入城,魏天枯喜曰“得鸾失凤,终占一筹。”即迎枋得问曰“先生果卜人也,先生乃知信州之谢侍郎耳?前程廉访文海,留翰林梦炎,皆有荐章,先生不起。今遇先生,即以聘岳燕超之爵授先生,先生岂无意乎?”枋得不答,亦不食。 

魏天枯知不可屈,命以一室禁锢之。 



   
   
第二十二回 狄招讨二征罗浮 



却说涪陵在抚州龙会山,命马遇阳往蓬头砦;下书已回。 
备言史进倾心归顺,愿率三部人马,结连桂阳岭三关守将跖拔琳,共取南安,权作进见之礼,并具回书一通表明心志。涪陵得书大喜,急集众将会议,攻打建昌之策。此乃涪陵起兵发轫,兴复宋室之大举,爰刑白马,祷告神祗,并故宋一十八主之灵,命皇甫惇作文祝之。文曰皇宋播迁。中原板荡,故宫禾黍,赤县丘墟。金酋荡祸,桧贼款和于前;胡元行凶,贾奸误国于后。遂蒙垢于鞑靼,并隶统以腥膻。冠履倒置,生民涂炭。臣晟整饬名义,扶立纲常,仇复崖山,戎起江右。起白水兴汉之师,效赤帝亡秦之举,锋镝霜莹,灭天之罪宜讨。卒乘鳞集,贬圣之谬可诛。华表虚悬夜月,惨矣伐陵。墓木高拱寒原,恸乎取首,誓不共戴天。举族有北辕之衅,虽混一率土,薄海同左袒之心。伏惟祐相,锡我休嘉。敬达天麻,实叨神贶。是享。 

涪陵率众将祭毕,设太乙坛,坚六纛旗。命张怀亮为先锋,领兵一千,作前队,即日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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