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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中华野史-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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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既不听我言,从今放我回去母家,彼此断绝夫妇关系,各寻生活去罢。”买臣见说笑道“我年至五十当得富贵,今已四十余岁,不久时运到来,便可发迹,汝随我受苦,为日已久,何妨暂时忍耐,待我富贵,报汝之功,切勿急于求去,免得后悔。”其妻闻言怒道“似汝此种行径,终久不过饿死沟中而已,何能富贵?”买臣再三挽留,其妻决意要去,买臣无法,只得写了一纸离婚书,任其别嫁。 

买臣既无妻室,独自一人挑柴过市,口照常歌唱。一日,买臣担柴下山,一路行来,身体觉得困乏,又兼腹中空虚,衣裳单薄,一时饥寒交迫,不能支持,遂就路旁坟墓暂行歇息。 

无意中忽然遇见故妻。原来其妻自与买臣离婚,另嫁一个平民,家中薄有财产,尚可度日,比起买臣,胜过许多,也就心满意足,此日正同后夫家中人等出外祭墓,瞥见买臣歇下柴担,蹲在墓间,身子缩做一堆,料他是为饥寒所困,心中念起旧情,不觉恻然。遂将祭毕菜饭,给与买臣饮食,买臣也不推辞,饱吃一顿。 

买臣自少读书,本想上进,只因无一人荐拔;意欲西上长安,又苦川资缺乏。自从其妻去后,落魄数年,恰值会稽郡吏入京上计,随带衣粮并进贡方物,装人大车,买臣遂求充士卒,一路押送车物,随从到京,住在会稽郡郏原来当日远郡皆在京师设邸,以为上计吏卒往来食宿之所。买臣既得入京,便向阙下上书。武帝见书,未即报闻。买臣在公车门待诏日久,不见动静,用度告罄,孤身初到长安,并无亲友可以告贷,渐至食用不给,只有同来上计吏卒,见其穷苦无食,轮流帮贴饭顿。 

买臣等候一时,心想武帝事忙,未必记忆他所上之书,正在进退维谷,无法可想,忽值严助由会稽太守任内回京。买臣与之同县,便求见严助,托其引进。严助遂向武帝推荐,武帝召入与语,买臣陈说《春秋》及《楚辞》,武帝甚悦,拜为中大夫,与严助一同侍中。 

买臣为侍中,久之因事免官,仍居长安,常向会稽守邸之人寄居就食。未几,武帝忽忆买臣,复召为待诏。时东越王余善,反复不臣。武帝意欲兴兵讨之,买臣因进言道“从前东越王居住泉山,地势高峻,一人守险,千人不能上。今闻东越王南迁大泽之中,离泉山五百里,我若发兵浮海,直指泉山,席卷而南,东越可破也。”武帝深以为然,遂下诏拜买臣为会稽太守,命买臣到郡,预备楼船粮食及水战兵器,等候诏书到时,兴兵进发。武帝又笑对买臣道“古语有云富贵不归故乡,如衣锦夜行,今君此去,意中何如?”买臣叩头谢恩辞出。 

买臣受诏出了宫门,满心欢喜,自念飘泊半生,被人冷眼,如今得志,料想外间尚无人知,何妨假作贫穷,试他一试。于是仍将破旧故衣,穿在身上,怀了印绶,步行直至会稽郡郏此时天气炎热,买臣走得气喘吁吁,汗流遍体。看看行到郡邸门前,遇见素识之人,姓钱名勃,不知他已贵为太守,便上前迎问道“暑天出行,得无劳苦。”信手取出纨扇一柄,赠与买臣。买臣道谢,走入邸内,却见一班上计郡吏,在内相聚饮酒。买臣走过,众人置之不理。买臣也不言明,便入房内,仍与守邸之人一同吃饭。守邸人因买臣寄食已惯,并不生疑。买臣食到将饱,故意将怀中绶带,露出一角,守邸人见了,不觉诧异,走近前来,信手将绶带拖出,却见中包一印,取印看时,原来是会稽太守官樱守邸人顿然吃惊,连忙走出房外,告知上计郡吏。一众郡吏,酒已饮醉,闻说何曾肯信,大声斥为妄言。守邸人道“汝若不信,试来一看,便知真假。”中间也有买臣故人,素来看轻买臣,闻言立即起身,一路摇头说道“岂有此事!”及走入房内,提起印绶细看,不觉呆了,连忙回报众人,说是确实。满座闻言,酒都吓醒,于是告知郡丞,一同入见。此时大众寂静无声,各各整肃衣冠,推推挤挤,排列中庭,请出买臣拜谒。买臣方徐步出房受拜。少顷,长安厩吏,驾着驷马车来迎买臣,买臣乘车而去。临行心感钱勃之情,邀同赴任,待为上客,后又用为掾史。 

当日会稽郡人,闻得新任太守将至,发出民夫,修理道路。 

各县官吏,又分遣吏役,远来迎接。买臣一路前呼后拥,车百余辆,及人吴县界内,买臣留心观看。回想昔日卖薪行歌,何等困苦,如今何等风光!只可惜故妻一力求去,无福消受荣华富贵。买臣正在沉思,瞥见道旁站立多人,万头攒仰。原来县中士女,闻说太守上任,争来围观,此时买臣故妻,不知太守是谁,也来随众观看。却被买臣一眼瞧见,遂命停车,唤到面前。其妻行近细看,方才认得太守就是买臣,一时心中悔恨,满面羞惭,一语也说不出。买臣问知其夫,方替太守修路,亦即遣人召到,将其夫妇,载入后车,一同到得郡署,拨出后园房屋令其居住,供给饮食。买臣又置酒遍邀故人,与之欢叙,凡有恩于己者,逐一报答。买臣本是一个樵夫出身,今日贵至二千石,又在故里为官,可谓心满意足。 

买臣既已富贵,自然另行娶妻生子,却仍将故妻并其后夫留养园中,一则念起旧日夫妇之情,二则报其墓间一饭之德,在买臣也算情至义荆其后夫本是平民,忽得太守厚待,坐享现成衣食,乐得安闲过日。独有买臣故妻,自念上半世跟随买臣,受尽许多辛苦,岂料如今买臣得了好处,自己虽仍活在世上,却与他成为陌路之人,不得一毫受用,平白让与他人。虽是自己福薄,也由当日一念之差,硬要离婚,以至于此。如今覆水难收,回想从前,悔已无及。但是长日住在此间,受他供给,自觉无面见人,心上实是难过,到不如死了还觉干净。主意既定,等到夜间,后夫睡熟,便解下腰带,自缢而死。算起她在园中,恰才住了一月,及至次早后夫方觉,解救已是无及,急来报知买臣。买臣闻信叹息,给与钱文,命其买棺收葬。清人谢启昆有诗咏买臣道四十无闻岂丈夫,负薪行路且摊书。 

功名半为饥寒迫,贫贱方知骨肉疏。 

上阙刚逢须诏日,怀章正是受恩初。 

未能免俗惊群吏,一饭前妻载后车。 

朱买臣五十出仕,数年间做了本郡太守,已算是晚景亨通,但比起公孙弘七十被举,不过数年,竟然拜相封侯,其遭遇又觉不如。欲知公孙弘如何拜相,且听下回分解。 




   
    
第八十八回 平津开阁延贤人 张汤具狱磔盗鼠 



话说公孙弘身为御史大夫,不过两年,武帝又用为相。先是汲黯本与公孙弘交好,自因前次廷议,公孙弘违背众人原约,顺从武帝之意,汲黯大怒,当面指摘其过,二人由此有隙。汲黯生性刚直,因见公孙弘一味阿谀,行事又好矫饰,心中甚恶其人。一日,武帝临朝,汲黯近前说道“公孙弘位在三公,俸禄甚多。今闻乃为布被,足见其诈。”武帝闻言乃召公孙弘问之,公孙弘慨然承认,并说道“九卿中与臣交好者,无过汲黯。今日汲黯当廷诘问,实中臣弘之玻臣弘备位御史大夫,乃为布被,迹近钓名,真如汲黯所说。但是若无汲黯,陛下安得闻此言语?”武帝见公孙弘被汲黯面斥,并不发怒,自己满口认错,反说汲黯好处。可见公孙弘宽容能让,心中愈觉其贤。 
到了元朔五年,遂将丞相薛泽免官,拜公孙弘为丞相,并封为平津侯。从前丞相皆以列侯为之,至公孙弘独无爵邑,故武帝特加封爵,其后官至丞相,照例皆得封候,遂成为故事。 

公孙弘自以出身布衣,位至丞相,不可忘本,于是起客馆,开东阁,延请贤士,与之谋议。其客馆分为三种一日钦贤馆以待大贤,凡德堪辅相佐理阴阳者居之;一曰翘材馆以待大才,凡才任九卿将军二千石者居之;一曰接士馆以待国士,凡有一行之善一艺之长者居之。公孙弘每食不过一肉,脱粟为饭。所得俸禄,皆以供给故人宾客,家中并无余财。一日,有故人高贺来访,公孙弘留住相府,也将自己饮食服用,出来款待。高贺见日间所食不过脱粟,夜间所卧不过布被,以为公孙弘有意薄待,心中怨恨,便对公孙弘道“我初来时以为必得一番好受用,谁知大失所望,似此脱粟布被,我自有之,何须仰慕故人富贵?”说罢辞谢而去。公孙弘听了,满面惭愧,只得由他去了。高贺出外又对人说道“公孙弘内服貂蝉,外穿麻袋,内厨每食五鼎,外膳仅有一肴,似此何以示天下?”此言传布一时,于是朝廷上下,多疑公孙弘矫为节俭。公孙弘叹道“宁愿逢着恶宾,不愿逢着故人。” 

公孙弘为人多闻见,善谈论,喜嘲谑,常言人主病在不广大,人臣病在不节俭,所以自奉极保然奉养后母,却甚孝谨,后母死后,服丧三年,也算是他好处。但是性多疑忌,外宽内深,凡人与他有隙,无论远年近日,牢记在心,外面假作交好,终久必借事报复。当日主父偃得罪,武帝欲免其一死,公孙弘平时遇事多顺从武帝之意,独与主父偃素有嫌隙,遂向武帝力争,主父偃竟因此族诛。及为丞相,心怨汲黯,知得武帝意思,亦不甚喜汲黯,便欲借事诛之。一日入朝向武帝奏道“右内史所管界内,多系宗室贵人,地方号称难治,非得素有重望之人,不能称职,请徙汲黯为内史。”武帝遂下诏拜汲黯为右内史。汲黯在任数年,职事并无废弛。公孙弘竟寻不出他过失,只得罢手。 

公孙弘又与董仲舒不睦,亦思设计害之。说起董仲舒,自从建元元年被举贤良,与公孙弘一同对策,武帝命为江都相。 

其时江都王刘非,乃武帝之兄,素性骄傲好勇,仲舒以礼匡正,王亦甚加敬重,后因事废为中大夫。建元六年,辽东高庙及长陵高园殿,皆被火灾,仲舒作成一篇论说,推言灾异之理。方才拟就草稿,未及奏上,适值主父偃来访仲舒,却遇仲舒不在,见草稿中语多讥刺。主父偃平日因仲舒名誉甚重,心生嫉妒,便想借此害他,于是偷了草稿,奏上武帝。武帝发交儒生阅视,儒生中有吕步舒者,本是仲舒弟子,见了此稿,不知其师所作,大加驳斥,说是下愚。仲舒竟因此下狱,论罪当死。武帝下诏赦之。仲舒出狱家居,其时公孙弘又以贤良被举,公孙弘本与仲舒皆学《春秋》,所学不及仲舒,但以能迎合帝意,数年之间,位至丞相,仲舒守正,常斥公孙弘为阿谀。公孙弘因此怀恨在心,欲图报复。一日忽报胶西相出缺,公孙弘满心欢喜。 

原来胶西王刘端,亦武帝之兄,为人狠戾,时常犯法杀人,朝臣屡请诛之,武帝不忍。刘端尚不知改过,所为比前加甚。 

武帝遂依有司之清,削其国土大半。刘端由此心中愤怒,假作一切不管,府库房屋坏漏,雨淋日晒,财物腐烂,损失不计其数。刘端明知,置之不理,并不许迁移他处,又饬属官不许收取租税,撤去王宫宿卫,将宫中正门封闭,另开旁门出入。时常改变姓名,假作布衣,前往他国。汉廷所委相与二千石到了胶西国中,若欲依法办理,刘端即使人寻其过失,出头告发;不能寻得过失,便设计或用毒药将他害死。相与二千石,倘附和刘端,曲从其意,朝廷又加罪责,以此胶西虽是小国,前后所委相与二千石,坐事被杀者甚多。公孙弘便想借此陷害仲舒,遂奏明武帝道“惟有董仲舒可为胶西王相。”武帝依言,命仲舒前往赴任。仲舒受诏也不推辞,到了胶西。刘端闻知仲舒是个大儒,久仰其贤,心中敬重,也就另眼看待。仲舒在胶西一时,国中无事,因恐日久获罪,遂亦告病辞职。公孙弘见害他不得,也就无如之何。 

当日与公孙弘最为相得者,惟有廷尉张汤。张汤乃杜陵人,自少便生成一种吏才。其父为长安丞,一日出门,使之看守房屋,张汤年纪尚幼,小儿心性,不免贪图游戏,未及留心家事。 

到得其父回时,查看一切,谁知厨中藏留之肉,被鼠窃食,其父发怒,将张汤打了一顿。张汤被打,自念为鼠所害,心中不甘,要想寻鼠报仇。 

次日其父出外,张汤闭上房门,掘开鼠穴,果然捕获一鼠,并搜得食剩之肉。张汤大喜,心想平日常见父亲审理案件,处决罪犯,甚是有趣,我今捕得此鼠,正好仿照父亲行事,不但泄愤,又可取乐。于是将鼠缚住,当作犯人,自己做起刑官,坐堂审案。吊起此鼠,取出余肉,喝问道“此肉是否被汝窃食?”那鼠只是唧唧作声,张汤便当他不肯实供,喝令拿下拷打,自己却用小棍,向着鼠身乱敲。那鼠被打,跳跃大叫。张汤当作他已招认,遂录出口供,拟下判词,援据法律,处以死罪。又假作文书将此案申报朝廷,得了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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